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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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与她商量,而是知会她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底而已。
“我们”慕挽歌微微仰头,对上他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也许她应该试着再信他一次。
洛辰修一言不发,紧盯着她,盯得她很不自在,她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
“嗯。”
而后,她被一股大力固在了他坚实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欢喜。
半年后,昏庸的神武帝慕容谌昭告天下禅位给洛王世子洛辰修,而拥护神武帝的洛王不知所踪。
慕容谌禅位半个月后,洛辰修君临天下,各方诸侯及周边小国部族纷纷前来朝拜觐见。
洛辰修得帝位乃民心所向,消息传开后百姓欢呼,普天同庆。
而正当洛辰修满心欢喜欲准备立后大典时,朝中元老大臣似是约好了一般上折子谏言让洛辰修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洛辰修烦躁不已,训斥了那些在朝堂上逼他立后纳妃的朝臣,他想见慕挽歌,随即悄悄出宫来寻她,可遍寻不到她的踪迹。
此时,洛辰修得知了慕挽歌将与风辞成亲之事,他心急找寻却始终找不到,慕挽歌不愿见他,只给了他一封信,字字诛心。
信中,慕挽歌与他断情,求他成全她和风辞。
字迹确是慕挽歌亲笔,洛辰修快要气疯了,带着一肚子愤怒回宫,答应朝臣选秀纳妃的提议,同时也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到风家堡。
洛辰修将自己的妹妹洛碧如赐婚给风辞,彼时洛碧如将册封为公主。
新帝选秀一事昭告天下,朝堂后宫皆忙得不可开交,皇后人选是洛辰修自己定的,选的是已故去的洛王妃母族的侄女儿,也就是洛辰修名义上的表妹,
帝后大婚与公主出嫁定在同一日,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有人说这位新帝是真的宠爱自己的妹妹才会如此。
而身在风辞名下庄子上静养的慕挽歌听灵璧说起此事,她怅然叹息。
“他这样固执罢了,终究是我欠他的,如了他的愿便是。”
灵璧瞧着主子苍白憔悴的脸,本就生的绝美的面容此时透着病态,少了平日里的凌厉,更加令人心生怜惜。
想到害得主子这样惨的罪魁祸首,灵璧愤恨不已,却红了双眼。
“主子,绿意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给您下毒,我这就去狄国给您找解药。”
靠在床头,慕挽歌不以为意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此毒出自毒王之手,三个月前毒发了我才察觉,此时去寻解药为时已晚,且毒王已死,即便是外公与师父怕也束手无策。”
灵璧急道,“那我这就送您去清源山,天机子前辈与清玄子前辈乃世外高人,一定有法子的解毒的。”
慕挽歌无力笑了笑,淡淡道,“不必了,两个月前风辞去过了,外公说这是我的命数,他与师父亦无能为力。”
这一瞬间,灵璧泪流满面。
不该是这样的,主子有神医之名,却救不了自己。
此时风辞进屋,灵璧抹了眼角后退了出去。
风辞亦是一脸忧色,在床前坐下,关切问,“今日可还好?”
慕挽歌微笑点头,“还好。”
一问一答后便陷入沉默。
良久,慕挽歌道,“将我从胭脂楼出嫁的消息散出去,这阵子找不见我,他多半要急疯了。”
风辞无奈轻叹,“你呀,为了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暗中做手脚逼他纳妃,我可听说了,此次选中的秀女个个都是美人儿,我对你这样好,怎不见你也为我想一想,为了你,我可是连终身幸福也赔进去了,谁要娶他的妹妹,我可听说了,那洛王府的郡主是个娇纵任性的草包,即便封了公主,她还是个草包。”
“”
心知风辞这种云淡风轻的幽默故意逗她笑,慕挽歌顺着风辞的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便是落寞。
“只有这样,在我死后他才不会对你下手,洛碧如你若不喜欢,娶回去摆着便好了,给她寻几个俊俏面首,她会喜欢的。”
她说死,风辞眉目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帝后大婚当日,皇后从娘家上的花轿,公主自洛王府出嫁,也有一顶花轿自胭脂楼而出,三顶花轿一模一样,在街头相遇,此时有刺客出现,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好在有宫中侍卫保护,刺客很快逃了。
三顶花轿分开,皇后仪仗护送的花轿抬入宫中,另外两顶抬入风家堡。
慕挽歌在花轿里睡了过去,醒来时才发觉自己躺在龙床上,而一身大红喜袍的洛辰修坐在三丈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看着她。
“醒了?”
