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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换心攻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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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之前,若无回复,顾某就要撤注了。”沈碧空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范九斤点点头,走了。

    他这里前脚走,沈碧空后脚就让罗锋把赌票给长安伯府送去,白玦顿时又脑袋转不过弯来了,茫然道:“公子,您还真白送金子给那个人渣啊?”

    “你罗叔说了,双拳难敌四手。”沈碧空轻笑起来,“与其等着杀手夜夜上门,不如让顾平主动来保护我们。”

    白玦两眼瞪圆,脱口道:“公子,你这一招太损了。”

    顾平是最恨不得公子死的人,可是现在这样一来,顾平恐怕还得保护公子不死,千两黄金,不对,万两黄金谁不眼红,尤其顾平还是极其贪得无厌的人。

    明晃晃的一个局,要破也容易,只要两个字,不贪,可顾平能做得到吗?反正白玦不信他能,卖官鬻爵都做得明目张胆的人,既蠢又贪。

    “只是公子,万一东镇抚司不淌这浑水呢?”

    赌票是不是送得太早了,起码等东镇抚司给个回头啊,不然,赚不到钱是小事,本金也得折进去。

    “不过是顺手钱,不捞白不捞,翁成焕要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趁早下台吧。”沈碧空淡淡一笑,东镇抚司就是一群狼,能做稳指挥使的位置,翁成焕妥妥的是一头狼王,窥着机会就会一口咬死。

    白玦愣了好一会儿,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呼,道:“公子,您宰紫衣侯的那一刀,是不是太狠了?”

    直到现在,他似乎才刚刚意识到千两黄金的价值,更别提还有紫衣侯的一个人情,亏得紫衣侯没有讨价还价,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小小少年有竖拇指的冲动,真大气,不愧是紫衣侯。

    沈碧空听着他激动的语气,眉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重,这一刀是宰得狠了点,不过正因为对方是谢谨言,他才没手下留情,谢谨言不差钱。

    眼下,谢谨言应该已经在坐小月了吧?那么谨慎的男人,居然会中这么阴损的毒招,身边必是出了叛徒,只是背后下手的人会是谁?恨谢谨言恨到要他活着身败名裂,男子有孕,那可是天大的丑闻,同时也是不祥之兆啊,一旦泄漏出去,谢谨言转眼就会被打成祸国妖孽,前途尽毁不说,小命保不保住还有得商榷。

    一时间沈碧空的思绪岔得有些远,却不知,此时谢谨言也正与人说起他。

第十一章秘案() 
相比前几日,谢谨言此时的面色苍白得多,一记打胎药下去,腹中绞痛,身下出血,原本微微凸起腹部,确实恢复了平坦。眼见这几乎如妇人小产完全一样的反应症状,饶是谢谨言生性谨慎沉稳,也不由得脸色黑沉,数日不散,一人独处时,更是气得双手发颤。

    对他下药之人,实在是恶毒之极,若不将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他誓不为人。

    阴着脸坐在梅花卫的秘密据点里,谢谨言冷冷的问姬言:“他还没有招吗?”

    没有等回到南越,谢谨言就服了打胎药,敌人就在南越,暗中窥伺着他,只怕他一回到南越,就会被揭破,毕竟凸起的肚子完全无法瞒得过人眼,楚国虽然也危险,但这处秘密据点里的人全是他的心腹,忠心可靠,所以他决定在这里把身体养好再回南越追查幕后之人。当然,现在也没闲着,幕后之人眼下抓不到,身边的叛徒却在沈碧空告诉他是被人下了药之后,就第一时间排查揪出,交由刑讯好手严刑拷问。

    “没招。”姬言脸色疲累,他亲自出马接连审讯了三日三夜,却没想到那叛徒竟然是条硬汉,身体都快被打成烂肉一堆了,嘴却咬得死紧,就是不开口。

    谢谨言重重哼了一声,脸色更加难看。

    “不必再审了,保住他的命,等回到南越谁?”

    话音没落下,窗外就传出几声刀剑相交的动静,但又迅速平息。姬言脸色一凝,立刻走到门边探看,不等他伸手拉门,那门就被人推开了,姬言待要动手,冷不丁鼻中隐约嗅到一股冷香,凝重的表情顿时一松,大喜道:“凌指挥使,您怎么亲自赶到了?”

