带刺的玫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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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红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山哥,可是阿静是你的人,你不会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吧?”
山哥的声音很冷酷,“阿静是我的人不假,可是我只答应给她一百万,并没有答应要管她的死活呀!”
“任老板,能让我给山哥说一句吗?”
任晓红答应得很干脆,“好!”
等任晓红把手机递过来,我脱口道:“山哥,你的确没答应管我的死活,但是现在那些洋妞已经进了金海浪,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山哥哼了一声,“阿静,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当然会把一百万给你的。”
我急了,“山哥,你明明知道我回不去的,你把一百万给芬姨好吗?”
“给芬姐?可能吗?我可没答应给芬姐呀!更何况,我刚刚已经把芬姐赶回家养老了!”
“山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山哥冷笑道:“阿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那个吊死鬼的女儿吗?那你也太小看我江山了,我混了这么多年,对身边能不了解底细吗?你来我身边是不是想报仇呀?对不起,你没这个机会了,这就叫天助我也!”
我感到一阵的后怕,幸亏我及时与任晓红联手设下了这么一个圈套,要不等山哥腾出手来,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见我没吭声,山哥哈哈大笑起来:“阿静,现在你只能祈祷自己好运了。但是以任晓红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说她会轻易放过你吗?如果我是她,肯定会把你装进麻袋,扔进梧桐水库里喂鱼的,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省一百万了。”
说着,山哥“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刘姐看了看任晓红,“老板,这个丫头该怎么处理?”
任晓红眉头一皱,“我们可不能照着江山的意思做,把她送公安局得了。”
“送公安局?”刘姐傻眼了,“用什么罪名?”
也难怪刘姐惊讶,毕竟我做的这些事虽然违法了,但任晓红都没法子放到明面上说,罪名也没法定。
任晓红摘下了手腕上的金表,往茶几上一放,“就说她想偷我的金表,但是被我发现了,所以没有得逞。”
刘姐看了看我,“她会承认吗?”
任晓红摇了摇头,“刘姐踢了,你今晚上脑子好像不够用呀,如果你是她,你会不承认吗?”
也是,盗窃未遂顶多拘留一个月,总比让她任老板用私刑折磨好的多了。
我不得不佩服任晓红的随机应变,因为按照原计划她是要以卧底的名义放我回去的,既然江山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还不如把我送进看守所保护起来呢?等把江山收拾了,再托人把我放出来也就是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的一百万就鸡飞蛋打了。
看来,人这一辈子,有些钱该是你的,你不用强求,它也会飞到口袋里来,而有些钱不该是你的,再努力也没用。
任晓红的靠山分管的就是政法,一个电话过去,刑事拘留证就下来了。
我先去刑警队做了笔录,然后被送到了梧桐县看守所,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个姓李的女管教对我说,“好吧,我们进去吧。”
她在前头走,我跟在后面,她低声嘱咐了我一句:“周静静,任晓红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需要什么只管给我说就是了。”
我本来想说一句谢谢的,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平平淡淡地三个字:“知道了。”
就在我将要进黑色大门的那一瞬间,李管教把手里的被褥递给我,末了又叮嘱了一句,“你记住,到号子里别惹事,最好想你名字一样,安安静静的。”
“知道了。”我还是说着没有任何营养的三个字。
进了看守所,要说我的胆子也不算小,但此时此刻,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这毕竟是我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失去自由。
我一手拿着塑料碗,一手拎着被褥,跟着李管教走进了十五号仓。
靠窗睡的那个人身高马大,胖胖的,就像白雪一样壮实,扎着一个马尾辫,衣着也很光鲜,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了一些,也许是李管教交代过,她对我还挺亲切:“哟呵,进来一个一掐就出水的小白菜?来,在姐这里睡,姐叫李秀兰。”
也难怪人家喊我小白菜,我的皮肤一向不错,不长雀斑,不生痘痘的,倘若不是脸上的红胎记,用一句玉肌雪肤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心里嘀咕着,原来胖妞叫李秀兰,就这颜值,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了。
我没吭声,以为遇到好人了,谁知道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在这种地方也能碰上熟人。
这时,后窗一个人笑了起来,“听说进来了一个新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静静呀!静静,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我吧!”
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孟强,他不是被判了三年,送监狱劳动改造了吗?
孟强笑嘻嘻地说:“我姐夫走了关系,让我留在看守所了,如今在自由号,能够自由走动。”
孟强说着,对胖妞说:“胖妞,只要你把这个丫头收拾得劲儿了,我给你三只烧鸡。”
孟强一说起烧鸡,胖妞的口水就流出来了,“强哥放心,这个丫头就交给我了。”
孟强丝毫没有走的意思,“那好,我在这瞧着,你们开始操练吧。”
胖妞走向了我,“小白菜,实在抱歉,我这辈子不喜欢受别人指挥,但是今天为了三只烧鸡,可能要破例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当着孟强的面,我当然不能服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如你所愿了。”胖妞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第二十六章 肾源()
胖妞暴跳如雷,站起来就要扑过来,只听后窗有人喝了一声:“李秀兰,老实一点儿,不欺负新人!”
是李管教的声音!
原来胖妞也会笑,“李管教放心,相逢即是有缘,大家都是好姐妹,我不会欺负她的。。cbsp; 李管教一来,孟强就悄悄地溜了,听了胖妞的保证,李管教放心地走了。
在李管教的照顾下,没有人敢再欺负我,孟强也不敢,我在看守所大概住了二十多天吧,那天,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周静静,卷铺盖拿碗!”
