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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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寒阳,你做梦我会再和你去爱尔兰,我就是死都不会和你去!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少爷,郑医生来了……”
门一关,余扬走了。我心中更怒,狠力挣扎,领带在手腕上越勒越深……
混沌中,头被抬起,余扬道,“小冉,吃药,来,张嘴,喝下去。”
我睁眼,顺从的大口大口喝下去。
“好点了吗?”余扬问。
我闭眼,用力呼吸。药效起的很快,胃痛慢慢消失不见,感观也清楚了起来。后脑如置冰水,一身汗,有点凉,却不冷。
睁开眼看了眼余扬,我点头。
好多了,胃不痛了,心中的难受劲也没有了,说不出的轻松。
余扬长松口气,喂我几大口水后,低下头抵住我额头,“你吓坏我了。”吻落在鼻尖,唇上。
我默默接受,然后回应,轻轻启唇让他得逞的把吻吻深,再深,更深。
最后,我们变得急切,恨不得把彼此吞到腹中,连骨头都不吐。
一场酣畅的性爱后,我窝在余扬怀里,看着腕上的勒痕发呆。
他说的那个“以后”,会是真的吗?
151 小冉,看我今天给你出口恶气!()
这次犯胃病把余扬吓坏,让郑医生给我的胃做了详细的检查后,给我定了严谨的作息时间表。
以前我出去乱转,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不许超过四小时。
以前我除了不喝酒,别的吃喝随意,现在都要按营养师定的健康餐来。
以前我想运动就运动想睡觉就睡觉,现在要按时间表来。
以前……
两天后,在他压向我时我忍无可忍的问他,“你特么怎么不把每天和我做爱的次数和时间也规定下?”
“我心中有数,不然你已经脱阴了。”
“……”我扬起枕头打他,“你他妈……”
余扬按住我,手指点在我唇上,轻嘘了声,笑道,“别骂……我似乎应该带你去见见她。”
“谁?”
“你婆婆。”
“……”
隔两日,我身体又好些,余扬带我去了展家墓园。他牵着我手在墓碑林中穿行一会,最后停在一座墓碑前。
他弯腰鞠躬,我也跟着鞠躬。
墓碑上的照片蒙了些灰,余扬蹲下来用手指一点点擦净。我蹲在余扬身边,把一束桔梗花放下。
照片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笑的柔和,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温情。余扬继承了她至少三分长相,特别是眼睛那里。相反,展思柔似乎像展建华更多一些。
余扬把墓台扫净,拉着我坐下,望着下面错落的墓碑长呼出一口气。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展家墓园绿化很好,一片山明水秀。
净净坐了会儿,他扬手向下面某一处指了下,道,“以前她的墓安葬在那里,墓园最角落的地方。我每年都会来几次,可每次都不会走到她面前拘一捧土献一束花,就那么远远的站着,吸一根烟再回去。”
“那年在北城,我打电话问你你在哪里,你说你在给你妈妈扫墓时,我莫名的羡慕。回来后你生病,我想你一定很想她很想她。你妈妈一定也和我妈妈生前一样,对儿女倾付一切,所以才让儿女这样依恋。可我们又不一样,你爱她,她走的一定很和顺。”
和顺?
