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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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是你的确对我‘为所欲为’过。”
“你醉成那样,如何得知我的所为?”
“我后来梦见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是调情之言,又非要显出不熟络的模样,一步步走向酒坊的后院。
远处的翎儿装作没看见,指挥众人搬运各种药材和工具,余人暗暗偷笑,默契干活。
远离吆喝声与敲捣声渐远,和煦阳光被浓密枝桠过滤,投落在青砖地上,仅余斑斑驳驳的零碎光影。
一双俪影立于酒亭内,青袍如雾绕春山,白裙似梨花融月。
秦茉犹自思索如何不经意把话题扯向那笔生意,突然腰上多了一宽大的手。
“不行了”容非脚步虚晃,闭眼低喃。
秦茉大惊,连忙伸手搀扶,关切地问:“怎、怎么了?不舒服?”
容非弓着背,整个人挂在她肩上,嘴唇附在她耳边哼哼唧唧。
“好像喝多了,不受控制,没法再以礼相待。”
话音刚落,两臂紧紧圈上了她的纤腰。
第六十一章()
风过花落;悠悠倾洒。
朴拙酒亭内;秦茉在容非慵懒且温暖的怀中停留片晌;稍加力度推了推他:“少惺惺作态!才一滴酒”
容非占完便宜;松开双手;笑道:“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不爱喝酒;特地跑到酒坊;就为送我小木雕?”秦茉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下。
“非也。”
“为的是什么?”她捧出一套试酒器皿,边清洁边问道。
“为你。”
他坐如朗月入怀;本带着凛冽气息的剑眉,随唇边笑意柔和了不少。
“忽然嘴甜,哪儿学的?”秦茉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模样;眼角眉梢却潜藏愉悦。
容非半眯长眸;直视她润泽丹唇,“嘴甜;是因为尝到了甜。”
秦茉忙于放置酒碗;不明其意;转目瞥见他灼热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方抿唇瞋目佯作恼怒。
她倒了一碗甘菊酒;推至他跟前;换了客气的语调:“容公子,来点清淡的解暑。”
白瓷碗的衬托下,酒色淡黄清透;芳香四溢。
容非举碗;清酒入喉,顿觉胸腹舒爽,当即微微一笑,心知他的姑娘有心迁就,特意选了淡酒。
“好酒,谢姑娘体贴。”
二人隔桌而坐,偶有杂役奔进奔出,未敢朝他们多看一眼。
容非细听外头的吆喝声,随口问道:“我来时瞧见大伙儿不停搬酒,好像还雇了车?”
“嗯,前两日,得了一笔大生意。”她微垂眸光悠然转向他的面容,眼中并无欢愉,反而微露审视。
“好事啊!为何还闷闷不乐?”
她低叹道:“一下子订了我三分之一的库存。”
“这这倒不是好事,你怎能随便答应呢?”他长眉紧蹙,凝向秦茉的眼光掺杂了疑惑与忧虑。
秦茉神色瞬即变得复杂,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
容非见她不语,收敛了最后一丝笑容。
“你最懂酒,酒不同于别的,筹备、酿造极为费时,某些种类还得等到特定季节,年份越久越可待价而沽;你是急着要银钱还是怎么的?再说了,与你长期合作的酒馆、酒楼、饭肆会否受影响?”
“客人不着急,我命人先送一半,其余的分批。”
“谁介绍的生意?”容非长指成勾,轻叩木桌。
“没,”秦茉摇头,“我起初以为是有人专程搞鬼。接触下来,对方似乎没恶意,痛快付的全款,还给了很长的周转期限。”
“当真?那还好”容非沉吟片晌,“你怀疑过谁?谁会捣鬼?你树敌了?”
“此前,贺少东家说”秦茉有些不好意思。
贺祁?又是他?
容非暗觉不悦,为遮掩闪掠而过的鄙夷,再度端碗饮了一口。
秦茉续道:“他们贺家的家主有意并购秦家酒坊,我想”
容非听到“贺家的家主”时,险些没将酒喷出来。他生怕失礼,强行吞咽回去,却呛得满脸通红,连声轻咳。
秦茉一怔,玉手抬起,意欲轻拍他的背,给顺一顺气,终究因远处有人走动,转而递出手中丝帕。
容非莫名尴尬,以帕子拭去酒滴,闷声道:“贺祁真这么说?”
