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岁-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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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试图将你的精神意识从**中分离,但这很难,尤其是在你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每个人的精神意识都是有自我保护功能的,通俗点说,就是不想死。你的精神意识不愿意脱离**,那么太子如果利用博族的精神能量控制能力强行令你脱离的话,就会对你的精神意识造成严重的伤害你体会过的,博族的心灵攻击。”
林寰缓慢地点点头,是的,他体会过的脑子里缺失的大片空白提醒他,他貌似现在也正在体会着这种伤害。
“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太子在无法将你的精神意识与**分离的情况下,抽取你的部分意识,制造了一具你的替身。”法兰承认他在扯淡,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路海澜会急着非得要在婚礼前制造出一个假货,但如果实话实说,天知道林寰会怎么想,毕竟站在林寰的角度看,就是太子不想跟他结婚,以至于造出来一个假货骗人,将真人丢进维生舱休眠。
林寰又点了点头,他不是完全失忆,他的记忆停顿在三年前,那个时候他正在准备自己的婚礼,至于是跟谁结婚还能有谁呢?
这一切都荒谬的可笑,又真实的可怕。
第146章 可以嚣张()
白鹭星原本叫潞星,是北疆九大星桥之一;后来白家将主宅迁到此处;这地方就改名姓了白。作为宇宙中罕见的天然生命星球,它有着迥异于人工改造的独特自然风光;和一年四季都不消散的凛凛白雪。
白家山城紧挨着大冰湖;背后是绵延起伏的玉德雪山。没有隔绝风雪的防护壁;也没有自动调温的地热层,城中的一砖一瓦都毫不设防地盖在这冰天雪地中,时刻感受着这份凛冽寒意。白家子弟三岁打武基;六岁开始;每日清晨都要去冰湖中裸泳一刻,开天门后,时间便延长到半个小时。
天蒙蒙亮;一道修长而挺拔的身躯从冰湖中跃出,浑身都散发出蒸腾般的白色雾气,一旁等候的侍人上前为其擦干身体,披上柔软的裘袍,另一名侍者将温好的烈酒倒入杯中,双手奉上。
裹着裘袍的人将杯中酒仰头饮尽;光着脚踩在积年不化的雪面上,走向不远处隐没在晨光中的巍峨山城。她面容瘦削;眉眼间透着股郁气;五官硬朗不显娇柔;却不折不扣是名女子;然而城中人见了她,尽皆俯首恭称一声:四爷。
白家主脉向来人丁不旺,这一代家主白洪生了两男两女,可次子早夭,长子战死,大女儿早早嫁进了皇宫,家中便只剩下一个小女儿,人称白四。
白家老四,白行止。
白四自幼不好红妆,生的是女儿身男儿心,年过三十仍未婚配,白洪也由着她。曾有家老进言请白洪再生个儿子,好继承白家家业,可白洪却没答允,反问对方,我家老四有哪点比男儿差了?
于是人人皆知,白洪有意传位于白四。
白家独霸北疆,不是诸侯胜似诸侯,白洪常年领兵在外,白四将偌大一个白家掌管的滴水不漏,手腕心计皆是非凡,可却也总有不开眼的东西时不时跳出来,要提醒她她的女人身份。白洪倒不是真想看女儿孤寡终老,对这类说亲做媒的事情也有意纵容,曾多次劝白四若是有喜欢的,便娶回来。
可白四不喜欢,她谁都不喜欢。
“四爷,秋老爷来了,眼下正在厅里等着。”
白四坐在榻上,抬起脚让侍从给她穿靴,闻言挑了挑眉,时间还不到早上八点,这便急匆匆赶着来,恐怕也是为了那件事。换了身素布袍子,白四起身去前厅。
一名与白洪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老者正捧着茶盏坐在厅里,眉目间神色恍惚不宁。
“老叔。”
“啊。”老者被白四从思绪中唤醒,忙放下茶盏站起身,“小四啊,帝都的事,你听说了吗?”