他的语气很冷,能清楚感知他的怒意,没得到她应声,站起身来到龙床前,居高临下盯着她,嘲讽道,“莫不是这几日被出嫁的喜悦冲昏头夜夜无眠,在花轿里睡得死沉死沉的。”
慕挽歌那一脸的苍白被厚厚的妆容掩盖住,她提了提气,翻坐起身,冷冷淡淡的样子。
“能否叫人送盆水进来,我想洗把脸。”
洛辰修审视她,醒来后她平静处之,着实不寻常,同时他也不禁窃喜,她这样是否意味着嫁给他也是愿意的。
但慕挽歌接下来说的这句话等同于在他头顶浇了一盆凉水。
她仍旧情绪无波的冷淡模样,道,“闹够了便去将你的皇后接回来,一国之君切莫任性妄为。”
他为了她煞费苦心,在她眼里却是任性妄为。
洛辰修自嘲笑了笑,不欲再与她多说,否则真可能被她气得英年早逝。
洛辰修拂袖离开寝宫后,两名宫婢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头顶上的凤冠早被洛辰修取下,慕挽歌换下厚重的嫁衣,穿上宫婢拿来的轻薄寝衣,净面之后,她径自来到桌前坐下,吩咐宫婢去拿饭菜来。
不合规矩。
两名宫婢面面相觑,福身退到殿外。
洛辰修负手站在殿外,听完宫婢所言,扬了扬手,“一切照皇后吩咐做,好生伺候好皇后,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
一个人便是一大桌美味珍馐,慕挽歌动筷后才随口问一旁候着的宫婢,“你们陛下今日可曾用过晚膳?”
宫婢是个机灵的,惯会察言观色,恭敬应声,“回娘娘,陛下这几日食欲欠佳,已有三日不曾进主食了,今日连早膳也未用过。”
慕挽歌多瞧了回话的宫婢两眼,摇头失笑,“去叫你们陛下进来。”
偌大的寝宫,两个人在尚且显得空荡寂静,平日里只有洛辰修一人,可想而知他是何等孤寂,慕挽歌忽然觉得心疼他,有些茫然。
她一手将他推上这个位置,他要独自承受着这份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寒冷,再无知心人能信赖,时时要防备着明枪暗箭。
她甚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她身下的这张龙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实则还不如寻常人家的木床睡得舒坦。
慕挽歌躺在所谓的龙床上昏昏欲睡,洛辰修沐浴后来到床前站定,安静望着她。
她并非毫无所觉,是以翻身侧躺,背对着他。
“今夜借陛下龙床一用,明日一早我会离开。”
只因这一句话,她将洛辰修激怒了,强势将她身子掰转,俯身压住她,光是眼中神色便知他此时暴怒。
“你答应过我的,为何要出尔反尔,我哪里比不上风辞,令你这样厌弃,连见我一面也不肯,入了我的洞房,却心心念出宫去找他。”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固住,无法闪躲,只能看着她,而她的沉默在洛辰修眼里成了默认。
愤怒、妒忌、悲哀等情绪涌了上来,生成一股昏天灭地的火,熊熊燃烧。
洛辰修失去理智,狠狠啃咬、亲吻,她躲避,他变本加厉。
丝帛撕裂声在空荡的寝宫里尤为刺耳。
她身上的衣物在他手下撕裂、脱离,飘飞至地上,再无遮掩春光之物,二人裸裎相对。
他的吻越发急切,如疾风骤雨,慕挽歌不再挣扎,双臂抬起,轻轻抱住他。
“洛辰修”
她的低唤声令他的动作僵了一瞬,他却以为她是在求他停手,她要别的男子守身如玉。
“不许你为了他求我!”
