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奇谈之鬼王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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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腹宫’。
云天六年,男后病逝,云皇消沉许久,年末民间传言说宫中又造出了一片地下乐园,豢养了一群男妓供云皇享用。
云天七年,第三位正宫公主诞生,名为古墨,其父是一代商贾。
云天八年,三位代孕公主相继诞生。
云天九年,万事定型,天族一团和气,云皇在一次天庭共议时,注意到了天龙族长,年轻的天龙务,明里暗里不知撩拨了多少次,大小礼品送了无数,还私下说会让他接替男后之位。天龙务自然是不应的,几番推脱不得后,借布雨三界的名,反下天族。
这天龙务在天族是身附监察百官的权利和治理三界的天气变化,原不属于三界任何一族,但因为祖上与天族私交甚好,所以归于天族,并且当时的天皇对天龙祖上待遇很好,其府邸有大半个皇宫那么大,并拥有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后代代相传。
这次反下天族,第一站就是地族,走了大半处,施雨的施雨,布雷的布雷,他其实更想在地族生活,无奈云皇的势力强大,又不好搏了祖上的意思,故而这么憋屈的住着。
然而就在地族游走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地族小妖,乃是只狸猫,名为绪言,生的小巧可爱,温文尔雅,与他也算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常居于地族劫花谷。闲来无事观花赏月,喝酒吟诗,花田月下逍遥快活。
这本是借着布雨三界的名出来的,但竟迟迟不归,云皇自是有一队精兵暗使,回报称,近期地族南部,一处名为劫花谷的地方,周围降雨频繁,前去勘察时才敢确认。云皇并没在意这几句不深不浅的话,只见那暗使犹豫,她才冷了色,命其道出实情,随后大怒。
云皇追天龙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且私底下还劝过天龙务,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生荣华富贵,地位权利无限的话。
如今天族出了这种事,还是出在当今天皇的身上,偏偏破了她在天立的规矩,这等耻辱如何忍得了,随即派手下精兵暗使到地族仔细调查,先拆散两人,将天龙务请回来。可这请字并未见效,一众精兵暗使又不敢造次,只能回报天皇,如此暗中折腾到了云天十年,好言相劝了数次终无效。何奈此时那狸猫妖绪言孕期已至,并诞下一女,天皇震怒,亲自下界,捉拿犯人。
天皇有精兵暗使,地王自然也有,早早就围守在劫花谷外,等待天皇。
然而此二人见面又是另一番场景,一个含情脉脉满眼忏悔求和,一个怒目圆睁满面厌恶嫌弃,无奈第一日商谈不合,这天皇因种种原因又不能在地族过夜,又不想就此放手。而地王知道谷中两人的情形,既然管了就会管到底,毕竟他对那些规矩是厌恶至极,故而邀请天皇次日到地宫议事。
“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们?”
密室内,地王问天皇。
“不能,放过他们谁来放过我?既然已经手染鲜血万劫不复了,再杀一子又何妨?”
天皇高傲的抬起下巴,这一年,她三十岁,早已不复当年那么年少无知。
整整十一年过去了,地王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到年少时的模样,眼神又多了几分割舍不断的情谊。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又何故拆散他们的姻缘?做一件好事成全他们不是很好吗?也算赎罪了,赎了满手鲜血的罪?”
