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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半婚主义-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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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何丽大吼,声音从她肩膀传到我耳中,“也不欢迎你主子,你们都滚!滚!”

    “啪”的一声,她把包砸在半开的门上。

    “好,我马上走。”郝助理的声音越来越远,“少奶……”

    “滚!”何丽大吼,“马上,你想逼死她吗!你也滚,她不打针!”

    护士白皙的小腿在我余光里一晃而过,咔嚓一声轻响,门关上,病房里安静下来。

    何丽拍我后背,嘴里念念有词,“没事了,小冉,没事了。”

    我顶着她肩膀,许久许久,才把憋在胸口那口气缓缓吐出。松开何丽被我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我手脚无力的摊在她怀里。

    后脑鸣响,身上一层冷汗,皮肤上似有小虫子在爬动叮咬一样。

    “我是不是很没用?”

    半个月前我还口口声声说直面余扬,用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不去当一只四处躲藏的老鼠。

    可他还什么都没做,我就溃不成军。

    半年来所建设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在意识到自己再次成为笼中鸟那一刻彻底崩塌。

    “没有。”何丽抱着我轻晃,“小冉,你很棒。你昨天遇到他时没有逃,你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喝多后还骂了他。虽然那会我醉的一塌糊涂,可你气势很足。真的,相信我。”

    我苦笑出来。

    昨天?

    昨天是在厉三哥的船上,有厉三哥在场。余扬从外面一走进来,我潜意识里感觉他对这个厉三哥心存忌惮。

    虽然我们和厉三哥谈不上什么交情,而他和这个厉三哥又是从小的玩伴。可只要厉三哥在场,余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今天不一样。

    我躺上病床上,周围一遍白,手臂上扎着针,床尾站着郝助理……

    所听所看,无一不在提醒着我我又落到余扬的手掌。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时,我甚至感觉到他的气息徘徊在附近。就像一只观望猎物的豹,会随时冲过来把我撕的粉碎。

    “你看。”何丽抱紧我,单手拿出手机,滑出一个视频点开播放,“他没时间理你的,他又换新欢了。”

    视频上,余扬挽着y娱乐新进二线女星吴倩出席一个剪彩活动。会场上,闪光灯不停闪烁,他的手紧紧握住吴倩的腰,绅士的为她挡开冲上去采访的无礼记者。

    有记者问余扬,明明y娱乐事先已经确定让林敏儿出席这个剪彩,怎么临时换人了。

    还有记者问,有人拍到余扬昨夜在宴会上带走林敏儿出海,彻夜末归是不是真的。

    惯例,这些提问是得不到回答的。果然,在记者开玩笑问周倩是不是整过容,有几份和展家大少奶奶韩晴相似时,周倩的经济人出来挡驾了。

    “看到了吗?他很忙,没时间理你。”何丽把手机放到一边,轻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出去转几圈了,这外面没有人守着,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怎么,我现在给你办出院?”

    我点头,“我要出院。”

    “做完检查再出院好不好?你一直睡不安稳,我早上出去时你一直在梦里喊痛。”何丽扶我到床上,抽出几张湿巾擦我胳膊上的血,“确定你没事了,我们就出院,好吗?然后你想去哪里?”

    药效上来,我慢慢平静。躺下后,拉着何丽的手道,“检查完就出院。”

    何丽笑着点头,“好,我去医生那里看是怎么安排的。你吃些东西?我买了粥。”

    “吃不下。”胃痛,没胃口,“检查也不能吃东西吧?”

    “也是,”何丽把一直说个不停的手机拿过来关掉,“你躺会儿,我去医办室。”起身时,她哎了声,“你说,这林敏儿哪里去了?在厉老大船上没下来?”

