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奇谈之鬼王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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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巡逻的是侍从安居,忙问何事,宿雨只说了疑惑,两人就散了,然这夜鬼沉灭算是彻底无眠了,有些事往往当时忘记,过后才想起来。
那串哑铃铛是三界常有的叮铃花摘去了花心后形成的哑铃铛,只有亲自种花摘花制花的人才能听到铃铛的声音,外人摇动一概无声,所以叫:哑铃铛。
然而聚忧烟对这铃铛是无效的。
隔日夜里,她仍旧玩心大发,换了那身黑衣站在月光里,思索着要从这些人那里盗取些什么,就像以前在焉问居那样,搜刮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物。
然而昨夜一事必定传开,各处都加强防备,这对聚忧烟是个极强的考验。
当她进入璧瑕阁所有房间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叮铃花似乎什么人都种,这些十六侍房间里都有,并且有几个人房间还挂了很多串哑铃铛,头疼不已的她只好绕道窗户一侧穿墙进入。
最先得手的是宿月的房间,这丫头其貌不扬,属于放在哪里都不会被注意到,她的灵术是禁言术,一种能让对方闭嘴的灵术。
她房间只有一串哑铃铛,摆在门口,从窗户进去的小鬼在房间里左绕右绕也没见有什么稀奇的物件,最后只好抽出一支笔,在宿月的脸上作画,只是这聚忧烟刚刚挨到对方脸颊时,那个正在做美梦的宿月就突然开始嘤嘤啜泣,这东西来的竟比厨房切得洋葱还快,担心声音引来夜巡人员,便草草了事。
宿月的房间在二楼,临东墙,挨着她的是役唤的房间,这个会控心术的丫头,年纪轻轻心肠倒是和暴走后的鬼沉灭很像,惹到她的都没好下场。
只见房间四角都挂着哑铃铛,窗前门前都缀着,鬼沉灭走到窗前就定在那里,本想收收烟让其更贴近自己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如今烟体直径是展开双臂的距离,而且只长不短,如此一来站在役唤门口跟聚忧烟较劲儿,直到夜巡人员换岗,她也没有进去役唤的房间,只好皱着眉头回房,且是边走边较劲儿。
次日一早璧瑕阁出了个大乐子,鬼沉灭给宿月用的墨水是洗不掉的,最起码是十天不掉的,宿月又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只一脸委屈的执勤,端着餐盘站在肇事者面前,这道让其心生几丝愧疚,故而给宿月放了几日的假,直到墨水消退后再上岗。
随后的几日,鬼沉灭一直在练习贴合能力,最初只收回了半指,直到闭关七天后,能缩到距离身体只有半指的程度,然而能缩就能伸,这伸最多也就以自己为圆心半径两臂的程度。
如今大半月已过,鬼沉灭把能想到的都实践了,最后信誓旦旦的横扫宿雨、宿闻、宿星的房间,换了墨水画脸,之后又再战役唤的房间,盗走一枚精小胸针,又去了役守和役使的房间,盗取了一只鞋子和一面镜子,最后来到役奴的房间,算是迂回进入,盗了一双拇指大小的水晶球,最后扒着棚顶直接进入楼上。
彼时正是换班时间,被换下的是笃忠,如今正在房间里脱衣服,小鬼是从二层楼顶直达上层地面,笃忠抬脚险些踩到她的脸,后者连忙退到墙角,蹲在那里想着要盗些什么,只见笃忠脱到一半就拿起一件新衣服进了里间的浴室。
鬼沉灭转了转眼睛,邪魅一笑,趁着笃忠进入浴桶时,悄悄拿走了那一摞衣服,随后登上楼顶将衣服像挂大旗一样,挂在那里,无论内衣还是外衣,上衣还是下衣,新衣还是旧衣。
忙活了半宿的她将之前盗来的东西,分散到其他人房间,最后安稳的回去睡觉了。
这夜,笃忠在房间泡澡,泡着泡着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邻近清晨,身上都有些肿了,他对昨夜究竟拿没拿衣服抱有怀疑的态度,这人记性不大好。
