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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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无累,而寓之以无心之物,而以吾之所以神者言之,此术之微,难可以俗人论也。才又论:“人姓或因官,或因邑族,岂可配以宫商?”此亦是也。如今姓敬者,或更姓文,或更姓苟。以文考之,皆非也。敬本从苟、音亟。从攴,今乃谓之苟与文,五音安在哉?以为无义,不待远求而知也。然既谓之寓,则苟以为字,皆寓也,凡视听思虑所及,无不可寓者。若以此为妄,则凡祸福、吉凶、死生、变生、孰为非妄者?能齐乎此,然后可与论先知之神矣。历法,天有黄、赤二道,月有九道。此皆强名而已,非实有也。亦由天之有三百六十五度,天何尝有度?以日行三百六十五日而一期,强谓之度,以步日月五星行次而已。日之所由,谓之黄道;南北极之中,度最均处,谓之赤道。月行黄道之南,谓之朱道;行黄道之北,谓之黑道。黄道之东,谓之青道;黄道之西,谓之白道。黄道内外各四,并黄道为九。日月之行,有迟有速,难可以一术御也。故因其合散,分为数段,每段以一色名之,欲以别算位而已。如算法用赤筹、黑筹,以别正负之数。历家不知其意,遂以谓实有九道,甚可嗤也。二十八宿,为其有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前世测候,多或改变。如《唐书》测得毕有十七度半,觜只有半度之类,皆谬说也。星既不当度,自不当用为宿次,自是浑仪度距疏密不等耳。凡二十八宿度数,皆以赤道为法。唯黄道度有不全度者,盖黄道有斜、有直,故度数与赤道不等。即须以当度星为宿,唯虚宿未有奇数,自是日之余分。历家取以为斗分者,此也。余宿则不然。予尝考古今历法五星行度,唯留逆之际最多差。自内而进者,其退必向外;自外而进者,其退必由内。其迹如循柳叶,两末锐,中间往还之道,相去甚远。故两未星行成度稍迟,以其斜行故也;中间成度稍速,以其径绝故也。历家但知行道有迟速,不知道径又有斜直之异。熙宁中,予领太史令,怀朴造历,气逆已正,但五星未有候簿可验。前世修历,多只增损旧历而已,未曾实考天度。其法须测验每夜昏、晓、夜半月及五星所在度秒,置簿录之,满五年,其间剔去云阴及昼见日数外,可得三年实行,然后以算术缀之。古所谓“缀术”者,此也。是时司天历官,皆承世族,隶名食禄,本无知历者,恶朴之术过已,群沮之,屡起大狱。虽终不能摇朴,而候簿至今不成。《奉元历》五星步术,但增损旧历,正其甚谬处,十得五六而已。朴之历术,今古未有,为群历人所沮,不能尽其艺,惜哉。国朝置天文院于禁中,设漏刻、观天台、铜浑仪,皆如司天监,与司天监互检察。每夜天文院具有无谪见、云物、祯祥,及当夜星次,须令于皇城门未发前到禁中。门发后,司天占状方到,以两司奏状对勘,以防虚伪。近歳皆是阴相计会,符同写奏,习以为常,其来已久,中外具知之,不以为怪。其日月五星行次,皆只据小历所算躔度誊奏,不曾占候,有司但备员安禄而已。熙宁中,予领太史,尝按发其欺,免官者六人。未几,其弊復如故。
司天监铜浑仪,景德中历官韩显符所造,依仿刘曜时孔挺、晁崇、斛兰之法,失于简略。天文院浑仪,皇祐中冬官正舒易简所造,乃用唐梁令瓒、僧一行之法,颇为详备,而失于难用。熙宁中,予更造浑仪,并创为玉壶浮漏、铜表,皆置天文院,别设官领之。天文院旧铜仪,送朝服法物库收藏,以备讲求。本朝在皇宫里建立了天文院,设置了漏刻、观天台、铜制浑仪,全都与司天监相同,(是为了)用来与司天监(的观测报告)互相校核验证。(按规定)天文院每天都要把观测到的星象变异、云彩的颜色、吉凶的征兆、行星的位置等记录下来