白四点点头,说来可笑,白家主脉到她这儿算是没了下文,在她之后,最有资格继承白家的居然只剩下她姐姐白玉跟皇帝生的那个小杂种,白家人固然也重视血脉,但对那个越长越像皇帝的小杂种却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一直以来族内的多数看法是等着白四生一个,实在不成如今科技发达,让白洪提供点遗传基因用人工胚胎造一个也行,娃儿还是要养在膝下,一点点教起来才有白家人的样子。
直到东南战争爆发,林寰三番两次上了媒体头条,白家人瞅着那张跟白征几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脸,集体失声。
于是才有了白四领军南下,与太子达成协议,主动襄助帝国平叛这一出。不是没人怀疑过这里面有鬼,一群老人将林寰查了个底朝天,最后终于从旮沓角落里翻出一张白征在时的旧照,照片角落里那个军官打扮,胸平如毯,模样俊美的年轻人,跟当初那位离家逃婚,不知所踪的林家小姐林芸,好吧难怪当初大少爷对结婚生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多了还要翻脸,感情是早已经心有所属。老人们一边埋怨白征藏得太深,愣是半点口风没跟自家人露,一边也是心中唏嘘,他们自然不怵与林家联姻,反而乐见其成将皇帝的一条忠狗拉下了水,可对林家那边而言,这事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皇帝心再大也没可能再将林家当自个人看。况且事情一旦败露,皇帝势必对林寰母子除之而后快,不会给林家丝毫靠向北疆白家的机会。
白家的老人们想让林寰认祖归宗,这娃儿单看脸就顺眼,性子也被林家养的不错,是棵好苗子。白四对此没异议,她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也不想养孩子,只不过她对林寰回归白家这事没抱多大指望,如果林寰自己不愿意,白家就算昭告天下也没用,至于林寰会不会愿意改姓白?见了人的第一眼白四就知道,甭想了。
林寰回归白家这事,她不反对,但也不想强求,可问题族中的老人们不是这么想。白四心中叹了口气,扶着白秋在椅子上坐下,开口道:“叔,探子来的消息还没经过确认,事情也没摸清楚,不能急,急了就要犯错。究竟是谁要对付太子,路卓恩和林寰都被卷进去,这事恐怕也是冲着咱们白家来的不瞒您说,我对太子这个人很忌惮,甚至怀疑这是太子自己导演的一出戏。”
老人脸色有些难看,族老中最热心林寰回归的就是他了,他是白洪的亲弟弟,白四的亲叔叔,同样也是林寰的亲叔爷。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初白征是长子,打小就被作为白家的继承人培养,白洪对其严厉非常,几乎从来没给过这个大儿子笑脸。所以白征也从来都与亲爹不亲近,相反对白秋这个小叔缠得紧,叔侄感情好得跟亲父子有一拼。白征在前线战死,白秋一夜间好似老了十岁,不到五十就满头白发,听闻白征居然还留下了个儿子后,最激动最关心的自然也就是他。
老人攥着拳头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猛然一锤膝怒骂出声:“姓路的全他妈王八蛋!”
白四知道他气什么,太子娶了林寰当太子妃,简直是点炸了整个白家。堂堂白家长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被强逼着作妇人状伺候男人,这他妈的叔能忍婶也不能忍。大婚前夕白家死士一直潜伏在帝都,寻找一切机会救出林寰,后来发现根本找不到机会,便破罐子破摔发誓要弄死太子那王八蛋。那段时间暗地里围绕着太子的可谓是腥风血雨,白家至少策划了上百起不计代价的刺杀,可最后太子那混蛋还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婚礼上,当着全帝国人民的面娶了林寰。
那之后不少族老对林寰回归白家的心思都淡了,毕竟嫁为人妇这种污名根本洗不干净,现在全帝国人人都知道林寰遭遇了什么,指指点点都能把人臊死。但也有人,比如白秋,坚持要救林寰回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孩子,没道理看着他在火坑里受苦,林骑那老狗没胆子跟姓路的对着干,他们白家可不在乎,皇帝太子又怎样,敢欺负白家的娃儿,老子豁出去跟你干。
送走了白秋,白四回书房吃早餐,准备开始处理这一天的公务。
她左手掐着个包子,右手翻动着摆在一边的书,随手翻到一页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那段话——
“君主制度下的性别歧视是不可能被消除的,以军事力量保障政治权力的强权制度中,不擅长暴力的女性天然处于弱势地位,这一点甚至不受统治者的性别影响”
将肉包最后的一牙塞进嘴里,白四擦了擦手,随手将书合上扔到一边。只见略显陈旧的书皮封面上,民主论三个大字异常扎眼地杵在那里。
