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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换心攻略-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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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足以交待给岑焉。

    岑焉心中一震,双目逼视顾凤寻,道:“此事你从何而知?”

    吴皇确实有联秦之心,然而岑焉也是出使前夕才隐约探知吴皇此意,这等事关系重大,以顾凤寻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得到这个层面的往来。难道他在吴宫中有内应?

第一百九十二章放人() 
顾凤寻笑了一下,随手拿起茶盏拂了拂上面的热气,轻嗅茶香,而后才道:“算是运气吧,我也不瞒少傅大人,秦皇派出来联络吴皇的人,被我截住了,我看到了秦皇的国书,为了两国联盟,秦皇竟然肯舍出皇子,若我是吴皇,没有理由不心动。”

    当初他还一手导演了刺吴的戏码,给两国联盟制造事端,可惜后来他离开得急,后续的事情并没有跟上,有些细节处没有处理妥当,想来吴皇不用多久就能反应过来,行刺的刺客,绝对不可能是秦皇派出来的。而赵昊派出刘晖,迟迟不见归去,还闹出一场刺吴的事来,肯定也会反应过来,重新派人往吴国去,两下里一接头,就什么都清楚了。想必他在越国风生水起的时候,秦、吴也就联盟之事达成了默契。

    不管是越投西楚,还是秦吴联盟,两件大事都足以改变五国分立的格局,说到底都是天下大乱的前兆,一旦这两件事爆发出来,最先倒霉的,毫无疑问就是楚国了。

    “你截获了秦皇的”岑焉惊愕非常,到底有国士之才,这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两圈,就立刻反应过来,“当日陛下遇刺,是你所为?”

    顾凤寻既然开了口,自然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淡然道:“可惜我遇急事不得不离开吴国,事半而功废,否则,两国联盟必不能成。”

    “你你你”岑焉指着他,气得浑身发颤,“你好大的胆子。”

    顾凤寻放下茶盏,轻笑道:“莫非少傅大人要治我谋逆之罪不成?可惜,我已非吴臣。”

    岑焉也知此时是办不了他的,恨恨一拂袖,骂了一声“竖子”,而后才冷不丁道:“刺杀之事,绝非你一人所为,谁帮的你?”

    这个帮手不找出来,岂不是顾凤寻想刺杀陛下就能刺杀陛下。食君之禄,此事,他绝不容忍。

    顾凤寻这回却是笑而不语了。

    岑焉也知道他不可能告诉自己,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自己查,你在吴国能认识几个人”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红先生?”

    然而不等顾凤寻有所反应,他自个儿又摇头否决了。“一个佞幸,没那等本事。”

    顾凤寻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起身拱了拱手,道:“少傅初抵,必定琐事繁多,便不多扰了,改日得闲,再与少傅大人把酒言欢。”

    岑焉的思绪被打断,冷笑道:“等你能饮酒时再说此话吧。来人,送客。”

    这是说顾凤寻“把酒言欢”之语毫无诚意,送客都不忘讥讽一把,虽说面儿上比往日老辣了许多,但骨子里,岑焉还是那个真性情的岑狂啊。

    顾凤寻哈哈大笑而去,岑焉面色不豫的又坐了一会儿,挥手招来人,吩咐道:“跟着他,看他往何处去了。”

    舍吴而就西楚,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今落在了哪根高枝上。

    顾凤寻出了驿馆没多久,罗锋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但见顾凤寻不以为意,他便没有动手,不过行到半路,跟踪的人又没了踪迹,显然被人悄无声息给截了去,在西京里有这能耐的,大抵就是西镇抚司的人了,连忙说给顾凤寻听。

    顾凤寻顿时乐了,猜出西镇抚司多半是盯着驿馆,结果发现驿馆里居然有人来盯韩王幕僚的梢,于是就把人给截走了,想着岑焉大概又得吹胡子瞪眼,于是就在路边寻店家借了纸笔,写了两个字,又印上了凌寒的那枚玉指环上的印记。

    “随便找个人,把这张条子送到苏如由的手上。”

    若不把人给放了,回头岑焉准得大闹鸿胪寺。

    罗峰虽是沉默寡言,但办事老辣,接了转身就去敲了一个正在街上欺负人的、明显是某家权贵的纨绔子弟一记闷棍,把字条帖在人脑门上,套进麻袋里。然后绕到西镇抚司的后墙处,把人扔了进去,等西镇抚司里的密卫反应过来,追出来时,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追击无果的密卫回过头来打开麻烦,一眼认出这人是西京里出名的纨绔子,不敢忽视,赶紧将事情报到了苏如由处,那张纸条自然也一并送了过去。