    我抬头看天花板,脑中滑过一段残留画面。

    林敏儿衣衫不整,半醉半晕的趴在牌桌上,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与这画面同时浮现的,还有一句话。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看上了我打包送给你。

    是啊,对于余扬来说,我们这些女人都是衣服。不过是,韩晴是他买不到的私人订制绝版,而我,包括别的那些像韩晴的女人都是仿版。

    身为一件仿版,我高看自己了。

    长呼出一口气,我安下心来把眼合实,对何丽道,“谁知道呢……”

117 方小冉被我绑架了() 
何丽去找医生后,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刚才被撵出去的那个小护士重新进来,小心翼翼的在我胳膊上换了处地方重新安置滞留针。把打了一半的药重新挂上,护士又加了一小针药进去。

    透明的药液一滴滴流到我青色静脉里,带着微微凉意。

    我的药有镇定作用,今天效用奇佳。随着胃痛减轻,我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迷糊看不清眼前时,门一开医生进来。

    一身的白,有些晃眼。

    他拉开我胳膊,手指在我扯下滞留针时伤到的针眼上轻轻摩挲。

    钝痛。

    我无力的挣了下,医生松开了。他轻按两下我枕头,按遥控器把病床放平。

    窝在胸口的浊气顺畅吐出,我深吸一口气,彻底睡实。

    这一觉睡的安稳,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何丽坐在我床侧,正在搅动一碗小米粥。

    她见我醒了,把粥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扶我坐起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闭眼感受了下,感觉无论是胃还是头,都舒服多了。精神也很好,睡前那种生无可恋的烦躁没了。

    “吃些东西吧。”何丽轻声道,“我和医生问过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要观察下。我和他说检查的事了,他说明天安排。”

    我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漱口时嗅了两下鼻子。

    空气里有一股古龙香水味,虽然淡,却肯定有。我脸一寒,看向门口,“有人。”

    余扬。

    何丽疑惑的顺着我视线看过去,拍拍我手开门走了出去。片刻,回来对我摇头,“没人。”

    我再次嗅嗅空气,对她摇头,“不可能,有他的味道,我不会闻错。”

    光脚下地,我顺着那气味在病房里转圈。窗帘,被子,墙……

    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在鼻间盘桓不去。

    何丽脸色煞白的跟着我一起转圈,“小冉,我什么也没闻到。门外我也看过了,没有人。”

    终于,我停下,抬起手臂放在鼻前细嗅。

    味道在我衣服上,头发上,每一寸肌肤上。

    毫不犹豫的走进浴室,我扒光自己对着莲蓬头猛冲,从头到脚的用力的揉搓。

    用了大量沐浴露,反复洗了几次,直到再也闻不到那淡淡的香味,我才裹上浴巾走出去。

    把水渍未干的胳膊递给何丽,我认真的道,“你闻闻,是不是没有了。”

    何丽眼圈微红,原地转了几个圈,双手紧握,“我去杀了他,我马上就去杀了他。小冉,”她回过身来扬起双臂抱住我,哽咽,“没有,你身上没有他的气息。相信我,一点也没有。”

    我身体微僵,好一会,凄楚的笑了,“何丽,我疯了是不是?我现在是不正常的……”

    “没有,没有。”何丽摇头,“你好好的,你是正常的。”

    我闭上眼,回抱住何丽,心慢慢回温,“谢谢你,陪着我。”

    虽然何丽一再的强调我没疯,我是正常的。可我知道我不正常,我有病。

    住院接受检查的三天时间里,我每天早上醒来时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余扬的味道。

    怕何丽担心我不敢和她说,可我会在她来前把皮肤洗到自己闻不到味道……

    三天后,检查结果出来。

    我酒喝太多,导致一直不能根治的胃炎加重。以后不能再喝酒,要注意饮食和作息。

    看结果时是我和何丽一起去的,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主治医生评述完病情,推推眼镜,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也许,她可以转到精神科或是去精神病医……”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何丽豁的一下站越来,抽出病例就砸在医生脸上,“去你妈的,你才有神经病!你全家都有神经病!”

