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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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秉承着低调的作风,充分发挥他能屈能伸的精神,拍拍西南总督府的马屁,反正西南空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也从来不招收本土的西南人做事,杜新野再怎么警惕,也终究没对他们做出过实质性的妨碍。
“我说”
法兰踏进书房,一眼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杜新野,脚步登时一滞。旁边路海澜已经坐回书桌后,正在研究那个通讯器,整个通讯器都被拆开,零件散了一桌面。
“他怎么得罪你了?”法兰走过去探了探杜新野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只不过失血过多,已经昏了,他将杜新野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看着对方那条已经扭曲到不成样子的右手臂,口中啧啧有声。
路海澜头也不抬,冲他招招手,两人搭档多年,自然无需多言,法兰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小型光脑分析仪,甩手丢过去。
“这次的事情,我总得给父皇一个交代。”路海澜打开光脑仪,将通讯器的芯片放进扫描光环中,口中淡淡道,“一个杜新野,差不多应该够了。”
法兰拎起茶壶打开看了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押着杜新野回帝都?”
路海澜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了法兰一眼,点头道:“对,我是这么打算。”
噗一声,法兰把喝进嘴里的茶喷了。
“我开玩笑的!”他慌忙放下茶杯,擦着嘴巴冲路海澜叫道,“真带他回帝都你怎么解释?跟皇帝说你把杜家灭了?”
“我带他回帝都,是让他去接受正式的册封,好就任西南总督。”路海澜知道对方的思维没跟他在一条线上,耐心解释道,“西南杜家自然不能灭,但杜新野可以选择归顺皇帝,你明白了吗?”
法兰用了半天才理解了这曲折的话语,也多亏是他习惯了路海澜这种高度概括的说话方式,这句话用正常的方式来说,应该是——路海澜打算带杜新野回帝都,接受皇帝的册封就任西南总督,并且向皇帝表忠,而路海澜也有办法,让皇帝相信杜新野是诚心归顺,同时这句话还意味着,路海澜有某种办法或者说是自信,能够完全控制住杜新野。
法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瘫躺在地的杜新野,如果路海澜控制对方的办法就是将人暴打一顿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督府已经控制住了。”法兰对杜新野的遭遇无话可说,只得岔开话题道,“一两天内,消息还不会漏出去,但时间再久一点就难说了,毕竟这总督府里遍地都是各方安插的探子,一下子全部失联肯定会引起怀疑既然你是打算从暗中来,那最好让杜新野对外露个面再走,我也好安排。”
路海澜摆弄着桌上的通讯器零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嗯,你先给他安排个医生,晚点我再找他谈一谈。”
杜新野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作为帝国起源的母星,启明大星绕启明星系中心的恒星公转,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季分明,日夜轮转,可以说是奠定了帝国人最初的生活习惯。
他醒来时身体还被泡在医疗舱里,调制的医疗液体正在催发着人体的自动愈合功能,手臂和胸腔的碎骨已经被接好,但还很脆弱,稍微一用力就会感到酥麻和酸痛。脱臼的下巴也被接上了,他有些艰难地用左手摸了摸医疗舱的开启按钮,舱盖缓缓打开,杜新野拨掉鼻腔上的呼吸器,狠狠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身体上的痛苦只是一小方面,更令他感到难受的是路海澜的态度。他记忆中那个有着温暖目光的小小少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他因此而感到无比的难受,胸口像压着块巨石,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就在他有些恍惚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时,一只白皙而干净的手掌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揪着头发从医疗舱中硬生生扯了起来。