而值夜的安良在看见楼顶挂着一连串彩旗后,将阁里的人都叫起来观赏,然这个说鞋子丢了一只,那个收到鞋子的却迟迟没敢对视,这个丢了胸针的,在那个人房间出现也被精心收藏起来,然被画了脸的几位冲出门大叫,就怕洗不掉,然真就没有掉。
鬼沉灭怕如果换了一擦即掉的墨水会被人怀疑,所以只好委屈另几位,换的是五日墨,而非十日墨,这两种墨色形均一样,除了卖墨的人,再没人能分辨出来。
为了不被怀疑,她也在自己脸上涂了些五日墨,随后又贼喊捉贼,反正没人会怀疑到这个连灵术都没有的人身上,更何况她脚如今还会陷入云朵天石中,整个璧瑕阁也就夏管家和钟嬷嬷还有那几个老婆婆没被整蛊,怀疑对象自然在这几人当中,但又都不像是能闲到取来墨汁画脸的程度,故而派几人出阁秘密调查,无果。
鬼沉灭除了练习隐身术的伸缩躲避,还要练习时长,夜里入侵时常较短,不足以潜入禁阁查找那本书,故而大胆一次,当日头升起时就以聚忧烟笼罩。
整个璧瑕阁的人见叫不醒她,就推门进来,哪知空空如也,他们那里看得见床边的人,均四下分散各处找人去了。
鬼沉灭并没有挑所有人中最强的,却也不能是最弱的,只跟在役唤身后,在璧瑕阁乱转,整整一日下来,愣是没人看见感觉到她的存在,最后整蛊者也乏了,浮到楼顶靠外侧的瓦片上坐下了,也散了聚忧烟,只静静等着人来找。
“你就在这里呆了一天?”
最先来的人是侍从安居,就在聚忧烟消散的瞬间,他就用感应术捕捉到她的下落。
“嗯。”
鬼沉灭抬了抬身子,望向渐渐升起的月亮。
“我们可找了你一天,怎么想着到这儿来了?”安居深深叹了一口气。
“今日天还没亮,门口就有响动,我起来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门前一闪而过,唬的我大气都没敢出,那人挑了一下门栓,像是看见你们巡逻来了就跑了,瞧身形看不出男女,只是他大夏天的穿的到不少,捂得很严实,我也起了好奇心,就追了上去,哪有人家脚步快,等我爬上这里日头都出来了,故而也忘了那人,就坐在这儿看风景,看看院子外的地方,倒有些生疏了。”
她胡诌了这么个故事,语气平淡中透着哀怨,安居听了虽上了心,却也没了怪罪的意思,最后牵着她下了楼顶。
鬼沉灭说的事自然会传到夏管家的耳朵里,他也不是个省事的人,心思缜密,对整件事持怀疑态度,他是不信鬼沉灭会绕过四个巡视侍从爬上楼顶,也不信有人能绕过侍从潜进璧瑕阁。
但一番搜查无果,潜入者竟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一来二去,什么也没损失,这事也就过去了。
第74章 酒后吐真言()
出发前四天,晚上。
“既然已经能运用到这份上,自保应该没问题。”乌辰说。
“他们当真就没发现?”龙狸问。
“你不怕他们发现?”虚忆吃惊的说。
“有什么好怕的,我演技好着呢,再说那大院不是有个背黑锅的主嘛,给我背黑锅的人还少吗?”
鬼沉灭品着果酒,悠闲的坐在辰夕院中。
关于整蛊璧瑕阁众人一事,乌辰没什么大反应,断梦只顾着偷笑,虚忆则多了几丝崇拜。
龙狸又倒了两杯果酒边喝边说:“你要有这能耐为何不早点离开这里,省的多少麻烦,或是直奔宫城取了天皇的老命多好!”
须眉似是被乌辰隐涸告诫过了,对于鬼沉灭的到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没言语半句。
“你们光顾着喝酒,怎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整个桌上唯一没喝酒的乌辰说。
龙狸脸颊泛出两团红云,酒量实属不佳,就差没现原形了,这边断梦也是喝高了,眼睛盯盯的看着坐在一边的鬼沉灭。
至于须眉则是用酒杯倚在唇边,想了想道:“今天是二十七,可不是又到天兆节了?”
乌辰点头称是,又见鬼沉灭不解便说:“你在乌焉那里可能没听过,这种古老的节日,他们也不会在意,天兆就是取一亡兽的骨头,上刻着你所问的话,燃了,当晚的梦里就会得到答案。”
鬼沉灭眨巴两下眼睛问:“灵吗?”