“嗯,虽然我至今没想明白,堂堂一家主为何会相中我这小镇酒坊”秦茉语带窘迫,“不过贺少东家一再确认此为事实,我姑且信了吧!”
容非“噗”地笑出声,“依我看,贺家家主相中的不是酒坊,是你这美貌东家。”
他此言本是自嘲,不料秦茉闻言,啐道:“你这飞醋来得莫名其妙!”
“”
容非心生委屈。他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他何曾想过吞掉她的酒坊,要吞也只会是她的人。
这傻乎乎的秦姑娘!
他转念又想,暂时不告诉她真相,两个月后他再以贺与之的身份前来提亲,看她会是什么表情。
本以为贺祁以“兼并”之名接近秦茉,后又觉不合常理,此际听秦茉一说,容非深感事情没他想得简单。
秦茉细述那客人的要求,以及酒被送往何处,对方的言行异于常人,却表现得相当宽厚。
容非陡然想到了一个人,心下逐渐明朗。
但他不能说。
而今这来得古怪的大笔生意既无多大的影响,容非决意按计划行事。
二人闲话一阵,容非遂借作画转移话题:“炎夏将尽,秋来天高气爽,咱们得空也到外头走走,别一天到晚憋在几个院落里。”
秦茉笑道:“我倒是经常陪孟四小姐野外散心,是你自己‘一天到晚憋在’西苑、脱了衣裳、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没在,我即便脱了衣裳,也干不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啊!”他笑容含混而诡秘。
“不跟你扯这些!”秦茉听懂了他的诨话,俏脸飞红。
容非敛去嬉皮笑脸,正色道:“我多日不作画,已然生疏了不少。西苑无甚景致,东苑又被青脊指挥使们占据了,便想趁天气好时邀你相伴,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四小姐作画,邀我作陪,你也是,我到底算什么啊!”秦茉嘴里嘀咕,“若非男女有别,你们俩真该凑一块切磋”
容非一哆嗦:“别乱想,孟四小姐拉你作伴是闲得无聊;我那是醉翁之意,能一样吗?”
“呵,承认‘醉翁之意’了?”
容非墨眸深深,“你非要我再等上两个月,还得保持距离,我在这儿多无聊啊!你就不能抽空私下陪我转转?大不了我规矩些。”
秦茉被“规矩”二字逗笑了:“我可不愿公然与你同行。”
“那要不咱们约个地点,分两头走?”
秦茉寻思片刻,点头同意。
二人相谈了两盏茶时分,定好时间地点后,秦茉恭送容非出门,还装模作样命人送了两坛淡酒去西苑。
于外界来看,秦姑娘周旋于贺少东家、容画师和燕少侠之间,进退有度;但在秦家人眼中,自家姑娘显然偏爱这位仪表非凡的画师,一言一行皆潋滟风情。
仆役提酒送容非回东苑,沿途毕恭毕敬。
进屋后,容非掩上大门,自觉此行不虚。
回杭州前,他在东苑住了将近一个月,数次翻看过内里各处,最初是好奇,想试着能否找到与父亲那黄铜钥匙相匹配的锁。
前两日,听燕鸣远半遮半掩提了几句内幕,他愈发疑心,父亲口中的“宝贝”正藏在匣子之内,而钥匙,则是开启匣子的关键。
既然东苑无类似物品,兼之十多年前的秦家主院多由秦茉的叔父居住,容非怀疑,匣子极有可能藏于秦茉父母生前所居的秦园。
可他和秦茉的关系微妙至斯,以何种理由与她同去秦园?
上一次,他偷偷摸摸跟踪她,遇到诈骗团伙,最终受伤,衣冠不整,一脸落魄地跟她回家。
这次呢?总不能让东杨和南柳假意把他打一顿,借同样的借口跑她家里避难吧?
