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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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陈太医的嘱托;山茶匆匆地吩咐在房间外守卫的其中一个侍卫去告知陈太医。
陈太医很快便来了,山茶自觉地让开位置让陈太医诊治;没想到一回眸,却发现魏大人和赵大人也在。
想必是侍卫去请陈太医的时候把他们惊动了。
山茶于是谨慎地朝他们俩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在一旁站着。
陈太医把完脉后;捋着胡子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提笔重新开了方子。
“公主的病情要比我预想中的要严重,山茶你要当心照看;及时为公主祛汗,莫要让公主受寒。”
“是。”
陈太医又嘱托了一番要注意的事情,然后才背着药箱去让人煎药了。
山茶看着房间里的脸色各异的魏大人和赵大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连忙坐到床边假装忙碌地去照顾床上的矣姀。
相比于刚才说胡话,眼下矣姀已经不再说话了,只是她的眉心始终微微蹙起;神情也是极其的难受。
山茶一边用锦帕给她祛汗;一边把凉巾敷于她的额头上。
大约是凉巾的温度缓解了她的不适;矣姀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魏知隶看向赵徽聿时;赵徽聿正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儿在看。
他微微一笑,关切道,“赵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有山茶在照顾,公主一定会早日好起来的。”
赵徽聿点了点头。
然而赵徽聿并没有在点头之后离开了房间,反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香囊。
他往前走了几步至床边,把香囊递给了山茶,“香囊里面是熏烤过的松柏嫩枝嫩叶,置于枕边,其香气可以安神。”
“公主若还是睡得不安稳,又或者是在哭,你可以把这个香囊放置入她的手里。”
“她小时候”
赵徽聿忽然止住话语。
他转过身,朝魏知隶看了一眼,“魏大人,我有话想要与你一说。”
魏知隶点头,“门外说。”
“请。”
——
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内是灯火敞亮,暖香融融,门外则是暗影孤灯,冷风越栏。
赵徽聿往前走了稍远,确保门边的侍卫不会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后,停下,“魏大人,我先前与你说的,你是否已经考虑好了?”
魏知隶微低下头,视线落在前方那斜斜的影子上,“赵大人,皇命难为。我不过是执行之人,并不能擅作主张。”
“既然常乐公主不是常乐公主,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常乐公主。”
赵徽聿转身,与魏知隶平视,“魏大人,你说对吗?”
“不全对。”魏知隶笑了笑,“赵大人可知道你说的这一句话,要成立是有条件的?”
赵徽聿皱眉。
魏知隶的手指轻落在栏杆上,眼眸映着远处的光亮,莫名的幽沉,“只有赵大人愿意娶常乐,常乐公主才可以是任何人。”
“如果我愿意娶常乐公主,矣姀是否可以不用去北际?”
“按理说是如此的。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请示皇上和太后。”
“好。如果皇上和太后应允”
“矣姀依旧会随着我们去北际,但是是以常乐公主以外的任何身份。”
“此话当真?”
“当真。”
“你喜欢她?”
“是。”
“你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你。”
“是。”
“她不喜欢你,你还愿意这样为她付出?”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
“”
“因为你喜欢她?”魏知隶皱起了眉头,“你为了她,竟然甘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是。”
“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看到她笑。再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似乎也是我目前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这样吗?”魏知隶若有所思。
赵徽聿抿了抿唇,“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不过你”
察觉到魏知隶脸色有异,赵徽聿连忙止住,“话扯远了,魏大人见谅。”
“无妨。”
魏知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赵徽聿说矣姀喜欢他,可是他哪里知道,矣姀已经对他说过,她不喜欢他了
可他
“既然与她有缘无分,为何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你未来的妻子呢?”
“魏大人你恐怕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吧。”
赵徽聿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当你遇到你心系之人时,你会发现,要将就另外一个人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赵徽聿想了想,“我自情窦初开时便喜欢她。如果她没有进宫,或许她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
“这么多年来,每每想到妻子二字,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这一辈子,如果我的妻子不是她,那么,今后无论我娶的是哪家女子,都没有区别。我会尊她敬她,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因为我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了。”
侍人端着漆盘出现在楼层的拐角时,魏知隶和赵徽聿适时地停止了对话。
路过他们时,侍人正要行礼,被两人制止。
魏知隶道,“不必多礼,快要药送进去吧。”
“是。”
——
山茶端着药碗到床边的时候,矣姀的眼睫动了动,撑开了些许。
“公主,喝药了。”
山茶在床边坐下,瓷勺在碗里轻轻一起,饱满的墨色药汁顿时被圈在了小小的瓷勺中。
瓷勺轻碰矣姀的唇时,矣姀顺从地微微张口,那一勺药汁很顺利地流进了她的口里
山茶收回瓷勺再递过去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矣姀哭了。
她微闭着眼睛,但是有泪水自眼角坠入鬓发
山茶慌了神,“公主可是觉得这药太苦了?奴婢,奴婢去寻些蜜饯来”
山茶慌慌张张地走出了房间,没想到却在门外遇到了还没有离去的魏知隶和赵徽聿。
赵徽聿看到她神色不对,当先问,“公主喝完药了?”
