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之凤动九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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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夜轻歌点头应道。
“你现在入了天家,虽然留着夜家的血,但也算是天家人了。”
“小女惭愧。”
太后慢慢放下茶杯:“我知道你想让月明那孩子坐上那个位置,谁坐上那个位置我不在乎,但是有一件事,必须你去完成。”太后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威严无比,夜轻歌仿佛看见太后年轻时一统后宫时的尊容。
“小女无才。”夜轻歌有些迷惑。
“你先听我说完。”太后看着自己养尊处优的手。
昭平帝是太后的孩子,先帝当年皇子众多,太后带着尚还年幼的昭平帝,一步步踏着血坐上了那个雕龙的王座。
先帝其实并不中意昭平帝,或者说他不中意任何一个皇子,除了有一个皇子,九皇子。
九皇子是他最爱的灵贵妃生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很顽皮,宫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被捉弄过,小小年纪却也很是有小大人风范,喜欢穿黑衣服,身边的婢女都要长得好看的,性子也是顽劣的很。
但却异常早慧,更令人称奇的是,他没有读过多少书,却知道很多东西,先帝认为这是天赐的神童,曾经一度想废除昭平帝的太子之位,另立九皇子殷阎。
文武百官都不同意另立太子,先帝于是对昭平帝就不太喜欢,昭平帝因为先帝想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对先帝也心怀怨恨,父子二人于是就有了隔阂。
可九皇子本人,却是对那太子之位毫不在乎,整日就到处跑着玩,先帝给了他一块腰牌,那块腰牌后来随着九皇子的死亡,也消失在北齐。
那块腰牌据说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同时它本身是一块免死金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块腰牌可以调动十万军马。
北齐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块腰牌,但那是活在历史里的腰牌,传说那块腰牌里还刻着北齐龙脉所在,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其他三个作用却是详细记载了的。
并且,北齐皇家世代传承的一个原则,就是,当这块腰牌真正出现时,无论是哪一代皇帝,都必须承认这块腰牌,而如果持牌者是北齐皇家的人,那么由他来继承皇位。
这块几乎是北齐宗法和律法的漏洞的腰牌,从来没有出现在北齐过,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假的。当然,知道这块腰牌存在的,只有北齐皇室自己。
夜轻歌不知道,因为她不是天家人,殷月明不知道,还因为他那时还小,皇室并没有选择告诉他。
夜轻歌听了只觉得大事不妙。
太后又道:“你知道九皇子是怎么死的吗?”
“他是一次游玩山水时,发生了地动,加上那段时间大雨连绵,九皇子游玩的那座山,不幸踏陷,死不见尸。但因为大雨持续不绝,那一带就像是灌了水的沙土,变得夯实无比,九皇子绝无生还可能。”
“太后?”夜轻歌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但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哀家前几日,去帝庙祈福时,好像看见了九皇子,还是死前的模样。”太后闭上眼睛,平静地道,但夜轻歌知道,她内心肯定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平静。
“可是,”夜轻歌皱眉,她不觉得太后今天喊她过来是为了开一个玩笑,“九皇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可能还活着,而且,即便是活着,也不可能还是幼时的模样。”
“是啊。”太后睁开眼,目光里有恨意。
太后当年是凭借家族力量和个人实力,一点点踏上那六宫之首的位置。
先帝当时还没有遇见灵贵妃,谁登上后位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打理好后宫就行。
后来有了灵贵妃,太后总有一种感觉,先帝应该是动过废后的念头的,但是和废太子不一样,废后比废太子更难以实现,特别是在皇后和太子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先帝和当时的太后太子都产生了嫌隙,不愿昭平帝登位。
