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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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原本气势汹汹的漪宁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让在场的三位少年措手不及。
岑琰觉得这姑娘有趣,弯下腰问她:“阿宁,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你刚刚那么厉害,三哥哥好佩服你的。”
漪宁一边哭一边道:“乳娘说我是郡主,公主比我大,让我不要跟公主打架的。”
“那你刚刚还敢咬她?”邵恪之忍不住勾了勾唇,觉得这姑娘傻乎乎的竟有些可爱。
漪宁擦了擦眼泪,突然不哭了,指了指邵恪之手里的画:“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这小姑娘话题转变的太快,邵恪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神好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就把画卷递了过去。
故事()
烟霞宫
魏淑妃见女儿哭啼啼的回来;既诧异又疼惜的亲自迎上去:“我的宝贝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魏淑妃在这宫里多年却只得了岑锦玉这一个宝贝女儿;向来疼惜如命;如今见女儿哭成这般模样;肝儿都跟着疼了。
岑锦玉一边哭一边把被萧漪宁咬伤的手腕伸给魏淑妃看:“母妃;萧漪宁她咬我;你看都流血了。”
这伤口咬的着实不轻,牙印颇深,伤处泛着淤青;虎牙咬过的地方还有红滟滟的血往外冒。
魏淑妃气的骂道:“那个野丫头,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主,也敢欺负我们三公主;我看她是这些日子被圣上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走;咱们去找你父皇评理去!”
说罢,她拉着女儿气呼呼的就往外走。
半道儿上遇到从御书房方向过来的陈贵妃;陈贵妃乃丞相独女;出嫁前便是长安城里的第一美人儿;如今入了宫更是无人能及。眸含春水秋波盼;肤如凝脂气似幽兰。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的高领束腰宫装;高耸的领口略向外扩;将脖颈处的春光展现在外,叫人见了移不开眼去。衣袖上绣了几朵垂丝海棠,腰间束带系的紧致;将她玲珑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头上梳着垂月髻;髻上簪着雀鸟缠枝金步摇,走起路来颦颦婷婷,婀娜多姿。
这些年来陈贵妃在宫里盛宠不衰,和皇后平分秋色,又诞下了皇长子,地位更是不同凡响,就连太后也都对她格外赏识。
魏淑妃闺阁时便屈居她之下,如今入了宫还是不如她。
陈贵妃有儿又有女的,而魏淑妃就只有三公主这一个宝贝女儿在膝下。一直生不出儿子来,又不太得圣上欢心,魏淑妃这些年也没少憋着一口气,以至于每回见了陈贵妃都挤不出笑脸来。如今人在气头上,也就更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敷衍的行了一礼。
陈贵妃好脾气的没与她计较,眼见三公主泪眼汪汪的,面露关切:“锦玉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问起这个,魏淑妃越发来了气:“还不是那个安福郡主害的,可怜我们三公主如花似玉的模样,若细白的腕上日后留了疤可又如何是好?”
陈贵妃望着她:“若姐姐猜的不错,妹妹你这是要带三公主去御书房找圣上告状?若是如此,我倒觉得现在可不是时候。”
“姐姐这是何意,难道我女儿受了那野丫头欺负,我还把这口气咽下不成?”说完魏淑妃斜睨了眼陈贵妃,“我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不是你家二公主,你当然不心疼,倒在这儿说风凉话。”
陈贵妃不以为然:“姐姐这可是为了你好,那安福郡主何许人也,现如今可是陛下的眼珠子,妹妹就这么找上去,你觉得陛下当真会为你和三公主做主?”
她说完见魏淑妃敛眉沉思,看样子是听进去了,又接着道:“说句不好听的,三公主在这宫里可是出了名的跋扈,想来那安福郡主也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了她去,你现在过去闹,陛下若是计较起来,妹妹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谁又为你们母女二人做主呢?”
“你!”魏淑妃听得一阵愠恼,用食指指着陈贵妃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贵妃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温婉而端庄的浅笑着:“话我就说到这儿,妹妹听与不听就看你的了。”
见陈贵妃说完这话在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了,魏淑妃留在原地气的又是咬牙又是跺脚。
她的贴身宫女怜香低声问道:“娘娘,这御书房咱们还去吗?”