    于是,我为期五天的住院以何丽砸了医办室为结尾。如果不是郝助理带着人及时赶到,只怕我们不是简单的赔钱了事。

    郝助理离我们远远的,处理完事,对我微微点头后带人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话。

    何丽揉搓我渗出冷汗的手心,道,“你看,他忙着呢,没时间理你。从他奴才的嘴脸上,就能看出他对你的态度。小冉,都过去了,这次,是真的都过去了。”

    置身于阳光下,我看着驶入车流的车对何丽笑出来,点头。

    现在问题不在余扬,在我自己。

    我对于余扬来说充其量就是他睡过的女人之一,可有可无。是我把自己困住了,走不出心结。

    回到住处,何丽接个电话,急匆匆的换衣服要去酒吧。

    我瞄了眼时间,还不到酒吧开门的时间。问她出什么事了,她笑着拍拍我肩膀道,“没事,有人送酒,小秦查不到什么时候进的,我去看看。”

    我哦了声,也换衣服。何丽拦住我,道,“行了,你歇几天吧,又不是特别忙,我一个人看的过来。再说,还那么多人呢。”

    “再说,还有彼得。余呢。”我看着何丽笑,“怎么样,还要他和我一起生孩子吗?”

    这几天虽然在医院,我却也从领班的口中得知一些酒吧的情况。

    彼得。余这几天长根了一样扎在酒吧里,帮何丽不少忙。两人也从见面就掐的状态平静下来,能好好说会儿话了。

    唯一的不好是,在何丽往日的撩拨下,表哥欧阳良似乎是真动情了。眼下,俨然把何丽当成他的所有物……

    啧,要说何丽,桃花不开是不开,一开还并蒂呢!

    何丽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骂我一句,“去你的!”

    我大笑中,何丽离开了,“我带钥匙了,你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何丽走后,我在沙发静坐了会,回房间收拾行礼。简单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把单反、镜头装好,拿出手机订机票。

    总在一个地方很憋闷,不如四处去采风,散心。

    在美国时我会拉着何丽一起,而眼下,她还是追逐她的幸福去吧。

    把粥煮上,我给何丽打电话。她那边接通后,我道,“何丽,我想四处转转,订了晚上的机票。”

    何丽诧异的“嗯?”了声,不等我解释说我想出去散心,她语速极快的道,“去吧。”

    说完,利落的挂了。

    我看着手机,微愣。

    她竟然就这么把电话挂了,都没问我去哪。和彼得。余在一起,不方便多说话?

    握着勺子在粥锅里轻轻搅动,我心里突然升出空落落的感觉。

    何丽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到时,剩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吃过晚饭,我背着不重的背包出门直奔机场。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调酒师任强的短信发到我手机上,“展姐,你和厉老大那么熟还耍我玩。还好我没说厉老大什么坏话……”

    我匆匆扫一遍短信,打字回去。才打两个字,放弃,把电话拨了回去。

    不顾周围人满是指责的目光,我道,“你说什么,我和谁认识?”

    滑行中,信号不好,“还装……今天厉老大那边来人了,给送了好多酒……三哥要见你……何姐去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还没回来。”

    飞机一冲飞天,我跌回到椅子上,耳侧的手机发出一声嘟鸣,断了。

    飞机轰鸣声中,旁边带着某旅行社帽子的大妈道,“……飞机上还打电话,真没素质。”

    我恶狠狠的瞪向她,“闭嘴!”窗外,是黑漆漆的天。

    她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神经病!”

    难熬的三个半个小时,一下飞机,我连忙把手机摸出来给何丽打电话。

    万幸,一遍她就接了。

    “……没事。”何丽轻描淡写的道,“厉三哥说那天和你说的,如果你赢了拼酒,不仅不追究咱们撞他车的事,还会供应咱们酒吧一切酒水。他让人来就是送酒水来了,想见你,你不在,就见的我。”

    “嗯?供应一切酒水?”

    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事?不是说我赢了的话双倍赔偿我们的车吗?

    昂头看昆市的夜空,我想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有这么句话。

    可我好像没赢,余扬最后带我走时,林敏儿虽然趴在桌子上,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他说赢就赢了呗,你还想和他争辩你没赢啊?”何丽在电话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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