    也是赶巧了,这个时间正好卡在苏如由才一头雾水的从凌寒那里回来,脑子里还盘旋着“他什么时候配合过那人行事了”的疑问,结果这纸条就到了他眼前。

    “放人。”

    当头两个字,没头没尾的,让他摸不着头脑,再一看后面的印记,卧槽,之前一直不出现,他才跟殿下告了黑状,结果这印记就来了。

    耍人玩呢。

    苏如由捏着纸条,差点儿生生将纸条捏出窟窿来,才猛的喝道:“去查,今天抓了什么人?”

    这一查,就查了好半日,原因无他,今天已经是凌寒登基大典的前夕,秦吴越的使节团都到齐了,为防生乱,西镇抚司密卫全体出动,在西京城中各处巡查,稍有可疑之人就给抓了起来,着实是抓了不少,查了好半日才终于查到了其中一个是从吴国使节团所在的驿馆里出来。

    不用说,就是他了,换成别人,也犯不着那人专门来递条子,直接下面使点钱就能把人捞出去了。只有使节团的人,才需要他这个指挥使亲自出面放人。

    在岑焉发飙之前,被抓的人终于狼狈的回了驿馆,将经过向岑焉一一禀明。

    岑焉面沉若水,将人挥退,然后一掌击在了身旁的几案上。能让西镇抚司指挥使出面放人,顾凤寻在西楚,果然是寻到了能让他步步生莲的舞台。

    这样的人这样的少年一旦有了可供施展才能的舞台,岑焉用力闭了闭眼,他几乎可以预见,又一个秦司空,即将横空出世。

    乱世将出,此为大敌,不可不防!

    “少傅大人何故动怒?”

    吴国三皇子齐冲正好从门外路过,听到动静,伸头一看,见是岑焉,便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吴国使节团初至,副使忙得团团转,正使却是甩手掌柜,闲得在西京里逛了一大圈,直至此刻天色将晚才舍得回来。得亏西楚正处于国丧中,各处的花楼红馆都歇业三个月,否则,齐冲才舍不得回来,还想见识见识西京的花红柳绿呢。

    岑焉将隐隐作痛的手缩进宽大的袖袍里,面不改色,道:“三殿下看错了。”

    “哦。”齐冲也不以为意,“那就当是我看错了。没什么事,我去休息了。”

    看着齐冲一摇三晃的走了,岑焉眉间一皱,拧出个川字来。吴皇虚晃一枪,封了他为太子少傅,惹得几个成年皇子一个个的蠢蠢欲动,结果直到现在,吴皇也没有册封太子的旨意下来,于是几个成年皇子又渐渐沉寂了。皇长子和皇次子如何且不去说他,就说这位皇三子,简直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趋势,走狗斗鸡,眠花宿柳,整个儿就是纨绔之相。

    可偏偏,吴皇钦点了齐冲为正使,代表吴国出使西楚。当然,适逢西楚新旧交替,这次的出使任务,就是贺西楚新皇登基,吴国派出一位皇子,也是按着惯例来的,但问题是,随后吴皇就又点了岑焉为副使随行,这消息一出,吴国差点儿没掀起惊天巨浪。

    使节团里,正使代表的是一国颜面,而副使则是替正使保驾护航的,换句明白儿的话,就是如果不出事,出使成功的功劳,就是正使的,如果出了事,那背锅的就是副使。

第一百九十三章佳话() 
问题是,岑焉他不是寻常的吴臣,他脑门儿上顶着太子少傅四个字,谁才够资格让他保驾护航,谁才能让他主动去背那个黑锅?扣掉少傅两个字,只剩下太子。

    三皇子齐冲现在可不是太子,但谁能保证他将来不是太子?吴皇这一举动,简直就像直接拿笔在齐冲的脑门儿写上“准太子”三个大字,吴国上下能不翻了天吗?

    然后再回头来看吴皇钦点三皇子为正使的用意,简直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这就是让三皇子到西楚转一圈,领个出使成功的功劳回来,吴皇才好越过占了长位的大皇子和占了贤名的二皇子,把三皇子送上太子的宝座。

    吴皇莫不是眼瞎了,怎么就瞧上这么个走狗斗鸡、眠花宿柳的货色?那么多的儿子,哪怕成年的里头挑不出,那年幼的里头还不能挑个出个资质上佳的用心栽培吗?