她走时和不和顺我不知道,她因为宝宝的事有多恨我我倒是很清楚。
恨到,死后都不相见。
“……不像我,狭隘自私的怪了她很多年,在她过世后也没停止过。等到我发现这些他妈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时,我都快想不起她的样子。”
余扬手捧在脸上,声音很轻,“我依旧不敢到她的墓前来,无颜面对。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不理解她怪她,独独我不应该,更没有资格。”
我拉开余扬的手。
他眼圈微红,嘴角虽然还上扬,可眼中全是痛。
我心中微涩,抬手摸到他脸侧。
余扬抓住我手,揉捏两下,侧身回去看他妈妈的照片,笑道,“妈,我这么多年不来看您是我的错。可我带着媳妇来,是不是能功过相抵?”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宁静平和,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说话我就当是了。”余扬拉我起来,再次鞠躬,告辞,“妈,我们改日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郝助理开车。余扬枕在我腿上,闭眼假寐。此时的他,像个脆弱却又只能假装坚强的孩子。
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从他发间梳过,愣愣发呆。
如果,当年余扬没有怪她妈妈,那事件事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余扬的特殊早晚有一天会被查出,他弟弟会平安出生,他继承人的地位不会动摇。
所有一切都没有偏离轨道,韩晴不会背他而去,如今他们俩个已经儿女成群……
恍神间,余扬抓住我手腕,“再揪我就秃了。”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正拽着余扬额发。松开后,指间果然绕着几根发丝。
看了会,我忍不住笑出来,对仰头看我的余扬道,“怎么办,揪下这么多,剃成光头吧。你这么帅,一定hold得住。”
余扬坐起身,顶着一头乱槽槽的头发向我倾过身来,“很好看。”
我迷茫,“什么。”
他拿出手机,对准我咔嚓一声,放到我眼前,“笑的很好看。”
手机里,那个长发垂肩的女人的确笑的很好看。特别是眼睛,是亮的。
余扬拿回手机,俯身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四处转转,一个小时后回家。我去处理公事,晚上回去吃饭。”
车在美宝国际前停下。
我目送余扬下车,看他接过郝助理递过去的文件,扬起手随意理了两下头发。然后,快速走上楼梯。身形伟岸笔直,流露出的气息和车中那个脆弱的男人截然不同。
赵龙坐上驾驶位,回过头来问,“姐,看什么呢?接下来去哪儿?”
“没什么……去艾拉的工作室吧。”
轻撵手中那几根发丝,我笑了。我刚刚,竟然看到了余扬年过花甲时的样子。他头发花白,身形却依旧挺拔富有魅力。他抬腿迈上展氏集团高高的台阶,步伐虽不及现在步步生风,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姐,”赵龙突然说话,“有人跟着咱们。”
“嗯?”我回头去看,却没能在车海中看出任何端倪,“在哪里?”
离着我们最近的两辆宝马是保镖,除此之外还哪有别的车?
赵龙沉默了会儿,“可能我精神紧张,看错了。姐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我这一天天扎扎呼呼的。”
“没事。”我收回视线,看向赵龙,“弟,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赵龙挠挠头,对我一笑,“考虑好了,你尽管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我一定能办好了。不就和现在一样当……”
“可以了,”我打断他,叉开话题,“专心开车吧。”
摄影展的场地定在一艘轮船上,因为余扬授意,时间赶的很紧。艾拉忙的喘气功夫都没有,对我一遍次次道,“展先生这是要给方老师过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会。”
我笑了,不否认也不认同。
从近来的种种来看,余扬的确是不遗余力的讨好我。不过他把时间赶这么紧,更多的是怕自己倒的太快。
余扬说完那番长篇大论后,我又开始注意展家。
自美宝国际被认定为是海外那个国家内战中的受害方后,美宝国际的股价停止下跌。可也只是停止而已,想要回升谈何容易?
在这种局面前,余扬四面楚歌。不管是持有小股的外姓股董,还是手握第二多股权的展思柔,都对眼下的境况气愤至极,想要余扬给一个交待。
所谓交待,就是交出股权引咎辞职。
余扬偏不,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他处境本来就够难的了,病中的展老爷子又横空拍下块砖来——把手占现有股权转了一半给吴用。
也就是说,在股份上,吴用可以同余扬相互抗衡了。现在吴用还是代总裁,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是美宝国际真正的执行总裁。
如果余扬不娶韩晴,他离开展氏是肯定的了。所以说他这么争分夺秒给我办摄影展,是被逼的啊!
我都怀疑,他能不能在美宝国际坚持到摄影展举办。毕竟,离我生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一定是个变态,想到余扬会倒,会被踢出展氏,我竟然觉得无比畅快。甚至想,我不要什么摄影展,让余扬马上就倒!
