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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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进了屋,他将我放在之前被我和寻弄榻的竹床上,对着那名尚未离去的古怪小姑娘道:“该你了。”
那位小姑娘一摇一晃地走过来蹲下,执起我的右手探了上去。
我没办法不哭,才与寻相聚不到两个时辰,便被这几个浑蛋破坏了,从霍无影点了我穴道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不停地破口大骂,他的耳朵就像聋了一样,充耳不闻。
“霍无影,你这个浑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恨你,恨你——”
还有很多话我还想再骂,倏地,那小姑娘却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让我住了嘴,此药苦不堪言,我偏过头极力地排斥,想吐掉,她一把捂住我的嘴,硬逼着我将那颗药丸给咽了下去。
她无视我的哀恸、我的眼泪,右手死命地捂着我的嘴,左手伸向霍无影又做了个要东西的姿势,同样地,霍无影也是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交至她手中,她左手轻扬,将银票收至怀中,再次向霍无影伸手。
霍无影显然不悦,道:“你何时改规矩坐地起价了?不是五百两吗?”
“嗤,我幺幺蝶的规矩只有三不医:没钱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医。从没在标价上有过规矩,眼下是心情不好,要想我心情好,一定要银子多,这样我才能眉开眼笑。现价,翻一翻。至于给不给,你想清楚了,银子没付清之前,我幺幺蝶素来给人吃药只吃一半的。”那名唤幺幺蝶的小姑娘轻嗤,清脆的声音却是一位成熟女子才会有的音色。
“我看你应该改名叫吸血妖蝶才对。”霍无影低咒一声,从怀里又掏出几张银票甩给了她。
“还差一百两。”她不接银票,一只手仍是摊着,另一手还是死命地捂着我的嘴。我动又动不了,只能哗哗地默默流着泪,瞪大着一双泪眼死盯着他们两人。
卑鄙。无耻。
“你”霍无影只吐了一个“你”字就住了口,咬着牙道,“算你狠!眼前我没那么多银票,回到宫中再给你。”
那幺幺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算盘来,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道:“行,利滚利!你的腰牌给我,回宫后,拿银子来换。”
霍无影一脸阴沉地从腰间摸出一枚蝴蝶状的铜牌,百般不情愿地交给了幺幺蝶。幺幺蝶接过铜牌,眈了一眼,发出一声得意的笑声,将铜牌收好。她终于松手了,又从怀里掏出一药瓶。趁此机会,我又想开口大骂,但这小姑娘的速度更快,一点开口的机会都不曾给我,只见她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迅速地又将那药丸塞入我的口中。
这次,药丸清香溢口,望着我咽下之后,她才松了手,没再捂着我的嘴。
我刚欲开口,却见她挑了几下眉,微微眯眼,抢先道:“你,星宿门的?不错。我叫张木木,你可以唤我一声木木,有机会照顾我生意啊。”
说完,她立起身,对着霍无影扬了扬手中刚接过的银票,像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施展轻功飘然离开。
第92章 真相()
眼下只剩下我和霍无影两人,我愤怒地对他咆哮:“霍无影,知不知道?他是我丈夫,是我盼了五年多的男人,我等了多久盼了多久你知道吗?白虎国,我误把司行风当成他的事被抓,你都忘了吗?我中过黑寡妇,他现在因为和我他现在也中了黑寡妇,假若三个月之内没有我的血做药引,他会死的,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寡妇?”霍无影冷着脸驳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也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既然你是他妻子,那你就该知道五年前他为何会中血影?你就该知道,没有解药,中了血影的人有几人能活到今日的?黑寡妇算什么?中了血影之后,其他的毒也会被血影之毒给吞噬。”
霍无影的话如当头棒喝。
血影?!若不是霍无影提及这血影,我似乎都要忘了这事了。当年,虽然我不知道寻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服下血影,但是阴山之巅束阳峰的那一战,他中血影一事却是齐哥亲口说的。
当年,寻和我说过,血影是这世上用以控制人的最厉害的毒药。一年一期,每年毒发一次,每次都会持续三日。中毒者全身奇痒,第一日从脸上开始长出红色的疮痘,第二日延至上半身,第三日至全身,倘若这三天内未曾服下解药,到了第四日便会毒浓破疮而出,回天乏术。
寻还说,皇室现有的解药都是治标不治本,实际上只能起到延迟毒发的作用,根本无法完全解毒,即便是找到下毒人的血做以血引,也恐怕是徒劳,因为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解毒方法与步骤。
这毒在外早已失传了不知多少朝,而如今只有皇室才有这毒药与所谓的解药。五年多了,假如寻没有服过解药,那么,他在第一年便会毒发身亡
“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霍无影,急道,“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他身上的血影之毒?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还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霍无影叹了两口气,便在我身上点了两下,他一解了我的穴道,我激动地一把抓住他又追问怎么回事。
霍无影轻柔地帮我拭去还在不停掉落的眼泪,柔声道:“洛洛,我终于明白他何以至今都不愿告诉你真相。好吧,反正恶人已经做了,我也不在乎再做一次恶人。”
我的心猛地一揪,抓住他的手难免加重了力道。
他苦笑道:“五年多前,岑他,不,或许应该叫他上官,你都是这样称呼他的。除了你知晓之外,我们蝶宫的人并无人知晓他为何会从双蒙山摔下来。那日他从山上坠落下来,很幸运被山崖边上侧长的树枝挡住,无意中落到某个山洞洞口前,我蝶宫的圣日使者喜欢四处游历,正巧碰上,救了他。日使将重伤昏迷中的他带回蝶宫,替他疗伤时察觉到他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血影。在此之前,血影这种毒,我们蝶宫的人闻所未闻,或者说整个江湖中知晓此毒的人屈指可数,日使说也是曾听他的师父提起过此毒。没想到这种失传了几百年的毒,竟会再现于世。岑醒来之后,毒便开始发作,那种疼痛让他抱头痛号,支持不住毒发之苦的他,一时间失去神志,犹如走火入魔一般,见人便要杀,蝶宫的几位兄弟也因而受了重伤。血影之毒发作的恐怖情形,我们算是见识到了。”
霍无影顿住,一双黑眸凝望着我,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哽咽着问:“然后呢?”