第207章 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 戴新月摇了摇头,“阿蜜还小,还不满周岁,怎能长途跋涉。”
“我知道。”汤媛点了点头,目色断然,“我不会让阿蜜去的,她年纪小,找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推脱。但我……担心太嫔娘娘。”
这两回都是找人代笔,如今距离上一封信已有两个多月,令人难免腾起一些隐忧。却不等她费心去打听,徐太嫔的书信就来到了福宁馆,张录亲自呈上来。
展开折的方方正正的澄心堂纸,太嫔娘娘娟秀的字迹跃然而出,竟是亲笔书写。隔的这么远,汤媛仿佛都能看见娘娘写信时慈和的笑容,信中兴奋难抑的讲述胡太医的药疗效显著,才服下两个月眼睛就已大好,再不似往日那般昏花。京师的百花也开了,晒太阳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思念远在辽东的媛媛,立时着笔墨书写。如此絮絮叨叨的讲了些家常,笔锋接着一转,就说起了贺缄的事,这孩子长大了,心也大,很多时候都对她阳奉阴违,恐不能再护住媛媛周全。
所幸媛媛是个听话的。徐太嫔希望听话的媛媛不要回京师,无论听见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要回。然后又告诉了汤媛一个好消息:太后娘娘恩典,允她回老家浙江枫叶庵颐养天年,两个月后就出发。到那时,汤媛若还记挂着她这个老太婆,坐两天船就能见面。
读至此处,汤媛已是热泪盈眶。
太嫔娘娘唯恐她被人利用,信中不断的强调两个月后浙江见,又道香柳已经出宫配了人,独香蕊是个傻的,非要留在她身边伺候,如今熬成了老姑娘,等到了浙江,希望郡王妃收留这个老丫头,可不能让她继续当姑子啊。
徐太嫔把身边最信任的人留给了汤媛。
可是出宫这么大的事儿太后怎么会应允?倘若是真的,那太后与徐太嫔的关系绝对要比汤媛以为的更深沉。
不过徐太嫔没有欺骗她的必要,这种事并不难打听。
此时的寿安宫槅门紧闭,连只苍蝇都没法飞进飞出,今儿一早,徐太嫔刚处死了一个关不住嘴巴的宫婢,现下人心惶惶,再无人敢拿她的病情胡乱说道。
徐太嫔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颧骨高高的隆起,眼窝深陷,蜡黄蜡黄的脸上,若非睫毛偶尔翕动,都让人怀疑她是否还在喘气。
熊嬷嬷与香蕊含泪上前扶起她,慢慢的喂饮汤药,她稍稍眨眼,香蕊就知道什么意思,却忍不住劝道,“娘娘不急,等药效发挥了,奴婢再伺候您写字。”
她每天写几行,凑一两个月就能写一封长信给媛媛。找人代笔那两回是因为她昏迷未醒,香蕊受命于她,不得不自行胡诌写了一些给远在辽东的汤媛。
徐太嫔低头喘了片刻,身体虚弱是真,可她的意识尚算清楚,暗中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再坚持两个半月,总要再见媛媛最后一面离开才好呀。
她请求回浙江时,太后想都没想,点头应允,两天后让人捎了句话给她:这辈子,哀家不再欠你,彼此债清。
债清?
妞妞的债,一辈子也清不了。徐太嫔微微抬起眼,看向抱着自己的熊嬷嬷,这是她的乳母,早已鬓白如雪,幽深的皱纹刻满了往日的风风雨雨。
“嬷嬷,我这几日总是做梦,一会子梦见媛媛,一会子又梦见妞妞……”她忍不住咳嗽,又喘了好一会儿,喝了口嬷嬷递来的水,又继续道,“你说,我这辈子值不值?”
