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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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面,则附着沈碧空三人这一个月来的行程路线,他最初出现的地方,确实就是离天绝谷最近的一处小镇。
范九斤看完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这份资料上描述的人,与他见到的那个,完全格格不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但是资料上画的顾己千的小像,眉眼五官确确实实是他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只是气度不一样,不过任谁经历了被亲族出卖的事情,性情大变什么的,也很正常。
名为探亲,其实根本就是回来复仇的吧,范九斤在心中暗暗下了定论,只是还有疑惑,顾己千身边的高手和小童,又是什么来历,莫非也是药人?能从屠郎中手中活下来的药人,都不简单。当下连夜派了人手,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天绝谷调查,一路则盯着长安伯府,等着欣赏一出复仇大戏。
可惜范九斤派出去的人稍稍晚了些,并没有看到罗峰送拜帖的一幕,当然,就算他们到早了,以罗峰的身手也不会被他们察觉。
“四月初五,前来探望兄长。弟己千拜上。”
顾平看到这张放在书房桌案上的拜帖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己千,顾己千是谁?还有,这张拜帖是谁送进来的?
一时间没有想起顾己千这个人,顾平唤过掌管书房的心腹管家李明宝,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李明宝被骂得一头雾水,捡起被在地上的拜帖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老爷,是是是他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顾平骂得嘴干,端起茶饮了一口,没好气道:“谁啊?”
“顾己千啊,您的远房堂弟老爷,就是被送进天绝谷的”
噗,顾平一口茶喷了李明宝一头一脸。他想起来了,竟然是他?他他他怎么没死?不是说进了天绝谷的药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吗?
“他是回来报仇的?”将茶盏用力摔在地上,顾平冷笑,“去查,昨天谁把拜帖送进来的,乱棍打死。再去查,顾己千现在何处,找到人”
他把手在脖子间一横一扯,意思不言而喻。
李明宝脸色更白了,道:“老爷,昨日您的书房是我最后整理的,绝对绝对没有拜帖。”顿了顿,又小心道,“当年屠郎中说顾己千百脉贯通,是天生的练武奇才,这拜帖只怕是他自己半夜三更飞檐走壁送进来的。”
今天能悄无声息的把拜帖送进来,明天就能不知不觉的割下顾平的人头。李明宝没有明说,但话中的意思,顾平听得懂。
“府里的护院都他妈的是群废物狗屎。拿我的拜帖,带上一百两银子,你去东镇抚司一趟,让翁成焕派一些好手过来。”
翁成焕,就是东镇抚司现任指挥使,正二品大员,重权在握,在顾平嘴里,却像家奴这一般,可见他仗着玉妃,素日是多么跋扈骄横。
“区区一百两,就想请动东镇抚司的好手去给他看安家护院”
果然,翁成焕收到李明宝送过去的一百两后,脸色阴沉极了。
“大人,卑下愿往。”
范九斤笑嘻嘻的凑上前,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下子不用让人在长安伯府外盯着,直接登堂入室。
“嗯?”翁成焕斜眼看他,不信这个得力干将是被区区一百两打动。
范九斤也不隐瞒,把顾己千的事情说了,然后才笑道:“顾平目中无人,大人莫非不想看他吃亏?”