令他无比纠结的对象就站在医疗舱外,垂下头,用那双冷漠而冰冷的眼睛打量着他。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很好,那我们就继续谈吧。”?: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36章 面目全非(下)()
挡风的围巾末摆被高高吹起;路海澜用力一扭刹车,复古式的越野摩托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半弧;稳稳被他用一只腿踩着地面停住。
绿意盎然的草原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裸露的土黄沙地;而在黄沙的包裹之中;一座巨大而充满古老气息的飞船残骸正静静躺在那里。八百年前,帝国人类的祖先就是搭乘这艘飞船来到启明大星,由于在最早的两百年间历史出现了遗失,所以没人知道这艘船究竟从哪里来。飞船内部早已经被拆空;如今这具残骸是当初帝国在原本的残破外壳上进行了加固,特地保留下来的纪念遗迹。
路海澜是第一次来这颗人类的母星;自然要到这里来观摩这座帝国历史的。即便是当年帝国与故土交战之时,双方也都对这颗人类母星保留了应有的敬意,默契地将这颗星球排除出了战场。路海澜停好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迈步向飞船的遗迹走过去;他穿着迷彩军裤和军靴,上身是夹克衫;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紧贴在肌肉表面的运动背心;一条长长的挡风围巾绕在领口,脸上戴着暗棕色的护目镜;看上去十足是个地地道道的故土人。
百年前的战争几乎打光了西南仅剩的家底,在帝国严苛限制向西南运输能源的如今;西南人的生活只能用困顿交加来形容;甚至为了生存;不得不回过头使用已经被淘汰的旧世代能源,比如煤,石油,天然气路海澜走到飞船遗迹的入口处,这里原本搭造通道上遍布着腐朽的痕迹,想来战争结束后,杜家并没花心思对这座遗迹进行过精心的保养。他踩着微微颤动的金属钢架桥走上飞船的侧舷,进出飞船内部的舱门被一块合金板牢牢封死,上面还标有‘危险,禁止入内’的字样。
他摸了摸衣兜,里面只有一把粒子小刀,而眼前的合金板至少有一米厚。虽然他也没指望能在里面发现点什么,但既然来都来了,只在外面看似乎总有些遗憾。路海澜给自己点了颗烟,然后咬着烟抄着那把粒子小刀开始切合金板,这工作谈不上任何技巧,一根烟抽完,他差不多才挖出一个五十公分直径十公分厚的圆形小坑。
他正打算继续挖下去,兜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凯文斯瑞克也就是法兰。
“你这样把事情都丢给我,自己跑去逍遥真的好吗?”通讯一接通,法兰的抱怨声就扑面而来,“我既要看着杜新野对外宣布去接受册封的事情,还得盯着各方探子的反应,连皇帝那边都是我安排人去交涉,我跟人家再三保证你好得不得了,人家死活不信”
路海澜埋头挖着坑,闻言终于把脑袋抬起来,将护目镜推上额头,道:“我倒是忘了这个,你等一下。”
他说着话调了个远角,对着自己和身后的飞船遗迹咔嚓掐了张自拍照,然后给法兰发过去。
“这样他们就会信了。”他对法兰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挂了。”
法兰看着照片中意态安闲的太子殿下,心中酸涩得无以言喻最早是他们安插在西南总督府里的探子发来消息,说杜新野从外面带回来了个人,彼时法兰还没得知路海澜失踪的消息——他跟路海澜的联络从回到帝都后就断了,得到这个消息时,他还在想办法跟皇帝弄到临海的那个假太子联系呢。反正看见探子发来的照片后他一眼就认出了路海澜,接着急忙穿上凯文斯瑞克的壳子,开始着手从总督府救人事实证明,他就是个傻叉。
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哪里用得着人救,他纯粹就是个自己送上门的苦力。如今人家悠悠闲闲去旅游了,留下他在这里累死累活满肚子牢骚无处发。
法兰决心给路海澜找点事。
“我说殿下。”他用凯文斯瑞克的脸摆出一副正经嘴脸,认真道,“虽然我不知道您跟杜新野谈了什么,但依我看,他打从心底里还是不愿意归顺帝国的他能在那么不利的情况下逆转局面,干掉他叔父杜泽,可见心性坚忍非同一般,您最好别太小看他了。”
“我当然不会小看他。”
路海澜说道,眼见法兰露出毫不遮掩的怀疑之色,又补了一句:“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诶?”