她问嬷嬷自己这辈子值不值。
熊嬷嬷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娘娘,值不值都走了过来,您不用再想任何人,只想着自己,让自己快乐好过一些吧。”
可是她没脸见妞妞啊。徐太嫔痛苦的闭上眼。
曾经,她也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叫妞妞,特别活泼,有颗小虎牙,圆脸尖下巴,笑弯弯的模样儿几乎是人见人爱,以至于冷淡的惠宗都对妞妞格外的关注。另一个是男孩,还没从肚子里生出来就没了,
惠宗深爱詹皇后,宠信姜贵妃,而徐太嫔一无尊贵的嫡出身份,二无拔尖的姿容外貌,生存何其艰难,像她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然不出头就不能为家族争荣,故而詹皇后与姜贵妃,她必须选一个站队。
那时,她想站詹皇后。无论身份还是荣宠,詹皇后皆完胜姜贵妃,可惜族里的长辈厉声反对,只因谁也想不到羸弱的詹皇后还能生孩子,且一举得男。
不过再羸弱的母亲,为了孩子,都会变成疯狂的野兽。先太子贺朝不满两岁就被人喂食白果,险些丧命,事情牵连甚广,连姜贵妃也被怀疑进去,孰料姜贵妃不知收敛,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率领众妃嫔去景仁宫请安,期间又故意激怒詹皇后,却在紧要关头,躲至徐太嫔身后,以致怒不可遏的詹皇后误伤徐太嫔,不料徐太嫔已有了五个月身孕,当场就见了红。
五个月的孩子,身体早已长全,是个非常健康的男胎,吓得娇弱的詹皇后险些晕过去。但这并没有结束,痊愈后的贺朝身体竟一天比一天虚弱,有时浑身冰冷,有时又滚烫如火,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无人发现他身中苗疆的子火阴连蛊,此乃火毒的一种,极为霸道狠厉,中者基本活不过成年,即便侥幸活过,后代亦摆脱不掉此蛊的阴影,一代传一代,三代下来近乎绝后。
然而姜贵妃低估了新贝府詹氏的坚韧与耐心,三年来他们遍寻江湖神医,在贺朝被确立为太子那年,一位苗疆巫医终于给出了确凿诊断:太子久病不愈并非母体羸弱所致,事实上这本该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遗憾的是误食子火阴连蛊,没治了。并直言太子不再适合养育后代。
唯一的孩子还没长大,就被断言子孙无望。
詹皇后急怒交加,吐血不止。
她认定姜贵妃逃不了干系,然而没有证据,就不能把姜贵妃五马分尸。此外,为了保住儿子的太子之位,亦不能将子火阴连蛊的事告知惠宗,如若不然,就算惠宗再爱她,也不可能把江山交给没有未来的子嗣,岂不白白便宜同样生了儿子的姜贵妃!
当仇恨找不到正确的宣泄口,詹皇后的性情就越来越古怪,不断残杀妃嫔,剪除姜贵妃党羽,身为姜贵妃的心腹,徐太嫔在劫难逃。
那时的明宗贺阳刚好两岁,被詹皇后的人抱去了景仁宫,吓得姜贵妃疯了似的跑过去抢救,徐太嫔不得不命人火速通知正在玉泉山逍遥的惠宗,也只有她才能给宫外面递上话儿,最终成功保住了贺阳的小命,这也是贺阳后来独宠宁妃十几年的一个原因。
可是她的妞妞却成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
詹皇后自此对徐太嫔母女惦念不忘,临终前那天清晨,将徐太嫔母女召至床前闲聊,亲手递给妞妞一块糕点,徐太嫔悚然而惊,抱住妞妞长跪不起,高呼娘娘饶命。
詹皇后不说话,就是看着她笑,然后将糕点慢慢的吃下,才道,“没毒,你怕甚,莫不是做贼心虚?这些年,你做那姜氏贱人的走狗,想来没少做这些阴私事儿吧?”
徐太嫔泪如雨下,用力抱着懵懂的妞妞,只是磕头,太子的事儿真不是她做的。
詹皇后气喘吁吁的笑,“本宫是活不了多久的人,可又不敢死,总是怕啊,怕我的孩儿受苦,怕姜氏贱人得势磋磨我的孩儿,本宫有太多太多的不甘,为了能死的好受点儿,只好把你请过来。”她冰冷而尖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徐太嫔磕破的脑袋,“你这贱妇,当年若不是你嘴快,通知了皇上,如今姜氏贱人早就遭了天谴。”
她说这话的时候,偌大的寝殿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周围没有一丝儿的声响,阴森森的可怖。
徐太嫔感觉自己手脚都使不出力气,汗如出浆,除了不停的喊冤告饶,什么话也说不出。
詹皇后阴沉的问她,“你可知子火阴连蛊的事?”
徐太嫔浑身抖若筛糠,她知道,但却是事发以后才得知!“娘娘息怒,臣妾冤枉啊,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只要娘娘放过妞妞,臣妾立时自毁容颜。”
詹皇后吃吃的笑,“你的容颜不值钱,本宫从来就无须与任何女子比美。但你坏了本宫唯一的复仇机会,本宫死不瞑目。”惠宗宠爱她,由着她发泄一腔怒火,却也默不作声的保护贺阳,就因为贺阳比贺朝健康!
那之后,阴影里走出两个又高又壮的精奇嬷嬷,从徐太嫔怀里抱走四岁的妞妞。
小妞妞活泼,不怕生,被人抱去也没哭,只好奇而担忧的望着众人。
詹皇后捂着嘴笑,面皮发青。
两个嬷嬷当着徐太嫔的面,用太子明黄色的衣裤,紧紧的勒住妞妞纤细的脖子,吊在半空中晃悠。
徐太嫔的指甲抠烂了,嗓子哭哑了,于朦胧的泪光中,看着小妞妞无助的挣扎,最后直挺挺的僵在她脑袋上方。孩子的骨头嫩,被两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