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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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恪之觑她一眼,斟了茶水递给她:“小姑娘家关心这个做什么?你在家可有好好听父亲的话。”
邵稀跟着坐下来:“当然有。不过这几日郡主不在,你也不在,我自己在家里好生无聊的,连入宫的机会都没了。二哥,如今郡主回来了,我是不是又可以进宫给郡主当伴读了?”
邵恪之呷着清茶,眼神瞥见她眼底难以掩饰的期待,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你想进宫给郡主做伴读,还是想去见三皇子?”
邵稀嘻嘻一笑:“如果两个都能一起实现岂不更完美?”
邵恪之无奈摇头:“你呀,姑娘家也不知害臊的。”话语刚落,他不免想到这一路上阿宁粘着自己的事,一时间眸中笑意更浓了些。
这边兄妹俩正说笑,阅朗选门口有人喊道:“二哥!”
邵恪之和邵稀侧目一看,却是邵敬霖。
邵敬霖乃是长浚伯府的三公子,如今十五六岁的年纪,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整个人白净俊美,却也有些弱不禁风之感。因为他不善言辞,平日里跟兄弟几个不怎么亲近,不过邵恪之学识广博,他偶尔会来讨教,是以众兄弟当中唯独跟二哥邵恪之的关系还不错。
看见他邵稀招手道:“三哥,过来坐啊。”
邵敬霖走过来,对着邵恪之作揖道:“二哥,父亲传你去前院用膳呢。”
今日邵恪之刚回来,长浚伯自然是要为其接风洗尘的,邵恪之闻此便也没耽搁,兄妹三人一起前往前院。
制备的乃是家宴,不过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一番,且膳食皆是邵恪之平日里喜欢的。
用膳中途,陛下派方德宣送了任中书侍郎的圣旨过来,从官职来看,竟是已高出其父长浚伯好多。望着年少有为的儿子,长浚伯也是欣慰不已。
长浚伯夫人张氏也难得地在邵恪之跟前殷勤,不停地给他夹菜。
邵恪之面对这个母亲神情一直淡淡的,不喜不怒,惹得张氏颇有些讪讪的,最后便只默默坐在自己位子上,做个隐形人。
家宴过后,天色已然到了黄昏,长浚伯念及儿子一路奔波,便让他先回去休息。
邵恪之起身欲走,外面门房传话说宫里来人了。
来的不是旁人,却是安福郡主身边的宫女佟迎。
入宫()
看到佟迎;邵恪之神色微恙;却站在原地未动。
倒是长浚伯率先恭恭敬敬开了口:“不知佟姑娘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佟迎看了眼邵恪之欲言又止;随后看向一旁的邵稀;屈了屈膝回话道:“邵姑娘;我家郡主不见了;在宫中久寻未果,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问问,郡主可是过来找你了。毕竟郡主与邵姑娘关系好;或许是因为思念姊妹出宫来寻也犹未可知。”
“未曾。”邵恪之深色凝重几分,抢在邵稀之前答了话。他知道,佟迎虽然在皇后跟前说阿宁可能来此找邵稀了;故而来寻;但实则是来问他的。
只是阿宁才刚回宫,为何会此时出宫;她不见了又是什么意思?明明他从陛下的御书房出来时还好好的;后来莫非又发生了什么?
佟迎闻此不免心中愈发担忧;郡主当时伤心成那样;居然真的没有出宫找邵大人吗?
其实陛下已经询问过守门的侍卫了;他们的确说郡主未曾出宫;可她仍是觉得不放心,担心郡主乔装打扮瞒过了守门的侍卫。
如今看来,说不定郡主还在宫里呢。
邵稀也着急地拉住佟迎询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啊;郡主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佟迎笑了笑:“许是郡主久不回宮;一时忘了时辰,既然不在奴婢便回了。”她微微颔首,目光看了眼旁边的邵恪之。
“佟姑娘留步。”邵恪之喊了一声。
佟迎颔首:“邵大人。”
“郡主的书册落在我这里了,烦劳姑娘随我去取一下,一并带回宮去。”邵恪之走过来,这般说到。
佟迎低头应诺,随他一起去往阅朗轩,邵稀见此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了阅朗轩,赵源关上大门,邵稀这才急忙拉着佟迎问:“你到底是来问我的还是问我二哥的,郡主到底出什么事了?”
