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初养成,周少不放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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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丰和钱瑜刚进病房,苏啸宇就悄悄离开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一个外人在里面也不合适。
还没等父母开口,周以就已经先表明了立场:“我不同意。如果非要领养这个孩子,还要要由爸妈抚养的话,那么干脆以爸妈的名义领养就好了,没有必要以我们的名义领养。”
“你让我们先考虑考虑。”这么大的事,周启丰也不能在这一时半会儿做出决定。
“晓绯,你先回去吧,阿以这里有我们照顾就可以了。”钱瑜终于发话,“你也忙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
柳晓绯离开后,周启丰才开口:“看得出来,你跟晓绯之间并没有感情。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跟她结婚?”
“这是我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逼你。只要那个姑娘不觉得委屈就行。”
周启丰口中的“那个姑娘”指的就是赵若之。
“她还不知道”周以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
“什么时候有机会把那个姑娘带回来吧。”钱瑜心疼儿子,也知道他是迫不得已。
“她已经见过柳晓绯了,可能永远也不会愿意跟我一起回家了。”周以的目光暗淡,垂头丧气。也只有在自己的妈妈面前,才能不需要那么坚强:“是我对不起她。”
“如果她真的在乎你,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钱瑜看着儿子无助的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这个孩子从小就太要强了,也只是因为从小有着过人的天赋,一直都不能跟同龄的孩子好好相处。20几年了,更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姑娘动心。能让他动心的姑娘一定很优秀。
“领养孩子的事,我考虑了一下。可以以你和柳晓绯名义领养,送到我们这儿来也没问题。如果可以,把那位姑娘接过来,帮着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钱瑜不忍心看到儿子自责的样子,“老周,你也没有意见吧?”
“你的决定,我当然没有意见。”
“只要她愿意来,她将会是孩子的妈妈。”钱瑜给出最后的承诺。
“她应该就在楼下普通病房,你们回去的时候可以顺路去看看她和孩子。”
“好好养伤,有空就回家来看看。”
“好。”
赵若之没想到领养孩子的家庭这么快就来了。她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位声称要领养孩子的夫妇其实是周以的父母。
周父周母对对赵若之也是颇有好感,聊了很久,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赵若之感叹,孩子能遇到这样温馨的领养家庭,真的是非常幸运。
赵若之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由于割舍不下与这个孩子的感情。她去周家的频繁拜访,周氏夫妇早就已经帮她当成了家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也就是在周氏夫妇拜访过赵若之的那晚,赵若之突然发起了高烧,病情怎么也控制不住。半梦半醒间,她又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鼻腔中充斥着血腥味,视野中都是粘稠的暗红色,怎么也抹不去。
婴儿的啼哭声近在耳边,却怎么也找不到孩子。
浓烈的血腥味中,一缕栀子花的清香若隐若现。
妈妈?妈妈!妈妈是你吗?
阿以?阿以,你在哪里?
我好害怕
说好了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呢?
妈妈
85。病危()
夜是那么漫长,天好像永远也不会亮。
是谁把窗拉上了?为什么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你醒啦?”
赵若之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双灰绿色的眸子,房间内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机器运转的声音。
“我去叫医生过来。”
汤梅已经累得水下了,只有苏啸宇还陪在赵若之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赵若之开口,嗓音沙哑。
“你刚来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汤梅又没有办法交流。作为朋友,我也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何况遇到这些不好的事,都是因为我。”
“谢谢你。”赵若之无力地扯起嘴角,殊不知她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赵若之注意到,这间病房并不是她先前待的那一间,“是给我换了病房吗?”
“你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普通病房没有好的医生,就把你换进vip病房了。”苏啸宇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赵若之:“alan就在隔壁病房,昨天要不是你搬进来,我顺便去看了他一眼,他可能就被仇家害死了。”
赵若之听闻心里一紧:“是怎么回事?”
“有人趁护士不注意,给他的药水调了包,药物反应很严重,还好发现及时,才抢救过来。”
“他到底惹上了什么人?”赵若之不解,为什么三番两次有人要害他?“在国内也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问他。”
“你看起来跟他很熟的样子。”
“alan没告诉过你吗?”
“我几乎不认识他的朋友,只认识他的几个同事。”赵若之感觉心里酸酸的,跟他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他从不提起自己的朋友,赵若之也只当是他情歌孤僻,不愿意交朋友。
“他确实没什么朋友,我都说了,他就是个怪人。”
赵若之疑惑,只记得他说过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怪人,父亲还只是个提供基因的父亲。
“你是说”赵若之不敢确定。
“他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赵若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开始连连咳嗽。这一咳,咳得连机器都开始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医生迅速赶来,忙作一团。
“扯到线了不好意思。”赵若之连声道歉。
“你都吓死我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alan不得跟着你殉情啊?”苏啸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若之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角还挂着刚才咳嗽咳出来的眼泪。
“昨天被仇家害的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嘴里念的是你的名字。”苏啸宇说,“我从记事起就认识他,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对你倒是很不一样。”
“可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赵若之感觉心里冷冷的,胃里酸酸的。
“他心里有你。”苏啸宇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在濒死的时候,心里装的都是最重要的东西。说明他心里装的都是你。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去了。既然他都要结婚了,我们不见面是最好的。”赵若之苦笑道:“没有人会愿意前女友纠缠不清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乌龟?”