魏淑妃渐渐冷静了下来,细思陈贵妃的话当真觉得有几分道理。萧漪宁被圣上宠若珍宝,她这般冒冒失失过去告状,若被姓萧的野丫头反咬一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默了片刻,眼底渐渐浮现一丝不甘:“萧漪宁,我就让你再舒心两日!”
岑锦玉一听这话,仰脸看着自己的母妃,委屈哒哒地开口:“母妃不疼玉儿了吗?”
眼看三公主连掉了几颗金豆子,魏淑妃心疼不已,拿帕子帮女儿揩了揩泪,柔声道:“乖玉儿,不是母妃不疼你,依着你父皇现如今对那丫头的宠爱,咱们娘儿俩若这么过去未必吃得什么甜头。不过,三日后太后不是就要从万福寺回来了吗?”
谈起太后,魏淑妃一脸的得意。这位太后娘娘出身白衣,原是松原县出了名儿的包子西施,性格泼辣,做事不讲章法,且又极其护短。若让太后知道自己最疼爱的乖乖孙女儿被个野孩子给咬了,她才不会管那是哪个功臣的孤女呢,必然是要出一口气方能了事。
提起太后,岑锦玉也渐渐有了笑颜:“皇祖母最疼我了,等她回来一定会给我出气的!”
魏淑妃笑着抚了抚女儿肉嘟嘟的脸蛋儿:“三公主乖,咱们就再等等。”
月光如练,夜色如洗,天上的星子争相闪烁着,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顺熙帝走进来的时候,漪宁正用右手支着脸蛋儿在长案前发呆。侍候在一旁的乳娘和宫女们看到圣上,正欲行礼,却被顺熙帝抬手制止,示意她们悄悄退了出去。
顺熙帝走至漪宁身后,那小丫头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毫无所觉。
他突然伸手掐上她的腋窝,将小丫头往上一提,使得她顺势坐在自己左侧的肩膀上。
漪宁原本还在发愣,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谁时,她咧嘴一笑:“陛下,你怎么来了?”
顺熙帝在罗汉椅上坐下,将小漪宁抱至自己的腿上:“朕在御书房批完了折子回来,见你寝殿的灯还亮着,就知道你这丫头还没睡,所以过来看看。”说着,他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阿宁方才在想什么,连朕来了都不知道。”
漪宁拿食指蹭了蹭鼻子,有些难以启齿的垂下眼帘:“我,我今天咬了三公主”
顺熙帝眼睛里似笑非笑:“太子都跟朕说了,是锦玉那孩子被淑妃养的太过刁钻,她说的那些话也实在可气,的确该给些教训。”
看到顺熙帝的反应,漪宁意外的回头看他:“陛下不生气吗?”
“朕为什么要生气?”顺熙帝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起初朕还担心你会因着她们公主的身份,自己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不过现在看来朕倒是松了口气。”
“为什么?”漪宁不解地眨巴着自己乌溜溜的一双杏目,纯净的目光里清澈见底。
顺熙帝抵了抵她的额头:“因为朕相信我们阿宁,相信你会是个好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旁人。”
漪宁听得眼眶一热,眼看着就要感动的哭出来。
顺熙帝瞧得心疼,赶紧故作轻松地道:“瞧瞧,待会儿你这寝殿怕是要被你这泪水给淹了,到时候阿宁无处安寝了可如何是好?”
漪宁听得破涕为笑:“陛下骗人,阿宁哪儿有那么多眼泪?”
“那倒是,咱们阿宁可是个坚强的孩子。”顺熙帝笑着用食指拨弄着她的小脸儿,“对了,再过三日你皇祖母就回来了,她若是看到你呀,肯定喜欢。”
“皇祖母?”漪宁诧异地抬头,“是太子哥哥的亲奶奶吗?”
