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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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异常?”
“没有,该吃吃,该睡睡。”朱岩笑着道,“老奴瞧着她倒是挺想得开的,今天还叫韦恩度给她订购新出来的一款眼霜,说是眼角纹越来越严重了。”
路海澜被朱岩说的,不禁想起了白皇妃那张没心没肺的脸,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女人除了外表长的柔弱,浑身上下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真跟柔弱这词沾边的,他担心的纯属多余了。
说实话,路海澜对皇帝与北疆白家的争斗完全不感兴趣,他担心的也就只有白皇妃和路卓恩,只要两人不被牵扯到其中,他甚至并不关心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对他来说,实验室里那具正在制作的义肢,可能还更重要些。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去了趟西院,看望白皇妃和路卓恩。
“小梅!小梅!”
刚走进西院,路海澜就听见白皇妃的叫声,他循声望去,只见白皇妃蹲在一棵枫树下,将落叶堆在一起,点了火,正在烤着什么他走近定睛一瞧,才发现那是串被烤糊了的玉米。
放着现成的烤炉不用,烧树叶烤玉米,很有童趣了。
路海澜默默瞅了片刻,觉得自己压根没必要来这趟,转身想走。结果刚转过身,肩上就多了一只手,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摁在他肩膀上,像是压上来一座小山,叫他整个人不由往下一沉。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你什么意思啊?”白皇妃一手按着路海澜,另一手拿着那串烤玉米,完全不在意上面的黑灰,啃得啧啧有味。
路海澜眼皮不自觉跳了跳,平静道:“我刚才想事情,走错路了。”
“成吧,不跟你计较了。”白皇妃很爽快地原谅了他的‘失误’,拖着他蹲到火堆边,用木头棍子在里面拨了拨,拨出来一只外皮焦黑的红薯。她嘴上叼着玉米,伸手捡起那只红薯,烫的呲牙咧嘴,用指甲抠了抠,确定至少外面的已经熟了,便甩手将其丢进路海澜怀里。
路海澜眼看着那红薯飞过来,只得伸手接住,白皇妃取下口中的玉米,兴冲冲道:“快尝尝,我烤了好半天呢。”
路海澜低头盯着手中黑不溜秋的玩意,三秒钟后,他抬起头,深吸了口气。
“白妃母。”路海澜道,“我不”
“你敢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连皮给你塞进去?”白皇妃笑眯眯打断他道。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路海澜想,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这红薯扒了皮就没那么难看了,路海澜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感觉挺香的,于是又咬了一口里面还是生的。侍女小梅及时拿着水杯出现,路海澜一口气灌了半杯水,偷偷把嘴里含着的生红薯吐到手心里,丢到脚底下踩住。
“我小时候,旁边就是座山,一到秋天,大家就都到山上去玩火。”白皇妃看着手上的玉米串,露出追忆的表情轻声道,“前面点,后面扑,我总是演放火烧山的坏人,他们都追不上我好像一下子时间就过去了,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
路海澜静静看着她。
白皇妃将手中的玉米丢进火堆,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她低头瞅瞅路海澜,笑了。
“那红薯丢了吧,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啊?”她弯下腰,用食指点着路海澜的鼻尖,笑眯起眼睛,“太子,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啊不行,我好想抱抱你,来让我抱抱你”
这天夜里,路海澜做了个恶梦,梦里他被人死死抱住,抱得喘不过气。他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抹掉脑门上的冷汗,就又发现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
他,那个什么了。
有些事情,越不想叫人知道,往往被知道的越快。
清晨不到八点,路海澜已经坐在书房里看书,房门突然被敲响,他以为来的是韦恩度,便开口叫人进来,结果却见朱岩挂着一脸神秘的笑容,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小主子,听说”
一听见这个‘听说’,路海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微微一滞,打断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说明孤、我的男性性征发育的很正常。”
他话音虽然听上去很平静,然而险些把久未使用的自称用出来,就说明他的内心实际上并不那么平静。朱岩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并没戳破,而是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凑过去递到路海澜面前。
“这是什么?”
