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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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个已经失了宠的姨娘,扬手就要打锦瑟,只叫贾五又想到了锦瑟那些要人命的亲戚,哪里还敢再去权衡什么,只得赶紧跑到锦瑟跟前,拿自己挡了姨娘。那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的挨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姨娘见自己这一巴掌被贾五背了去,心中恼怒,不由得对他骂道:“滚!你一个下人,竟然也敢挡了主子去?”
贾五只是捂着脸,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也不与她争辩,只在心里头冷笑着。
今日她敢寻了侯爷心头宠的不痛快,那后果,可得比叫她失宠这点子事情严重的多了。
那个姨娘一巴掌打翻了贾五,倒叫锦瑟不大痛快了。
叫骂归叫骂,你这般动手动脚的可就不好大了。更何况,人家那一巴掌还是替自己扛的,虽说最终也不会落到自己脸上来。
锦瑟天生就是个护短的,于是叫她不依了。
“你是哪里来的东西?竟也敢跑到侯府里头来撒野?”
只这一句,姨娘就被锦瑟堵了嘴。
即使她没见过锦瑟,但自己为谁才失的宠她好歹也是知道的。崇远侯府女眷本来就不多,前些日子又都被侯爷全部遣了出去。如今能在这府里头待着的,用脚趾头想想也是该知道的。
对着锦瑟,她总不好说自己的侯府里的姨娘?那还不得叫她给锦瑟这个正牌的嫡小姐折尽了腰?
“小姐,这位是侯爷的秋姨娘。”贾五动了动嘴皮子,就说出了那个姨娘的名分。
“哦?”锦瑟挑高了眉,犹如看着一个阿猫阿狗一般,语气里也尽是不屑。“原来只是一个姨娘啊。”
秋姨娘气极。
今日她是为了崇远侯而来,可谁知道,她没见着侯爷也就算了,却被一个下人打了脸,这种委屈,她是如何也吃不下的。
也没多想,秋姨娘便厉声叫道:“你是侯府的姑娘不假,可我到底也是你父亲的妾室,你如今这般的辱没与我,岂不是也辱了侯爷?”
是了,虽说她只是个姨娘,但那也是侯爷的姨娘,即便是在侯府嫡女的面前,她也还占着一个“长”字。
“所以,你就敢来冲撞我这个嫡出的小姐了?”锦瑟嗤笑。
她瞧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姨娘,便知道怕是跟了自己那个便宜父亲不少年的。但这些天她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姨娘妾室的,搁在崇远侯眼里,那也不过只是个玩意儿罢了。
不过,虽说这些个姨娘们早被崇远侯发配到庄子里去了,但哪个肯甘心就这么失了侯爷的宠?既然今日赶上这个姨娘来侯府里头闹,那叫锦瑟说,可是正合了她的心意。今儿个就给她们来个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日后,看京里的哪个还敢来再与她闹?
锦瑟姑娘要与她们杀鸡儆猴,那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呀。毕竟,她这一副看着都病怏怏的身体,可也不好再折腾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若真再跟妁卿皇姑那一般再去绞尽了脑汁的去算计,就凭着这残破的身子,可怎么都是拖不住的呀。可如今不同了,她有了那几个会武的丫头,才不会再去傻着费那些个损伤阴德的心思。
锦瑟这般想着,索性素手一挥,就叫两个丫头押着她,扬言要将她发卖了去。
只是才说了两句话,就要发卖了侯府里的姨娘。这干净俐落的手段,倒叫贾五跟着其他几下人都侧目,不敢再与她生了别的心思。
果然是国公府家的表小姐,这不讲道理的作风,还真是和国公府无异呢。
丫头们押着秋姨娘就要下去,正好碰上了崇远侯。
那崇远侯刚从宫里出来,就有下人与他说秋姨娘去侯府里闹腾,他唯恐锦瑟被寻了不痛快,心里再怨恨了他。可怜他一路上紧赶慢赶,倒底还是晚来了一步。刚到前厅,就见锦瑟要发卖了这个跟了他半辈子的秋姨娘。
“侯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秋姨娘见着崇远侯,就觉得自己见着了救星,不由得哭喊道,却叫丫头们拿了帕子给堵住了嘴。