太后不管他,步步为营,终于困死了先帝。
先帝死时,目光带恨:“柳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阎儿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我护着灵贵妃,你怕是连灵贵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放过。”
太后那一瞬间只觉得好笑,当了一辈子的夫妻,到头来却互相猜忌。
可是,最重要的是,太后当时确实没有陷害九皇子殷阎。
可是先帝不信。
第31章 过往()
当时即将从皇后变成太后的柳苼,突然嘲讽地笑了:“是啊,就是我杀了他,如果不是你拦着,连灵贵妃那个贱人我也会杀了,可惜了,不过你马上就去了,放心,我会让灵贵妃也去陪你的,不会让你等太久。”柳苼只记得自己当时笑的狰狞。
先帝目光恨恨地看着柳苼,半晌,突然笑了,边笑边咯血。
“哈哈哈哈,你以为,咳,你以为你赢了?你错了,我很早之前,就把那块腰牌给了殷阎。”说完,先帝笑着死去了,笑容诡异,就像一道诅咒一样,烙在太后的记忆里。
夫妻一世,最后却反目成仇。
太后沉默着,手里捻着念珠。
“我那天在帝庙附近,看到的绝对是九皇子,不可能是他的后人,他连笑的样子都没变,习惯也没变,就是他,他回来了。”太后没有恐惧,却是恨。
夜轻歌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坚信那就是殷阎,她习医术,更不信那些神佛永生什么的。
那么到底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手里有那块木牌,一块木牌可抵挡千军万马,你既然想月明登基,那就替他除去这个人。”太后看着她,直直地看入她的眼底。
夜轻歌微微蹙眉,整理着今天听到的:“太后不想想,万一最后月明没有登基呢?”
太后又闭上了眼开始捻念珠:“殷昱那小子不足为惧,如果你们败在他的手里,那殷阎来接手,对北齐来说,也是好事了。”
夜轻歌一笑。
“那么,太后想我做什么呢?”
“找到木牌,杀了他,拿回木牌。”
夜轻歌垂眸:“这件事月明是不是不知道?”
太后颔首:“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会找个时间告诉他。”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去查这件事。”
太后靠在椅子上,显出积几分疲态:“行了,今天也麻烦你了,回去吧。”
夜轻歌起身,看着太后,想了想:“太后最近可是常常失眠,夜半时分偶有头疼,阴雨天时,左手小指第二个指节处常常隐隐作痛?”
太后猛的睁开眼:“你怎么知道的?”
“月明没和您说过我在山上学过医术吗?我还知道您这个算得上是,旧疾了吧。”夜轻歌低头。
太后一怔,旧疾?当然是旧疾,这可是那个男人亲手下的毒啊。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原来那个男人都死这么多年了啊!
“轻歌为您开几副药吧,慢慢调养,至少不会再痛了。”夜轻歌道。
太后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个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个病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吧。”她挥挥手示意夜轻歌退下,满脸的疲惫。
夜轻歌见状不再多说,行礼后退下了。
天家这件事瞒得很好,或者说,就算是天家人,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天家企图遮盖掉这件事。
夜轻歌今日知道了这桩秘闻,并不是很开心,一来肩上多了一副重担,二来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哪天把她灭口。
夜轻歌就这么沉沉地思索着,没有注意到,前面一道娇蛮的身影,本是和她不同路,在看见她了之后,向着夜轻歌笔直地走了过来。
“哟,如春,你看看,这不是我们的荣昌公主嘛?”一道妩媚的声音响起。
夜轻歌抬头一看,瞬时了然,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玉安公主。”玉安公主殷璃容貌艳丽,此时身穿桃红宫装,个子高挑,端是一分美景。
但玉安公主的脾气却并不是很好,昭平帝子孙并不算多,两个皇子一个公主,殷璃是凝贵妃的孩子,说起来倒是和夜轻歌差不多大,殷璃脾气暴躁易怒,但生的又明艳动人,又是昭平帝唯一的女儿,所以昭平帝平时也还算宠这个女儿,于是玉安公主性子就愈发娇纵。
所以此时夜轻歌碰到这位公主,头疼不已。
“你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见了本公主居然不跪拜,是何居心?”殷璃率先发难。