路海澜看着被举到面前,瞧着很有些历史的旧书,炯炯有神地盯着封皮上‘御龙心经’这四个大字。
“这是大内秘传,历代帝王均有修炼的修身奇术,老奴出宫的时候偷偷从内禁库里拿了这本抄本,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小主子您肯定用得上。”朱岩腆着老脸给自己邀功,大肆吹嘘起这本书的奇效,“想当初洪武帝夜御十女,金枪不倒,靠的就是这本御龙心经,这不是老奴胡说,宫中的起居注都记着呢。”
路海澜看着他,不说话,两只眼睛明明白白写着——你特么逗我呢。
朱岩与路海澜对视片刻,眨巴眨巴眼,默默将书收起,垂首道:“小主子看来无心此道,是老奴冒犯了老奴告退。”
眼瞧着人说完话就往外走,路海澜心里天人交战,终究还是在朱岩即将走到门口时叫住了他。
“等等把书留下。”
第31章 雨中幻影()
半月后,皇帝陛下下旨,将每年的十月六日定为‘北疆和平日’,列入法定节假日。据说,有比较谨慎的大臣认为不妥,主张等确认了虫族不会卷土重来后再下旨,上了奏折的第二天,该大臣就抱病回乡养老了。
资本市场军工板块暴跌,路海澜得了先机,预判准确,小赚一笔。有了这笔入账,他就不用再等今年宫中的拨款,愉快地将那台睿神级光脑抱回了自己的实验室。法兰不知从哪搞到一套相当高级的智能ai程序,路海澜给装上智能ai的光脑取名为‘叮当’,这名字来源于古老传说里某个无所不能的机器人。叮当可以储存所有的实验记录和资料,并根据预设程序对实验室中的仪器进行操作,最重要的是,它能够根据自己存储的资料进行实时分析,对路海澜的实验过程进行修正和指导。有了叮当,路海澜的实验室就相当于有了大脑,极大程度上节省了他的脑力和体力消耗,总而言之,路海澜十分满意。
法兰却不太满意。
“叮当的ai是成长型的设计,目前还是幼生状态,想要让它成长的话,必须有足够的信息量和演算能力,睿神级的配置还是太低了。”
“启示级的光脑最低也要十亿起步,我买不起。”路海澜实话实说道。
“其实启示级也就那样,最好能有原初”
路海澜打断他道:“全帝国只有两台原初级的光脑,一台在帝国科学院,一台在皇宫,麻烦你不要再大白天说梦话了,法兰。”
法兰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自己造,不是吗?”
太子殿下表示,他的老师一定是疯了。
虫族撤军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别宫里却依旧平静无波,当真像个世外桃源。路海澜偶尔会连上光网看看外界的议论,已经有不少人意识到北疆白家所面临的处境,有同情白家的,也有认为他们咎由自取的,不过看得出官方在压制这方面的言论,主流媒体完全没有关于白家的报道,清一色是在歌功颂德大唱和平。
十月底,皇帝下旨嘉奖北疆将士,与这道旨意一同颁布的,是一系列针对北疆军将士的奖励优待政策。路海澜在第一时间拿到了这份政策,从政策上针对性极强的一条条细则就能看出,他父皇绝非心血来潮,而是筹谋已久。这份优待政策几乎照顾到北疆军中从上到下各个阶别的将士,无论是一般士兵还是高级军官,选择退役的话能得到一笔相当优渥的安置金,以及至少三个可供选择的就业岗位。相反如果不想退役,北疆军的编制肯定是要进行大幅度裁减的,政策上给这些将士开辟了专门的申调通道,比起军部的常规程序要更加快捷和优待总体来说,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皇帝陛下终于对北疆白家出手了,第一步棋果然是拆解被掌控在白家手中的北疆军。
对于皇帝来说,他最大的优势正是帝国这数百年来统治起的民心,路氏皇族的正统地位,不需要使用什么阴谋诡计,这完全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如今正值盛世,国泰民安,北疆白家要起兵谋逆,天然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时势这二字,道尽一切。
路海澜不看好白家,帝国中的绝大多数人恐怕都与他看法一致,只要皇帝陛下不急于求成,耐心一步步进逼,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斗争。皇帝陛下今年才三十八岁,怎么看也不会是缺乏耐心的样子。