崇远侯攒了眉。
倒不是他心疼了这个姨娘,只是这有些不合道理呀。多好听呢,侯府里的嫡小姐发卖了父亲的姨娘,这日后若是被传了出去,锦瑟哪里还有好名声。
崇远侯又瞅了一眼自己那个跟个仙人般的闺女,见她眉眼里尽是含着笑的也瞧着自己。
见这个失而复得了的宝贝疙瘩竟然在冲自己笑,从来没得过好脸色的崇远侯冷不丁的一哆嗦,叫他忽然又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
以前他娶这些个姨娘的时候就伤透裴家小姐的心,便想着如今可不好再伤了闺女的心,无可奈何,只得叫她随意去处置了。
见崇远侯不再过问,锦瑟笑的更深了,只与他说道:“如今觉得,您倒还算是个好的。”
瞧瞧,原本锦瑟与他说话都是直呼“你”,而今日才搭上一个秋姨娘,就叫她称了“您”。
崇远侯乐的找不着了北,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搭上其他的几个姨娘,也好叫锦瑟认了他这个父亲不是。
宁嬷嬷眼见着锦瑟处置了那个不长眼的秋姨娘,就觉得自己全身都舒畅了起来,才一个不留神,就叫崇远侯拉住了锦瑟的手。
“只今日一次,日后可不敢再这样了。这要是叫外头知道,你可怎么办呀。”崇远侯对锦瑟劝道。
可锦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年妁卿皇姑掌了皇家的权,可没少叫外头的人指着鼻子称“妖女”。
她又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对崇远侯说道:“莫非,您是想叫我嫁出去不成?”
崇远侯听罢吓的连连摆手。叫锦瑟嫁出去?他怎么会想呢,他还巴不得多留她几年,才好叫他和自己闺女亲近亲近。
“那不就成了。”锦瑟笑着,挽了他进了前厅,又叫他坐下才说道:“倘若我的名声只这般的就败坏了,哪个还敢来叫我去嫁人?一个没有了名声的姑娘,他们皇家也敢要?”
崇远侯想了一想,觉得也是。那皇家的面子,可才是天大的,陛下又怎会叫他自己损了去。
锦瑟又说道:“况,名声那是个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既然无用,那还要它做什么?我们只管自己快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说辞呢。”
锦瑟这一番话,直叫的崇远侯听得目瞪口呆。
别人都说他是个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佞臣,而早些年,他送了家里的姑娘去以女媚上的时候,也就坐实了别人的言词。他自己早就被别人在明里暗里的戳着脊梁骨给骂惯了,只是先前还恐着会叫锦瑟觉得委屈,可如今却冷不丁的听得她的这番话,他竟又觉得自己怕还是还要与她侧目的。
他们江家的姑娘,简直就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倒是叫他这个早就没了脸皮的大奸臣,也能自叹不如了。
可不是么,当年的妁卿皇姑,什么没见识过?
名声?要让她来说,名声这劳什子的东西,也只能叫她拿来使使罢了。
“说的好!”崇远侯大笑道:“日后,我们就只管自己的快活!”
崇远侯倒也想开了,反正现在他的锦瑟也回来了,更是了了他的心愿,如今哪里还用去管它什么奸臣忠臣。
只是又一想到陛下,崇远侯又立刻变了脸。
他拍了拍锦瑟的手,轻叹了一口气,才与她说道:“如今也只有你叫我不放心了。”
“您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锦瑟笑了笑,用手虚指了一下着国公府的方向。“您瞧呢,这即便是天塌了,那不还有我的外祖吗?”
就凭国公府那一门子的武将,哪个干动她一分的汗毛?
“是了是了。”崇远侯附和着,忽而又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若日后有了什么,你只管去了国公府里,侯府与你,并无关系。”
能逼得她去国公府避难,可不就是只有那一件事?
锦瑟自然知道,这是侯爷变着法的要与她说:日后你老子要谋反了,若不成事,你便顾自去国公府避难吧。
日后不论哪个皇子做了新帝,就冲着国公府满门子的忠烈,也是不敢与她叫板的。今日这是侯爷与她透个底细,好叫她知道,可锦瑟只叹他是想的多了。
“您瞧瞧,您又傻了不是?”锦瑟把玩着折扇,说道:“您只当皇后是个傻的么?”