“还有这种事?”翁成焕冷哼,出卖亲族子弟为女儿固宠,这等人渣天理不容,“你去吧,其他不用多管,火烧上浇油亦无不可,只一点要记住,保住顾平一命,他要是死了,麻烦的还是我们。”
到时候玉妃在楚帝跟前撒娇卖泼,还不是要东镇抚司的人追捕凶手,翁成焕没那个兴趣为一个人渣浪费人力物力。
范九斤领命而去,才走出东镇抚司就有手下人来报,长安伯府有人去了夜楼。夜楼是干杀手一行的,杀一人起步价就是五百两,和五大密卫组织素有积怨,因为五大密卫组织有时候也会私下干兼职赚外块,所谓同行是冤家嘛。
花一百两找东镇抚司看安护院,却肯出五百两找夜楼杀人,顾平真心不拿东镇抚司当人看,这是活腻歪了,范九斤冷笑一声,捏了捏拳头。
“去,给富春山庄顾公子送个信,让他留神门户,别进了不该进的人。”
以罗峰的身手,夜楼除非出动金衣级别的杀手,否则来一个死一个,他不提醒也无所谓,提醒了就是份人情。范九斤很看好顾己千,能从屠郎中手中活下来的,就算没有罗峰这个高手护卫,也绝不是轻易能被人杀死的善茬儿
第六章上街()
“代我多谢千户大人。”
范九斤的人情,沈碧空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人情这东西,有来就有往,慢慢的关系就会亲近起来。他既然欣赏范九斤的性情能力和处事手段,自然要与他多多亲近。
今天是三月二十八,沈碧空在拜帖上写的时间是四月初五,足足隔了七天,就是想看顾平怎么应对,没想到,顾平的应对居然如此简单粗暴,该说这人是粗鄙无谋呢,还是自大愚蠢?顾己千虽然死得冤枉,倒也不用发愁仇人日子过得太好,似顾平这样的,早晚会带着整个顾家一起下地狱,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明儿起,你到街上转转,见着喜欢的玩意儿买些回来玩。”扔给白玦一个荷包,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了碎银,沈碧空如是吩咐。
白玦眼珠子转了转,迅速领会他的意思,笑嘻嘻的掂掂,道:“公子,楚都物贵,这点碎银还不够买个零嘴。”
“你那零嘴是金子做的不成。”沈碧空失笑,屈指在他脑门上一弹,“小小年纪如此财迷,与谁学的,只这么多,不许乱花,用完了再来我这里拿。”
“明明是公子自己说楚都物贵的。”白玦揉着脑门,一脸委屈,见沈碧空又要弹他,连忙抱头鼠窜,“不给就不给,不许弹我脑门,会变笨的。”
这小子溜得极快,话音落时,人已经到了院中,隔窗对着沈碧空做鬼脸,引人发笑。
第二天一大早,白玦果然就依言出门去了,只是临出门前,拉着罗峰叮嘱了一大通,如不许公子饮茶,嫌白水无味可加小勺百花蜜,如药不可久煎,一定要盯着公子服下云云,罗峰听了还未嫌烦,沈碧空却是抚额,他这里哪是找了个侍童,分明是个小管家,管里管外管东管西,小小年纪便如此操心,岂不老得很快。
想想白玦变成个小老儿的模样儿,沈碧空只觉得不忍目睹,他还是最喜欢玲珑剔透如明月般的少年,如果少年能永远不长大,也许后来赵昊就不会变得那么狠辣无情。
让罗峰将美人榻搬到院中,就着春日暖暖的阳光,沈碧空读了半日南华,又小眯了半个时辰,然后白玦左手糖葫芦右手竹蜻蜓的回来了,肩后还背了个大风筝。
“公子,您不出门都没瞧见,街上可热闹了,斗鸡的,耍猴的,对了,还有人在出售兽皮,好多的兽皮,都堆成了小山,其中有张虎皮,上下完整,要价十金,我想给公子买回来当褥子,可惜钱不够,只能眼巴巴的看别人买去了”
白玦一脸的遗憾,同时也怨怼的看着沈碧空,公子要是肯多给银子,他再杀杀价卖卖萌,这虎皮就该姓顾了。
沈碧空对虎皮不感兴趣,斜眼看他,道:“你出去转了一日,就看了这些?”
白玦顿时撇嘴,道:“我还在书铺、茶楼、酒肆、花巷附近转了转。”
沈碧空忍不住又抚额,道:“花巷?”这小子居然敢跑到花巷去,不怕再被人拐进小倌馆里去啊。
白玦哼哼两声,道:“我这么大了,怎么就去不得花巷,告诉你,我还进去叫了两个姑娘陪我吃酒,结交了两个志同道合的酒肉朋友。要不是公子小气给的钱少,不够请客,我还能再多结识几个。”
“说正事。”连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的罗峰都听不下去。
白玦冲他扮了个鬼脸,才道:“楚国令尹三年前因谋反被楚帝下令抄家灭族,府中门客或是同罪而死,或是发配流放,公子您让我打听的那个方隐之,据说是楚国令尹被抓时,就自尽身亡了。”
沈碧空沉默了片刻,方隐之是他的心腹,当年被派遣到楚国为间,潜伏在楚国令尹的身边。他一死,楚国令尹就出了事,方隐之也跟着死了,毫无疑问,是赵昊做的手脚,连远在楚国的方隐之都不放过,恐怕当年他倚重的那些心腹,能活下来的不多,真活下来了,也投靠了赵昊。
“继任的令尹是谁?”
