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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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恨!
“就这么恨我?”
虽然受伤颇为严重,魏知隶却并没有错过矣姀眼底越来越浓烈的情绪。
他抓起矣姀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既然如此恨我,那就不要手下留情好了。”
矣姀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会对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魏知隶忽然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把匕首往里一推!
矣姀目光悚然,心中一震。
这人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魏知隶的额头上冒出细小的冷汗,他轻喘两声,看着矣姀,声音有些虚弱地道,“夫人解恨了吗?是否还要为夫再刺深一些?”
矣姀已经反应过来,闻言亦不为所动,声音冷冷地道,“再刺深一些,你就会死了吗?”
魏知隶一愣,低笑了声,“为夫不知道。不若夫人试试?”
矣姀的反应极快,“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骇人的寂静中。
矣姀回想方才情形片刻,怔了怔。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来。
“是吗”魏知隶又是笑,“夫人当真是无情得很,竟然真的想要为夫的命不过,夫人想要,为夫给你便是。”
魏知隶面容沉着地握住矣姀的手继续往里用力推。
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那匕首并不是刺在他的心口,矣姀也只是在和他玩闹
即便魏知隶表现得如此轻松,可是匕首是真的,伤口是真的,流出来的血也是真的。
伤口里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那些血,除了浸湿他与矣姀的衣衫外,有些还落在了床上的喜被上
“咳咳”魏知隶清咳两声,嘴角忽然溢出了一些血。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也依旧在用力,像是誓要把自己的身体刺穿一般。
矣姀终于看不下去,开口道,“够了!”
魏知隶气息薄弱,但是闻言依旧是笑容满脸地看向矣姀,“怎么?夫人心疼了?”
矣姀用力地把自己的手从魏知隶的掌控下抽出来,“你要自杀可以,请不要弄脏我的手!”
说罢也不待魏知隶的回应,矣姀直接用力地把魏知隶推到一旁,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喜床上一片凌乱,四处都是斑斑的血迹,看起来有些骇人。
矣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血,鼻尖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时,她厌恶地皱了皱眉。
回头看侧躺在床上的魏知隶,矣姀心中莫名一惊。
他面无血色,呼吸很浅,样子看起来极其的虚弱。
那把插在他身前的匕首真的把他的身体给刺穿了!
从他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不过须臾片刻,很快便把他身下的锦被浸润出一大片痕迹来
魏知隶伤得很重。
矣姀知道,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她不叫人来救他,不多时,魏知隶会死。
矣姀淡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在也看他。
此刻,魏知隶虽然把笑容收了起来,但是他的脸上却并无慌张和戾气,一双黑眸静静地看向矣姀,眸底居然有种属于孩童的天真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没多久,矣姀赤脚下床,不慌不忙地道,“凌胥可会处理这种伤口?”
床上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夫人肯原谅我了?”
房间里静了一下。
“魏大人,如果可以不用负责任,我倒是真的想要杀了你。”矣姀没有回头,“如果你真的想死,你也大可不必告知我凌胥在哪里,依照你流血的速度看来,你很快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夫人,若是我死在这里,不管你有没有杀我,你都逃脱不了干系”魏知隶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
矣姀冷笑,“所以?”
“所以,你若是真的恨我,想要杀我,不若现在就补上一刀杀了我。”魏知隶又咳了两声,语气诚挚地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愿意任你处置,绝不还手,但过了今晚,这样的机会以后绝不会再有。夫人可是考虑清楚了,真的不上来补上一刀?”
矣姀:“”
“反正都难逃干系了,夫人不若亲手杀了我,这样夫人不算吃亏,为夫死在夫人手里,也不算便宜了别人。”
矣姀:“”
矣姀转过身子,眼眸紧盯魏知隶。
那人明明脸色苍白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支持不住,却还是死撑着要说那么多的话
他图什么?
想要她的原谅吗?
他也需要这样的东西?
矣姀微微挑眉,“魏大人,如果你现在愿意给我一封放妻书,我很愿意在拿到放妻书后给你补上你心心念念的一刀。”
魏知隶的眼眸里掠过短暂的怔松,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苦笑,“夫人,为夫现在可没有抓笔的力气。再有,陛下曾对我说,含珖公主,只能娶,不能放,故而夫人还是及早打消想要拿到放妻书后要抛夫弃家的念头比较好。”
矣姀:“”
放妻书拿不到,矣姀无法离开魏府。
既在魏府,若是魏知隶死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所以,魏知隶目前还不能死。
她要救他
矣姀无奈地接受这个让她感觉到极其憋屈的现实。
床上的魏知隶半阖着眼睛,似是快要晕死过去。
矣姀抬脚往外走去,想要找凌胥来给魏知隶处理伤口。
走了两步,忽然听到魏知隶虚弱的声音,“夫人,房间床底下藏有药箱。”
矣姀回身看他,“我不会处理伤口。”
魏知隶勉力睁眼,“我会,我来。”
“你不是说你没力气吗?”
魏知隶闭上眼睛,“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矣姀:“”
矣姀依言把床底下的药箱子拖了出来。
捧到床上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好几十种瓶瓶罐罐。
正手足无措间,魏知隶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了,“黑色瓶子里装的是金疮药。”
矣姀循声看去。
不知何时,魏知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他正倚在床头处看她,眼神很温柔?
矣姀收回视线,语调毫无起伏地道,“除了金疮药,还要别的什么吗?”
“纱布。”
“还有吗?”
“没了。”
矣姀阖上药箱,把金疮药和纱布放到魏知隶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
魏知隶看看纱布和药,又看向她,“可否请夫人搭个手?”
