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不侵-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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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暴走的十八 。。。
谢之崎笑道:“子珩,你多虑了。哪里会有这么多骗子呢?这世上,还是有高人的。”他转头问妙云,“真人,可曾把今日的仙丹带来了?”
妙云道:“回陛下,仙丹尚在炉中炼制,还需一个时辰,届时妙云会遣道童送来。”
谢之崎点点头,又问:“服仙丹时,必须要戒酒戒茶么?能不能稍许喝一些……朕如今茶瘾就犯了,难受得很。”
妙云敛眉道:“万万不可,酒、烟、茶中有与仙丹相克之物,破一点戒,都会让仙丹的药效前功尽弃。”
老皇帝微微颔首,虽然遗憾,也只能按照她说的忌口。望北挑了挑眉,问道:“烟酒伤身,戒一戒倒还情有可原;不知这延年益寿的茶,与身体有何损伤?”
妙云笑道:“并非伤身,只是茶与仙丹中的一味药材相克了。”
“哦,敢问是哪一味药材?”望北追根究底地问道。
“自然是……”妙云笑容一滞,迟疑了。
望北冷嗤了一声。谎话最经不起细问,迟早会出纰漏。
妙云顿了一顿,才道:“这仙丹的配方,是师父传下来的独门秘籍,妙云曾在祖师爷灵位前发过毒誓不对外人道的。”她福了福身子,“小王爷恕罪。”
谢之崎已经是完全信任她了,理解地说:“朕明白,要是仙丹的配方外泄的话,仙丹也就不是仙丹了。”
望北忽然道:“如此看来,真人的确是修为深厚的高人了。倒是子珩不知天高地厚,唐突了。”
妙云眼中讶异之色一闪即逝,正待要回应什么,却听到望北又对谢之崎道:“难得侄儿遇上一回真正的高人,不知伯父舍不舍得把妙云真人借我两天?关于修道养生,侄儿也有一些见解,望能邀真人到我府上仔细探讨。”
时下道教正兴,贵族也有不少入教修道的,说道论道更是稀松平常。望北很少向伯父要求什么东西,偶尔要邀人论道,谢之崎哪有不点头的道理?他甚至连妙云的意见也没有征询,直接就做出了安排:“这有何不可?真人你待会儿就跟着子珩去罢,他从小天赋异禀,博闻强识,读过不少道教典籍,你们定有不少话题可探讨。”
妙云一怔,看向望北,正巧后者也正把目光投向她。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挑衅,她深深低下头,“那,妙云就请小王爷多指教了。”
出宫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俱是各怀心思,闷不做声。
宫人来引路,把他们带到王府的马车前。车夫打开车厢的门,摆上垫脚的凳子。望北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淡淡道:“真人请先上车。”
她望了他一眼,低下头,抬脚上了马车。他却没有跟着进来,车厢门阖上,她听到他的声音对车夫道:“我亲自来驾车,你退下。”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自从他回了谢家,就一样一样地拾了回来,御车自然不在话下。
鞭子一扬,马车缓缓地动了。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巡视的侍卫整队走过的声音,宫门口处门卫放行的声音,马蹄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大街上热闹的买卖吆喝声……她知道,这已经是出了宫了。
车外的人声渐渐少了,连马蹄声也变得沉闷起来。她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发现马车已经出了城,在一条泥泞的土路上面跋涉。王府何时建在如此僻静的地方了?她心里疑惑,却没有多问。
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了。车外人声彻底断绝,只余下濛濛细雨打在车厢上的微弱沙沙声,以及不远处淙淙的流水声。附近应当是有一条河罢。
她撩起车帘一角,看见的是望北僵直的背影。他手里执着马鞭,一动不动地坐着,细雨已经润湿了他的外袍。
“十……小王爷。”徐辰低声唤道,“外面……”
她想说外面的雨越来越密了,让他进来先避避雨。然而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打断她的话道:“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没关系,我来告诉你。”
他并没有回头,慢条斯理地道:“你右手边这条河,唤作投醪河。春秋时越王句践出师伐吴,越国百姓献上醪酒祝旗开得胜,越王便把酒投入这河中,与将士迎流同饮,此后果然击溃吴军,痛雪前耻。”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给她介绍起这些典故来,但那声音中的阴冷,让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越国的人从来不会轻易饶了伤害过他们的人,几百年来从没有变过。他们最擅长忍辱负重,只等着有一天找到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他仿佛事不关己一样评价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止不住的寒意从她心底涌上来:“你……”
“今日下雨,等闲没人到湿滑的河边来,河水又较平日里涨了不少。”他回过头看她,眼眸幽深,“这正是天赐的杀人良机,不是么?杀了人之后,只要轻轻往河里一推,便了无踪迹了。”
杀人,他不是头一次了。
“你要杀了我?”徐辰怔了怔,忽然笑起来,“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你怎么跟陛下交代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侧过脸,沉静的目光注视着雨中的投醪河,“我曾经想,要是你不回来,我们俩之间恩怨就算了;但你偏偏想方设法出现在我眼前,提醒我是多么的……恨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把我玩弄在鼓掌间,你很得意是不是?想看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是不是?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徐辰看着他褪去稚气的脸,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顿了顿,又低声说,“我无意让你难过,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晚了。”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再如何解释,也是没有用了。”
“不,我必须说。”她急切地道,“要杀我,先听我说完行不行……”
他却不耐烦听她辩解了,猛地起身跨入马车中,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望北的手很大,仅用一只就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当年他命都快丢了,却换来她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仇恨占据了他的心,一腔真情被她戏耍至斯,他只觉得得怒火快把他烧成齑粉了。
徐辰被他掐得眼珠子差点凸出眼眶,下意识地便挥拳击中了他的小腹,打得他闷哼一声,手上劲道不由松了些。她再击他手肘麻筋,另一手顺势抓住他的大臂,一用劲,把他的手别在了背上。
打架方面,谢小王爷力气虽大,技术却不过关,明显不是她的对手。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巧劲,居然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牢牢地揿住了。
“我有话要说!”她按住他吼道,“算是遗言,行不行!”
