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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换心攻略-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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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里话没说完,顾凤寻已是轻咳起来,赵沉香的自荐之语,就这样被打断了。

    凌寒立刻关心道:“顾卿可是呛着了?”

    目光在顾凤寻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就差没直接起身去给顾凤寻拍背顺气,嗯,没去是因为没来得及,自有白玦在后头替顾凤寻抚背,这是他的活计,就算是皇帝来抢,也要挨白眼的。

    顾凤寻顺过气来,又喝了一口蜜水润喉,而后方笑道:“臣无妨,谢陛下关心。”

    他是笑岔了气,赵昊的情报收集看来是出了大问题,刘晖的死果然对赵昊的影响很大,这个赵沉香,分明是比着越国夫人挑出来的人选,大概是当初越投西楚时,那封“谢太后给西楚皇的私信”引起的风波,被人刻意摆到了赵昊的面前,让赵昊以为凌寒喜欢的是越国夫人这一类的女人。

    赵沉香做“赵晨”打扮时,只是肤白目秀,看不出多少风情来,此时换了一身轻薄的舞裙,秀发堆云,浓装艳抹,别看她年纪不大,可这一身的风情,却和当初顾凤寻还是秦司空时,在秦国看到有人画的“谢太后”,在神韵风情上十分的相似。

第二百八十章太狠() 
真是难为了赵昊的一番苦心了。

    反倒是他和凌寒之间的关系,西楚朝臣也不都是瞎子,也有人曾经议论过,哪怕明面上没有,私下里也有,依照秦国的情报手段,不可能没有收集到,赵昊却明显不知。

    想到这里,顾凤寻就更觉得该好好的笑一场,夏悯陷在秦宫里,想来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该是能坚持到获救的一日。

    凌寒见他咳了几下便平息了,倒是眼里带笑,面上还因此而添了几分红晕,提起的心跟着放了下去,目光落回赵沉香的身上,淡然道:“公主处处与越国夫人相比,想来对晋王是满意得很,既然秦皇盛意拳拳,朕倒也不好拒绝这一番美事,如此,公主便请下去先换了衣裳,再到晋王席上安坐。”

    “陛下!”

    赵沉香脸色一变,她自比越国夫人,可不是冲着晋王去的,西楚皇故意歪曲她话中的意思,竟然当真是看不上她?

    这份屈辱感,竟然远比方才被批“不堪入目”时更甚百倍千倍,她恨得银牙暗咬,几乎就要按奈不住脾气时,赵汶庆轻咳一声,道:“沉香儿,你先下去。”

    赵沉香身体一震,被怒火几乎要冲昏的脑子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依依袅袅的向凌寒行了一记告退礼,这才退出了九州同煦殿。

    赵汶庆这才对凌寒道:“吾皇一向疼爱幼妹,沉香公主从未受过如此委屈,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请西楚陛下不要见怪。”

    凌寒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朕招待不周了。来人,去后宫给太妃传话,捡得力宫人十八人,前往驿馆伺候秦国公主,另以公主规格备衣物、首饰、日常器皿、用具若干,送往驿馆,对了,再择四名礼仪女官,好生教导秦国公主我西楚礼仪,也免得再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事当众发生。”

    赵汶庆脸色铁青,抗议道:“西楚陛下,沉香儿乃是我秦国公主。”

    教秦国公主学习西楚礼仪就罢了,问题是凌寒这些话,说得太落人脸面了。所谓的好话不好说,就是这个样子。赵汶庆虽然强调了一下赵沉香是秦国公主,但心里面其实没怎么生气。早在来西楚前,秦皇就告诉他,根据情报分析,西楚皇并不愿意与秦修好并联姻,只是架不住朝堂上群臣力谏,民间又议论纷纷,所以才让了一步,推了晋王出来。

    秦国这次派出使节团来,甚至连沉香公主都装扮成副使一起来了,就是要不择手段的达成两国联姻的目的,能让沉香公主诱惑了西楚皇最好,不成,晋王也行。所以如果西楚皇有刻意慢怠的举止,秦皇叮嘱赵汶庆,忍一时,谋一世。

    所以,赵汶庆的抗议,纯粹就是个意思,并不是真的拒绝凌寒这带有几分侮辱性质的安排。

    凌寒一眼看穿他的虚实,淡淡道:“沉香公主既然有意下嫁晋王,这西楚的礼仪规矩,早晚都是要学的。”