地王语气偏于恳求。
“哼?赎罪?相爱?真心?真心能有几时?还不是为权为钱抛家弃子,背叛了誓言,毁了对方不算,到头来还要成全?做梦!无罪之有何来赎罪!我宁可万劫不复也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
天皇甩手离去,来到回廊上时,只听一侧银铃响动,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从台阶下上来,也见过面前的人,急忙躲到门后的一个一人高的瓷瓶身后,还对天皇比着嘘的手势。而对面一众宫妇宫女们正在四处寻找,口中叫的竟然是‘大公主’。
这孩子身上的气息让她迟迟不能回过神来,本来是议事来了,结果,就因为这个女孩,她又消沉了半月之久。
最后跟地王达成协议,天龙务要带回,妻与子可以留在地族,不过三人永远不能见面,混生子之事,不得对任何人说出。
这个结果无疑是好的,然一切却并未结束,地王知道她诡计多端,定不会轻易放过碰过她食物的人,随即对狸妖母子严加保护,但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点,当地王赶到时,狸妖怀抱着幼子,躺在山崖边的空地上,其母七窍流血,中毒身亡,其子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地王怀抱幼子赶去地族医神府,经全力救治,保全一命。
而天族,天龙务被关押在天宫囚牢,那个传说的地下乐园中,云皇每日都会下来施法、散迷香与其同眠,心下预想封为男后的诸多事宜,然,世事难料,在暗使来报地族母子均已解决之后,地下乐园也有人来报说,天龙务自尽身亡。
天皇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天龙务年幼的儿子身上,这孩子原是三年前一次醉酒与一天龙府婢女的产物,平日里并不怎么出府,如今竟被接到了天宫抚养,还被灌输了地王万恶不赦,混生子是三界的灾难之类的话,预将这孩子培养成一个杀手。
地族地王也将襁褓中的孩子接进皇宫,并加封为七公主,活的轻松自在,与正宫公主无异,自懂事起就被告知其亲生父母的种种事迹。
襁褓中的婴孩,生下时形型不分,这乃是混生子的通病,既有天族的本质又有地族的特质,这天龙与狸妖的孩子,自然样貌奇特,长到四五岁的时候,人身才渐渐形成。
地王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龙狸。
第45章 龙狸篇中()
福泽二十一年,得知真相的我对天族厌恶至极,无奈地王保护的严,没能给一次上天的机会,也没见过任何其他族群的人。
直至这一年夏季的某一个傍晚,在我的劫花宫中与使臣之子徒无念战臣之女流水,还有几位皇子公主相聚狂欢时,下人来报说在‘擎天携海’附近发现一名从天族坠落的奄奄一息的人。
使臣如今年岁已高,诸多事情都交给徒无念去办,爱凑热闹的一行人,连夜出了皇宫,唯独留下了我。
次日一早,听六公主他们说,掉下来的是个男孩,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如今在医神府救治。此刻的自己并未见到那个人,只听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巴不得他早点死掉,满心想着天族除了天龙族,没一个好货色。
后来坠落事件被地王知道了,还经过多方讨论,打算在男孩清醒后,接进宫中,一为修养,二来算是保护这个被两族阴谋误伤的男孩。
第一次见到乌辰哥时,我在心里默默的将几位皇子的样貌排到最后,眼前这人的样貌必须算得上绝色,让人见之生怜,对视时心脏第一次跳的飞快,那时的自己竟也忘了这人来自天族的事儿。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胳膊大腿绑着绷带,面颊也有擦伤,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住俊美样貌。他一直看着窗外,眼睛随着树上的小鸟来回移动,略有所思,却也显得无限空洞。
初次见面的我俩谁都没有开口,我就这么看着他,他就这么看着窗外,直到宫人们送晚饭,我才默默的回去了。
他比我大六岁,年龄与环境决定我们之间有一道鸿沟,年纪不大,但满脸的沧桑竟掩盖了这人的内心。
接下来的几日,无念陆续道出了关于这人的一些事宜,他叫乌辰,是天族战臣府的二公子,原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子,可就在几年前因一些事情,被父母责罚,之后就不那么受宠了,然而这次坠入地族的具体情况并不敢做过多透露,倒是说他身上有海族巫师的诅咒,即使是空大师也没法破解。
乌辰住在缀雨轩,御医院的一个分院,相对安静,院内栽着三五排垂天树,树下有松鼠或者精灵居住,树间也有鸟雀搭的窝,医女医师们每日都会来上几次,观察病情。
