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旁人听来放肆至极的话,从沈清爵嘴里说出来,这几个人却都没有说话。
沈清爵皱了皱眉头,御林军的确跟蒋靖翔带回来的一万兵马没法儿比。她和萧泰凉说过,政务繁忙可以把御林军给她带,萧泰凉像没听见,至今也没把御林军的虎符给她。
她是真的有些担忧御林军的作战能力。
“对了,听说您把丞相公子一枪挑下马了,将军不妨露一手,也让靖翔看一看。”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谢冰媛开了口,语调清淡却引得人都看向她,“她肩上有伤不方便,不能再用枪。”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这个女人莫不是脑子抽了?主将还没说话,她怎么敢这么说话?等着迎接将军的暴怒吧。
沈清爵在众将目光里看向谢冰媛,带了点儿讨好意味开口:“我就下去射一箭,不用枪。”
众将目瞪口呆。
说完还直勾勾盯着这位容貌一绝的女子,就等着女子回话。
女子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将军这才站起身,带着蒋靖翔下了场。
主副将领并排站在训练场一边,弯弓搭箭对准了百步开外的靶子。
蒋靖翔先拈了两支箭,不多话,撑开弓引箭,伴随着破风声响起,两支箭铮地一声齐齐没入靶心,上靶之后尾部还因为大力道齐齐颤抖摇摆。
比起沈靖之前射双箭,蒋靖翔的这两箭看起来更有力道。
“好!”退让到场地两边的士兵齐齐喝彩。
沈清爵纹丝不动,保持着搭弓的姿势不动,右边袖袍轻摆,从箭壶里抽了三支箭放到弓上。
蒋靖翔看她动作,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勾唇一笑,羽箭齐发,三声破风之声一道响起,第一箭箭头拉出一道白线,碰到木靶直接射穿了靶心!后面两支箭不甘示弱,一齐跟着从空了心的靶子中间穿过!
全场沸腾,就连台上的将领也忍不住喝彩!
暂停训练的士兵最为激动,齐刷刷站起来大声叫好。
沈清爵慢吞吞放下弓,有些不解地盯着五指修长白皙有薄茧的右手。碧绿扳指透着暗幽幽的光,似乎也在不明所以。
她只是想试试三箭齐发能不能命中靶,怎么不仅命中还射穿了呢?
她的功力怎么又厉害了?
她很困惑。
蒋靖翔大笑着过来:“将军!真有您的!半年不见您是脱胎换骨了吗?!”
他一副你还是我的将军吗的吃惊表情。
沈清爵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可以试试我还是不是你的将军。
蒋靖翔立马蔫儿了,他又神神秘秘凑过来:“不过将军,公子呢?怎么没见?”
“公子?什么公子?”沈清爵反问。
“这四下无人您就别装了,您不是说要我看嫂子么?公子呢?”
沈清爵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笑了:“你不是见着了嘛,就在台上站着呀。”
蒋靖翔忙回过头,仔仔细细瞅了一番,没新来的年轻男子呀,突然他看见了正往这边看过来的谢冰媛,他和谢冰媛一个对视,脑子里雷光一现。
不会是?!
