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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换心攻略-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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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难度也有限,两江的大片平原,畅行无阻,简直就是最适合秦国铁骑冲杀的战场。

    至于胡文口中的供奉剑师更是一个笑话,以一挡百的供奉剑师,早就湮灭在纸醉金迷当中了,曾经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豪勇,已经沦为了历史传说,或许古派剑客中还存在这样的英雄,比如说赫连庭芳,但供奉剑师就省省吧。

    沈碧空在文章中,以最犀利的笔触,一举戳穿了吴国外强中干的外皮,胡文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他看明白了,尽管,心下不怎么相信,可是再不信,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实理实据,无从反驳。

第四十六章你信吗() 
当然,其实沈碧空的这篇文章还是有些过分夸大,问题是,胡文看不出来啊,他的眼界与阅历达不到沈碧空曾经的高度,所以,差点就被这篇文章吓破了胆。

    胡文很想跟沈碧空辩论一番,他要让这个明显是外来人的家伙知道吴国究竟有多强,但眼见沈碧空露出了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姿态,仿佛自己就只是一个没有去过边关、只会死读书、除了会空谈就一无是处的书呆子,强烈的耻辱感让胡文气得全身都发抖。

    “胡社讲。”

    有人在唤,却令胡文如冷水浇头,及时忆起了自己的身份,今日他是主持方,维持文会正常进行才是他的职责,下场辩论自然有与会文人学子,他这就去找柳如晦,哼,柳如晦脾气虽不好,但见识才学却是年轻一代中最高的,他没去过边关,但柳如晦去过。

    “顾公子如你所愿,小生这便将这篇高论送与柳如晦公子,只要柳公子同意,这首排首席,便没有人与公子争抢了。”

    胡文拂袖便走,连唤他的人也无暇理会,沈碧空却是淡然一哂。柳如晦?没听过,想也是这三年内才声名鹊起的后辈,唔,就算三年前已有了名声,没达到岑焉这等声望的,大抵也难以入他的耳。

    希望,不要让他太过失望才好。

    “小弟李宗浦,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胡文前脚走,后脚便有主动往沈碧空的坐席靠了过来,此人名叫李宗浦,好巧不巧,手上持的是和沈碧空一样的人情柬,在这前三排也据了一席之地,当然,从柬上的时辰来看,他是最末的那一席。

    李宗浦是准时准点到的,正好看到胡文被沈碧空气得全身发抖的那一幕,他摸不清情况,也对沈碧空这个面生的人好奇,所以就唤了胡文一声,没想到胡文竟然全不理会,径自拂袖去了,这下子,李宗浦就更好奇了,他原就是个自来熟的脾性,又见沈碧空形容妖娆,风姿卓绝,心里头便似进了只小老鼠,东窜西拱痒痒得狠,情不自禁的腆着脸皮凑过来套近乎。

    沈碧空写完一篇文,正好乏了,抬眼见这李宗浦个头中等,生得微胖,却是皮肤细白,双颊肉感十足,偏又是个细眉小眼,冷不丁看着还以为这不是脸,而是肉呼呼的包子,喜感十足,不由逗弄心起,拿这白包子就当解解乏了,于是笑道:“小生复姓岑焉,名他哥。”

    岑焉他哥?

    李宗浦眨了眨小眼睛,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涮了,顿时哈哈大笑,并不生气,反而对沈碧空竖了竖大拇指,道:“兄台,真猛士也!”

    才气跑了胡文,就又拿岑狂开涮,尤其是他坐的这位置,还是自诩岑狂第二的柳如晦的,简直就是一下子得罪了三个大泽城重量级人物,可不是猛么。

    沈碧空被李宗浦那副崇拜死了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表情给逗得莞尔,本来不算太好的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许多,便招招手,道:“李兄若不嫌弃,不如与我同席而坐,许是能混个‘岑焉他弟’的名号。”

    李宗浦顿时大为意动,只是看看左右,还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道:“出名非我愿,罢了罢了,吊个尾巴看看热闹,小弟我还是很能胜任的。”

    典型的怕丢脸啊,话还说得很逗趣儿,沈碧空禁不住绽出笑颜,道:“也罢,那就不勉强了。”说完,又指指自己,“顾己千,从楚国来。”

