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上弦月-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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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的脸扭向那缺口,逼着我再看那房间,还是那个小女孩,那个猥琐变态到极点折磨了她一夜的男人不在了,却换成了另外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打手一类的。
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以为我的眼瞎了、我的耳聋了,那样可以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憎恨地怒视司行风,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我同情他的遭遇,但是现在却更恨他。自己曾经受过那样非人的虐待,对待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不但麻木不仁,见死不救,毫无怜悯之心,反而变得更加无情、嗜血、残忍、变态,甚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忍着被绳索束缚的痛,一头撞向他胸前,恨不能此刻我的头变成一把铁锤,能够砸开他的胸膛,砸开他的心,看看他颗那心是不是铁做的。
没用的,撞不开,却反倒像趴在他身上。
他嫌恶地甩开我,辱骂道:“你这个荡妇,到这种时候还想着要投怀送抱?”
送你个头!司行风,你不是人,你才是魔鬼,是魔鬼。我的脑袋就像炸开花一样,一阵阵的抽痛,被迫软软地将头倒向我的臂膀上,悲恸而无声地哭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垂下的余光刚好瞥见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露,傻站在那。
这时,之前的那位女子端了一碗清粥又进来了,她帮我轻轻地擦了擦眼泪后,想要喂我吃粥。耳朵里听着那种惨绝人寰的声音,再看看那碗清粥,又一股恶心的酸味涌上来,我想我快要把仅有的胃汁也给吐尽了。
我费力地偏了下头,避开那碗粥。
那女子又帮我擦了擦吐脏了的嘴角,蓦地,她开了口:“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她?我迷惘地望着她,她帮我清理身体时,无论对面屋里的情形怎样,却始终就像个瞎子一样、聋子一样,丝毫对她没有影响。她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司行风冲过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那碗粥,冲着她咆哮道:“不想让她死得太快,才叫你来喂她吃东西,不是叫你来做圣人的。我让你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说着,司行风莫明其妙地一把拉过她,他怒红了的双眸中闪着奇怪的情绪,随即怒气冲冲地将她给拖了出去,她连挣扎都没有,任凭他给处置,那堵墙再次合上。
他要对她做什么?
我缓缓地正了正身,艰难地动了下,双臂的疼痛让我恨不能砍了它们。哈哈哈!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现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除了在这里被强逼听着那种声音,我还能做什么?
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如是知识,得道疾矣。”
“当今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
“人随情欲,求於声名,声名显著,身已故矣,贪世常名,而不学道,枉功劳形,譬如烧香,虽人闻香,香之烬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後。”
“岑,不是她。”
霍无影?是霍无影的声音!一直闭着眼,静心在念经的当头,突然听到霍无影的声音,我猛地睁开双眼,就瞧见他和夜寻欢两人一脸焦虑地身在那屋里。生命就像是即将被吹熄的火光,忽然间又重新燃起,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夜寻欢,霍无影,我在这里呀!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虚弱地张开嘴,无声地喊着,他们却听不到。
“轰”的一声,夜寻欢将那张桌子给掀了,盛怒中的他表情显得好可怕。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过,不由得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我以为我的泪早已干了。
霍无影无奈地说着:“你冷静些!你急?急就能找到她?你也看到了,昨夜在这里的,是刚被抬出去的那个,不是她。这京都的每家妓院都找过两遍了,这百花堂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昨夜平远侯府我们也走过了。你”
“你给我闭嘴!假若不是你和衡敏突然跑出来乱搅和,她就不会生气,就不会落水,我也不会受伤而让你去跟着她,她也就不会失踪。我叫你守着她,你都做了些什么?”夜寻欢怒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后来没有跟着我,是受伤了?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衡敏是谁?难道那个花神?
“你怪我?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喜欢来瞎搅和。衡敏的事,还不都怪你自己。谁叫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刺激她做什么?你一向够定力,我只不过陪她喝了点酒,你就把我给揍了一顿。嗤!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夜使大人的醋劲一上来竟是这么大,早知道我就黏着她不放了。你有法子让谷内谷外的那些女人个个对你服服帖帖,你怎么就没法子让她也对你服帖?”霍无影不甘示弱地回道。
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生怕他们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霍无影那天莫明其妙地易容是因为他吃醋,被他打肿了脸?那女人也是因为他吃醋用来刺激我的?
“哐”的一声,夜寻欢一把捶散了那张床。
他指着霍无影的鼻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我明白你和衡敏是来做什么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不需要你们为我操心。对于衡成,我永远都会遵守当初对他父亲的承诺。假若你留下来是真心想找到她,我不胜感激,倘若不是,就请你离开,否则不要逼我像对衡敏那样对你。”
“你明明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为何还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天下之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她不可?”霍无影道。
我猛地一惊,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听霍无影的口气倒像是来对付我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出现皆因为怕我害死他?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么都不是。”他郑重地道。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啊!这句话宛如钟鼓之音,重重地敲进我的心中。当我决意斩断情丝的时候,为什么他却不愿意。
“你在逼他们。”霍无影无奈地道。
“那就试试。”
夜寻欢走了,霍无影也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尽了。不要走,我在这里呀。夜寻欢,你不要走啊,我在这里,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除了哭之外,我还有什么选择?
