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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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谟。一个小儿抛不得,上皇当日合何如?”海陵州宅之东,至今有小儿坟数十,皆当时所杀徐氏之族也
有一故相远派在姑苏,有嬉游,书其壁曰:“大丞相再从侄某尝游。”有士人李璋,素好讪谑,题其傍曰:“混元皇帝三十七代孙李璋继至。
吴中一士人,曾为转运司别试解头,以此自负,好附托显位。是时侍御史李制知常州,丞相庄敏庞公知湖州。士人游毗陵,挈其徒饮倡家,顾谓一驺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此饮,速遣有司持酒肴来。”李二,谓李御史也。俄顷,郡厨以饮食至,甚为丰腆。有一蓐医。适在其家,
第228章 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贺缄玩味的笑容下,又多了几分探究。
贺维面色不变,微微垂下眼睫,小声道,“臣弟原该竭尽全力效忠皇兄,辅佐皇兄再创大康盛世,无奈命薄,此生已是有心无力。然每至夜深人静,臣弟想起自己无妻无子,却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生母,将来年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柳美人性格木讷,不善言辞,早已无宠多年,而父皇也不是很喜欢她。臣弟恳请皇兄格外开恩,就当是为了父皇的清静,也念在臣弟的忠心上,便免了她苦守皇陵的差事吧。”
守皇陵听起来似是荣光无限,实则就是把活人提前送去了坟墓,任其自生自灭,比坐牢还不如。这也是后宫赢家时常用来惩治对手的绝佳方式。虽然没人把柳美人当对手,但她的位分太低,低到很多人都懒得施舍的地步,被打包送去皇陵,已成定局。
原来是为了柳美人。其实前世贺维也求过他,不过那时贺缄看他不顺眼,拒绝了。此生也想拒绝,但在开口之前,贺缄稍稍犹豫了下,无法抵抗任何与汤媛有关的东西。
却听贺维又道,“臣弟只是想为皇兄分忧。”
贺缄打量着他,“你的忠心可嘉,不过我另有安排,你且原地待命吧。”
他知道贺维的建议很好,可惜不适合用在媛媛身上,因为那是徐太嫔。贺缄若是利用了徐太嫔,莫说自己无颜见她老人家,就是媛媛,也都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而贺维,并不明白徐太嫔于汤媛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才能那般轻松的说出那种话。
被拒绝,贺维脸上虽有失望,却极有分寸的颔首应诺。
却说汤媛,被贺纶抱进被窝之前还没觉得,除去衣裙沾上枕头那时立刻就像散了架的木棚,就连高涨的斗志也刹那萎了下去,疲倦如潮水涌来。
他没时间吵架,她又何尝不是没有力气。连日的奔波与紧张,把心里那根弦扯的要多绷有多绷,现在,担心的害怕的都解决了大半,那根弦也就松垮垮的耷拉下来。贺纶伏在她颈窝亲了片刻,想做些别的,又因为还在孝期,便缩回了手。她透过纱帐,目送贺纶挺拔秀气的背影,闭目沉入了黑甜乡。
这一觉便睡到了午时,整个人都有种原地满血复活的劲头。汤媛泡了个热水澡,仿佛连脑子也洗了一遍,顿感精神百倍。因着外面有替身的缘故,她并不敢露面,为了防止万一,脸上继续蒙着易容的面皮。
而驿馆的官员也不知道郡王的下榻之处多了个人,厨房就更不用说了,并无人为汤媛准备膳食。幸而贺纶离开之前留下吩咐,那随从立即买了食材,亲自为汤媛置备一桌饭菜。不过毕竟不是专业厨娘,味道方面一言难尽。然而汤媛并非挑剔之人,这当口,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衣食。她草草果腹,便坐在贺纶房中整理连日来的思绪。
首先,在对待她不打招呼入京的态度上,贺纶比她想象的镇定,反而令做好了接受批评准备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这样的镇定,恰恰而是一针强心剂,令不够自信的汤媛,变得更加坚定。
其次,她又想到了戴笙。既然章蓉蓉都救回来了,想必戴笙也跑不多远。思及此处,她口中不由泛苦,一直盯着手中的茶碗,直至凉透了也未饮一口。
失望和愤怒是一定的,但是一想到月表姐,再想到自己的身体与他流淌的一点相似的血脉,这个圣母,汤媛是不做也得做。无论如何,戴笙罪不至死,让她不为所动的看着贺纶把人给杀了,她还真做不到。
然而圣母归生母,汤媛也是有底线的,这一次,她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计较,但再有下次,她与他可就没什么亲情了,一切便交由贺纶定夺。
想通了这些,汤媛的心情渐渐好转。
此时的戴氏兄妹,并未被贺纶的人带走。只见血迹斑驳的宅院已被收拾整齐,看起来与往日差不多,兄妹二人依旧住在这里。不过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戴笙的活动受到了限制。
服下了软筋散,他看上去有些脱力,只闭目坐在椅中,不知在想什么,连戴新月推门迈入也未抬眼。
“哥哥,我想跟你谈谈。”戴新月道。
“难道要替媛表妹提前审问我?”戴笙问。
“我想替自己问问你。”戴新月无视他的态度,自己搬了绣墩,坐在他对面,靠的很近,这是一个适合说体己话的距离。“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别人再亲那也只是亲戚,而你,是亲人。”
她看着戴笙的脸,怔了怔,怪不得很多人第一眼不大相信他是她的哥哥。兄妹俩的相貌相差的确实有点儿大。幸而戴父相对平庸些,她只要说长酷似父亲,大家便瞬间明了。