佟迎道:“今日从御书房面圣出来,太子殿下不知拉着郡主说了些什么,郡主便哭了,情绪似乎十分低落,奴婢和狄青想上前劝慰,郡主却只说要自己一个人静静,不让奴婢跟随。后来奴婢和狄青没法子便去南苑禀报了皇后,皇后派了侍卫去寻,却迟迟不见郡主下落,最后惊动了圣上,调动宫中所有羽林卫,然仍是没找到。”
她说着,看向邵恪之:“郡主当时情绪消弭,奴婢以为她或许会出宫找邵大人呢。”
邵恪之脸色阴沉沉的:“你是说太子拉着阿宁说了什么,才致使她成现在这样的?”
佟迎点头:“应该是的。”
彼时赵源从屋里拿了几本书册过来,邵恪之道:“这书原是阿宁留给稀儿看的,你先带回去。”既说了是来取书的,总不能空手而归。
佟迎明白他的意思,接过书册对着邵恪之行礼告辞。
邵稀面露担忧地看着他家二哥:“郡主到底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邵恪之沉吟片刻:“我入宫看看。”
“可是现在都已经黄昏了,二哥岂能随随便便入宫?何况,入宫的名目呢?”
邵恪之道:“我刚回来,入宫去见三皇子和刘贤妃自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按照程序,你要先递牌子进去,三皇子收到牌子还要去请示如今执掌后宫的乔德妃,如此才可宣你入宫。这么晚了,再过几个时辰宫门就关了,德妃娘娘可能根本不会宣召的。”
“那也总得试试。”邵恪之说着立刻转身回屋,写了请旨入宫的折子亲自送去宫门口。
宫门口的侍卫带着折子去面见三皇子时,他静静站在外面,神色宁和,倒让人瞧不出他此时的心绪。
三皇子在洛云殿里刚听闻了安福郡主失踪一事,紧接着便收到了邵恪之入宫觐见的折子。
他知道此时耽搁不得,赶忙去往承乾殿找乔德妃。
乔德妃的肚子已经七月大了,平日里鲜少见客,自己呆在承乾殿的西厢房与宫女星儿为伴。
三皇子去觐见之时,星儿并未让他入内,只是道:“听闻三皇子与邵大人关系亲近,邵大人立功归朝,要见三皇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宫门马上就要关了,不如请邵大人明日再入宫?我家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早早睡下了。”
岑琰将折子奉上,恭声道:“恪之的折子上说在回来的路上寻到一幅颜真卿真迹,乃是我钟爱之物,还望星儿姐姐念及我睹物心切,进去向德妃娘娘通传一声才是。”
三皇子素来待人宽厚温和,如今面对星儿说话时也平易近人,星儿忙屈膝行礼:“殿下客气了,既如此,奴婢便进去问问娘娘的意思。”
星儿进了寝殿,乔晗章在榻上歇着,隔着烟霞色的幔帐,隐约瞧出里面的身影来。
乔晗章刚睡了一觉醒来,见她走过来便问:“是谁在外面?”她的声音绵软,带着一丝刚苏醒时的喑哑。
星儿禀道:“是三皇子,邵侍郎自冀州回来,此时要入宫面见三皇子,三皇子等您点头呢。”
乔晗章隔着幔帐看了眼大殿内的烛火:“天色已晚,不如请邵侍郎明日再来?”
“奴婢也是这么回的三皇子,但三皇子执意要见,奴婢心想邵侍郎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娘娘倒不如卖他这个人情?”
乔晗章想了想,便道:“既如此,就拿我的令牌给三皇子,让邵侍郎入宫吧。并嘱咐他,今日天色已晚,只怕待会儿宫门便要关闭,邵侍郎可在三皇子的洛云殿留宿。陛下看中邵恪之,想来如此安排陛下不会有何异议,你且去吧。”
星儿应着出去将令牌交给三皇子,随后进来服侍乔德妃。
乔德妃从榻上下来,坐在妆奁前梳理着自己的自己的墨发:“邵侍郎既然已经回来,那安福郡主可是也回了?”
星儿道:“郡主回宫了,不过”
乔晗章看她欲言又止,不由凝眉:“不过什么?”
