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只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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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儿,皮肤洁白,毫无瑕疵。一双娇滴滴的杏仁眼,两道漆黑的眉毛却是高挑而笔直,看起来不怒自威。一管鼻子小巧笔挺,嘴唇的形状也很不坏。总之,算是个难得的娇媚里带着英气的美人儿了。
这位郡主看到轿子里面的黛玉,不禁愣住了。好半晌之后,才干咳了一声,说道:“见到本郡主,也不下拜?好大的胆子。”
黛玉闻言,便从轿子里走出来,屈膝福身,说道:“见过郡主。”
郡主见黛玉施礼完毕,却不叫她起身,只细细的打量着她,说道:“好个狐媚子模样儿,惯会引人注目吧?”
黛玉见她出口伤人,忍不住说道:“郡主这话,民女却不敢当。民女自问,从没行过郡主所言之事,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你还敢狡辩——”黛玉自辩的话却惹怒了这郡主,只见她高高扬起手里的乌黑长鞭,作势要朝着黛玉身上抽去。黛玉不防她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不禁吓得呆住了。眼看那长鞭,便要落在她的身上!
黛玉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剧痛,然而,那鞭子却似乎久久没有挥下来。她睁开眼,却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男子的手,紧紧握住了鞭梢,使得它无法打下来。
黛玉转动眼珠,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清雅俊美的脸。情不自禁的,她脱口喊道:“王爷?”
怡亲王看向黛玉,眼神专注而热烈:“林姑娘,你受委屈了,小王来迟了。”
黛玉闻言,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不,王爷没有来迟。多谢王爷相救。”这是第二次,他在她危难之时出手相救了吧?
怡亲王冲着黛玉点点头,而后看向那位郡主,沉下了脸色:“陈思雅,你放肆!这宫中,是你说动手就可以动手的地方吗?”
思雅郡主跺着脚,说道:“表哥,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冲着我吼?明明是她先忤逆我的!”
“别胡说,林姑娘不是那种人。”怡亲王一把从思雅郡主手里夺过鞭子,折成几截扔在了地上,又道:“以后我再看到你随意出手伤人,这宫里你就别想再进来了。”不问缘由的,他坚定的站在了黛玉这一边。
怡亲王爷()
思雅郡主看着地上断成几截的鞭子;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表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待我”
怡亲王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说完;他转身看向林黛玉;
道:“林姑娘,你是来觐见母后的吧?这里距离慈安宫已经不远了,我带你过去吧。”
林黛玉对着怡亲王微微屈膝一礼;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陈思雅禁不住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林黛玉;你好;你很好”
通往慈安宫的这条道路,朱梓弈走过无数回了。却没有一回;像是今日这般;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才好。路上经过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根廊柱;仿佛都变得美好起来;没有一点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么
她就跟在自己身后,差个三四步的距离。自己仿佛可以闻到她身上淡雅的幽香,一点一点的;侵袭着自己的心灵;使得自己,再也不能逃脱
林黛玉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朱梓弈的背影,想起自己这次进宫的任务来。没想到不必通过太后,便见到了怡亲王。想了想,她开口喊道:“王爷?”