楚国设左尹右尉以辅朝政,左为文,右为武,故令尹为文官之首,太尉为武官之首,前任楚国令尹是三朝老臣,辅佐三代帝王,同时还是当今楚帝的帝师,说他谋反,简直可笑,楚帝竟然还信了,也不知是天生蠢才,还是借刀杀人。应该是后者吧,当今楚帝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他登上帝位,也是踏着兄弟子侄的尸骨,好像楚国皇室如今已经没剩下什么人了,就算有,血脉也远了。三朝老臣,大权在握,朝堂上一呼百应,甚至几次驳回了楚帝想要修园造林的圣意,岂能不招来楚帝的忌惮与杀意。
也不知是不是杀戮太过,上天不容,所以楚帝在子嗣上十分困难,三年前他被赵昊赐鸩酒的时候,这位帝王膝下只有一女,六宫粉黛三千美人,竟无一人为他诞下皇儿。说来玉妃盛宠不衰,连带顾家都敢在邺城骄横跋扈,不就是因为那位公主是玉妃所生。只是玉妃生产后,身材发福,容貌减退,这才有了顾家人为求肌息丹而出卖了顾己千的事情。
“是老令尹的门生叶亚贤,三年前老令尹抄家灭族,牵连门生无数,偏就此人步步高升,还取而代之。”白玦不屑的冷笑,他年纪虽小,但自幼被拐,也算经事无数,人情冷暖,更是经过不知多少,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这叶令尹名字倒是起得极好,可惜却是个欺师灭祖不仁不义之徒,老令尹的倒台,如果没有他在背后阴了一把,白玦敢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原来是他。
沈碧空有些意外,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他跟叶亚贤打过交道,此人才学不错,只是不走正道,好诡计,善狡言,不为老令尹所喜,但老令尹知人善用,将叶亚贤放在理蕃院里,每每出使他国,着实是将那些出使之国给坑害得不轻,占了不少便宜。叶亚贤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出使北秦时,被沈碧空将计就计狠狠坑了一把,最后狼狈逃离秦国,想来他死的消息传到叶亚贤耳中,应该会让叶亚贤痛饮几大杯酒吧。
交好范九斤的决定果然是对的,老令尹一死,叶亚贤当权,这楚国的形势恐怕与他记忆中已经完全不同,白玦游走于市井,只能打听一些明面上的消息,还是真假掺杂,范九斤那里,大有真材实料可挖。
沈碧空沉吟了许久,他到楚都来的目的,是想看看楚国值不值得他暗中扶持,赵昊此人薄情寡义,狠辣无情,早晚会自取灭亡,可惜他这具身体撑不了几年,等不到赵昊自取灭亡的那一天,想要在活着时看着赵昊成为亡国君,靠他一人之力自然不行,必须寻到一个强大的合作者。楚帝既然踏着兄弟子侄的尸骨上位,狠辣不弱于赵昊,倒称得上是棋逢对手,可惜擅杀老令尹,重用叶亚贤,短短三年,已露昏君之相,而且还暴露了没有识人之明的弱点,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罢了,等他从范九斤那里掏到想要的情报,就去别国看看,楚国不行,还有西楚、越国和吴国。
天一黑,白玦就早早的把沈碧空赶上了床,比平时还早了半个时辰,小小少年振振有辞,公子今日思虑太多,费了心神,必须早些休息。
沈碧空好气又好笑,他前后也不过沉吟了两刻钟而已,不过确实有些困意,也就没在这种小事上与少年斗嘴,早早安歇,不想半夜三更,却被院中的动静吵醒。
其实院中的动静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极为低微,只是他因心疾的缘故而睡得浅,稍有动静就被吵醒了,仔细听去,却是衣袂破空的声音,显然有人在院中交手,因速度太快,致使衣袂拂动时,发出了破空之音。
第七章紫衣侯()
“白玦,掌灯。”
白玦也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往外探看,蓦然听到沈碧空的声音,顿时懊恼道:“公子不必理会,您接着睡。”
“来者是客,不好失礼。”沈碧空笑笑,院中并无杀气,来的应该不是夜楼的杀手,多半是梅花卫。比他预计的迟来两日,不过无妨,只要来了就行。
白玦见他语气坚决,只好不甘不愿点灯桌上的灯烛,过来扶他起身,穿戴好衣裳,又扶着他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