沈清爵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放下弓箭信步朝台子上走去。
蒋靖翔这回不仅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张的大大的,似乎下巴脱臼了。
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箭。
他受到了惊吓。
似乎沈清爵刚刚弯弓搭箭一射死了萧泰凉。
第36章 带夫人上青楼()
沈清爵伴着喝彩声一路走回了台子上重新坐下;谢冰媛扫了她两眼;发现她没有揉肩膀的动作;这才放下心来。
蒋靖翔又站了一会儿;才从剧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黝黑的面色此刻有些发白,他慢吞吞走上台子,好一会儿才松动了僵硬的面皮。
他从小征战沙场;从无背景无资历的小辈一路做到镇国大将军副将的位置可不是开玩笑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缓了好一会儿。
他第一眼见到谢冰媛就心生好感,还想托将军帮忙,让她给自己和这个出众女子搭个线来着。
呵呵;还好他没。
之前在满武州城外;看到女帝一身大红/龙袍要“妃沈清爵”;他心里暗暗地想,女帝忒不知道好歹,就算将军受得了奇耻大辱,她们两个女子想必也会遭两国唾弃。
然而;他家将军用自己的行动狠狠打打飞了他的俊脸。原来将军不是不好那口;而是将军不好女帝那口。
想到这;他又不由站在两人身后上上下下打量谢冰媛,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这位”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冰媛侧过脸横横扫了一眼;沈清爵也同时看过来,仿佛两座冰山压到了他天灵盖儿上,他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叫嫂子。
“这位夫人怎么称呼”蒋靖翔勾了勾有些僵硬的嘴角;强行牵扯出一个笑容来。
谢冰媛有些纳闷,她察觉到有人审视自己,刚回头就看到刚刚还春风得意游刃有余的副将顷刻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心里喟叹一声,人呐,就不能太过嚣张得意,否则一朝遇到沈清爵这种怪人,那简直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什么区别。
“谢冰媛”她还没回话,沈清爵就先替她答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像一颗一颗珠子敲打在玉盘上。
蒋靖翔恍然大悟一抱拳:“原来是谢老板,怪不得”。
怪不得将军沦陷了。怪不得是嫂子。怪不得有这样的容貌。
他也在太京城待过,当然知道皇都一代名伶的名头,传闻中谢冰媛为绝色,声容曲俱绝,现在看来还真没一丁点儿对不起传闻,反而是传闻描绘不出她。
“民女一介伶人,谬赞了。”谢冰媛再次躬身,依旧淡雅如菊。
“既然是将军的夫人,那就是靖翔的主子,以后有事吩咐便是了。”蒋靖翔同样抱拳还礼。
“我不在的时候,满武州怎么样?”沈清爵打断了两人的话。自然有密探的消息传到她耳中,不过这种事嘛,从守将口中听到可和从密探口中听到不一样。
满武州土地肥沃,人口众多,除了沐人还有前朝移民旧楚人,甚至还有魏人,各方关系复杂,地理位置又十分险要,所以很受沈清爵的重视。
蒋靖翔略一思考,神色庄重起来:“楚人倒是和往常一样,年复一年地变多,只是今年北魏下了好大雪,千雪城的雪就没停过,所以来咱们这边做生意的魏人也比往年多了。”
沈清爵一顿:“做生意的魏人?”然后她又说:“传令下去,给满武州增加外城守卫,但凡来我国境的,不论男女老少都要仔细盘查一遍。”
话音刚落,一个将领便告退去传信。
“军中训练不能落下,要把每一次训练都当作是上阵杀敌,这样真正上阵时才会轻松一些。”
沈清爵说这话的时候从台上站了起来,声音清晰洪亮,台下齐声答:“是!”
女将军尚且神勇如此,何况他们这些七尺男儿?
重生之后每天不断增长的武功让沈清爵实打实地获得了好处,从前她没有武功坐上将军之位花了不少力气,而如今就大不相同了。
有人不服,挑衅她,来,手底下见功夫,偏偏又打不过她。
这换了寻常人,大概可以在梦中笑醒。沈清爵也喜,但是她又怕,因为天上掉馅饼的事,似乎总要付出什么沉重代价。
射箭之后,众人还惊叹在将军武艺和箭术里,沈清爵已经起身继续巡视了。
军队里行军宿营要搭建行营大帐,里面住的是将军副将等身份高的指挥人物,大帐外要设立寨子,作为基本的防线与普通士兵隔离开来,之后便是士兵们安营扎寨守在外围。
沈清爵没功夫去参观蒋靖翔住宿的地方,所以又稍微巡视了一番之后,就带着谢冰媛去伙头军住的地方用饭。
谢冰媛一路走来,感觉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作战能力极强的队伍,她也从心里认同沈清爵的话,御林军的确比不上沈字战旗下的他们。
伙头军知道沈清爵要来吃饭,很早就开始准备伙食,沈清爵吃不吃的下粗茶淡饭是一说,他们准备的是不是粗茶淡饭又是一说。
蒋靖翔等几个将领陪着沈清爵两人坐在一件普通帐篷里,面前木桌上放着很多易于制作的面食与蔬菜,几个人围着桌子坐着,谁也没先动手。
沈清爵筷子已经提到手上,面前虽然是军营里最好的伙食,到比起将军府还是差远了,所以她怕谢冰媛吃不对口。
蒋靖翔他们见两人不动手,自然也不动手,围在桌子外围的伙头军心里忐忑,怕将军嫌弃他们的饭菜不好,额头上都快冒出了冷汗。
谢冰媛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又看看沈清爵踌躇不肯动筷子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沈清爵不满意这里的饭菜。而军营里要的不就是身先士卒礼贤下士么?