“阿挽,你是我的妻,从前是,从今往后也是,这皇后你不当也得当,我要你永远伴我左右,共享这盛世江山。”
妒火再燃,理智尽失,他更加蛮横的掠夺,心底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云收雨歇时,怀中人已倦极睡去,洛辰修盯着怀中人一夜,也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温顺。
目光触及雪肌上的青紫,他自责失控之下伤了她,但他不后悔强取豪夺。
以她的身手,推开他并不难,但她没有,这种极不寻常的异样敢被他心里涌起的喜悦掩盖,他无暇深思。
自欺欺人也罢,他只当她心里是有他的。
新婚之夜有了夫妻之实,洛辰修自知理亏百般讨好,慕挽歌仍不为所动,待他冷冷淡淡。
洛辰修对她有求必应,只有放她出宫一事她每次提及,他必翻脸。
然而,慕挽歌想做之事,谁又能拦得住。
她只在宫里陪了洛辰修半个月,在毒发之前,她还是悄然离宫,而此时洛辰修又被政务缠住,分身乏术。
洛辰修心里清楚,那些事皆是她拿来拖住他的,待收拾好那些乱子,出宫找到她时,她已油尽灯枯,连睁眼也吃力了。
而洛辰修也是此时才知她早已身中剧毒,害她之人是她曾经最信任的婢女绿意。
绿意是赫连溟的人。
得知真相后的洛辰修恨不得将赫连溟和绿意千刀万剐,抱着奄奄一息的慕挽歌,洛辰修懊悔自责,可慕挽歌最后与他说的话却是求他不要迁怒风辞。
“洛辰修,你答应我莫要伤害风辞”
“好”
他答应了,可那之后她陷入昏睡,只有一口气吊着。
洛辰修带着只余一口气的慕挽歌去了清源山,见了天机子和清玄子,他求他们救她,可他们却只能悲痛遗憾摇头。
他固执地跪在天机子面前,清玄子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便离开了。
洛辰修在天机子的屋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求得一丝希望,天机子站在他面前,悲悯且无奈。
“以你真龙之命换她的命,你也无怨无悔?”
“无悔,求外公成全。”
洛辰修并未有丝毫的犹豫,给天机子磕了一个头,他不再唤天机子为前辈,而是外公。
天机子是慕挽歌的外祖父。
天机子叹了一声,道,“去将你想做而未做之事做完,歌儿留下,我能让她撑三个月。”
洛辰修离开了,用三个月的时间做完想做的事,他只做两件事,一是将江山托付给能担大任的慕容凌,最后一件事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他要为慕挽歌报仇,将害过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罪魁祸首靳郁风、赫连溟成了废人,眼盲耳聋,无处容身,沿街乞讨。
绿意被斩双手,被毒哑,被扔进勾栏,日日生不如死。
一切事了,洛辰修回到清源山,而慕挽歌也醒了,瞧着多了几分容光,可洛辰修明白她这样意味着什么。
这是回光返照。
“阿修,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昵唤他,却也是最后一次,她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洛辰修悲痛欲绝,抱着她的尸身一动不动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天机子推门进来,将清源山千百年来流传中的改命禁术传给洛辰修。
逆天改命、以命抵命,行逆天之术必遭天谴,尸骨无存
洛辰修在隆隆雷声中失去意识,醒来时却发现回到了十七岁这年,便是随洛王率军出征后的半年,他在战场受伤昏迷了三日。
睁开眼,一切还来得及。
阿挽还在京中等着他,这一次他定要在张氏将放妻书给她前回京。
他想着,只要将阿挽留在他身边便不会重蹈覆辙。
然而,天意似乎总是再捉弄他,他马不停蹄赶回京的途中被人算计,受了重伤,他心急如非,拼命赶回京,仍旧晚了半日。
回洛王府得知慕挽歌拿了放妻书离开了,那一刻洛辰修拔剑欲杀了张氏,被墨隐拦下。
“爷,世子妃回了木屋那边,您受了重伤不宜劳累,属下去将世子妃请回来。”
洛辰修冷冷看着张氏,听墨隐提醒,他收了剑,转身离开。
墨隐拧眉看了眼吓得瘫软在地的张氏,正欲追出去时,自家爷冷冷的声音传来。
“明日一早再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