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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换心攻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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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前儿从街上回来说,长安伯私下里卖官鬻爵?”沈碧空看向白玦。

    白玦用力点头,道:“反正我在茶楼里是听人这么说的。”

    没有实权,只有一个虚职在身,顾平居然还敢卖官鬻爵?他有这个能耐吗?沈碧空嗤笑一笑,顾平当然没这个能力,所以真正卖官鬻爵的并不是他,他不过是出面收钱罢了。眼下不出事便罢,一旦出事,第一个死的就是顾平,背后之人反倒可以借机脱身。

    不过话说回来,顾平做得这么张扬,丝毫不掩人耳目,早晚定会出事,恐怕宫中那位玉妃也未必能保得住他。背后之人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警告顾平做得隐秘些?该不会那人其实也跟顾平有仇,巴不得顾家死得更快些。

    罗锋跳下马车,几下跃过那些拦路的车,对着长安伯府的门房报上名,须臾,便回来了。

    “门房说,不知道有公子您这位远亲。”罗锋的声音平板得毫无起伏。

    沈碧空轻笑一声,顾平这是早就交待了门上不让他进门啊。

    “打进去。”

    顾平太蠢,对这样的人,用心计那是对牛弹琴,媚眼抛给瞎子看,远不如武力来得直接有效。

    于是长安伯府的墙直接塌了半边,罗锋根本就没有从大门打进去,嫌弃那边车多人多,动手不方便,所以他直接破墙,把墙面破坏出足够马车出入的宽度,然后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进了长安伯府

第九章下注() 
热闹的长安伯府门前顿时为之一静,不管是正在报礼单名的,还是正在卸礼的,又或是正在往门里搬礼的,以及路过的,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施施然从破墙处进入的马车,完全忘了反应。

    马车停在了开阔的庭院里,被终于反应过来的长安伯府的护院们团团围住。

    “什么人如此大胆,给我拿下!”

    来得最快的是顾家三爷,顾平的弟弟,这位顾三爷正在前厅清点礼单,门上一出事,他自然第一个知道。

    砰砰砰护院们倒了一地,连一个回合都没能在罗锋的手下走过。顾三爷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一边后退一边指着罗峰道:“你你你要做什么?你可知这是长安伯府,是玉妃娘娘的娘家,你”

    “数年未见,三爷还是这般的胆小。”沈碧空嗤笑出声,隔着车厢,语气的嘲弄也明明白白。

    顾三爷听到这如金声玉振的声音,愣了片刻,才想起前两日顾平将他叫过去说的事,脸色再次一变,道:“你你是顾己千?”

    不,不对,顾己千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个少年印象里就是个呆蠢的货色,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不可能是顾己千,到底是谁?出来!”

    “不过是区区三年,想来三爷不会认不出我这个远房堂弟。”

    车门缓缓打开,顾三爷眼神微缩,不料出来的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愚蠢单纯的少年,而是一个年纪更小、眉目如画的青衣小童,手中提着一把桐油伞,将伞撑开,随后,车中才又走出一人,拢着雀羽斗篷,站在伞下,身形孱弱似将随风飞去。

    “你你你真的是顾己千!”

    和记忆中一样的眉眼,却迥然不同的气质,令顾三爷瞠目结舌,怎么会变化这么大?过于苍白透明的肌肤,却从骨子里透出一抹难言的邪气,如妖似魅。

    “托大爷和三爷的福,三年后,我自地狱归来。”

    沈碧空弯下眉眼,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笑容,却邪美至极,令人惊艳。

    顾三爷顾不上惊艳,只觉得在这样的笑容下,全身阴寒刺骨,如坠冰窟。

    地狱?难道是鬼魂回来报仇他是回来报仇的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的徘徊,顾三爷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脑门上滑落。

    砰!