她担心沈清爵失了军心,便率先夹起一个距离她最近的鸡爪一筷子放到了沈清爵面前的碗里。
沈清爵偏头,眉毛一挑看着她。
谢冰媛使了个眼色,沈清爵已经明白了她的媛媛的意思。
怕她吃不下饭,怕她失了军心,怕她不能身先士卒是吧?
这个卤鸡爪做的还不错,沈清爵在众人注视下夹起来轻轻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还不错。”
伙头军如释重负,就差单膝跪地冲谢冰媛道谢,桌上一时有些凝重的尴尬气氛也顿时得到了化解,其余的副将也纷纷执起筷子吃饭,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只是沈清爵慢条斯理十分优雅大度地吃完鸡爪之后,全程就只在喝汤。
她从小就惧怕鸡鸭之类的动物,所以让她吃完鸡爪,算得上是难为她了。
席间气氛还算不错,他们武将没有过多讲究,淳朴且大度。
饭后沈清爵问伙头军,部队的后勤供给怎么样,说不够就再问她要,她让萧泰凉拨更多军饷下来。
伙头军摆摆手连忙说够了够了,一来是主将沈清爵从未克扣过一分一毫的军饷,二来是索要军饷让人误会有人中饱私囊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趟下来,沈清爵发现了许多问题,面色有些凝重,回程时候她依然一骑白马,众将领在身后目送百米,方才重新回到连营中。
沈清爵有多重视她的军队,她的军队就有多爱戴她,所以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声音道:只知沈王不知萧皇。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她在军中的声望。
主将今天骑马而来,三箭射穿靶心的无双风范在军中一传十十传百开来,由于能做到射穿靶心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三箭齐发以及主帅的倾城一笑,让不少少年兵将听得心神荡漾。
“别吹了,知道咱将军厉害,可也不能信口开河不是?”
“这我还真没信口开河,不信你们去训练场上看呀!”
还真有不信士卒到训练场看了,蒋靖翔的靶上立了两支羽箭,另外一个靶子被箭洞穿,射了个透心凉。
因为要进军营的缘故,沈清爵今日穿的简洁轻快,束了胸盘了发,一眼望去好像天上谪仙下凡,她平日里让长发自然垂下,别人从长发便能判断出她的身份来,如今她把发像男子一样盘起来,竟然和风流写意的贵公子无甚区别。
从北郊外纠缠到如今地界,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沈清爵策马,走在马车旁引着路,谢冰媛察觉到不对劲,这么这么半天还没有回到王府?
这里是太京城东地界,京城高官里一半都住这里,所以这里的闹事免不了有寻欢作乐的烟雨地界。
进了这条街道,靡靡之音更重。
百姓说是住在天子脚下,可一年到头连个带顶戴的都见不得,所以传闻中的沈将军堂而皇之地穿着白蟒袍上了这大街,人们都认不出来。
夜色渐暗,正好遮住了沈清爵身上腾云驾雾的蟒龙,而一旦这层身份被遮住,人们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沈清爵的脸。
所以进了这个街,气氛就不对了。
长街上二楼的窗户探出不少姹紫嫣红的脑袋,有的别着簪子有的插着花,一路看着沈清爵打马而过。
有的眼里惊叹夸赞要化成水滴下来,有的目光里羞答答地似乎要下场雨,有的更是直接暗送秋波。
更有甚者直接喊着“公子公子”,惊动了车里的谢冰媛。
谢冰媛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就了解了情况,她轻轻哼了声,有些重地把帘子放下。
沈清爵一概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心里却暗暗道,她从小在太京城长大,竟不知道这里的女子这般豪放厉害。
更有一些手帕香囊直直朝她砸了过来,要不是看清这些东西没什么力道,她简直要飞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