这种情况下,望北还有的选择么?她的“遗言”,他不听也得听了。他闷闷地道:“你说。”
徐辰松了手,咳了几声,去了喉部的不适感,才道:“别杀你伯父,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急道:“真的,听我一句劝,别给你伯父下毒,不然……”她突然语塞了,迟疑半晌,才说,“不然,你也知道的,弑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八一、某某的情话 。。。
马车外雨声潺潺,又急又密地打在车顶上。
他静默半晌,再开口,却仍旧是阴沉的声音:“说完了么?”
“你相信我,我这回没有骗你……”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他信服,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望北无动于衷的眸子直对着她的眼睛:“说完了遗言,就该上路了。”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固执,她忽然明白了,同一个人,以前肯听她的劝,放弃对徐老爷的复仇,是因为他心里有她;如今她算什么呢?如他所说的,他恨她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听她的劝?
她笑得很苦,“我明白了。”
徐辰把包得严严实实的领子拉低了一些,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闭上眼道:“动手罢。只希望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话,你能听进去一些。”
她一脸慷慨赴死的悲壮表情,他却嗤道:“别装样子赚怜悯了。你肯束手就死?待会儿我真掐你了,你铁定又要还手。”
“我绝不还手。”徐辰苦笑,她的信用值大概是跌至负数了,她说什么他都不信。低头想了想,她道,“你要是不放心,尽可以把我的手缚起来。”
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望北挑开车帘子,伸手出去,一把拽下马车外用来装饰的垂绦。那一把五彩的丝绦约莫四尺长,被雨水打湿了,用来捆她,已经足够结实。
徐辰垂下眼,自动自发地把双手并在一处,递到他眼前。
“把手背到身后去。”他横眉道。
怕她手捆在身前还能反抗?好好,满足你。徐辰也不争辩,默默地照他说的把手别在了身后,背对他跪坐着。
手腕被握住抓了起来,很快丝织物一圈圈地缠上了她的手,绕得很紧,最后猛地绳结一抽——
“嘶……”手腕被勒得太紧,她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望北沾染着雨水的手指触到了她的颈子,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像是在探索能让她迅速毙命的死穴。
徐辰被那湿凉的触感一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她稍稍侧过脸,还没有张嘴,便被望北低沉的声音截去了话头:“后悔了,想要求饶?”
“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她背对着他,语气平静地道,“我的脖子上还戴着你的玉佩,你先拿下来罢,省得待会儿连尸身一起丢进河里去了。”
他气息一窒,顿了顿,一把扯松她的领口,寻到一条细细的红线,扯住拉出来,果然是那块玉玦。都说玉越戴越通透,这块玉玦较之五年前莹润了不少,想是有人将它日夜贴身煨在胸口的缘故。
望北握着那块仍旧带着她体温的玉佩,许久没有动作。
“拿不下来么?”她侧过头,指点道,“绳子上有个活结,一抽就能松开的。或者直接拽下来也行,这红绳不怎么牢靠——唔……”
她善意的提醒被他凶狠的吻给打断了。
他扳住她的肩膀,从她的身侧撞上她的嘴唇——那速度和力道,只能用“撞”字来形容了。牙齿和牙齿猝不及防地一碰,发出“磕”的一声响,紧接着一条蛮横的舌头就硬闯了进来,在她的口中胡乱扫动。
唇上很痛,应当是被磕破皮了。唇舌完全被占据,他的肆虐让血腥味直冲大脑。徐辰本能地便要咬紧牙关,可他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单手卡住了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张着嘴,全数承受下了他疯狂的亲吻。
五年里他的身形长了许多,双臂一紧,已经能让她轻而易举地陷在他怀里了。
他气势颇强悍,动作却是很青涩,还没有学会在接吻时换气,只知道屏着息,不断变化角度追逐她柔软的舌头。徐辰起初还觉得恼怒,看到眼皮底下憋得通红的脸,忽然又觉得哭笑不得了。
不知他亲了多久,脸色都开始发紫了,却还是不肯放开她。徐辰勾住他的舌头,用力一咬,他皱了皱眉头,嘴上不管不顾地仍旧没有放过她,只是托着她后脑勺的手劲道松了些。
她瞅准这松懈的机会,头往后撤开些,再往前重重一碰,终于把他的脑袋撞开了。
望北大口大口地喘息,因为气体急速涌入胸中而剧烈地咳了起来。然而他气都没有喘顺,又把脸压了过来。
“你是想同归于尽吗?!”徐辰用力别过脸。她的舌头已经麻了,说话间有些大舌头,“你棱(冷)静些,十八!”
这些年里,有人叫他子珩,有人叫他小王爷,有人叫他大东家,昨日也有人叫他望北,唯独再也没有人唤他“十八”——这个既带着甜蜜回忆,又携着深刻伤痛的称呼。
他卡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赤红的眼睛,颤声道:“冷静不了,我快疯了!不管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还是给你脸色看,你都毫不在乎,要杀你你还伸手给我绑!你服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