思前想后,他唯有先约秦茉外出作画,前往秦园附近的溪湖,届时再伺机而动。
他和燕鸣远皆认定,若青脊真查到秦家头上,而自始至终不知情、亦不知那匣子为何物的秦茉,会更易脱罪。
因此,与秦家无关的他们,竭力瞒着秦茉,想凭二人之力帮她挡了这一劫。
容非心中愧疚难当——除了对秦茉隐瞒父辈渊源、自身贺家家主的身份,而今又添了这小小谎言。
他暗下决心,等匣子交到燕鸣远手上后,他必将对她坦诚一切。
秦茉回到主院闺房,将木球猫和木球兔子摆在一起,只觉两个圆呼呼的小木雕可爱得教人的心也化了。
仔细算来,这是容非头一回约她游玩。
他们约好各自出发,抵达目的地时假装偶遇,那儿离镇中心约十二三里,恰好离秦园很近。
秦茉决定提前一晚回秦园,次日借散步为由,步行而出,便无需带一大堆仆从前去围观。
想要单独见个面,竟鬼鬼祟祟,像做贼似的,秦茉倍感无奈。
那家伙居然说,大不了,他规矩些。
秦茉回想他看似诚恳的神态,倒想瞅一瞅,这表面霁月光风、背地里变着法子亲近她的容公子,能有多规矩。
她开启衣橱,挑选衣裙,继而打开黄花梨妆奁,打算提前把首饰也挑好,以防忙中出纰漏。
可是,当她把内格一层层移除,没来由记起一事。
趁丫鬟们在楼下忙碌,她关好门窗,小心旋动外层雕花上的金属小鸟,抠起底下薄木板。
细察金属暗匣中间那扁型暗锁小孔,她突发奇想——龙家公子所持信物,会不会是这暗匣的钥匙?
否则父母怎会再三交待,命她出嫁时务必带上这匣子?
有了这一层疑虑,她又想到容非身上挂的钥匙。
为何如此巧合,容非也有一把奇怪的钥匙呢?
瞧那大小,还真挺像的。
然而,他醉时曾言,那是有关他爹遗物的钥匙。
过后又半开玩笑道,说不定,他们的父亲也认识
倘若能悄悄把容非的钥匙骗来或偷来,在这暗匣中试一试就好了。
秦茉迅速取出几支精致的发簪,而后将诸物放回原位,忽听楼道传来极为细碎、轻盈且迟缓的脚步声。
谁?
万一被人窥见这妆奁内有乾坤,麻烦大了!
她一时着急,手一滑,掌中那根兰花水晶簪脱手而落,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断为两截。
第六十二章()
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因那水晶簪子落地轻响而凝在外间门口。
秦茉以身体遮挡;急忙收好妆奁。平伏心跳后;迟迟未等到对方敲门;心底狐惑又生。
能进出她这楼里的;除魏紫和翎儿、慕儿、巧儿三名丫鬟以外;只有一两个打下手的小丫头。没别的吩咐;一般人极少靠近秦茉这屋子。
这时辰,没到中午,按理说;来者绝非催秦茉用膳;听到异响,立即停步,心里有鬼。
秦茉警觉;也许;她早被人监视。
而监视她的人,道行还不够;以致于稍有异动;便没勇气装作若无其事;反而退缩回避;被她发现了端倪。
秦茉脚步无声掠向屏风;从外间狭窄门缝偷窥;却见暗处依稀有豆绿色的衣角闪过。
由此判断,不是穿素衣的魏紫。
但秦家丫鬟们都穿类似衣裳,为莫须有的罪名而逐一查问、打草惊蛇;又大大不妥。
秦茉左右为难。
离家时若留下黄花梨妆奁在此;她定然提心吊胆,无意游玩;但忽然将这匣子带走,更是惹人怀疑;既已约了容非,临时说不去,他定会不高兴。
细算下来,七月将至,她曾扬言在主院住一个月,何不借机提前将逐物搬回秦园?
有了计较,她假装没觉察有人窥觊,迤迤然下楼,步向廊前的魏紫。
魏紫上午去了趟青梅酒馆,见店小二尚能应付,遂回家陪小豌豆。
此际,小豌豆正拿了根小竹竿,竹竿一头绑着绳子,绳上拴了几根彩色羽毛。他飞快在院子里绕圈,惹来一黑一白的两只猫穷追不舍。
“婶婶。”秦茉缓步行至魏紫身边,正好丫鬟巧儿挪来一把圈椅,秦茉盈盈落座,又道,“眼看七月将至,这边没什么事我也是时候搬回秦园了。”
“不打算多待上一段时日?”魏紫显然很震惊。
她虽遵照秦茉之意,对容非道出婚约之事,使得容非闷闷不乐好些天,但过后,这二人似乎更亲近了,秦茉给容非送去两卷画,而容非甚至专程到酒坊探视。
今日上午,酒坊的师傅、杂役等人亲眼目睹,二人言谈礼貌客气,眼角眉梢则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