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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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熬的?怪不得那么难喝。”
“那你还喝!”我瞪过去,“有本事吐了!”
余扬身一侧,把手搭在我右肩上,眼眯成了一条线,“长本事了,煲个汤就敢和我大吼大叫,谁教你的?”
我火焰立马矮了三分,把目光错开了。是啊,我怎么吼了他一句。
还好,电梯正好到一楼了。我低头理理刘海,率先出去。走过空荡荡的前台,推开脚门出去时,赫助理从后面上来,“方小姐,天暗了,不如一起吃晚饭吧,司机一会就把车开到了。”
我听这话微微一愣,刚想说话,便听街边有人喊我名字。 '^*'
“小冉,这里。”江泽大步迈上路基,向我走来,“附近有家日本料理,我订了位子。如果你不喜欢……”
“咔嚓”一声轻响,一股香烟味传来。
余扬的声音贴在我耳畔滑入耳朵,“方小冉,你花样挺多啊。这次的,叫什么?”
“方小姐,”赫助理一脸不认同的看我一眼,“你这事做有点不对。”
我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抖着手从包里把拿出来。调到那个发短信的号码后,果断拨了出去。
两秒后,音乐声从正在走近的江泽身上传来。
我眼一闭,把头垂下了。
032 人到齐了,你想跑?()
短信怎么会是江泽发的?上次分开时我又没给他号……
脑子乱轰轰中,冯佳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怪不得,怪不得并不急着用的数据,她非让我今天加班核算完毕。想来这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我这心烦意乱之时,余扬和江泽相互打了招呼。三两句话后,事情变成了既然刚巧碰到了,那就一起坐下聊聊吧。
我不想去,却被余扬一把薅住。他在我耳边说,“人到齐了,你想跑?呵……”
那个呵字,带着烟草味落在我耳后。成功让我心颤了两颤,寒意从尾椎骨一路蹿到后脑勺。
本来想好的那些想要跑路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最终,赫助理带引路,我们一行四人去了附近一家私房菜馆。店里装修的很古风,色调略暗,却处处彰显着精致和奢华。
在一间名叫“竹”的雅间落座后,穿着一身翠兰色旗袍的美女跪坐在一边表演茶道。
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在她的手指间似有灵性一般。浸水,烫杯,滤茶等等工序一流水的表演下来。
片刻,琥珀色的茶汁被装到比拇指肚大不了多少的白玉小杯中,送到我们面前。
进来时我心中各种忐忑,此时,已经宁静下来。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余扬大怒,我从美宝国际走人。
而吴用不会让我走,因为,我对他还有用。
想明白,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杯茶水经舌尖流到两腮,有微微的涩苦。待咽下去,口腔里返上一股沁人心扉的甘甜。
好喝。
我吮吮舌尖把留下的半杯含在嘴里时,赫助理让我点菜。我咽下去刚要说话,江泽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她吃随便。”
赫助理递电子菜单的手微微一顿。
余扬则回头,对点单的美女道,“来一份随便。”
显然见过各种在场面的美女连连说好,扭头对我笑道,“那请问下姐,这份‘随便’,您要什么口味的?是酸甜,还是咸辣。”
我嘴角抽搐了下,想说随便,想想改口,“……清淡些就好。”
余扬和江泽又各点了两个特色菜后,点单的美女下去了。我晃晃空了的茶杯,表演茶道的美女马上把我的茶杯拿过去,又续了一杯过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
赫助理轻咳一声,挑挑嘴角,对我笑了,“方小姐喜欢喝茶?”
“还行。”
茶不是没喝过,可从来没感觉这么好喝,应该是这里的茶比较高档吧。
我和赫助理这里聊着,那边余扬和江泽也开始说话。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两个公司合作,然后,提到了江泽为什么不在青城坐镇,反而到北城来了。
江泽笑道,“身不由已,领导让我往东,我哪敢往西?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余总还在公司加班。我以为,余总这个时间……”
后面的话没说,不过意思很明确。
余扬叨根烟在嘴里点着,语调含糊不清的道,“其实我除了画画不会别的,可必须要做做样子。不然,被人瞧不起怎么办?”