    顾三爷生生吓晕,一头栽倒在地上,惊得家丁们连忙围了过去,抬手抬脚的往里走。

    沈碧空敛住笑容,微微挑眉,这么不经吓?旋即,一个更加邪魅的笑容绽放。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就这点胆量,也敢做亏心事,早晚也是被人吓死的份儿。

    “今日已来过,顾三爷既然身体不适,顾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风和日丽,再来拜望顾家大兄。”

    只在顾家的庭院里站了片刻,一步未走,沈碧空就登车回转,等马车出了院子,白玦才自车窗扔出一小锭金子。

    “我家公子交待,今日不小心弄坏了墙,理当赔偿,他日再登门时,还望贵府的门上好生洗一洗眼睛,莫要得了富贵,就六亲不认,只将远亲当陌路。”

    顾平得了消息,赶到前院时,正听着这话的最后两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奈何马车已经行出一段距离,他也不好追上去跳脚大骂,只得命家丁驱散了那些看热闹的人,再安排人来修墙不提。

    这件事很快就经由围观者的嘴传播出去,迅速成为整个邺城人口中的新话题,对于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来说,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砸了长安伯府半面墙,委实是胆大包天,就是不知道这人还能活蹦乱跳多久,有好事者甚至开了赌局,赌这人能活几天。

    白玦在街上溜达,很快就听说了消息,乐呵呵的回来禀报给沈碧空,沈碧空沉吟许久,将刚入手不久的千两黄金兑票交给他。

    “买我不死。”

    “啊?”

    饶是白玦一贯胆大,也不禁为自家公子的大手笔给吓得小脸儿发青,当然,这一手同样也把庄家吓得不轻,长安伯府仗着玉妃,一向骄横跋扈,行事无忌,连皇后娘家承恩侯府都要退避三舍,从来没有人招惹了长安伯府还能好端端的,所以几乎没什么人认为顾己千能活着离开邺城,赌他不死的赔率当然就高,一赔十一,这要是赢了,庄家砸锅卖铁都赔不起,可是如果不接注,庄家也丢不起那脸。

    “接。”

    权衡利益,庄家咬着牙接了,他还就不信那个什么顾己千真能逃过这一劫,就算这人真是长安伯府的远亲,顾家不打算要这人的命,庄家也不介意暗中下下黑手,千两黄金,不要白不要,而且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是面子问题,他要是不接,以后还怎么在邺城混,怎么开赌局。

    于是白玦眉开眼笑的回去了,喜滋滋的跟沈碧空表示,庄家接了,他们马上就要大赚一笔了。他对自家公子信心满满,既然公子下了注,那就一定稳赚不赔。自家公子是什么人,拖着这副破败的身子,连屠郎中都搞死了,还搞不定一个顾平,开什么玩笑。

    沈碧空啼笑皆非,斜眼睨他,道:“你就不怕庄家赖帐?”千两黄金,一赔十一,除非庄家富可敌国,否则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还真不如买凶杀人来得划算。

    “有罗叔呢。”白玦对罗峰的武力值也是信心满满。

    “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加在一块儿才仨。”沉默寡言如罗峰,也忍不住想把少年的脑袋瓜子扒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他武功是高,但也不是万人敌,能开赌局坐庄的,哪个背后没有势力背景。公子刚惹了一个长安伯府,这个时候,不宜再树敌。

    不过既然是公子是的决定,那么公子定然有别的想法,罗峰嘴上没说,心下还是挺期待公子出手。

    白玦眨巴眨巴眼睛,迟疑道:“庄家不会这么输不起吧?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虽然机灵无比,但毕竟涉世不深,只看到沈碧空千两黄金来得轻易,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足以让财大气粗的庄家也会生出赖帐杀人的黑心。

    “撤注。”罗锋利落的扔下两个字。天还没黑,现在撤消赌注还来得及。

    “那我这就去。”白玦没听出罗锋语气的戏谑,虽然撤注有点没面子,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叫面子。

    “你就别逗他了。”沈碧空失笑,捏了捏掌心,活动了一下五指,道,“白玦,研墨。”

    “啊?好勒。”白玦先是疑惑,转而却眼神发亮,举冲冲的开始研墨,顺带还给了罗锋一记白眼。

    沈碧空书信一封,交给罗峰,道:“给千户大人送去。”

    罗峰怔了一下,没有多问,拿了信转身就走了。

    白玦眼神亮晶晶的道:“公子,您是想借东镇抚司之势”

    话还没说完,就让沈碧空在脑门上敲了一记,道:“你以为东镇抚司是什么?那是头凶狠的狼,不被咬一口就是幸运,还借势?”