这是要自由了啊,我走出了大铁门,入眼便见到了任晓红、芬姨、李煜、杨怡、白雪他们,禁不住热泪盈眶。
人在失去自由的时候,往往更加思念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我和他们一一拥抱,问起了军军的时候,李煜说,让我放心,军军很好。
我上了任晓红的卡宴,一问才知道,三天前,江山团伙已经被连根拔起,曾经在梧桐县名噪一时的金海浪洗浴中心也被查封。
“江山被抓了?”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我反而有些不相信了,“江山被抓,这么大的事,我在看守所里怎么没听说?”
任晓红笑了,“怎么?静静连我也不相信吗?江山的案子牵涉太大,已经被送往邻县异地关押了。”
“这下好了!”我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对后妈说:“妈,大仇已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任晓红将我带到了她的天蓝蓝,只见刘姐早就准备了一个火盆,让我跨了过去,表示着我霉气尽出,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任晓红摆了满满一桌给我接风,还说等过一段风声过去了,就让我和芬姨来她天蓝蓝做,她不会亏待我们两个的。
我心里牵挂着军军,随便吃了几口,就告辞了。
我一走,芬姨,还有李煜他们肯定呆不住了,任晓红挽留不住,派人把我们送到了县医院。
当我一路小跑,跑到军军的病房门口时,只见鲁勇正在给军军讲课。
这么长时间不见,军军的精神状态更好了。
我很想进去,但又不想打扰军军学习,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脸上带着笑,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
也许是心有灵犀,军军突然一抬头,看见了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姐姐!”
我冲了进去,和军军抱在了一块。
这些天,我最担心的就是军军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也没脸活着了。
我喂军军吃了饭,他乖乖地睡着了,芬姨她们也识趣地离开了,我和李煜手牵着手,坐在医院门口的花池边上,有着说不完的话。
再有几个月,李煜就要参加高考了,他的成绩一直不错,如果运气好的话,考上清华北大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就更远了,就更没有可能走在一起了。
我不想去想这些,但是这些问题却偏偏存在着,由不得你不去想。
说起这些,李煜也是头大,毕竟考上北大是他从小的梦想。
突然,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静静,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什么?别的我不敢保证,我能保证的是,不管将来如何,我爱你的这颗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顿时,我的眼泪下来了。老天虽然给了我太多的磨难,但是也给了我一个煜哥哥,也算是待我不薄了。
后来,我们打车回了我家,既然保证不了将来,那我们只有把握住现在了。
第二天,李煜还要上课,早早的就走了。
我也睡不着,反正暂时也不用上班,我就去医院陪军军了。
在医院我和军军聊了许多,才知道这一段的医疗费都是任晓红来叫的。
由此来看,这个任晓红比起江山来,强得多了,最起码她知道感恩。士为知己者死,再说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情,等风声过去了,我肯定会去天蓝蓝帮她的。
我和军军正聊着呢,鲁勇进来了,他吞吞吐吐地,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我有些意外,这个鲁勇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挺爽快的一个人,怎么也变成这样的了。
说知道,到了鲁勇的办公室,他却给我来了一个惊喜,“静静,我找到肾源了,只要这个人愿意做换肾手术,那么用不了多久,军军就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背着书包上学了。”
“真的假的?”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鲁勇在逗我玩呢。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鲁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这个动作,都是我以前用来欺负煜哥哥的,谁知他竟然欺负到本姑娘头上来了,这个鲁勇,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吧?
但很快,我摇了摇头,鲁勇虽然是一个不拘俗礼的人,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呢?再者说,我已经有了煜哥哥,他就是喜欢上我又有什么用呢?
我问鲁勇,与军军配型成功的这个人要多少钱才愿意做手术。
按照那时市场上的行情,一般一个肾需要三十万左右。我那时还有十几万存款,再到任晓红那里预支一些,应该能凑够。
鲁勇楞了一下,勉强笑着说:“那个人不和我谈条件,他非得和你本人谈。”
我想是这个理儿,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找我本人谈了,“这个人在哪里?”
鲁勇挺干脆的一个人,但是此刻又犹豫了一下,“他坐在金峰宾馆409房,你过去找他吧。”
我当时只顾着高兴了,根本没看出来鲁勇的反常,慌里慌张打了一个车走了。
路上,我一直在催司机开快点儿,很快到了金峰宾馆,我敲了敲门,没人吭声,我看了看牌子,是409呀,正准备再敲时,门却突然开了。
“有人在吗?”我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空荡荡的,我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呢,忽然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流水声,看来这个人在洗澡呀,我就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
时候不大,一个人身上裹着浴巾出来了,“静静,我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我抬头一看,一张黑脸,满脸青春痘疤痕,一双小眼带着猥琐的笑,竟然是孟强。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了一句,后来又一想,他在这里与我何干,就要往门外走。
孟强根本没去拦我,而是在床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轻轻说了一句:“静静,想要我的肾,救你弟弟的命,就是这样的态度呀?”
我如同点击一般身子抖动起来:“鲁医生说的那个人是你?”
孟强皮笑肉不笑地说:“如假包换!”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虽然我知道与孟强这种人谈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遇到了一个能与弟弟配型成功的人,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呀!
我转身走了回去,在孟强对面坐了下来。
“这才乖嘛!”孟强摸了一下我的下巴,“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