然后,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头也不回。
何丽生日会上,我和她说出这种几近变态的想法时,何丽搭着我的肩膀,吊儿郎当的问,“你确定是想离开他而不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觉得我还会信他?”我问何丽,“你觉得我会?”不等何丽回答,我坚定的摇头,“我不会!”
“那就不会。”何丽不和我争,拿起鸡尾酒当成水一样往喉咙里灌。
自她出院后,厉三哥对她看的不像以前那么严,吃喝玩乐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离开他掌控的视线就行。
至于厉三哥的掌控视线——整个海市的娱乐场所,除了余扬开的那两个他安不进人去,别的地方都有他的眼线。
何丽一杯酒喝完,转身又拿一背。白色的薄纱礼服披在肩头,能隐约看到她后背整幅肉雕。
如今色已上好,疤已形成,那种残酷至极的艺术在她后背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花。
夺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眼见她喝一口又喝下半杯鸡尾酒,目光看向舞池另一边的厉三哥,我问,“你不会舍不得吧?”
何丽回头,不可思议的看我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嗯?我和你说,我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换张脸……”
“嘘,嘘,”我对她摆手,“我们小点声,来,悄悄说,悄悄说。”
何丽挤进我所坐的沙发,我们背着夜空,开始展望未来蓝图。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生活里没有男人,只有我们俩个。我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每天开开心心的……
同何丽头靠头低笑时,阿恒走过来,对何丽道,“嫂子,兄弟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靠近方小姐的车子。然后,发现了这个。”
他扬手,递过来一样圆圆的东西。
何丽拿到手中看了眼,坐直身子一嗓子吼了出去,“厉三,你他妈在哪。有人他妈的放跟踪器监视我姐妹儿,你丫管不管!”
一嗓子,整个会场都安静了。还好来参加她生日会的没什么外人,也习惯了。
阿恒一脸黑线,“三哥本来说交给你处理。”
“我处理个jb毛我处理,你们谁听我的,最后还不是得他说话?”
“三哥说按你的意思办,我们听你的就行了。”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砍啊,砍完扔海里去,这还用我教吗?”
阿恒被吼的灰溜溜的走了,几分钟后,又回来,对何丽苦着脸道,“嫂子,放东西这人我敢砍,可背后指使的我真不敢砍。”
“谁?刀比厉三玩的厉害吗?”何丽仰头问。
“韩家大小姐。”阿恒道,“就在外面的车上,我把她请进来?”
“请!”何丽把杯子一摔,站起来指着门口道,“给我恭恭敬敬的请进来!”
阿恒走后,何丽往椅子上一跌,搂着我肩大笑道,“咱们不找她麻烦就不错了,她还自己撞到跟前了!小冉,看我今天给你出口恶气!”
152 我逼疯了你,你逼疯了我,多他妈的完美!()
给我出口恶气?
我晃着杯里的果汁呵呵笑。
凭心而论,无论是韩晴还是季琳桐,包括展家老太太在内,和她们过招我就没输过。
不是我比她们厉害多少,而是她们要端着的东西太多。什么名门淑女的面子,上流贵妇的气度,大家闺秀的风范,等等等等。
特别是韩晴,她就算是失控到极致,都做不出和我互撕这种有损她身份的事。
顶多是骂几句吼几嗓子再求一求,软招硬招都用一遍。我不吃,甩她耳光最后不了了之她也要受着。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如果我不躲在余扬的羽翼之下,只怕已经尸骨无存。
阿恒这次去的时间长,好一会儿没回来。
何丽喝的有点多,歪在我肩头想一会要怎么收拾何丽。是骂她不要脸当小三插足我和余扬的婚姻还是拔了她衣服把她扔到舞池里当猴儿看。
我手顺着何丽的后背摸,隔着一层纱衣感受她皮肤上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对她的话有一听没一听的也不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