“哦?”夜轻歌轻声反问,“我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皇上已经御笔亲封我为荣昌公主,另特封为大将军。你我二人身份本就平起平坐,何谈跪拜一事?何况,我现在不仅是公主,还是将军,按道理来讲,我们现在互相招呼过之后,你还应对我再次行礼吧。”夜轻歌不紧不慢地轻笑着道。
“你想得美!”殷璃傲慢地抬抬下巴,“册封之礼还未行,你还算不得公主,更算不上将军。”
夜轻歌转头:“劳烦姑姑将这话转告给太后。”
“奴省得了。”太后身边的亲信华素姑姑福福身道。
殷璃这才注意到常在太后身边侍奉的华素姑姑此时就站在夜轻歌旁边,不由得脸一白。
小时候她就怕这个华素姑姑,父皇在她小时从请过华素姑姑来教她礼仪,可能因为她当时很是娇纵,华素姑姑非常严厉,导致到现在她对华素姑姑还有阴影。
“华素姑姑。”殷璃忙问好。
“公主。”华素也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殷璃暗暗皱眉,今日华素姑姑在,怕是没办法把夜轻歌怎么样,可是就这么放过她又不甘心。
“公主。”如春轻声提醒殷璃。
殷璃咬咬牙:“既然姑姑和夜姑娘还有事,玉安就不叨扰了。”
“玉安公主慢走。”
殷璃咬咬牙,狠狠地瞪了夜轻歌一眼,转身离开了。
“玉安公主自小就是这个性子,还望荣信公主多多担待。”华素姑姑淡淡道。
“无妨,姑姑请。”夜轻歌道。
“公主您也是。”华素微微一笑,淡淡道。
是夜,夜轻歌吩咐引香先去休息,木荷因为今夜是她值夜,所以没有去休息。
夜轻歌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棋盘,支着脑袋想着事情,把天下大势一寸寸挪上了棋盘。
夜渐深重,霜露凝结,夜轻歌头一点一点的。
慢慢的她伏下了身子,趴在了桌上,呼吸渐渐平顺。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从窗外悄无声息的略入,油灯快燃尽了,夜的寒气随着身影的进入也被带入了屋子。
第32章 夜访()
夜轻歌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那道身影一停,没有再靠近。
御凤寒看着眼前的棋盘,他刚回来就听说了今日太后找夜轻歌进宫的事,他在想,太后是不是把那件事告诉了夜轻歌,便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回城的太晚,听闻消息后立刻就来了,此时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总能知道些什么。
身上还带着冷气和潮意,他看着眼前的棋盘。
夜轻歌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摆了盘棋来帮助思考。
御凤寒轻笑一声,倒是便宜了他。
他的目光一寸寸移,最后定格在一枚看似无用,却处在关键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棋子上,叹了口气。
“哎,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夜轻歌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又梦到了那次不慎和师父他们走失的事,最后一个人出现在了她面前,笑着抱住她说我带你回去,夜轻歌抬头看,却看见了御凤寒带着银面具的脸。
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却看见眼前站了一个人。
男子一身利落的黑衣,带着冬夜特有的寒冷,眉目含笑地看着她银色面具微微反光。
夜轻歌才在睡梦中被吓醒还有点懵:“御,凤寒?”
御凤寒上前,伸手撑在桌子上,欺身逼向夜轻歌,缓缓勾唇而笑:“轻歌,告诉我,太后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夜轻歌瞳孔一缩,突然怒起,一把推开御凤寒。
“流氓。”
御凤寒轻笑:“流氓?我要真流氓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和我说话?”意有所指。
夜轻歌怒了,随手抄起旁边的软枕摔了过去。
御凤寒轻松接住了软枕,在夜轻歌对面坐了下来。
“好歹我还在北狄战事里帮过你,后来还在年考里帮你达成愿望,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边说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慢慢的啜饮,喝了几口,不满地蹙眉:“冷了。”
夜轻歌没好气地说:“我好像没请你来。”
御凤寒自然而然地捻起一块桂花糕,尝了尝,眉头深深地皱起:“太甜了。”
夜轻歌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在跳:“御小世子无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