    “顾兄。”李宗浦知道自己这是得了认可,更是乐得见眉不见眼的,稽稽手,“今日不便,待文会结束后,咱们一醉方休。”

    说完,很是留恋的又多看了一眼沈碧空的笑颜,才老老实实的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去了。

    “公子,这家伙不老实。”白玦很不高兴,逗公子开心从来都是他的活儿,怎么又来一个跟他抢活儿的,不开心。

    “懂得欣赏美的人,都有可取之处。”沈碧空颇为自恋的摸摸脸,比他前世的容颜是要差了些,不过顾己千的底子不差,换了魂,更是脱胎换骨。

    色不迷人人自迷,关键不在于眼神,而在于心思是不是龌龊,这李宗浦眼神是不老实,但心思却是老实的。这样的人,沈碧空乐意让他看,看得越多,便越是对他的夸赞,谁又不爱被人夸赞来着,纵是沈碧空,也不能免俗啊。

    白玦嘟起了嘴,公子难得夸奖人,却不是他,不开心不开心。

    “小心眼儿,你天天看我看不腻,别人多看一眼就不乐意,羞不羞。”沈碧空又乐了,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刮了刮白玦的脸颊。

    白玦顿时害羞红了脸,但脖子却往前伸了伸,巴不得让沈碧空再刮几下。

    “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沈碧空调戏着小童儿的时候,一道阴影遮过来,峨冠博带,大袖飘飘,不是别人,正是不按常理走的岑焉,身为四大文会评委之一,他明显来早了。

    大名鼎鼎的岑狂一路走进会堂,那些已经入席的文人学子们纷纷起身致礼,但岑焉理也未理,直接走到了沈碧空的席前。妖魅公子调戏秀美小童儿,这一幕实在太戳眼睛,由不得人不一眼就看到。

    “岑先生,几日未见,风采依旧。”沈碧空懒洋洋的收回手指,只欠了欠身,这个十分无礼的举动,顿时惹得先前那些起身行礼的文人学子们一阵怒目。

    不知是谁性子燥,已经喝道:“放肆!”

    可惜,没人理他,沈碧空懒洋洋的又靠回了椅背上,至于岑焉,更没有领情,随手从隔壁席上拉过来一张椅子,就在沈碧空对面坐下,然后从大袖中摸出一本薄薄书册,拍在了桌案上。

    “这是你所写?”

    沈碧空抬眼一瞧,哑然失笑,这不就是他刚交给胡文拿去那篇文章,怎么到了岑焉的手里,想来是胡文出园时,岑焉正好入园,两下里撞上了,只是没想到岑焉居然会截下这篇文章。

    “是我所写,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岑焉脸色发冷,“公子高论,便是岑某本人,亦写不出这等震撼人心、鞭辟入里、谋算长远的文章,我只问,谁让你来的?”

    没有人看到,岑焉收在袖里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和胡文一样,他也被吓到了,但是被吓的原因并不一样,因为他真的看懂了这篇文章,这不是在论治河,也不是在论争霸,这是一篇针对吴国现状而设计出的切实可行的国策,虽然,只有半篇。

    没错,这篇文章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完整,只有半篇,却让岑焉仿佛看到了将欲出鞘的利刃,锋芒未显,但威势已出,他无法想象,一旦这柄利刃出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是将吴国从根子上改变,还是将整个天下劈成一团烂泥?

    只是想象,岑焉就已经有种惊骇欲绝的震撼,他不信这篇文章出自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没有纵横五国的广阔眼界,没有宰执一国的丰富经验,没有气吞山河的雄浑胆魄,没有对五国形势体察入微的了解,根本就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岑焉一点儿也没有虚言,他写不出这样的文章,虽然他曾经深入五国各地,虽然他拥有广阔前瞻的眼界,虽然他也有着辅助英主一统山河的壮志,但他没有宰执天下的经验,他曾经想过奉吴皇之召出山入仕,但吴皇不是他看中的英主,尤其是吴国从上到下的空谈风气,虽有百家相争,可争的是名,是利,而不是争着使吴国富强,光放嘴炮,不干实事,这些弊病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令他这些年隐隐已生绝望之感。

    他也想过辅助他国之君,可越有紫衣侯,西楚有韩察,秦国先有沈碧空,后有付赤川,这些都是与他齐名的才干之士,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去了,不但没有机会实现理想,反而只会陷入无体止的争斗中。只剩下一个楚国,却是与吴国大面积接壤,边境常有征战,吴国家家户户皆有洒血边关之人,不说血仇,亦是敌国,他身为吴人,若去辅助敌国,良心这道关过不去。

    沈碧空捕捉到了岑焉复杂又惊骇的心思,眉尖挑了挑,唇角边掠过一抹戏谑的笑意,不紧不慢的道:“你猜?”