呜呜呜
良久,司行风又回来了,除了那名女子,还有一个男人。现在我一看到雄性动物就浑身战栗,我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往我颈下点了两下,便恭敬地行了礼退出去了。
虚惊一场,原来是帮我解穴的,还帮我解了绳索。绳索被解开的那瞬间,我便直直地坠了下去,那名女子连忙用双手托住我,让我依偎在她怀中。我好比一个在大海中随浪逐流生命即将殆尽的人,垂死挣扎间抓住了一块珍贵的浮木。
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为什么我连累了她,她还对我这么好?
司行风冷着一张脸道:“待会儿就送你到前面去。”
呵呵呵,该来的还是要来。
“司行风”我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他怒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夏之洛,好好地享受你最后的安宁,今晚就轮到你上场了。”
他说完,转身意欲要走。
我倚在那女子的胸前,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他的背影,我嗤笑起来,道:“在以为我死了的五年里,你过得幸福开心吗?哪怕只有一天,你有过吗?”
他的脚步停住了,背对着我,身子在瞬间僵直了。
第85章 我来自异时空()
我想我的话语是击中了他心灵的最深处,也是最痛处。他转过身,凌厉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抬头望了一眼扶我的那名女子,她朝我微微一笑,我则苦笑一下,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道:“这个秘密,曾经,我只对一个人说过,可是他不在了。现在,为了自己不想再受折磨,也不想你再莫明其妙地恨下去,我不得不再说出来。但我有个要求,听完了,不论你信与不信,就当我贪生怕死,就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他沉思了片刻,最后从嘴中冰冷冷地挤出一个字:“讲!”
半躺在那女子的怀中,让我舒服了很多,即使两条胳膊不能动。
我无力地笑着,费力道:“这事件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甚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空下的人,而是来自异时空。在曾经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会有你们这样的一个时空存在。至于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自己都莫明其妙,就像通常所说的,我借尸还魂了,我这个孤魂野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占了夏之洛的身子重生了。”
说到这,我停下来,稍做休息。托住我的那名女子,也轻颤了一下。我苦笑着,抬眼望了她一下,无力地眨了眨眼,想告诉她我说的是真的。
转眼便对上司行风震惊的目光,半晌,他吐了一个字:“说!”
我缓缓地继续道:“我的本名叫洛宝,而不是叫夏之洛。夏之洛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遇到你的那年,其实她还没有死,但不知她为何少了一魂三魄,无法主宰自己,而是换了我这个鬼来驾驭这具身体。直到你的事抖了出来,我受了鞭刑,差点死去,我的魂与她的相遇了,她也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于是,她成全了我,让我名正言顺地做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们两人难以置信地对望了一眼。
司行风扯了扯嘴角,不停地摇着头说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撒谎,一定是你在撒谎。”
这些藏于内心多年的秘密,早已压得我喘不过气,如今能找个人来述说,我都觉得是种宽慰,即使那个人仇恨我仇恨到骨子里。
“难以置信?我就知道说出来没人会信。当我睁开眼时,我也不相信。在那个世界里,有我挂念的父母,有我忠诚的朋友,有我奋斗的事业,有我幸福的生活。六年了,我离开那里六年了,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路。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放弃了,或许这可能就是我的命。为了你,我差点再次命丧黄泉,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把你从撷香阁里救出来,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想过有朝之日你会报复我,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毕竟不是她。”
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无奈地说,他始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蓦地,他又发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夏之洛,你编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鬼话?”我费劲地苦笑,又道,“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人,会明白做什么事是对自己有意义、有价值。报仇这种行为,虽然可消一时的心头之恨,但是仇报了,心头之恨一旦消了,也可能失去了自我。想想你这些年来,一直惦念着夏之洛,想要报仇,可是当你得知道夏之洛已死的那一刻,你开心吗?之后的日子里,你有一日是开心的吗?君子有仇不报。你原本是一个君子,试问折磨了我的这一天一夜,你快乐吗?你有没有想过,昨夜的那个女孩和当初的你一样,无助、凄苦,而对和你曾经遭遇一样的人,你怎能因为想要报复而见死不救?你试图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笑的是,你快乐吗?”
“够了!你给我闭嘴!只有折磨你,看到你痛苦,我的心才能得到慰藉,我就会愉悦。”司行风再度狂怒。
“我痛苦你就愉悦?那为何昨夜你没有胆留下来一起看,亲眼看看我是怎样二度昏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不是想看吗?为何没有?什么缘由,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清楚!我觉得你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盛怒之下,司行狂吼一声,一把举起那把椅子向我的方向砸过来,但是,那把椅子却是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嘭”的一声碎裂了,散了一地。
他冲过来推开那女子,恼怒地抓住我的双肩吼着:“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我是可笑还是可悲不需要你来说。你说你是另一个人,来自另一个时空,你证明给我看,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逃脱罪名。哈哈哈,我泯灭良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