“郡主不见了,陛下正派了羽林卫到处寻呢。”
“不见了?”乔晗章声音陡然提高,“刚回宮怎么就不见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星儿摇头:“这个奴婢不知,这会儿众人都在太后的长乐宫呢,奴婢看您睡着,便没敢惊动您。”
乔晗章从位子上起来:“出了这样大的事,我睡觉又有什么要紧的,你该早些唤醒我才是。”说着,拿起屏风上的衣服穿上便要出去。
星儿拦住她,小声道:“娘娘的肚子!”
乔晗章这才想起此事,接过星儿递来的圆枕头绑在肚皮上,见牢靠了这才重新穿好衣服,披上大氅去往太后的长乐宫。
—
岑琰亲自拿着乔德妃的令牌去宫门口迎了邵恪之,两人却来不及说旁的,只听邵恪之边走边道:“方才佟迎去我府上说阿宁不见了,如今可找寻到了?”
岑琰道:“应该是还没有,那丫头究竟怎么了,刚回宫怎么就失踪了?”
邵恪之脚下速度飞快,神色清冷阴郁:“这恐怕得问问太子殿下做了什么。”
岑琰微惊:“你是说太子对她做了什么她才失踪的?这才刚回宮,怎么会出事呢?”
邵恪之没说话,此刻他心里也是满腹疑问。太子究竟跟阿宁说了什么,才使得她这般把自己躲藏起来呢?
天都黑了,那丫头胆儿小,此时必然十分害怕,还是要尽快找到她才好。
“她若自己躲起来,如今天色已晚,羽林卫未必瞧得见,。三皇子带我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吧,兴许能喊她出来。”邵恪之道。
岑琰点头:“那就先从御花园找起吧。”
——
御花园某处假山后面,漪宁蜷缩一团躲在灌木丛里,她今日穿了件绿色长裙,此时蹲在草堆儿里被灌木遮挡,整个人十分的不显眼,再加上假山后面光线黯淡,羽林卫一次次从此地经过,却都未曾发现。
御花园里到处都能传来呼唤声,此起彼伏,她知道大家再找她,可是她不想答应,只想就这么把自己给藏起来。
仿佛只要她不出去,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岑伯父会好好的,岑伯母会好好的,她和邵哥哥还有太子哥哥也都好好的。
她至今还记得初入宫时,岑伯父对她的呵护备至,就像个父亲一样,事事依着她,顺着她,宠着她。长大了虽然明白岑伯父对自己的宠爱关乎朝政,可她知道,那份情谊终究是真实的。
至少,她得到的恩宠比宫里的两位公主还要多些。
那是她自幼便敬仰和崇拜的岑伯父啊,如今居然身中蛊毒活不过三年,这样的噩耗让她一时间如何能够接受?
岑伯父如若不在了,岑伯母怎么办?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吧
“阿宁!阿宁!”外面不知谁在唤她,听上去十分耳熟,倒像是邵哥哥的声音。
较劲()
“阿宁!阿宁!”呼喊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又仔细听了听;当真是邵哥哥的声音。
天色已晚;这个时候邵哥哥怎么入宫了?
她往角落里缩了缩;没有出去。
突然知道这样大一个消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邵哥哥才好了。明明之前在宫外时两个人还说的好好的;可如今;她好像真的不能嫁给邵哥哥了。
可是,她该怎么跟邵哥哥说清楚呢?
圣上中毒,这是牵动国本的大事;纵然是邵哥哥她也不能随便说出真相的。
她静静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两抹身影在草丛的另一侧掠过,向着远处而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们走了;她自己倚在假山上,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像两个核桃一样;涩涩的;心上痛闷难当;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这时;方才远去的脚步声又渐渐近了;最后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漪宁紧张的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瑟缩了一下。
草丛的另一侧,邵恪之敏锐地发觉了什么;侧目看向假山后面。
“怎么了?”岑琰往里面看了看;不解地望向邵恪之。
邵恪之没说话,自己跨过草丛往里面走,却见两个假山之间极小的缝隙里,漪宁蜷缩成一团躲在那儿,周遭皆是杂草,居然将她身形完完全全遮住了。
见他走近,她缓缓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他,泪水啪嗒啪嗒地落着,双手抱膝,一动不动。
邵恪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宁,心疼不已,缓缓蹲下身来,冲她伸出手:“躲在这里做什么,夜里寒凉,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