“自从遇到媛表妹以后我就特别的高兴,觉得她像梦表姐一般,待人亲切和善,全无娘娘的架子,我做梦都在笑。掌握了戴记商行,拥有两个善良美丽的姐妹,还攀附上了权贵,这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咱们的日子总算安定下来啦。”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微微飘向远方,似在回忆着什么。
沉静片刻,又轻轻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咱们在兀良哈,风里来雨里去,饥饿之时甚至与野狗抢食。有一年,因为送晚了半天的货,蝉那就不肯给钱,还将我们一家打出去。那种天气,连狼都饿的出来觅食,一路上别提有多危险,阿爹阿娘为了保护我,把我扛在肩上,却让你跟在后面走。”一行泪自戴新月眼眶滑落,而戴笙也终于慢慢睁开了眼,深深望着她。
戴新月哽咽道,“跟在后面走的你,还不时安慰我:阿爹会武功,遇到狼也不怕。当时我一直在哭,却并非寒冷和恐惧,而是感动。浑身,尤其是心口,都是滚烫滚烫的,真的,别看我小,我什么都记得。”
四岁的时候,她就隐约听得懂大人的谈话,比如她……不是亲生的。但奇怪的是,她并未有一点该对这个问题而产生的忧虑。也从不怪阿娘把她给扔了。因为养两个孩子太困难。
她知道大人要丢自己,却从容的跟着走出门,然后蹲在山坳里,既不哭也不闹,困了便睡。直到戴笙找到她,又将她带了回去,饱受良心谴责的阿娘,一看见她,便抱头痛哭,此后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他们一家人继续在兀良哈各地游荡,从未在一个地方连续住一个月,艰苦了近十年才换来一笔巨大的财富。
戴新月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泪痕,平复了下心情。
戴笙却是目露震惊,嘴角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么小,你就记事?”
戴新月望着他,然后清晰地点了点头。她说,“哥哥,我跟旁人不一样。一般人都喜欢寻根,而我,我觉得你们便是我的根,我就是阿娘生的,比生的还亲。我们兄妹一心,迈过了多少坎,现在你冷不丁的就背叛了媛表妹,差点害了人家一辈子。你怎能做这么坏的事?做之前,有没有想过我?”
她做梦也没想到戴笙“做大事”连她也瞒着。
这让她以后还有何面目恳求媛表妹的宽恕?
当然,媛表妹心慈手软,只要她痛心疾首的跪求,还真不可能要了戴笙的命。但是凉了的心,捂不回来呀。
她真的不明白,一点儿也不明白,戴笙究竟是什么迷了心窍,放着自家的表妹夫不拥戴,却搭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东宫太子!
伤心之余,她真恨不能打醒他,然拳头落在他胳膊上又松了下去。戴新月无力道,“现在我就求你一件事,就当是为了我,请你悬崖勒马好不好?”
戴笙默默看着她,手指动了动,似是要为她擦泪,却最终又放下了。
“月娘。”他声音微微发哑,轻声道,“其实五年前,我就是太子的人。我是他的死士。但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为了身份的隐秘性,他只见过太子一面,此后都是以别的方式联络。甚至,都不得随意动用太子赏赐的大笔财物。
戴笙竭力的凑近了戴新月,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告诉她那笔钱藏在何处。
倘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郡王极有可能念在亲戚的份上饶他不死,然他是死士,从一开始就效忠太子,所有的接触都是为了利用,今后也很难有回头路。犯下这等天潢贵胄的大忌,即便郡王今天看在媛表妹的面上饶过他,也不代表他日不会秋后算账。
他必死无疑。
戴笙沉默的垂着眼,清瘦的脸颊许是太过光洁的缘故,竟隐隐透出一抹苍白。他默默聆听戴新月绝望的哭泣,似是不忍,方又柔声道,“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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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by周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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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笔谈》
补笔谈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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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
韩魏公庆历中以资政殿学士帅淮南,一日,后园中有芍药一榦,分四岐,岐各一花,上下红,中间黄蕊间之。当时扬州芍药未有此一品,今谓之“金缠腰”者是也。公异之,开一会,欲招四客以赏之,以应四花之瑞。时王岐公为大理寺评事通,王荆公为大理评事佥判,皆召之。尚少一客,以判钤辖诸司使忘其名官最长,遂取以充数。明日早衙,钤辖者申状暴泄不至。尚少一客,命取过客历求一朝官足之,过客中无朝官,唯有陈秀公时为大理寺丞,遂合同会。至中各簪一枝,甚为盛集,后三十年间,四人皆为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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