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被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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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斗的不是旁人,一个是暴云霆,一个是陛下。
站在院中观望的岑栩见又有一个自己出现在这里,面露惊愕。而且,他明明记得和暴云霆之间,自己的武艺更胜一筹。可如今看这二人,暴云霆却占了上风。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一脸困惑。
打抖停止的时候,暴云霆将剑抵在了岑栩喉头三寸的位置,随即收了手:“你输了,别忘了方才的约定。”
一旁看着的岑栩皱眉:这暴云霆何时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莫非,这次跟他上回的梦境一样,那个暴云霆才是真正的他?
他正想着,却见暴云霆收了剑,转身打算回房。
背后的岑栩道了一句:“如果乔第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你杀的,她不会原谅你!”
暴云霆步子微顿,停了下来。
岑栩走上前去:“那晚乔箬怎么会那么容易害死了乔第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默许?”
暴云霆转身看着他:“你当知道,那个孩子若是留着,凭她的体质,最后只会落得一尸两命!”
“我知道,但乔第不知道。她只会觉得,是你杀了她的孩子。”
暴云霆走进几步:“你我兄弟莫名其妙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不是我们俩想看到的。新婚第二日我便告诉过你,不要在对乔第动心思。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
岑栩道:“我是答应过,但人心是最难掌控的。如今事已至此,何不将真相告诉她,让她自己做选择?”他有信心,白天和乔第相处时,她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份爱恋不会作假,或许乔第会选他呢?
他正想着,一抬眸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乔第。
她缓缓走过来,看着暴云霆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的孩子是你杀的?”
暴云霆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他不后悔。
大夫说了,她当时体质太弱,若强行要那孩子,不仅孩子保不住,或许连她自己都活不了。他苦劝她无果,只好出此下策。
孩子可以再生,可她却只有一个。
眼睁睁看着乔箬给她送了红花却不阻拦,看她那段日子里痛苦难受,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可结局总是好的。她现在身体调养的越来越好,她们早晚还会有孩子的。
他有他的道理,可对于刚刚得知真相的乔第来说,却成了狡辩。
岑栩是从一阵内心的刺痛和挣扎中醒来的。一睁开眼,眼角居然有了泪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能感知到暴云霆所有的挣扎和心痛。
他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可以找暴云霆一问究竟。
见浔阳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穿上便服,离开了御书房,打算趁早朝之前的空挡去一趟暴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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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将军府的书房里
“上辈子?”岑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这是上一辈子的记忆?”
暴云霆点头:“是,陛下的梦和微臣的记忆丝毫不差,那都是上一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陛下还未登基之前,在一次战役中,我和你中了埋伏,身受重伤。醒来时是在夜晚,我成了你,你成了我。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俩都会互换身份。”
岑栩想着最近的那些梦:“你是说,朕上一世和乔第”
“陛下晚上看到的不是乔第,是浔阳郡主。”
岑栩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懵了,惊诧地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暴云霆将那晚在趣味庄园同乔第二人看到的,关于邵珩和乔第共用一具身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岑栩,看他怔愣着,他继续道:“上一世浔阳郡主十四岁亡故,附身在乔第身上,这一世十五都过了,却仍活的好好的,且同乔第很是亲近,或许她也记得上一世的事。”
岑栩一直沉默着。他想到了邵珩变被子,声音却是乔第这件事。若真如暴云霆所说,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他想了想又问:“那后来呢,乔浔阳知道孩子的事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暴云霆看着窗外,似在回忆着:“从那以后她性情大变,整日不吃不喝,每日里的补药都不肯吃了。到后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便去了。你我悲痛欲绝,同塞北打仗时无法集中心力,也战死了。”
岑栩的心情有些沉重:“若真说起来,全都是我的过世。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是为她好,反倒害了所有人。”
暴云霆道:“若你不这么做,到了白天我也会这么做。乔第的想法和浔阳郡主一样,将孩子视若珍宝。但我不可能让一个才两个月的胎儿毁了她的身子。原本她已经从伤痛里走出来了,是我不该说那些话,我若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岑栩拍了拍暴云霆的肩膀:“好在这一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和乔第也快要成亲了。如今的结局,岂不是比上一世咱们彼此纠缠更好?”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耽误了早朝,咱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却见康顺着急忙慌地赶过来:“陛下,浔阳郡主她她”还未突出的话梗在喉头,舌头似是打结了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
第108章()
岑栩只觉得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听康顺说什么;直接飞奔出去;骑了快马便往皇宫而去。
碧霄阁里一片寂静;只隐隐听得到朱雀和雪鸢他们几个的啜泣。待岑栩赶过来;宫里的下人们看着他此刻阴沉的脸;皆倒抽一口凉气;大殿之内越发安静了。
太皇太后在矮榻上坐着,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乔笙红着眼眶扶着她;看到岑栩进来都没说什么话。
花梨木祥云飞鹤纹架子床上,长公主拉着小女儿邵瑾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沿,目光呆滞;一声不吭地望着榻上躺着的女儿;不哭不闹却仍能让人感到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悲凉与无助。
在她旁边站着的是邵丞相,他单手扶着妻子的肩膀;眼神望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姑娘;目露哀伤。
大家一个一个的神情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心跳动的越发快了;整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突然有些不敢再迈步子。就好像;他只要站在那里,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明明昨晚上还好好的,方才他还在和暴云霆说着最好不过的未来;如今怎么会成这样?
岑栩的心颤了颤;看向邵丞相时一连平静:“如今是早朝时间,丞相怎么跑到碧霄阁来了,该上朝了。”
他说着缓缓转身想要逃开,却被丞相唤住:“陛下!”