    来者正是梅花卫指挥使凌寒。

    “姬言,你太大意了。”

    凌寒一身红色锦袍,双手背在身后,施施然走进屋中,只见他面具覆脸,露出双眼与鼻唇,虽不见真容,然而一身气度却高华如月,清贵难言。他在谢谨言的对面坐下,上下打量几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叛徒不止一个,这处据点不可靠了,跟我转移。”

    姬言脸色一变,这处据点的人手都是他一手布置,凌寒此言,既是说他手底下也有人叛变。

    谢谨言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多问,只起身往身上披了件大氅,四月天气,虽夜不寒,但他谨尊医嘱,既然他的症状与妇人坐小月无异,那么自然受不得风,他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哪怕心中再觉得屈辱。

    凌寒见他已准备妥当,仍是背着双手,施施然往屋外走。外面早已经备好马车,姬言拉过披风上的帽子,掩了面容,带着人护卫在车外。

    上了车,谢谨言闭目养神,凌寒却好整以暇的打开车中暗格,取出一壶酒,自斟自饮。

    “信中言语不清,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暗亏吃得大发了,背后是谁下手,你心里有没有数?”

    谢谨言沉默半晌,才睁开眼睛,凤目中暗芒如锋,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想?”

    “你的仇家太多了,不好判断。”凌寒摇晃着酒盏,漫不经心道。

    “我中的是一种尸虫,为屠郎中所制,仅有两丸售出。”谢谨言继续道。

    凌寒目光一闪,而后低头轻笑,道:“如此说来,我建议你求医屠郎中,竟是歪打正着。”

    谢谨言轻哼一声,道:“屠郎中已经死了,死在他的一个药人手中,我这症状,还是那个药人给看出来的。”

    凌寒顿时来了几分兴趣,道:“你没杀人灭口吧?”

    “他索要了千金诊费和我的一个人情。”谢谨言淡淡道。

    “是个聪明人。”凌寒赞道。

    谢谨言斜眼看他,突然道:“你到楚国来做什么?别说是为了我。”他与凌寒,不熟。

    凌寒眸光一转,似笑非笑,道:“这回你猜错了,我还真是为了你而来。”

    谢谨言皱眉。

    “二十七年前,越国有位公主嫁到西楚,被西楚皇帝赐婚给当时的二皇子,不久之后,这位公主怀有身孕,十月分娩,产下的却是妖孽。”

    “妖孽?”

    “是啊,妖孽,据西镇抚司秘档记载,那位公主生下的,是一个虫首人身的怪胎。”凌寒看着谢谨言,目光中含有几分戏谑。

    “虫首人身?”谢谨言蓦然挺身,一字一顿。

    “我接到你的信,就突然想起这桩秘案来。”凌寒目光转冷,“为了掩盖这桩丑闻,西楚国葬送了一位皇后两名皇子和一位公主,其余被灭口者难以计数。”

    谢谨言倒抽一口冷气,道:“这件事我隐约听说过,竟不知其中的缘由却是如此。”

    二十七年前,他不过是二三岁的年纪,远没有今日的权势,哪里会接触到这等秘闻。不过西楚国那场惊天惨剧却是人尽皆知,西楚国皇室成员不多,当时的西楚皇帝膝下仅有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一下子就死了大半,更不要说连皇后都牵扯进去,而仅剩的那名皇子,还是因为在楚国为质才得以存活,后来被接回西楚国立为太子,就是如今的西楚皇帝芈靖。

    这场惨剧的内情一直不为人知,外界猜测纷云,什么说法都有,但猜测的中心,都与皇权之争脱不开关系,做为最大的得益者,芈靖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过没有证据,猜测始终是猜测,芈靖的皇位也坐得稳当当的,只是无论是在西楚国内,还是其他四国,这位皇帝的名声都不那么好而已。

    想到这里,谢谨言不由得又继续道:“你突然提起这桩秘档,莫非是怀疑当年那位南越公主也是被人下了药?”

    凌寒神色冷凝,道:“是不是,等我见了那位药人再说。”

    谢谨言点点头,明白他的谨慎缘由,道:“那人叫顾己千,住在富春山居。”

    随口把梅花卫查到的关于顾己千的事情说了一遍,凌寒冷凝的眼神蓦然为之一变,百脉贯通之人?他下意识的按住左胸口,不会那么巧吧?