如今,陛下身子是不利索了,可不是还有皇后的吗?
这些年,就算是给陛下生过儿子的娘娘们,还不都是死的死,残的残。就连她那个便宜姐夫六皇子的生母姚贵妃,也不是被迫住进了冷宫?反观这位只给陛下生了一个闺女的皇后娘娘,竟还是在宫里头过的风生水起。
虽说崇远侯跟江家的女人们哄住了陛下,可锦瑟却觉得,这南越做主的,只恐怕还不是做在龙椅上的陛下呢。锦瑟又细想了想,就又觉得自己能跟武昭王如此顺利地就做了婚,只怕这里边也有皇后的手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想想也就是了,只一个受宠的崇远侯,还说服不了陛下,能叫他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
锦瑟的话,叫崇远侯作了难,只恐着日后的路更不好走了。
“叫我说,这事儿就不是您能参合的。”放下手里的扇子,她又说道:“让外头的人说,这侯门里头还深如海呢,更何况是宫里头的。您呐,就只等着我把皇家的这门子亲事给拖没了,就卸了任吧。日后,只要还有我一日,就绝不会叫您亏着。”
锦瑟这话到是实打实的真心,她只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上一世没能叫她受过亲人的关爱,怕是这辈子要来还她的。
国公府跟崇远侯,哪个不是想好好待她的?虽然说侯府先前也叫那姑娘吃了不少的委屈,但到底也是那姑娘的。
她是谁?她可是妁卿呀。
既然人家要待她好,她也不能违了人家的心意,也不能眼瞧着叫人家破败了不是。
该帮的她就不能袖手看着,况,这等子谋权篡位的事,还不是她的拿手好戏?只不过此番,怕是得要叫她费点子心思了。
崇远侯只期期艾艾的应了锦瑟的话,就回书房里反省去了。锦瑟折腾了一天,也觉得累了,又叫人把那些从街上买回来的礼品给国公府送了去,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又用了晚膳,早早的睡下了。
不曾想,第二日一大早的就被叫醒了,锦瑟只得披了衣服汲着鞋就去开了门。这一开门,倒是吓了她一大跳。
只见侯爷大人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面容憔悴,连眼睛里也是通红一片,早没了以往那个温文儒雅的崇远侯。
瞧着这架势,昨儿个晚上怕是一宿都没睡吧?
锦瑟看了侯爷此番的尊容,不由得心中腹诽。
“锦瑟。”崇远侯开口叫着,竟连嗓子也哑了。
锦瑟只得拉了他进来,才坐在了梨花木的椅子上,就又与他倒了茶水,叫他润了嗓子,这才好了一些。
“父亲昨儿想了一晚上,只觉的你说的对。”崇远侯放下茶杯,迫不及待对锦瑟说:“你说的对,皇家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先前,倒是父亲想的太简单了。”
当初,他将家里的一个姑娘嫁给了六皇子做正妃,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应为六皇子的母家高贵。当时,他也只觉得也只有六皇子能够问鼎皇位,这才不顾大姑娘的意愿,把她嫁给了六皇子。直到昨日锦瑟说的那番话才把他点醒。
那一年,正盛宠的姚贵妃为什么进了冷宫?是皇后与外头说她谋害了未出世的七皇子,这才打她进的冷宫。如今,可要按着锦瑟的说辞,这里边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
谁知道那早夭了的七皇子,到底存不存在?
崇远侯现下想想就觉得身上冷的厉害,若真是皇后的主意,就以他这些年以女媚上,还没叫皇后给打杀了去,倒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今后,不论这皇位是给谁准备的,他都不想再去管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再跟自己闺女过个几年,再给她寻个她心爱的,他就觉得自己善终了。
锦瑟见他想通了,也是笑了。
她这个便宜父亲,虽说奸猾,倒也是难得的聪明,知道什么是不该争抢的。
“这就对了。”锦瑟对他说道,“不过,眼下的该怎么着,就还得怎么着,可不好叫人寻了章程去。”
“哎。”崇远侯应下了。
锦瑟想了想,又问道:“婚期如何了?”
崇远侯听了,就觉得有些难堪了。只见侯爷哀怨地说道:“父亲对不住你呀。”
这意思,是这婚期没能与陛下拖下去?锦瑟挑了眉,肚子里的心思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