“对啊,你太子哥哥的亲奶奶,以后也是你的奶奶。”
漪宁用两根食指戳着下巴,小心翼翼地问:“奶奶好不好?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奶奶肯定最喜欢你了。”顺熙帝说着突然心血来潮,抱着漪宁挪了挪位置,“阿宁,朕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一听讲故事漪宁两眼放光,高兴的拍着手:“好啊好啊,阿宁最喜欢听故事了。”
“在很多年以前啊,松原县的东市上有家包子铺,生意特别红火,每日天还没亮就有人排着队等包子出炉。蒸包子的老板娘是松原县出了名儿的包子西施,夫家姓岑,丈夫是个书生。她生的美,蒸出来的包子也是白白嫩嫩,轻轻咬上一口油水汪汪的,香而不腻,鲜美适口。
有一次,包子铺门前躺了个姓萧的男人,他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整个人很是虚弱,明显很多天没吃过饭了。那包子西施瞧见了,让人将那男人抬进店里,又亲自端了六笼屉的包子给他。”
“后来呢?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见顺熙帝拿茶盏喝了口水,漪宁急切地问道。
顺熙帝笑着继续讲:“原来那个男人是个木匠,因家乡闹旱灾才逃难到了那里,这一路走来盘缠都用尽了,他是饿极了闻着包子的香味儿走到店门外的。包子西施看他可怜,就借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在包子铺的隔壁盘下了一间店面,继续做他的木匠生意。
于是木匠便在包子铺隔壁住了下来,勤勤恳恳的做生意,还了欠包子西施的钱,还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岑家和萧家也成了最好的邻居。
那一年夏天,岑家和萧家的娘子都怀了孕,他们就私底下商议,若生下来的是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若不是,便结拜为兄弟或者姐妹。后来两家都生了男婴,岑家的取名阿禹,萧家的取名阿旗。”
萧漪宁突然笑着拍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禹是陛下岑禹,阿旗是我爹爹萧景旗!所以阿旗和阿禹做了最好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顺熙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我们阿宁可真聪明。”
“那后来呢?”漪宁仰着脸继续问。
“后来”顺熙帝目光渐渐变得迷离,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当中,脸上的笑意在不知不觉间敛去了。
和睦()
“后来有一天;县老爷的公子看上了岑家娘子包子西施;非要将她抢回家去;带了一群人在包子铺里闹;隔壁萧家夫妇听到了声音跑过来帮忙。那恶霸仗着人多势众;手里又有兵器;将包子铺砸了个稀巴烂;阿禹的爹当场被打死,而阿旗的爹也被打成重伤,几日后跟着走了。”
“杀人不犯法吗?”漪宁仰着小脸儿;天真地问。
顺熙帝苦笑:“那时候权臣当道,官员腐败,谁会讲什么律法呢?”
萧漪宁红着眼眶一脸心疼:“那阿禹和阿旗都没有爹爹了怎么办?”
顺熙帝继续道:“可尽管如此;那县老爷的公子还是不肯罢休;隔三差五的到包子铺里闹。眼看着生意做不下去,阿禹的娘和阿旗的娘就带着他们搬家了。半道儿上那恶霸带了人来追;阿旗的娘为了护着大家;最后死在了恶霸的剑下。
后来包子西施独自一人带着不过十三岁的阿禹和阿旗在黎县安了家;一个人卖包子养活两个孩子。阿旗和阿禹也因为亲人的离开变了性情;他们开始发奋读书;勤加习武;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漪宁眼眶红红的:“那些人好坏,阿旗的爹娘没有了,阿禹也没有爹了。”
顺熙帝将漪宁搂在怀里;亲了亲她额上的碎发:“所以从那个时候阿禹就在心底发誓;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
漪宁倚在顺熙帝怀中,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我娘说天子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阿禹做了天子,这是不是就是出人头地了呢?”
顺熙帝笑着看她:“困不困?”
漪宁乖乖点头。
顺熙帝将她抱至榻上,又体贴的帮她盖上褥子,抓着她肉嘟嘟的小手亲了亲,柔声道:“困了就睡吧,等看着你睡着了朕再走。”
漪宁“嗯”了一声,当真闭上眼睛睡了去。
小孩子睡得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呼吸便平稳下来。他小心翼翼将漪宁的手放回被褥里,眼见没有惊醒她,这才放下床帐,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很快守夜的宫女抱了铺盖走进来,在漪宁榻边的地板上打了地铺躺下来,见上面的小主子睡得安稳,她也放心的跟着睡了去。
三日后,太后从万福寺祈福归来,顺熙帝率领后妃及皇子公主们在通瑞门前迎接。
待太后的马车走近,众人除了皇帝以外纷纷下跪行礼,山呼“太后千岁”,其场面是难得的壮观。
太后由嬷嬷搀扶着自马车上下来,身着冕服,头上戴着翡翠珠宝,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