    岑焉:“”

    好想掐死眼前这妖孽。好吧,这只能想想,不能真干,到底是名士,性情再狷狂,但养气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深呼吸,一息,两息,三息九息,抢过沈碧空面前的温蜜水一饮而尽,很好,他冷静了。

    “你要什么?”

    或者说,这个年轻人背后的那个人,要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能写出这篇文章的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必有所图。

    沈碧空看着被扔下的空盏,好笑道:“今日来此,谁不是为了展现才华,名动四方,我自然也是如此。呃,岑先生,你信吗?”

    他当然是来扬名的,不过,岑焉大概是误会了,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

第四十七章信你个邪() 
我信你个邪!

    岑焉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么多年的蹉跎中练就的养气功夫破功了,恶狠狠的一把拽起沈碧空,横眉怒目道:“岑某诚心请教,你却虚言敷衍,真真是不当人子,跟我走!”

    罗峰拇指一弹,剑欲出鞘,却被沈碧空摇手制止,整个人被岑焉拽离席中,踉跄两步,方才站稳,面上仍是风清云淡,道:“先生欲携我往何处去?”

    岑焉咬牙切齿,恨恨道:“去哪里都比在这里跟一群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废物点心厮混好。”

    这声音大了点,会场中大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早就见岑焉与那面生之人起了争执,可在说什么,听到的人却是不多,此时方才明白,顿时满场哗然。

    他们在岑狂眼里居然就是一群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废物点心?卧槽,名气大学问高也不能随便上人参公鸡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必须让岑狂给个说法,他们这些人,哪里废啦?

    当下就有人站出来想要拦住岑焉,结果才说了一句“岑先生,请恕晚生不恭”

    后面的话就被那本薄薄的纸册给打了回去,岑狂一点儿也不给人面子,直接把沈碧空的那篇文章甩在了人脸上。

    “看懂了,再来与我说话,看不懂的,滚回去再读十年书。”

    那人一脸懵逼,抓着薄纸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被岑焉毫无风度的一把推开,拽走了沈碧空。

    “跟这群废物争锋,是耻辱”

    人走远了,可岑焉的咆哮声仍遥遥传来,直听得场中诸生一个个全都脸色发青,心中有火却不知道冲着谁发。

    “我倒要看看”将薄纸册狠狠按在手中,那人一脸狰狞之色,“是什么惊世之文,竟教岑狂将我等诸生鄙如微尘”

    “我亦欲一观!”

    “我也”

    一群人围了上来,就凑在那人身边,犹有人隔得远看不到,便大呼道:“勿独享,请朗之与我等共享奇文!”

    生气归生气,到底是好奇心更占上风,岑焉性情狷狂,虽然一句话把在场诸生都给得罪死,但其人的学识才华却是世所公认,能令岑狂都不顾风度而发狂的文章,怎不教人欲一览为快,就算要挑刺,也得先观文不是。

    “哼,通篇狂妄之词!观止兄,你上当了,此无非是哗众取宠之文,你阅历太浅,一时不察,被人蒙蔽而已。”

    观止,是胡文的字,比之文会上的那些人,倒是柳如晦先看到文,原本被岑焉抢了,但胡文却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一字不漏原样给柳如晦诵读了一遍。

    但是这位号称“岑狂第二”的才子,对这篇文章的评价,却与岑焉完全相反。

    胡文一脸深思,道:“请柳兄指点。”

    “此文论调,乍观之,十分新意,用词亦是精妙,烘出指点江山之磅礴气势,只是这些都是障眼法,其文中之基,皆是胡编乱造,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经不得推敲琢磨。”柳如晦冷笑着,语气不屑一顾。

    胡文并不愚钝,柳如晦这么一说,他顿时就醒悟过来,一拍大腿,道:“你是说”

    柳如晦摆摆手,没让他说完,实在是无稽之谈,听一遍就污了耳朵,不想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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