    嗯,这话极其在理,赵汶庆再没有其他话。

    须臾,赵沉香换了一身秦国公主的装扮,再次出现在九州同煦殿内,被安置到了晋王的席上。

    席面是空的,晋王根本就没来,只是他人没来,席面却没有辙去,所以赵沉香直接入席,二话不说,举起酒盏,对凌寒道:“方才是妾身失礼,请陛下同饮一盏,以为赔罪。”

    这女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就是这更衣的工夫里,已经重新调整好心态,此时神情妩媚,眼波流转,堪称佳人绝代。

    可惜,万种风情落在凌寒眼里,不过与土鸡瓦狗无异,非心许之人,纵然天仙降世,亦是泥胎。

    这是沉香公主第二次献酒,凌寒不好再拒,象征性的端起酒盏润了一下唇,然后才道:“良辰佳夜,公主自可尽兴畅饮。”

    赵沉香媚笑一声,道:“多谢陛下款待。”然后眼波儿一转,看向了对面席上,“妾身再请君子共饮一盏。”

    今日这席面,主位自然是凌寒,左首第一席,本该是晋王的席面,但来者是客,且赵汶庆又是秦国宗室,身份地位都不在晋王之下,所以这左首第一席就礼让给赵汶庆了,次席便是赵沉香坐的这一席,而右上首第一席,林阁老和韩察都有资格坐,出于敬老之心,在入席之时,韩察也礼让了林阁老一把,所以这位令尹大人就入了右首次席。

    于是,毫无疑问,赵沉香此时邀酒的,就是韩察了。

    韩察有些意外,秦女放荡的传闻他也听说过,却未料到竟然当着西楚皇和满殿的人,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向陌生男子搭言邀酒。

    略一沉吟,他微笑着举起酒盏,道:“愿陪公主尽兴。”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沉香咯咯的媚笑起来,道:“君子比西楚陛下爽快,妾身甚喜之。”

    凌寒勾了勾唇,这女人有了新目标就好,爽快不爽快的,他并不介意。对着碍眼的人,一滴酒他都觉得塞牙,对着顺眼的人,一坛子酸水他都乐意痛快喝下。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忍不住就又移到顾凤寻的身上。和其他坐得端端正正的臣子们不同,顾凤寻的姿势更接近赵沉香,不是说他姿态妩媚,说的是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随性自如,半个身子都斜斜的倚在扶枕上,一手搁于膝上,轻轻和着自殿外传来的乐声击打着节拍,一手托盏,偶尔嘬一口,不必言笑,自有风流。

    凌寒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了。

    便在这时,赵沉香又举起了酒盏,越过了坐席在顾凤寻前面的几位寺卿,直接找上了他。

    “美君子风仪动人,沉香未曾见也,邀月同酒,共此良夜,美君子愿否?”

    君子前面还加了一个美字,赵沉香的心思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后面一句“共此良夜”更是直白得让人恨不能掩耳。怪只怪,除了韩察之外,这殿中入席之人,唯独顾凤寻风采出众,卓然于他人之上。

    西楚的臣子们,还真没几个人见识过秦国公主的风采,一时间喷酒者有之,投箸者有之,瞠目者有之,各种情态不一而足,颇是滑稽。

    只有凌寒,几乎捏碎了酒盏。

    韩察轻咳了一起,同情的看着赵沉香,暗忖这女子不知道有没有命离开西楚,唯恐皇帝当场就要发作,他举起酒盏,打算把赵沉香的注意力拉回来,牺牲自己,拯救他人,他这令尹当到这份儿上,怕是古往今来头一份儿了。

    但顾凤寻没给韩察救场的机会,赵沉香这一手,他在秦国时司空见惯,应付自如,赵沉香那里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已经举杯相迎,笑道:“公主谬赞,下官凡夫俗子,怎比得公主媚骨天然,只怕下官一人不能使公主尽兴,辜负了如此良辰如此佳夜,请公主放眼望之,殿中皆我西楚栋梁,公主尽可随意挑捡。”

    韩察手里的酒盏没拿稳,啪的一声落了地,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两眼发直的瞪着顾凤寻,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好狠。

    一句话,把今日参宴的所有人都拖下了水,赶明儿个,这赵沉香的名声大概就臭大街了。虽然说这位秦国公主确实不是个检点的人,但好歹给人留点面子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