朱梓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黛玉,道:“何事?”他的声音极其轻柔,温和得像是要滴下水来。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的,黛玉的脸泛起一片酡红来。定了定神,她说出自己进宫的目的,末了又道:“不知道王爷,能否拨冗去一趟荣国府?实在是,二太太仿佛已经撑不下去了”
朱梓弈听完了黛玉的话,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既然是你的心愿,我自然是要去的。”
黛玉听了这话,脸上的红晕愈发深重,只得垂下头,施礼说道:“如此,黛玉多谢王爷了。”
朱梓弈深深的注视着黛玉,道:“你我之间,其实,无需言谢。”说完了这句话,他方才觉得自己唐突了,见黛玉的脑袋垂得几乎要挨到胸口了,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只是一桩小事而已,不需要说谢谢”
黛玉声如蚊呐,说道:“虽然在王爷看来只是一件小事,对于黛玉来说却是一件大事。即便无以为报,说一声谢谢,却是应当的。”
谁说无以为报,你以身相许不就行了?咽下心里的话,朱梓弈干咳了一声,道:“咱们走吧,别叫母后等急了。”
黛玉没想到今日的任务,这般轻易的便完成了,心里顿时轻松下来。待到见到太后的时候,也没有紧张,安然下拜:“民女见过太后——”不等她拜下去,太后便令人将她搀扶了起来,叫她到自己身旁来坐着。贾母却是在见了太后一面之后,便被遣到旁边配殿里去歇着了。其实若不是为了黛玉,太后压根儿就不想见她。对于这些已经腐朽至极的勋贵们,太后的好感,实在有限。
握着黛玉的手,太后与她细细的叙话起来。衣食住行,无不关心。听到她这一次求见自己的目的后,她很爽快的说道:“一桩小事而已,叫小五跑一趟就行了,无需放在心上。”
黛玉感激的看向太后:“太后慈爱,黛玉感怀在心。”
留了一顿午饭之后,黛玉和贾母便离开了皇宫。来到宫门之外后,贾政与贾琏忙凑上来问道:“事情可成了么?”
贾母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王爷答应出手相助了。”
闻言,贾政与贾琏,都是十分欢喜。当下便扶着贾母上了轿子,连同黛玉一起,朝着荣国府方向而去。贾母坐在轿子里,心情却是十分矛盾。看今日太后对黛玉的态度,她期盼的双玉姻缘,怕是不成了吧?这么一想,就很不高兴。但是想到以后自己的外孙女儿或者可以成为王妃,她又觉得欢喜起来。如此这般,心里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另一边,等黛玉走后,太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今日派去接人的是谁?”
近身宫女躬身回答道:“是新来的掌事宫女依颜。”
太后道:“叫她进来。”
宫女答应着下去了,不多时先前那位去接黛玉她们的大宫女走了进来,屈膝下拜:“见过太后。”
太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
依颜忙跪了下去,磕头道:“奴婢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太后明示”
“明示?”太后冷笑了一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怎么那么巧,这皇宫如此之大,偏偏就叫思雅遇上你们了呢?”
依颜听了这话,肩膀一阵颤抖,忙不断的磕起头来:“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听了思雅郡主的话,将轿子引到了郡主所在的路上”
太后看着狼狈不堪的依颜,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是思雅收买了你?”
依颜闻言,道:“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后不再看她,只吩咐道:“将她拉下去,杖毙。”
依颜没料到还没说几句话,自己的小命便要交代了,尖叫起来:“太后饶命啊,奴婢——”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被捂住了嘴,拖出了宫室。
看了一眼被拖走的人,太后的近身宫女轻声说道:“太后,真正收买了依颜的人,应该另有其人。”
太后回答道:“哀家知道。”
那宫女问道:“太后不想从依颜嘴里,问出她背后的主子来吗?”
太后倦倦的说道:“问不问都一样,无非就是那几个人。有什么意思哦”说着,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来,浅浅的抿了一口。
深宫之中,果然是非甚多
翌日,怡亲王果然如约前来了荣国府。荣府中门大开,诸人皆衣冠齐整,贾赦贾政迎出大门之外,毕恭毕敬。贾赦说道:“王爷请入席,家中已备好了薄酒。”
朱梓弈道:“不急,先去看看你们家的二太太吧。”
闻言,贾赦与贾政只得陪同朱梓弈,朝着王夫人的院子方向行去。得到消息之后,贾母也来到王夫人这边,对朱梓弈弯腰说道:“多谢王爷拨冗前来,真是感激不尽。”
朱梓弈侧身避开贾母的礼,道:“老夫人不必多礼,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他迈步来到王夫人的正房外面,见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着门,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铁锁。见状贾政忙呵斥道:“王爷来看望太太,还不赶紧把锁打开!”