赫助理和我同时收声,赫助理看向只挑起一边嘴角笑的余扬时,我把视线落在江泽脸上。
这话,一刀封喉!
曾几何时,江泽拉着我说余扬一个画画的给不了我好的生活时,余扬就在一边听着。
此时此景,我都替江泽感到尴尬。
江泽脸上不见一丝尴尬神色,眼眸中笑意依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被人瞧不起的一向不是职业。我想这个道理,余总应该明白吧。”
赫助理脸色作时变的不好,我呼吸也一下子屏住了。
这时,几个身形妖娆,穿着各种花色旗袍的美女进来上菜。无声无息,摆满了一桌子的红红绿绿后,说了句慢用后悄声退出去了。
气氛太过压抑,让人喘不上气来。我拿起筷子,对坐在对面的赫助理轻笑了一声,“看上去味道不错的样子。”
“是啊。”赫助理眼中还带着怒,可还是搭了我的话。
我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到了赫助理餐盘里,“吃菜。”
赫助理看着自己餐盘,手一松,刚拿起来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
刺耳的声音过后,房间里更静了。
“江总刚刚说的,我还真不怎么明白。”余扬把烟在烟灰缸里捻死,出声道,“不过我在念书时,曾听那些老教授讲过一些趣事。有一些动物的视网膜结构,生来就与人不同。比如牛,在它们的眼中,人无限大,所以牛怕人。而狗,人在它们眼中,很低很矮。”余扬伸出绑着纱布的左手,在自己膝盖那高的地方比划了下,“这不怪它们,毕竟,再努力,它们也超越不了物种。”
江泽脸上一直温和的笑终于不见了,眼中瞬间浮上寒霜。他定定看了余扬两眼,拿起方巾擦擦手,冷声道,“今天能见到余总很高兴,这顿饭我请了。我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余总用餐的雅兴了。”
说罢,站起身,用手指在我右边的桌面上敲了两下。
“走。”声音隐忍,盛怒前兆。
我没动,心中人神交战,手中的筷子都要捏变形了。
我是离开怒气濒临爆表的余扬,去面对江泽对短信的误解和此时侮辱的质问?还是留下来,借今天的事让江泽彻底死心,来正面电梯里对余扬的乌龙示好行为?
两下比较之后,我放下筷子。
江泽没病,能好好说话,有些事能讲的清。余扬有病,不能好好说话,什么事都讲不清。
刚想动,赫助理适时的把一份汤送到我面前,“方小姐,你的‘随意’。”
奶白色的汤汁,上面飘了几叶青菜。
余扬起身走过来,提提裤腿斜坐到我左边的桌子上。用左手拿起一只汤匙在汤里一舀,送到我唇前,“乖,多喝些,晚上才有力气……江总慢走,不送。”
江泽收回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赫助理跟在他后面,出去后把门一合,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余扬。
我心呯呯直跳,保持双手扶桌,身子前倾要起来,唇前却抵了个汤匙不能动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余扬吐出一个字,“喝。”
我坐回去,听话的张嘴,把汤匙里已经凉透的汤喝净。
鱼汤,加了牛奶。鱼香中裹着奶香,味道不错。就是凉了,有微微的腥。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余扬舀汤,再次送到我嘴前。
我眼睛直视前方,喝掉,“谢什么?”
“谢谢我帮你解决了前男友这个难题。”余扬说着话,手下却没停,“方小冉,我挺好奇,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抬头看余扬,他薄唇一张一合,道,“真想把它打开来看看。”
看到那个花园了吗?我在那里给你立个碑,在这花园种满你喜欢的花。
一个寒颤,我碰洒了汤匙。里面的汤汁洒在余扬手背上,打湿了纱布。
我连忙拿纸给他擦,“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不是故意的,还是叫来你前男友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不明白,你这花样八出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花样百出……
我抬眼看他,“我诚心诚意的解释,你能心平气和的听吗?”