第十二章入府() 
安顿好谢谨言,当凌寒赶到富春山居的时候,却已是迟了一步,顾己千三人已被顾平派了人接进了长安伯府,黄金动人心,明明忌惮得要死,可是顾平还是被金灿灿的黄金给迷了眼,顾己千当然要死,但绝对不能是现在,等赌票到期,黄金到手,就是这臭小子的死期。

    顾平的如意算盘打得咣当响,人是接进来了,看那副孱弱得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还得日日好食好药好衣的供着,万一赌票还没到期就病死了,那他得多肉疼啊,至于跟着顾己千的那个高手,怕个毛,再多请几个东镇抚司的好手来盯着不就行了。

    所谓人为财死,大抵就是说的顾平这种人。

    沈碧空半点没跟顾平这位远房堂兄客气,进了长安伯府就挑了芳菲阁这处采光好、景致佳的院子,什么,这是那位玉妃大侄女以前的秀阁,大侄女回娘家省亲时要住的,不能给?那就还回富春山居去。看在黄金的面子上,顾平死活拦着,硬着头皮把玉妃未入宫前住的秀阁给了这位远房堂弟,里面的装饰通通换了新的,就是顾己千不嫌弃那些是玉妃当年用过的,顾平也不能让他用女儿的旧物。

    这一笔开销可也不小,顾己千要求高,样样得精致上乘,顾平咬着牙,认了,看在黄金的面上,这点开销不算啥。

    长安伯府里折腾得厉害,外头的人却看得稀奇,这是什么情况,赌局都开了,注也下了,你长安伯府再闹这么一出,难道是跟顾己千还有庄家联合演了一出戏,等着骗大家伙儿的钱?

    赌徒们不干了,闹到庄家那里,却不知庄家这会儿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掀了桌子大骂顾平不地道,然后把那千两黄金的赌注一笔抹消,做好了赖帐的准备,甚至还派了人出去寻下注的小童,打算抢回赌票,谁知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那下注的小童就是顾己千身边的侍童,已经随着顾己千一起入了长安伯府,刘茂林顿时就觉得自己是被顾平坑了,怒不可遏。

    掀了桌子后,刘茂林就直奔令尹府,找叶亚贤去了,凭叶亚贤的权势和手段,还怕了他顾平不成,刘茂林信心满满。

    “蠢货!”

    叶亚贤坐在桌案后,手中把玩着一只玉马,漫不经心的听小舅子说明经过,当场就斥骂一声,千两黄金的巨额赌注,不调查清楚下注人的来历就敢接,不是蠢货又是什么。

    “姐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赌坊里都闹开了,我的人都快弹压不住”刘茂林在这个表面君子内里阴狠的姐夫面前从来都硬气不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大腿哀求。

    当然,只哀求是不够的,刘茂林一边哭,一边将千两黄金的兑票塞进了叶亚贤的靴子里。他这姐夫,是婊子也当,牌坊也要,最最不要脸的人,刘茂林早就摸得透透的。

    果然,叶亚贤冷哼一声,一脚踹开了他,道:“三日后沐休,你准备上厚礼,与我一道去长安伯府。”

    刘茂林顿时转涕为笑,连连应着,看叶亚贤面上已有不耐烦,他识趣的麻利滚蛋。出了令尹府的门,才回过头,对着门前的石狮子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却说刘茂林前脚一走,叶亚贤后脚就把夫人刘氏叫了来,对她淡淡道:“明日你递了牌子,入宫去求见玉妃。”

    刘氏怔了一下,也不问为什么,低低应了一声,自去准备不提。

    叶亚贤带着刘茂林迈进长安伯府的大门时,沈碧空正在喝参茶,参是上好的老山参,他这身子破败,经不得大补,只能用几根参须略提提味,不过跟顾平开口的时候,可是一点没客气,要足了一整根,参须他自用了,剩下的,全进了白玦和罗峰的肚子。

    这几日白玦可是痛快的很,吃着仇人的,住着仇人的,用着仇人的,穿着仇人的,虽然顾平和他没仇,但跟公子有仇,那就是跟他有仇,再没有看仇人憋屈更让人痛快的事了。

    沈碧空见他形色外露,失笑之余,也告诫了几句,白玦是个极聪明的,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仗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很快就与长安伯府长随小厮仆妇丫环们打成一片,混了个里外皆熟。顾平虽然防沈碧空防得紧,但也没太在意一个小小侍童,哪里知道就那么几日功夫,白玦就已经把长安伯府给打探得七七八八,许多顾平都不知道阴私小事,白玦都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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