须眉冷笑道:“若是灵,人们还会忘了这个节日不成?可见假的很。”
隐涸笑道:“不过这天兆节还有一个习俗就是,葬亡骨,纳福寿,饮百果酒,散千份愁。”
断梦砸吧砸吧嘴,点了点杯子里的果酒说:“就是这个。”
“既然过节了,管它什么天兆地兆的,好歹也要有个节日气氛啊,你们等着啊,我拿宝贝去。”
说着虚忆起身回了屋子,没一会儿功夫,双手捧着一把丈长的九弦琴出来,接着说:“我新拟了一曲,今早刚刚填了词,你们切听听中不中?”
说完就坐到一边将琴支了起来。
乌辰料定鬼沉灭不认得这琴,便低声解释说:“这叫风月弦,九弦琴,声如风般灵动自由,与之相配的还有水月弦,声音更空灵。”
刚刚说完,虚忆就比划了一个嘘的姿势,最后闭眼抬手,酝酿了半天,只弹了一个音,就将鬼沉灭镇在原地,这声音似是一卷丝绸,紧贴着肌理缓缓向前,每划过一寸皮肤都会令听者神情舒缓,以至于四肢绵软。
“夜阑人静忆尘缘,青苔黄叶葬冬雪。
风恬月朗似无邪,擦肩而过的岁月。
雨散云飞不相见,蜂缠蝶恋青丝变。
流光易逝,白发苍颜。
抚今追昔,风烛残年。
谁放不下,谁在牵挂。
谁弹奏着苍老的年华。
尘缘已散,柳折花残。
谁遗失了百世的流年,袅袅云烟,安厝人间。
写一首春去秋来词,谱一曲花朝月夜曲。
迷失在此世彼年,眷恋那日落人间。”
他的词已尽,但曲为消,且越发的跌宕起伏,听的人气散神离。
鬼沉灭知道虚忆的灵术为音惑术,却不想竟到了这般程度,听者皆陷入那种曲境中难以自拔,反而只有她神思虽晃动起伏,却并未陷入其中。
眼瞅着断梦又倒了一大杯酒随后一仰而进,像是有些拼酒的架势,满脸愁容的他到最后已经不满杯饮,直接端着那坛子酒张口就要灌,而其余人也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哪里瞧见了这一幕。
鬼沉灭只好奋力夺下剩了个酒底的坛子,抬手抚在断梦肩上道:“呆子,醒醒。”
断梦目光有些涣散,手上的动作虽停了,但嘴里却在自言自语。
“春暖,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你说不让我去打扰你,我做到了,可你幸福吗?快乐吗?他对你好吗?春暖,我每日都会梦见你,梦见你还是爱我的,爱的不顾一切,然而每次的梦里还会出现另一个人,每次的梦境最后都是那个男人把你带走了,你笑的那么开心,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与不舍,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我以为自己就这样失去你了,偏偏出现了一个与你眉眼相似的女孩,她不似你那样温润,你至多会降一场春雨,打几声春雷,而她却是忽而夏夜,忽而冬雪,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会想起你,却不能把她当成你。。。。。。”
这些是断梦的心里话,想必这辈子都不会翻出来,更不会说出口,而今天就在这虚忆手上,风月弦的琴音中,说给了最不该听到的人。
鬼沉灭心头一惊,原来是神似‘春暖’,所以才会受他这般照顾?虽为春暖欢喜,有人这般惦念,但心中不免泛起酸楚之意,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映着琴音,她只觉心中空荡荡的,空的发慌,空的心痛。
就在这时龙狸拍着桌子叉着腰大声道:“什么狗屁天皇!等计划开始我一定第一个解决了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计划可是你最亲的亲女。。。。。。”
刚说一半,鬼沉灭就快步上前,把她嘴捂上了,虽说能倡言,却不能什么都说,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嚷的这么大声,是唯恐天下人不知!情急之下,她抬手打了一下龙狸后脑勺低声道:“你个傻子,嚷嚷什么!”
后者打了一个嗝,继续低头絮叨,由于声音太小,她也没仔细听,然这茬未了,须眉也渐渐开口了。
“十九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说你会负责到底,然而这责你终究是负了,负了我的心也负了我的人,你既然负我,何苦院后种着重重玫瑰花海,你既负我,那时就应该喊她的名字,何苦声声唤我,事后又句句将她不离口呢!乌辰,你心里究竟能装下几个人,究竟能把这爱分给多少人!”
说罢就嘤嘤的哭了起来,鬼沉灭闻之,离席,在不惊扰众人的前提下,急急向后院走去,绕过小厨房,阵阵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花海虽不广阔,却除了玫瑰再无旁物,她抬手摘了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