“做什么?”矣姀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帮为夫把匕首取出来。”
“”
“我不会”矣姀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魏知隶笑,“这个不讲究手法,只是用力把匕首便好。”
他流血太多,浑身乏力,早就已经没有力气去拔匕首了。
矣姀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右手握住匕首的瞬间,魏知隶的脸色又白了一些。
矣姀看他一眼,冷着脸,“你就不担心我把匕首后给你补上一刀?”
魏知隶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纵容,“为夫说过,为夫今晚任由夫人处置,绝不还手。夫人先前受了许多委屈,此刻对为夫是要亲要骂要打还是要杀,为夫都随夫人,绝不会有嗯半句,怨言。”
平静地忽略掉男人细小的痛哼,矣姀把的匕首随手扔在一旁。
迅速地脱掉魏知隶右边的衣衫后,矣姀用力地把纱布压在魏知隶身前身后的两处伤口上;精彩!=
第182章()
。。;
也不知道这纱布要压多久才能拿开
矣姀等着给魏知隶移除纱布上金疮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肩膀一沉。
低头一看;魏知隶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矣姀有些不耐烦地想要躲开他;但是当她的脖子不小心蹭到他的脖子时;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好凉
魏知隶他皮肤的温度似乎很低很低。
他的脖子很凉,贴着他像是贴着一块凉玉。
矣姀有些惊慌地去看魏知隶的脸。
只见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昏睡过去了还是
她的双手前后压在他身上的伤口处;那正是紧挨着心脏的地方,她仔细地感受了下;好像感觉不到手下有什么明显的起伏。
他不会真的
矣姀慌了神。
“魏知隶?魏知隶?魏知隶?”
矣姀连唤了好几声魏知隶的名字,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矣姀想要用手去拍拍魏知隶的脸,让他清醒过来;可是她的双手正分别压在他的伤口上;那两处伤口也还在不停地流血中,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手移开
怎么办?
矣姀想了想;身子往前,把魏知隶恢复到原来倚靠在床头的姿势,接着她慢慢地凑近他的脸;正想要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时;紧阖着双目的男人却忽然就此睁开了眼睛
矣姀一惊,眼睛慢慢地睁大,“啊唔”
一声尖叫出口;半路被人截去了分。
矣姀看着正在亲她的男人;想要推开他;手又因顾忌着他的伤口不能动;满腔恼怒只能化为口头上的言语,说话时的语气也由此愈发地不好,“你装睡?”
居然突袭亲她!
卑鄙!
无耻!
衣冠禽兽!
无视矣姀愤怒的神情,魏知隶用冰凉的唇碰了碰她的,脸上一片单纯的无辜,“夫人多虑,为夫是被痛醒的想必是为夫昏睡过去的时候,夫人太过于担忧,下手的力度有些重,所以为夫这才从昏睡中醒来。虽然伤口很疼,但是能见到夫人如此担心为夫,为夫心里其实很高兴。”
矣姀:“!!!”
矣姀完全不想理会魏知隶。
把伤口上的纱布掀开来,看血已经止得差不多了,矣姀把金疮药的瓶塞拔掉后,然后闷声不响地把瓶子里面的药粉不要钱似的往魏知隶的伤口上撒
药粉落在伤口的瞬间,矣姀看到魏知隶的身子微微一抖,想要开口让他忍着的时候,没想到却看到魏知隶身子直直地往她的方向倒
矣姀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是手还是在紧要的关头搂住了魏知隶的脖子把他扶住
“魏知隶?”
不会是又晕了吧?
矣姀一边想着一边把魏知隶扶回去床头靠着,伸手拍拍他的脸,发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后,她只能认命地继续给他上药
把那一小瓶药粉全部撒在那两处伤口上后,矣姀拿着纱布正要把伤口包扎起来,可纱布才要碰到伤口,她又停下了动作。
魏知隶身上有很多血
她要不要,把他弄醒,让他自己把身子擦干净后,她再帮他包扎?
“魏知隶?”矣姀伸手轻拍魏知隶的脸,“魏知隶?”
魏知隶皱了皱眉头,眼睛睁开些许。
“你身上好多血,起来擦擦?”
魏知隶的眼睫动了动,很快便又把眼睛闭上了。
矣姀:“”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擦?
让她擦?
可她并不想帮他擦啊
房间里没有美人榻,能睡人的地方唯有床。
可是这床
矣姀实在是有些不想睡。
床上有喜被,喜被上有血,还有身上沾着血的一脸虚弱的魏知隶
矣姀纠结地站在床边,思索着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一烂摊子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喜被上有血,在能找得到别的干净被子的替代下把被子换掉就好,。
魏知隶身上沾着血,中衣要换掉,伤口要包扎好如此问题也解决掉了。
矣姀理清楚思绪,很快便把计划付诸实施。
一刻钟后。
矣姀端着一盆温水走到床边,魏知隶还是在睡着,姿势与她先前离开时一致。
把温水放在床边,矣姀把巾帕打湿扭干后给魏知隶擦身。
方才给魏知隶止血时,矣姀并不曾留意到魏知隶的身子如何,如今给他擦身,在灯火的映照下,她无可避免地看了个一清二楚
身形清瘦,肌体修长。
皮肤皙白,润润有光。
魏知隶这般模样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是也不瘦弱。
矣姀不知道好不好看,但是他这样的,落在她眼里,除去个人的喜恶来说并不难看。
把魏知隶的上身前后擦了两边,矣姀这才用纱布把魏知隶的伤口包扎起来。
把伤口包扎好后,矣姀又给他穿上白色的干净中衣,然后然后就不管了。
事实上,矣姀想管也管不了。
首先,魏知隶的伤情或许还没有稳定下来,矣姀不敢随意挪动他,怕他伤口再次血崩金疮药已经用完,他伤口要是再流血,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