他再度帮我拭了泪水,接着道:“或许岑和蝶宫有缘,注定是我们蝶宫的人。日使倾尽几十年的功力,将此毒暂时地给封住了,同时也封住了他的记忆。他额上的那个血痣,你留意到了吗?”
“嗯然后呢”我啜泣。
“它已不再是曾经那样的鲜红欲滴,随着那个血痣颜色的褪去,他的记忆也将恢复。他的记忆完全恢复的那一日,也即是他离开人世的那一日”
他的记忆完全恢复的那一日,也即是他离开人世的那一日
我愣住了,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他一定想起了什么,而每吐一次血,那血痣的颜色也将有所褪色。”
“自日使封了他的记忆后,五年里,我未曾见过他有吐血,反而自从遇见了你之后他甚至吐了黑血。”
“他之所以至今都不愿告诉你真相,理由,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你还要坚持再留在他身边吗?”
霍无影的声音已经遥远得让人听不见。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住地摇着头,不愿自己听到的事实。我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门外走去。
原来这就是我在那暗房里听到霍无影所说的我会害死寻的原因原来我的存在是会唤醒他的记忆原来我的存在只会将他再次推向死亡
我想我快要疯了,为什么老天爷总在意外惊喜过后,又给我一连串的刺激?
由于体力不支,未踏出竹屋,我便跌了下去
“洛洛”
世事总是难料。在好不容易抓住了幸福的瞬间,谁知它又从你的指缝中无情地滑走,想抓都抓不住。原本自以为很平静的生活,其实一直就是乱糟糟的,现在被打碎得更加找不到痕迹,无论想回到哪个起点,我都没得选择。
倘若还有眼泪,那一定是只剩下复活的感激和领悟的愉悦。回忆起霍无影那日所说的话,现在的蝶宫已经分散为两派,一派则遵守老宫主的遗愿,坚决守护也是老宫主儿子的新任宫主衡成,另一派则拥立寻为新任宫主。寻则是站在现任宫主衡成这一边的,无论他站在哪一边,蝶宫都会因他的存在暂时安宁。
假若寻不在了,那么蝶宫很快将四分五裂。我的存在,是对寻生命的威胁,对蝶宫而言,就是对蝶宫命运的威胁,所以才有了竹林那一战。
往年我只会在深秋的那一个月,才会来这有“阴山之巅”之称的束阳峰,而今,时隔半年,我又来了。没有了黑寡妇的借口,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勇气去找他,甚至连现在该何去何从都不知道。不知从哪里摘的,反正我手中握着一朵牡丹。牡丹?寻第一次送我的东西就是牡丹。
呵呵呵,以往,对于这种以命运为赌咒的方式,总是嗤之以鼻,而今,却要靠它来给我勇气,让它来指示我去还是不去。
我木讷地开始揪起花瓣,再将花瓣挥向天空,喃喃地念着: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垂泪望着手中这最后一片花瓣,它叫作不去
“洛,到底要到何时你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我该为你的执着感到开心还是难过呢?为什么不能忘了那个‘他’,而接受现在的我呢?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回忆虽美好,却也痛苦,有时候很多东西都要拿生命去换洛,不要再想‘他’,忘了‘他’吧,跟我回蝶宫,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多么明白的暗示,我却愚蠢地反应不过来,却逼着他一次次吐血,一次次地回忆过往。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波波折折,原本以为从此天下太平、阳光普照,我和寻从此不用彼此站在天涯两端哈哈哈,是谁说过风雨之后就能见到彩虹?请告诉我彩虹在哪?谁能告诉我彩虹在哪里?是挂在这天上,还是挂在我心间?
满眼的是黑色,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就连那夜幕下的启明星,我都觉得它是暗淡的。
为什么我的爱情犹如流星一般,一闪而过,倾尽了我所有,无悔地燃尽之后,却连一缕轻烟都不给我留下。这种感觉就像灾难电影中,那种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已来临的冰冷绝望。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挑中我,把我放到这个时空来,既然放我来了,却没有给过我一天安稳的日子,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还是我有幸成为这老天爷的一个玩具,玩到我誓死方休?
经历了这感情的天堂和地狱,我还能再带着灵魂活着回到人间吗?
“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这即将放白的东方,我站在这阴山之巅,狂喊了很久很久,那一声声回音,响彻在这山谷之中,惊起的鸟儿“扑扑”地四处乱飞
爬上那久违的平石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我只知道我是笑着的,却又是在流着泪的。
“爱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叫人死生相随”
“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等到红颜憔悴它却依然如此完美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体会”
“爱是一朵六月天飘下来的雪花还没结果已经枯萎”
“爱是一滴擦不干烧不完的眼泪还没凝固已经成灰”
“等到情丝吐尽它才出现那一回”
“等到红尘残碎它才让人双宿双飞”
“有谁懂得个中滋味”
“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爱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轮回不管在东南和西北”
“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教有情人再不能够说再会”
坐在悬崖边上,哽咽着哼着这首天下有情人。杨过,他在十六后仍会毅然选择了跳崖,或许他以为龙儿早已离世,所以心中再无所牵挂,而我呢,明知道那段爱在彼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