山茶不敢隐瞒,把事情详详细细地交代后,说,“奴婢这是要去为公主寻些蜜饯来”
“不用。”赵徽聿摇头,“你只需要在门外站一会儿便好。”
“站一会儿?”山茶不解,“公主才喝了一口药,奴婢在这里站一会儿后再进去,怕是药都已经凉透了。”
“没事。你去让侍人再熬一碗便可。”
“可是公主她”
“你去吧,有事我担着。”
山茶犹豫地看了魏知隶一眼,低头应道,“是,奴婢这便去。”
山茶走后,赵徽聿看着那扇半敞开的房门,手伸出去,似要推开,但是最终是把门阖上。
那小小的压抑哭声几乎是听不到了。
赵徽聿轻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矣姀并不害怕喝药。
哪怕是再苦的药,她端在手里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下去,虽然放下碗的时候,她那秀气的五官或许会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模样看起来让人可怜又可爱。
但是她从来不会因为喝药而哭泣。
如今她哭了,想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小的时候,矣姀受了什么委屈,总喜欢躲在被窝里哭。
他去她家里寻她的时候,曾经遇过几次这样的情况。
记得初初的时候,他会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但是她哭过后红着眼睛告诉他,“你不用刻意安慰我的,我只要哭一会儿就好,你越是安慰我,我反而越是停不下来”
自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都会默默地在旁边站着。
待她哭完后,他再为她端去一杯热水,而她则会眼睛红红地对他笑
山药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赵徽聿在她进房间叮嘱她,“公主哭了那么久,先不要给她喝药,让她喝几口水润润嗓子再喝药。”
“是。”
眼见着山茶进了房间,赵徽聿回过身子,发现魏知隶正在看他。
赵徽聿露出浅浅的笑容,“魏大人,夜深了,我先回房间了。”
魏知隶点了点头。
“魏大人不回么?”
“我落了东西在公主房内,待拿回来再回房,赵大人不必等我。”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魏知隶推门而入时,山茶正好擦完矣姀脸上的汗珠和眼泪。
矣姀依靠在床头,锦被被拉起,盖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神色苍白,发丝紊乱,眼睛红肿唯有那菱唇却透着一抹异样的朱红。
大约是哭泣的时候把自己咬得狠过了头。
魏知隶走上前。
山茶察觉到他,神色带了几分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接着喂矣姀喝药,矣姀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怕苦的原因,她递过去的每一口,她都会安静地吞下
只是她的动作彻头彻尾都是僵硬的。
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魏知隶忽而伸手,“把药碗给我。”
山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魏知隶看她一眼,“我来喂。”
“怎劳大人?奴婢来便可”
“我来。”
“是。”山茶一边应道,一边把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
魏知隶坐在床边时,矣姀的眼睫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药汁再次被递到嘴边时,矣姀迟缓了须臾后缓缓张嘴
一勺一勺又一勺,药碗很快便见了底。
魏知隶递过去最后一勺的时候,矣姀张口喝下却不知为何把自己呛着了,很快便弯腰咳嗽起来
嘴里的药汁流出来一些,矣姀动作迟滞地伸手去擦时,有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嘴边。
稍稍抬眼,魏知隶的手里拿着锦帕
矣姀慢慢地偏过头去。
那微凉的触感却固执地追了过来,不但印上她的嘴角,还印上了她的朱唇
矣姀抬手要去把那只手拉下,但是大抵是因为她病着的原因,出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头痛感
手势于是在中途折转。
她用手扶住自己的鬓边微微偏头,声音艰涩地说,“魏大人,请回吧。”
停在她脸上的锦帕动作似乎是停滞了一下,然后听而不闻地再次仔细地擦过她的脸。
矣姀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浑身无力,她或许会直接推开魏知隶
可此刻她头疼得厉害,竟然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开口说。
“魏大人”矣姀的声音有气无力,“请你自重。”
魏知隶收回手,慢慢地看了她一眼,忽而朝山茶看去,“山茶,你先出去一下。”
矣姀的身子猛然一僵。
第110章()
旁边忽然递过来一杯水;矣姀不为所动。
她想不明白魏知隶为何要让山茶出去;难道只是为了给她递一杯水?
很显然不可能。
魏知隶一定是有别的话要说所以才会把山茶支出去。
矣姀默默等着魏知隶的下文。
谁知道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那杯水一直停在同一个地方;魏知隶也一直都没有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矣姀的耐心已经完全告罄。
她攥紧手里的被子;小心地避开脚腕处的伤慢慢地侧身躺下。
被子拉高;她整个人被盖住,仅露出的一头如墨青丝却是如数披散在枕上;织成了朦胧一片的扇状乌网。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轻微叹息。
一定是她的幻听吧。
矣姀闭上眼睛默默地酝酿睡意。
被子里有些闷,她的呼吸随着时间在逐渐的变重。
可是魏知隶还是没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在的原因,矣姀虽然疲乏得厉害;头也在疼;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良久,她听到瓷杯轻落在桌面的声音。
本以为魏知隶这次总该是走了;没想到却听到魏知隶开口道,“等你的脚腕好了,我会放你走。”
矣姀以为自己听错;扒拉下一些被子;试图听清楚一些。
没想到刚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便遇上了魏知隶深沉难懂的目光。
矣姀的语气有些迟疑,“你说的,是真的?”
魏知隶点点头。
“为什么?”矣姀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赵大人答应娶常乐。”
“你咳咳咳咳”
矣姀咳得厉害。
可咳着咳着;她的眼泪便出来了。
魏知隶不知,直到他重新倒了一杯热的水到矣姀面前,才发现她在咬着唇哭。
他一愣。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拿出锦帕要去为矣姀擦泪的时候,矣姀抬猛地避开,他的动作于是落了空。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