“差不多是时候了。”
晚饭后,路海澜到西院向白皇妃求教武艺,他习武至今已有三年,平日里穿着衣服看不出来,此时脱掉外衣,才显露出内里与文静外表颇为不符的强健体魄。没有了那件名为太子的外衣,只作为自身本身而站在这里的路海澜,那双沉静的黑眸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白皇妃,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气机牢牢锁定了对方。
“武者的第一道天关,是为开天门,在此之下的武者,皆为不入流。”
白皇妃穿着一件侧开襟的短打绸袍,头发高高挽起在脑后,神色淡然道:“天门之上是仙路,能入者万中无一,对你来说还遥远得很。你的基础已经足够夯实,是时候尝试着开天门了,这一道关卡的难处在于突破自身肉体极限,你心思缜密是优点,但在这里想得越多,就越难”
话音未落,她的拳头毫无预兆出现在路海澜眼前,还在思考她所说话语的路海澜本能地偏头一躲,然而白皇妃的另一只拳头已经同时重重擂中了他的小腹。
他被打飞出去。
白皇妃弓步弹身而起,追上倒飞中的路海澜,双拳交替闪电般连击一十六拳,路海澜听见自己肋骨断折的裂响,五脏六腑像被车轮狠狠碾过,他听见白皇妃带着戏谑笑意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那我就打到你没办法思考好了。”
路海澜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
白皇妃下手很有分寸,看似毫不留情,但实际上所有攻击都在路海澜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只不过纵然如此,路海澜也被她打了个半死。
在那场凌虐式教学的最后,路海澜终于超越了自身的极限,用以往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和动作,对白皇妃做出了一次还击。这也是那天晚上他唯一的一次主动攻击,剩下的时间通通都是在挨打。
没办法,太子殿下与白皇妃的武力值差距,就好像林寰跟他的智商差距一样,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来,太子,啊——”
路海澜虚弱地靠在枕头上,从衣襟中露出的脖颈上还缠着纱布,他默默看着眼前身为罪魁祸首的白皇妃,后者正打着来探望他的名义,明目张胆地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追加伤害。
“白妃母。”路海澜虚弱道,“你把粥放下吧,我可以自己吃。”
白皇妃听话地将粥碗放下,又拿起桌上洗好的梨子,殷勤道:“那我给你削个梨?”
路海澜虚弱地眨了眨眼,希望她能识趣的滚走,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骚扰他这个伤号。白皇妃坐在床边,低眉顺目地削着梨子,又恢复成那副娴静淑雅的小女人模样,叫路海澜看得很是无语。
“太子。”
“嗯?”
“听说明天要下雨。”白皇妃低着头用小刀轻轻拨掉还挂在面上的梨皮,将梨肉一小块一小块削进盘子里,“你听过那首雨中情吗?”
路海澜有点懵逼,摇了摇头:“没有。”
“逐梦人,十几年前的老片子了,逐梦人和梦中的少女在雨中重逢时,配的就是这首曲子。”白皇妃轻轻哼了几句,叉起一块梨子凑到路海澜嘴边,微笑道,“我当时特别喜欢这首歌,还专门去学过不过现在词都忘了。”
路海澜完全跟不上她这跳跃的思维,白皇妃喂他吃了两块梨,便拍拍屁股离开,当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来干什么的。路海澜躺在床上养伤,闲着无事可做,干脆连上光网找出白皇妃说的那部老电影,一个人看了一遍。
概况地讲,这就是个主角爱上梦中少女,苦苦追索心中幻影,最终未能如愿的相当烂俗的爱情故事。
白皇妃说的那首歌出现在影片中段,主角与梦中少女在雨中重逢,音乐响起,两人携手共舞,画面十分唯美,很能欺骗纯情少女的眼泪。
路海澜若有所思。
第二天果然下了雨,本来就是人工操纵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