“缩头乌龟。”赵若之接道,“对,我就是缩头乌龟。本以为来了美国就可以避开他,没想到他也来了美国。”
“他是为你而来的。”
“我才不信。虽然我演过很多女主角,但是那些都是假的,我还没那么自大。”
“不信就算了。”苏啸宇走到赵若之床边,嘴角微微上扬:“alan的女人,我倒是想试试看是什么样的。”
“你想干什么?”赵若之看见苏啸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心里警惕起来。
“你说呢?”苏啸宇捏起了赵若之的下巴,仔细地欣赏着这张小脸,“竟然没动过刀子。”
苏啸宇在赵若之心中暖男的形象瞬间崩塌。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对我很失望?”苏啸宇的手沿着赵若之的颌骨向后滑去,感受着女子柔软的皮肤:“手感比尹寒云好多了。”
“你给我滚开。”
苏啸宇听话地放开了手,站在赵若之一米开外。
赵若之不知道苏啸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你也不好奇尹寒云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没兴趣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苏啸宇看着赵若之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笑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赵若之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长着一张西方面孔,中文却听不出多少口音的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没什么别的意思,看你太单纯,怕你被人骗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意思?”
“不安好心。”
“你在期望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心吗?这个世界很危险,既然来了,就保护好自己。”苏啸宇留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若之躺在床上思考着,听苏啸宇的意思,他早就认识自己了。一开始他们见面的时候,苏啸宇是故意装成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人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可信的呢?
他说周以就在隔壁
心中有一个念头一旦燃起,就像是干枯的稻草被人点了一把大火,在脑中形成燎原大火。
他就在隔壁。
赵若之再也不想忍受内心的煎熬,拔了身上各种各样的线,下床去隔壁看看。任凭机器在身后嘀嘀嘀叫个不停。
隔壁的病房门口贴上了周以的名字。
他真的在这儿吗?
赵若之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轻轻推门,门居然一推就开了。
她走进病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房间内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赤着脚站在病床前,看着空空的床铺,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开始慌乱跳动。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想知道他现在怎怎么样了,却害怕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会情绪失控。
地板的寒气侵入骨髓,赵若之开始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却落入一个混合着消毒水的,带有栀子花香的怀抱。
身后的人牵动伤口,不禁痛得闷哼一声。
怀中的人眼泪滑落,滴在地板上。
周以把赵若之扶到床上坐下。
“鞋子都不穿,也不怕着凉。”周以蹲下身子,把赵若之细嫩的小脚捧在手心里,用体温温暖着。
“你的伤”
周以的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很严重,差点死了。”周以嘴角上扬,跟赵若之开着玩笑。
赵若之哭得更厉害了:“你知不知知不知道我”她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周以轻轻抬起赵若之的脚,让她躺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由于身上有伤,动作有些缓慢。
赵若之自然地抱住周以,感受着他的胸膛带来的安全感。
“你没事就好。”周以拍着赵若之的背,安慰道。
“嗯”赵若之小声地回答着。
“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柳晓绯只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身边的人许久没有回应,想来是睡着了。
可是听着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弱,周以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之!”周以喊她,她却没有答应。
“若之你醒醒!”
他抓起她的手腕,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周以慌了,他疯狂地按着呼叫铃,差点要把按钮按碎。
看着医生护士紧张有序地进行抢救,周以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小哥哥你搞错了吧,这是我的房间。”
“你才是疯子!变态!睡在我床上的色狼!”
“你这个人有毛病吧?我们好好讲道理不行吗?”
“你有毛病啊!大半夜的打电话!”
“我爸妈十年前就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单身狗一个,没有好闺蜜。要诈骗请出门左拐或者直接拨打110,本小姐不受理诈骗业务,谢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周以,我都快要不喜欢你了。”
“是啊,我说我喜欢你。”
“你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好看?”
“可是我更喜欢流苏的呀,正好配那条‘夏梦’。”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回事,是我的一厢情愿给你造成了困扰”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我现在工作太忙了,实在没时间”
“有时候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累,你的秘密太多了。”
“我总是安慰自己,那些事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理由,你是不会害我的。”
“可是时间越久,我越没有安全感,我害怕哪一天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不想再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我这就搬走。”
赵若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像是电影一样在周以脑海中回放。
现在那个眼睛会讲故事的女孩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们运用各种医疗手段对她进行抢救。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又一次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