    吴国很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自然,没人敢当面去问吴皇,少不得暗里琢磨三皇子这个人,这一琢磨,还真琢磨出味儿来了。

    相比其他几个成年皇子,三皇子是其中最不出众的一个,才能平庸、志气疏寡,搁谁眼里这都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所以呢,朝中大臣,没几个与他往来,倒是宫中内侍,都挺喜欢他,因为每次去三皇子府上办事,三皇子待他们都和气可亲,出手大方,不像其他皇子,目下无尘,眼里可没他们这些伺候人的。

    这么一看,怎么怎么的眼熟,再细细一想,吴皇没有登基之前,可不就是跟三皇子的行事作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时候的吴皇,在一众皇子中,也是查无此人的存在。

    不过还是有所区别的,自打吴皇在立太子的事上虚晃了一枪后,这位三皇子的存在感反而变得强多了,虽然走狗斗鸡、眠花宿柳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名声就是名声,不管好坏,都会让人津津乐道的当成谈资,这谈的次数多了,存在感就蹭蹭蹭的往上涨,然后不知道是谁走露了口风,说三皇子跟红先生在花楼里一起饮过酒。

    于是很多人都长长的“哦”了一声,更有人激动的拍大腿,瞧,根源找着了,原来三皇子巴上了红先生,给吴皇吹了枕边风啊。

    听着像是说反了,堂堂皇子还用得巴结一介佞幸,可偏偏就是有人信。也就是这传言传遍吴国大街小巷的时候,齐冲领着使节团已经出发了,不然保不准得有人冲动得当街要朝他扔破鞋臭鸡蛋。使节团还在路上的时候,吴国已经有大臣上了十几道折子,死活劝吴皇立谁都不能立三皇子。

    当然,弹劾红先生结交皇子意图不轨的人更多。为这事,红先生气得甩袖子走人,带了几个随从,架一辆豪华马车出了吴都,说是要出去散散心。

    吴皇二话不说,把那些奏折全给批了朱字驳回,巴巴的让飞鹰卫快马给红先生送去,希望劝得红先生回转吴都。

    不想却只得红先生的一封信,里头就一句话:兴起而游,兴尽而回。

    吴皇看着这八个字,哑然失笑,倒也不再催了,只又加派了一队飞鹰卫去保护红先生,然后就让人把这八个字给裱了起来,日日欣赏。

    后来的这些事岑焉现在还不知道,只说他这一路上和齐冲同行,对这位三皇子的为人行事也有了些观之模糊的感觉,说他不纨绔,干的尽是些纨绔勾当,说他纨绔,偏偏他又极有分寸,纨绔都纨绔得不出格,简直就像是事先画好了一个格子,齐冲的一举一动全框在这格子里头,让人看得明明白白,也让人看得模模糊糊。

    出了格子,齐冲是个什么样的人,岑焉全无头绪。这时候他对顾凤寻就更加气恼起来,昔年的沈碧空,擅操人心,这小子若能得其一二,也能帮帮他了,可惜,良禽没瞧得上吴国这根东南枝,赶着西楚国这根西南枝挂上了,怎不教他扼腕叹息。

    顾凤寻回到韩王府时,闵怀孝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

    “长史大人这时候来,有何要事?”

    顾凤寻有些奇怪,按说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凌寒登位之后,必定会大封韩王府旧臣,闵怀孝身为长史,那是第一个受封的旧臣,提前不知要做多少准备,怎么还有工夫在这里等他?

    闵怀孝也是一肚子的奇怪,明天就是殿下的登基大典,顾凤寻身为幕僚,不是应该最最紧张的时候吗,怎么他反而跟没事人一眼,跑外头乱逛去了。

    想是这么想,说却不能说,最后闵怀孝也只能指了指放置在一旁几案上的服饰,道:“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明日大典之上,你与我一道入宫。”

    顾凤寻挑眉,笑道:“我怎好与长史大人一道入宫。这套衣饰我收下了,只是明日我还是在鹿台观礼为好,请长史大人代向转达给殿下。”

    幕僚说出去好听,那是韩王的心腹,但到底是白身,就算建功受封,也不可能越过韩王府一众旧臣去,总要迟上几日。

    凌寒让他跟着闵怀孝一起进宫,摆明是要破例为他和王府旧臣一道授官,事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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