婆子们闻言,忙躬身答应了。一个婆子掏出钥匙,将门上的铁锁打开来。她伸出手,“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道:“王爷小心些,二太太她,不大认得人了”
感受着从黑洞洞屋子里传出来的阴气,朱梓弈微微的皱了皱眉。此等厉鬼,的确少见,难怪荣国府的人都慌了神。他侧头看了一眼贾政和贾赦,见他们脸上露出怯意,没有要跟自己一起进去的意思,便微微笑了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贾赦与贾政巴不得这一声,自然不会不同意。贾政便说道:“王爷请小心些,贱内她,现在力气大得很,寻常两三个人还制不住她。”
朱梓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拂了拂衣襟,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大白天里,这间屋子也窗户紧闭,想是怕王夫人翻窗子跑出去了。圆形花梨木桌子上点着一盏纱灯,散发着淡淡的橙黄色微光。屋子里非常的寒冷,那寒意与寻常的寒意不同,简直直透骨髓,仿佛是从地狱里面散发出来的一样。
朱梓弈扫视了屋子一圈,很快便发现了王夫人。她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角落里,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虚空。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她便消瘦得厉害,简直形销骨立了。她低声喃喃自语着,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朱梓弈朝前走了几步,方才听清了她说的话。
“滚出去,滚出去,离了我这里”王夫人不断的这样说道。
再次走近几步,盯着王夫人的眼睛,朱梓弈开口说道:“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若是识相一些,我可以放了你。”
缓缓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朱梓弈,王夫人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放过我?哈哈哈,那也要你有那个不放过我的本事才行”
朱梓弈冷哼一声:“孽障还不服诛!”说着,双袖一挥,几根闪着寒光的针状物陡然飞出,朝着王夫人飞袭而去。“啊——”她凄厉的尖叫起来,努力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脚步难以移动。细看之下,朱梓弈一共放出了五根针。一根钉在她的额头,其余四根分别钉在她的四肢上。小小的五根针,竟然就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啊——放开我”王夫人尖叫着,继续喊道:“老爷,宝玉,老太太,救救我啊”
错乱时空()
站在外面的贾政与贾母听了王夫人的叫喊;情不自禁的;就要迈步朝屋子里走去。陡然的;屋子里面传出朱梓弈的喝声:“不要被孽障的言语乱了心神;这不是二太太在说话!”
朱梓弈的大喝声震得贾政与贾母颤抖了一下;停止了要往屋子里走的举动。贾政清醒过来后;暗道一声惭愧;险些便着了这鬼怪的道儿。
幸好,有怡亲王在。
屋子里,陡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灯烛摇晃不断,黯淡的光线也跟着不断剧烈摇晃着。王夫人的面容也随着光线的时明时暗不断变化,时而惊惧;时而狰狞。惊惧的时候;她喊着王爷快救我,狰狞的时候;她凄厉的尖叫着;诅咒着。
她的言语和行为;朱梓弈都视而不见。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画着奇异朱红线条的暗黄色符箓;他走到王夫人身前;啪的一声;将符箓贴在了她额头之上。“啊——”她的挣扎愈发剧烈,却始终无法挣脱那五根针的束缚。
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朱梓弈划破自己的中指;按在了那道符箓之上。一点血痕;侵蚀了符箓的中心地带。却见轰的一声,符箓自行燃烧起来,艳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照亮了这间屋子。
王夫人的凄厉尖叫陡然停止,一道黑影从她天灵盖飘出来,扭曲着想要逃出去。而这一边王夫人身子一软,摊倒下来。若不是先前那五根针仍旧束缚着她,恐怕她就会倒在地上了。
朱梓弈一挥袖子,收回了那五道定魂针,朝着那逃窜的黑影追了出去。见他出来,贾政等人忙迎上来,问道:“王爷,内子怎么样了?”
王夫人的叫喊声消失了,似乎反倒令他们更加不安起来。
朱梓弈没有停下脚步,朝着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遥遥的,空气里传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