    什么仇什么怨,赵沉香刚才不过是向皇帝献媚了一把,还没献成,你顾凤寻至于把人往粪坑里摁吗?太狠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惊吓() 
赵沉香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是放荡,但却是要脸的放荡,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场打她的脸,措手不及,她几乎忘了反应。

    凌寒却在大腿上用力拍了一下,几乎要道一声“好”。

    顾凤寻的眼波儿往凌寒的身上飘了飘,又飘回赵沉香的身上,笑道:“嗯,莫非公主的眼界太高,瞧不上殿中诸君?”伸手又往殿外一指,“玄甲侍卫,个个精壮,公主只要开口,这良夜之下,处处皆是锦被绣榻”

    “够了!”赵汶庆再也忍不住,一拍桌案,“辱我秦国公主,该当死罪。”

    凌寒眼神一凛,便要发作了赵汶庆,顾凤寻对他摆了一下手,含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只许得秦国公主与我西楚君臣开玩笑,便不许得下官把这玩笑开回去?莫非吉王殿下以为,公主的话出自真心?”

    赵汶庆的问罪,立刻就被顾凤寻硬生生的堵回去了,怎么可能承认赵沉香是在勾引西楚臣子,更不能承认秦国公主放荡,那就只能是玩笑。既然是玩笑,便没有只许你开得,不许我开得的道理。

    赵沉香终于回过神来,脸色铁青的道:“确是玩笑几句,皇叔不必反应过度。”

    把人一脚踹进粪坑,又搭把梯子让人上来,让人恨也不是,骂也不是,还得承他的情,这样的手段她咬紧了牙根,心里头发颤,这手段为什么让她有种眼熟的感觉,只要一想起来,便全身发寒。

    之后的国宴上,赵沉香终于安分下来,再没有勾东引西,老老实实的吃吃喝喝,倒是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西楚臣子们松了一口气。

    国宴散后,赵汶庆阴沉着脸,带着赵沉香回到驿馆,遣退了左右,才狠狠一掌劈向桌案,低吼道:“西楚皇欺人太甚。”

    赵沉香在国宴上老实下来后,喝了不少酒,此时神思已是倦怠,懒懒的靠在一张椅子里,支手托腮,对赵汶庆的发泄毫不在意,道:“西楚皇本就无意联姻,来的时候皇叔就心里有数,这会儿又何必恼火。”

    她的美貌风情被人无视,被人践踏,她都没把火发出来呢。

    赵汶庆瞪向她,道:“你被人当殿羞辱,倒是忍得住气,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赵沉香恨恨的一咬牙,道:“皇叔以为我想忍,还不是为了皇兄的嘱托。”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看向赵汶庆,“皇叔,那个姓顾的人,他的底细,叫人查一查。”

    “你要如何?”赵汶庆皱眉,那人明显是西楚皇的亲信,赵沉香若要报复此人,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沉香冷笑一声,道:“皇叔也不必把我想得那么不知轻重,你不觉得此人的行事手段,有几分眼熟吗?”

    赵汶庆一愣,低头寻思片刻,迟疑道:“你是说”

    “姓沈的死了才几年,皇叔竟连他的作风也忘了一干二净?贬人至泥尘,再送人上青天,教人恨不得,怨不得,还要为其卖命做事”

    赵沉香字字如重锤,敲击在赵汶庆的心头,令这位秦国王爷骇然色变。

    “不可能!绝不可能!”

    赵汶庆双腿仿佛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里,胸口起伏不定,仿佛连呼吸都要窒息了。

    不是赵沉香提起,他绝不愿意再想起那个人来,就是那个人,一手掀翻了秦国宫城,将赵昊这个原本绝对没有机会登天的落魄皇子扶上了至高宝座,从此拉开了秦国崛起的序幕。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对于赵昊,对于他们这些秦国皇族来说,那个人,并不是什么朗朗碧空,而是压得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的乌云欲摧,如果不捅破那片乌云,他们都会死,死于无法呼吸的窒息。

    正是因为那个人生前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所以哪怕是死了,他们也不愿意再想起和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不说不听不想,仿佛这样那个人就不曾存在过一样。也只有赵沉香年纪小,又是女子,从来没有进入过那个人的眼,感受不到那个人带来的压力,所以才可以这么天真的、轻松的提起那个人。

    “人都死了好几年,怎么就将皇叔吓成这个样子。”赵沉香轻蔑的一撇嘴角,别人会被赵汶庆装出来的强硬样子吓到,她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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