劫花宫距御医院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故而我每日都来,只不过对方根本不予理睬,连看都不看一眼,最后也只好顺着他的目光,或是站着或是坐在那一排排的树下,回望着他,这一看就是一个月之久。
然就在月末那天,出事了。
乌辰像往常一样,靠在床上,望着窗外,头上的纱布拆了,只是手脚还动不得。可巧这天我来的晚了些,从窗户望进去也不瞧见人,只好进去,不想他竟然面色潮红,浑身发烫,吓得我赶忙去叫医师,一行人回来刚到院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医女的叫喊声,然之后的事,就更是出乎意料了。
医师派人请来了地宫的皇医,开了一剂镇静剂并一剂沉睡散,病症没有消退,且憋出了内火,皇医原是地族医神的徒弟,只是这病他也没有见过,不敢妄下定论,从而又禀明了地王请来了医神,这医神虽瞧出了病症,碍的人多嘴杂也并没说出什么,只叫请来地族的大巫师,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乌辰的病症没有减退,反而由于内在憋闷,心脏超负荷运作,待大巫师来后,清除了屋内众人,并设下了一道结界,打算给乌辰逼毒。
然毒虽解了,却只能缓和一个月,这毒原是海族巫师的一道咒,每月都会有这么一次,但解毒的人不大好找,地王和医神、大巫师在屋内商讨多时,并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在这时,躲在衣橱下的我倍感压力,随说能任意变换身形,可此时手脚均麻的自己,一不小心抖了抖尾巴,被地王察觉,将我拽了出来,扔在一边的座椅上。
“都听见了?”地王问。
“嗯。”
我变回人身,乖乖的点了点头,医神曾救过我,知道我的真身,大巫师又是不问三界事,却三界事均了解的人。
“平日里,你鬼点子最多,说说想法,得当了,赏你,不得当,定是要罚你的!”
地王背着手浅笑。
“我虽听见你们说的了,可没听明白啊,让我怎么说想法?他究竟是个什么病症?发病时又怎么样?”
当时的自己根本不了解这方面的事宜,此言一出地王立刻将我赶了出去,满嘴里说着幸好幸好的话。
乌辰在地族住了五个多月,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会犯病,前两个月地王也没法子,只能找大巫师帮着驱驱邪缓一缓,但终究不治本。后来医神又找来几个烟花女子,且说这排出的均是毒素,没有八字相克,血肉相化的女儿家是绝对不行的,故而取了毒素挨个试,终于找到一个名为须眉的女子,在第四个月时,与之交合,竟也没被毒死。
待我再来时,乌辰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没那么忧郁了,似乎从那种刚正不阿变得阴柔妩媚,大巫师说这是诅咒的后果,会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日他见我进来,虽走路困难了点,但还是笑脸相迎,这让我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抬眼对视的一霎,我竟从他眼里看出了那个真实的自己在无力的挣扎着。
“我叫龙狸。”
“嗯,我知道,你每天都来看我。”
他的声音很好听,能让听的人瞬间绵软了。
“我是混生子。”
也不知怎的,面对这人我竟脱口而出了这个少有人知的秘密。只见他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后,笑道:“是嘛,我还是第一次见,也没像人传的三头六臂啊,倒是混生子的样貌是异于常人的美呢。”
见他歪头一笑,自己瞬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仔细端详了他的样貌,脸颊发烧的我,转身跑开了。
我知道能跟他相处的时日不多了,索性大着脸每天都来找他,虽不能出宫,但地宫中倒是游了个遍,他常说地族有这个有那个,天族却没有,地族的人是这样的那样的,天族的却不是,地族有精灵有妖怪,天族却只有天人等等的话。那些日子我是快乐的,从未有过的一种快乐,每次见他心脏都会狂跳,脸颊都会浮上一层红云,日思夜想,连梦里都有他的出现。
这样的我被朋友们打趣说情窦初开,在各路人马的讨论中,最终得出向对方告白的结论,当自己鼓起勇气磕磕巴巴的表明心意的时候,一切却也不尽人意。
“在地族的这段时间,多谢你常来看我,你的年纪比我妹妹还小呢,看见你就想起她了,只不过她从不怎么粘着我,天人普遍都是这样,情于他们都是轻比尘埃的,无论你家人朋友都是只有利弊之分,再无其他,所以。。。。。。我也厌了天族,无奈没有能打破这规矩的人。”夕阳西下,我坐在屋顶上听着他感叹人性。
“那你在天族就没遇见一个像你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