“你说。”余扬垂下头,把手背上的纱布揭下去,“听不听的进去,在我。”
伤口参差不齐,挺深。可能我刚才按的太用力,有点泛血丝。
余扬叫了声赫助理。赫助理进来看了眼,取来包扎的药箱,又出去了。
我拿起药棉给他消毒,半天,憋出一句,“我真没恶心你。”
吐是因为感冒。
“说今天的。”
今天……
今天的两件乌龙事就是那份汤和电梯里我对他的态度。想了下,我实话实说。
汤,是赫助理叫我去煲的,并不是刻意。
电梯里的态度,是真心对他感谢。如果他当时不用手挡一下,受伤的就是我。虽然后来,我还是犯蠢的把自已手划到了。
“江泽呢?”
“不是我叫他来的。”是冯佳。
我给余扬手背的伤口重新贴在纱布时,他说,“哦。”
“所以,我没玩什么花样。”我回头正视他,道,“没想算计你什么,也没想和你要什么。”
我想的,就是别再惹他。然后和吴用顺利达成交易,让宝宝手术顺利进行。
“你没算计?”余扬瞟我一眼,冷笑,“你哪次拒绝他,不是用我做挡箭牌?”
这要怎么说呢?我都已经忘记第一次用余扬当借口时是什么情况了。后来他挺配合,自然就,用顺手了……
手背一阵刺痛,我回过神来。
余扬拉着我左手,用药棉消毒。在上药时,他问,“江泽今天的领带是什么颜色的?”
“嗯?什么?”
“他今天的领带颜色,你不记得了?”
“我是没注意。”别说他领带颜色我没记得,就是他穿的外套是什么颜色,我都想不起来。
“我健身后在电梯里遇到你时,用来擦汗的毛巾是什么颜色的?”
“……” 妙——阁:半婚主义
余扬把药品归位,握住我肩膀,盯着我双眼认真问道,“赫助理戴了几只耳钉?吴用的灰指甲长在哪只手指上?”
“赫助理有戴耳钉?吴,吴用有灰指甲?”
余扬松开我,转身走出去,“方小冉,和你生气真不值。”
我愣在座位上,彻底懵了。
片刻,赫助理走进来,对我笑道,“方小姐,用饭吧。少爷有事先走一步,他吩咐我一会送你回家。”
“你有戴耳钉?”我问。
赫助理侧过右边身子,露出右耳。耳垂上,一枚带着小钻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033 我就看着你们慢慢玩儿……()
我没吃饭,在赫助理的坚持下,让他送我回家。
洗漱后躺在床上,这段时间的事在我脑子里走马观花的回放着。
吴用给宝宝请医生的前提是我打入冯佳这伙人的内部,取得他们和明晨国际勾结的细节。
而冯佳和魏明山对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他们以为成功把我送到了江泽床上的条件上。
江泽和魏明山这些人怎么接触的我不知道,不过能肯定的是,在今天之前,江泽并没有和冯佳他们捅破我和余扬这乱七八槽的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要江泽说一句我和余扬关系不简单,冯佳,魏明山对我的信任轰然倒塌。然后,我在吴用的眼里,就又成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
我爬起来,在屋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走。几次把壁纸刀从抽屉里拿出来,又强迫自己放了回去。
我还有别的解压方式,不是非要用刀不可。只要把烦躁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最终,我逼着自己看了一夜恐怖电影,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熊猫眼可以用妆遮一遮,精气神却不能。所以,我一杯咖啡接着一杯咖啡的喝,强打着精神处理手上的工作。
接近十点时,冯佳来了。她本来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却又后退两步返了回来。
她站在我办公桌前轻敲了敲桌子,弯下腰对我一脸暧昧的笑道,“我以为今天看不到你……”
看明白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