“你不也是不喜欢林寰,所以整天嘲笑他,我也一样就这么回事。”
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一样的法兰满脸懵逼,无言以对,他嘲笑林寰是谁都听得出来的嘲笑,可太子嘲笑杜新野鬼才听得出那是嘲笑。
路海澜已经没有了跟他扯淡的兴致,二话不说关了通讯,继续挖坑。但也许是老天不想让他挖完这个坑,没过一会,他兜里的通讯器又响了。
这一回是杜新野。
“你在哪儿?”杜新野没有用视频通讯,只有声音从通讯器另一端响起,他嗓音有些沙哑,周围似乎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路海澜将小刀放下,拿起通讯器调出定位器,发现象征着杜新野的小点正在向遗迹的方向飞快逼近。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早就屏蔽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对方找不到他也是正常路海澜将自己的位置给杜新野发过去,接着挂断了通讯。
很快,一辆绿色的越野吉普出现在路海澜的视线中,穿着总督正装,在外面套了一件大斗篷的杜新野从车上走下,仰起头遥遥望向站在侧舷上的路海澜。
两人的目光对上,杜新野摘下头顶的军帽丢回车里,迈步向这边走过来。
“你想进去?”
看起来垂垂朽矣的金属架桥上站了两个人,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脚下桥面的颤动,杜新野看着路海澜挖出来的那个圆坑,主动搭话道。
路海澜没搭理他,虽然没当着杜新野的面直说过,但对方肯定也感觉到了——他不喜欢他。
杜新野沉默看了片刻,也拿出一柄激光匕首,想要帮助路海澜挖坑。路海澜当然不会拒绝他这个苦力,两人合力很快就将厚重的金属板挖出一个半米深的圆坑,可要继续往里挖单靠手臂就不好使力了,路海澜看看杜新野,破天荒笑了笑,抽出手往后退开。
被难得笑脸以待的杜新野愣了半秒钟,才认命地钻进坑里继续挖洞。
等杜新野差不多进去了大半个身体,这块挡在入口的金属板才终于被挖通,路海澜检测过内部的空气情况,便当先从洞中钻了进去。飞船内部的腐朽程度比想象中好得多,刚才在外面路海澜就发现了,这艘飞船的外壳材料绝不在帝国的技术水平之下,他蹲在船内一处破损的墙壁旁,摸了摸参差不平的断裂口,这个破损的形状,简直像是被野兽用嘴啃出来的。
杜新野看着他在船内这摸摸那瞧瞧,沉默跟在后面,等路海澜摸够了,便适时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
路海澜回过头,目光有些复杂。
“你这么想得通,我很意外。”
他的话音在空荡荡的飞船通道中回响,光线从破损的船体外照进来,照得彼此脸上的表情昏暗难明。而就在两天前,他们刚刚进行过一场绝对称不上愉快,却无比重要的谈话。
杜新野维持着递出手帕的姿势,闻言,表情亦有些复杂。
“我没得选择,不是吗?”他轻声反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杀了我?弄个替身假冒我?”
路海澜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打算杀掉杜新野换个替身取代对方来控制西南,这打算早就有了,甚至连替身都准备好了。太子殿下将自己的大半家当都放在西南,自然不可能不早做准备,所以他才会在临海时选择不做反抗跟对方离开,正是打着趁此机会将西南收服的主意。
可如今他改了主意。
杜新野垂下眼,拿起路海澜的手,将上面沾到的灰渍用手帕擦干净,他擦得很仔细,手帕在每一根手指的指肚上轻轻摩挲路海澜看着他,眼中露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嘲情绪,如果杜新野真的对他抱有恶意,哪怕是一丁点,他都不会留下对方的性命。
想杀一个人很容易,想保护一个人却很难,更何况杜新野背后还有整个杜家,整个西南,他要保住杜新野,就是将对方的担子扛到自己肩上。
“我知道你说得对,谋反无异于以卵击石,我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杜新野擦着路海澜的手,低着头道,“我只是没有办法,帝国步步紧逼,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权势地位,我没那么看重,但要我拱手让出一切,我做不到。”
他缓缓抬起眼,眉眼间的阴鸷像一道浓墨,令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