    “那您给范千户写信干什么?”白玦一脸茫然。

    “合作,分钱。”沈碧空微微一笑,把狼喂饱了,那也和狗没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东镇抚司的胃口有多大。

第十章下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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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九斤很快就来了,财可通神,何况是人,关键是沈碧空的手笔太大,这一注赢了,赌资对半分。一赔十一,就是一万一千两黄金,除去本金,还有一万,对半分就是五千两黄金,楚国一郡之地的赋税是多少?粮赋盐税还有各种七七八八的税收加在一起,合计五十万两白银。

    如今金贵银贱,不算黑市价,就是官方兑率,也是一两黄金兑五十两白银,沈碧空一出手,就相当于半个州郡一年的赋税,换了谁有求于人,也不可能开出这个价码,没看那位长安伯支使东镇抚司的好手当护院,也不过才出了一百两银子。价码太低,范九斤也是应付了事,沈碧空让罗峰拆长安伯府的墙的时候,他就趴不远处的屋顶上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拿人手软的意思。

    “顾公子可知道宝通赌坊的背后是什么人?”一进门,范九斤就直入主题。

    沈碧空笑笑,道:“还请千户大人赐教。”

    “叶令尹的小舅子。”范九斤轻哼一声,有叶亚贤在后面撑着,宝通赌坊连东镇抚司也没放在眼里,保护费也不交,要不是翁成焕不想得罪叶亚贤,早把宝通赌坊给端了。

    也是结怨在前,所以范九斤才来得这么快,他倒是要看看,这位顾公子有没有胆子在拆了长安伯府的墙后,再去挖令尹府的墙角。

    沈碧空想了想,问道:“范千户,您说叶令尹的小舅子敢不敢赖长安伯府的帐?”

    范九斤一愣,道:“怎么说?”

    “顾某以长安伯府的名义下注。”沈碧空扬了扬手中的赌票。

    白玦眼珠子突了出来,咦?有吗?抢过赌票一看,果然押着顾平的名字,顿时满脸愕然。

    “刘林茂那小子又不蠢,怎么会接注?”范九斤看得清楚,也是大愕。

    刘林茂就是庄家,这小子仗着叶亚贤撑腰,最喜欢捞偏门,邺城吃喝嫖赌一条龙全都有他的影子,别人没他的背景,也捞不过他,不过捞归捞,刘林茂还是很有眼色的,知道不能捞得太过,有些会给叶亚贤招麻烦的偏门,他绝不伸手,像千两黄金的赌注,如果以顾平的名字来押,那可真是赢不起也输不得,毕竟顾平身后有玉妃,枕头风厉害,叶亚贤再是权倾朝野,也不会轻易去得罪后宫宠妃。

    顾平下注,那输赢不得全由他一手掌握,再傻的庄家也不会接这一注,这不等着赔钱么。

    “赌票上面做了点小手脚而已,见笑。”沈碧空一脸惭愧。

    范九斤已经是听得眼都直了,赌票上还能做手脚,怎么做的?求拜师。当然,这种手段肯定是不传之秘,就是再想学,范九斤也开不了口,手指在大腿上轻叩数下,道:“叶令尹多谋,长安伯未必是其对手。”

    “东镇抚司加上长安伯府,也怕了叶令尹?”沈碧空侧了侧眼,看穿了范九斤的小心思,略带嘲讽之意。狼就是狼,贪得无厌,五千两黄金还嫌不够。

    范九斤脸皮也厚,笑道:“那得看公子想让东镇抚司出几分力了,得罪叶令尹可不是小事,翁指挥使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

    “五成,加上在赌票上做手脚的方法。”沈碧空不打算在钱上让步,天知道下一只肥羊在哪里等着让他宰,当然是多多益善。

    “这个顾公子,你得知道,东镇抚司上下有很多兄弟。”

    沈碧空淡淡一笑,道:“我相信翁指挥使对赌票上做手脚的方法更感兴趣。”

    东镇抚司是干什么吃的,有了这个方法,以后想构陷栽赃炮制个证据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有了这一手绝活,那位叶令尹只怕也不放在翁成焕的眼里了,真心是想陷害谁就陷害谁的节奏。

    范九斤愣了一下,迅速醒悟过来,他之前也是被黄金动摇了心神,否则反应不会慢了一拍,立刻起身道:“我马上去见翁指挥使。”

    “天黑之前,若无回复,顾某就要撤注了。”沈碧空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范九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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