岑栩脚下的步子顿住,却未敢回头:“丞相若有什么事要奏,就请到了朝堂再说吧。”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镇定,袖中的拳头却握的更紧了。
丞相走了过来,对着他跪了下去:“小女已回天乏术,臣恳请带她回家!”
回天乏术岑栩只觉得喉头一股腥咸,缓缓转首看着他:“丞相何必诅咒自己的女儿,浔阳郡主如今好好的在睡觉,休的胡言!”
终于赶上来的康顺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听到这话心里难受,却不得不告诉他这个事实:“陛下,浔阳郡主她,她救不活了!”
岑栩怒从心来,一脚将康顺踢开,眸中明显有了难以压制的怒火:“若再敢胡言乱语,朕现在就砍了你!”
他说完,望了眼大殿上的众人,终究没有去看榻上的邵珩,急匆匆奔了出去。
赶去御书房内殿,他发了疯地在榻上找着:“被子呢,被子呢?”
康顺赶过来一看也是愣了,陛下素来最珍视的那条被子居然不知所踪了。可是他不明白,浔阳郡主都这样了,他家主子怎么还有心情管什么被子啊!
岑栩过来掐住康顺的脖子,眼底血丝遍布:“谁来过御书房?谁?朕去找暴云霆,你和外面的侍卫都在干什么?”
康顺一脸纠结:“陛下,是您让奴才去朝堂等着,若大臣们到了陛下还没回来,就让他们先等着的呀。”
岑栩眼珠转了转:“你不在,那些侍卫呢,全都给朕叫进来!”
康顺跌跌撞撞出去把侍卫们喊了进来,大家看到岑栩那吃人的神情,个个儿大气都不敢出。
岑栩怒目看着他们:“方才到底谁进过御书房,你们又都在干什么?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让你们全家陪葬!”
侍卫们吓得颤了颤身子,脸色都跟着白了。
为首的撞着胆子禀报:“回,回陛下,约莫早朝的时辰,有个自称是浔阳郡主婢女的人过来说浔阳郡主的头疼又犯了,要让小的们去丞相府找邵宋公子。且那宫女说邵宋公子此时可能不在府上,一下子说了好几个地方,说为了保险起见让我们分头去找。当我们把邵宋公子带去碧霄阁时,浔阳郡主她,她几乎就已经没气了”
岑栩脸色阴沉着:“那你们是在哪找到的邵宋?”
那人回道:“邵公子昨晚哪儿也没去,还是在丞相府找到的。”
岑栩气的一脚把他踢开:“邵丞相和长公主教养出来的儿子,何时会做出夜不归宿之事?如此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都发现不了?朕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哪怕出了天大的事,这御书房也要有人给我死死守着!那个宫女是谁,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到!”
侍卫们吓得不轻,忙不迭应了声,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岑栩看着空荡荡的龙榻,想到方才在碧霄阁看到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眼泪在眼眶大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找出是谁对被子下了手!
突然脑海里便冒出个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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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局,邵珊的房里。
安乐郡主不安地在屋里走着,紧紧攥着帕子,手心里全是汗水:“邵珊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吧,若是我们被发现怎么办。”
邵珊悠闲地喝着茶:“浔阳郡主已经没救了,将来郡主你就是陛下最亲近之人,该高兴才是,怎么担惊受怕起来了。”
安乐仍有些不放心:“这样真的会万无一失吗?”
邵珊起身走过来,拉住她道:“通信的宫女只是一个冷宫里的打杂宫女,跟郡主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又能查到你的身上。何况,那个宫女现在已经死了,她不开口,就没有人会知道此事与郡主你有关。”
“那被子还在浣衣局呢,万一表哥摸着被子查到我们怎么办?”
邵珊道:“浣衣局里新来的宫女不懂事,把陛下所有的床褥全部拿去洗了,又看那条被子是破损的,拿去销毁也是正常的事,能跟郡主有什么关系?”
安乐郡主不可思议地看着邵珊,她一直觉得这姑娘温婉和善,却不曾想居然有如此城府。所有的所有,都被她预料到了。如此以来,还真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以前就凤姨说大户人家深宅内院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人精,算计起人来滴水不漏,以前她不以为然,如今看来,还真如凤姨所说。
不过
“邵珊姐姐,你知道被子的秘密这件事我表哥知道吗?如今邵珩出了事,他会不会第一个便想到你?”
邵珊一怔,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当初她设计让邵珩看了邵璃写的信,后来邵璃便死了。想来邵珩定然将此事告诉了陛下。若是如此,陛下会相信她没有事先看过那封信吗?
自从入了宫,她一直相安无事。以至于她早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如今被安乐郡主一提醒。邵珩死了,她会不会第一个要为她陪葬?
她仔细想着:究竟谁还能证明她的确看过那封信呢?
她的丫鬟坠儿!
她心上一惊,匆忙便去案前挥笔写信。装封以后,她起身对着安乐郡主道:“郡主,你可以在这宫里自由行走,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此时朝堂的大臣们只怕还未散,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爹。他看了就明白了。”只要坠儿死了,就死无对证,陛下也没有证据说我知道那个秘密。没有证据,他就不能杀她。
虽然找她那刚正不阿的爹帮忙有些冒险,可事关整个长浚伯府的存亡,他必须权衡利弊。
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安乐郡主捏着书信有些犹豫,邵珊急道:“郡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祝你坐上皇后之位,事到如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乐郡主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应下来:“我帮你送信就是了。”
她说着开门正要出去,看到门口立着的男人,她吓得后退几步,手上的书信也掉在地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