树上的鸟巢筑在一个很奇怪的位置,明明旁边有更粗更安全的枝杈,却偏偏要挨着这边的小树枝筑巢,细小的树枝一点也不牢靠地托在巢底,感觉左右摇晃一下就会掉下来自从发现这个鸟巢后,路卓恩总是忍不住跑过来看看它,确认它没掉下来才会感到安心。
有点荒凉的庭院,面容刻薄的奶奶不喜欢吵闹,院子里永远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和奶奶,就只有那些仿佛哑巴一样的下人。大多数的时间路卓恩都无所事事,除了发呆还是发呆,他也想去院子外面看看,但大门永远是锁着的,院墙太高,他爬不出去。
他有一个游戏机,不知道是谁给的,但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在了。可这里不能联网,游戏机上绝大多数游戏都是要联网才能玩,不需要联网的那些他也已经玩过不知多少次了他很无聊,真的很无聊。
秋天的时候,鸟丢下巢飞走了,替这个巢担心了小半年的路卓恩终于找到机会,拿着从旧家具上拆下来的金属板和固定件,爬到树上给巢做了个人工加固,完事后他拍拍手站在树下仰望自己的成果,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第二年,鸟没回来。
加固过的鸟巢空荡荡支棱在树枝上,路卓恩每次看见,心情就不由有些小低落。长大后,每当回忆起小时候居住过的那间院子,能清晰想起来的,也就只有奶奶,游戏机,以及鸟巢了。
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路卓恩谨慎地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卧室,片刻后,他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身上的睡衣也是完全陌生的样式,路卓恩走到窗边将窗帘拨开一条缝,外面似乎是个很大的庭院这里究竟是哪?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房间内,这是一间相当简单的卧室,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或者装饰,路卓恩走到书桌边,拿起了摆在一角的相框。
——好奇怪。
他看着照片中被簇拥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认出了那就是太子路海澜,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想哭。
路卓恩怔怔看着照片中每个人的脸,不论是什么样的表情,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泛着相似的味道,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的味道。
如果那一年鸟回到他加固过的巢中,也许他也能露出像这样的表情在这一刻,路卓恩终于明白,在他小的时候看见那个空荡荡的鸟巢,究竟是错过了什么。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袭黑袍的路海澜从外面走进来,站在门口,与回过头的路卓恩四目相对。
照片中曾经笑的那样幸福的少年,如今已看不出半点过去的痕迹,站在那儿,就仿佛隔绝了身后的光,沉重而迫人的压力充塞了四周的空气,像水银般挤压着空间向路卓恩逼近,叫他感觉难以呼吸。
“换身衣服,我送你回学校。”路海澜道,转身走出了房间,接着便有侍者捧着路卓恩的制服进来服侍他洗漱更衣。
换回帝事学院的夏季制服,路卓恩跟在沉默不语的路海澜身后,从绿意盎然的庭院边走过,他没有好奇地四处张望,虽然这里很可能就是在外界传闻中那个神秘无比的别宫。相反,路卓恩的心情有点沉重,他已经想起来之前在繁星号上发生了什么,一同去参观的老师同学只有他活了下来,这绝不是小事。他当然也不傻,这件事显然不是什么意外,他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有人不想他死想到这里,路卓恩抬起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路海澜。
——太子是个怪人。
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奇怪,娶了个男人当太子妃,身为太子却几乎不出席任何社交活动,每天忙着造那个谁也不知道到底想拿来干嘛用的繁星号。可偏偏好像谁也不能忽视他,至少路卓恩接触到的人,似乎都对太子抱着既恨又惧的态度。
似乎是觉察到路卓恩的视线,路海澜突然停下脚步。
一只手伸过来,路卓恩愣愣被对方牵住了右手,被牵着继续往前走。他脑子有点懵,从在繁星号上太子对他的态度就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几乎是灵光一现般,他终于想起了刚才看见的那张照片。
不会是真的吧?
他不是没注意到照片中那个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