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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女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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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来就嫁璟和哥哥,璟和哥哥就是宫里的,将来我们还住宫里,这样我就能和阿兄阿娘父皇一辈子不分开了!”

    听着长安的童言稚语,太子却无端的有些眼眶发热:“好啊,只要阿兄在一日,必定护你一日,我们一家人一辈子在一起!”

    第二天,皇后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气的脸都绿了,罚长安抄了十遍女诫。要不是太子妃亲自过来求情,恐怕就要跪宗庙了。

    济阳公主的娇纵不淑中,重要的一笔,便是害得太子殿下在新婚之夜没入得洞房,却是在依阳殿里哄了她一夜。从此以后,便有了太子新婚之夜不陪新娘陪妹妹的笑谈。

    那时的长安尚不知新婚之夜对于女人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也不知自己无心的任性对一个女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自她懂事以后,那一夜,便成了她对嫂嫂永远的愧疚。

    以至于很多年后,当承儿成为了她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她始终都没有弄明白对承儿的这份超乎寻常的怜惜和包容是出于对阿兄的爱还是对嫂嫂的愧。

    那一年,长安十岁。

第5章 承儿() 
天惠十九年,承儿出世。

    这个在长安日后的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位置的小婴孩,在当时却是个被她视作眼中钉的存在。

    他的出生不但吸引去了阿兄的全部注意力,连同着父皇母后都开始围绕着那个小不点转。长安发现,她那因为是宫里最小的孩子而万千宠爱的位置开始岌岌可危。那是年少的长安第一次因为长大而失落。

    那一年,她十一岁。

    可悲的是,心里明明决定要讨厌他,却还是忍不住会被他吸引。

    自长安有记忆以来便是宫中最小的孩子。从没见过小婴孩的她,对于承儿的一举一动都觉得格外的好奇。好奇于他无比柔嫩的肌肤,好奇于他香香软软的身体,好奇于他一笑便露出两个小小的门牙时天真可爱的样子。

    于是那一年,长安有了烦恼。

    明明应该讨厌他,可是却又忍不住去喜欢他,好矛盾啊!

    可是小不点喜欢她,每次见到她都乐得手舞足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从这一点来说,承儿与长安的血亲关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事实上,他们都是极没眼色的人。璟和的不假以辞色没有让长安少缠他半分,而长安层出不穷的恶作剧也同样没有让承儿少粘她一丝一毫。

    长安常常会偷偷藏起他喜欢的玩具;会在他饥肠辘辘的时候,当着他的面一脸小人得志吃掉专为他准备的米糊;会在他哼哼唧唧地准备入睡时,撑着他的眼皮不让他睡觉欺负他不会说话,告不了状。

    小家伙也从来不哭。被长安欺负狠了,也只是睁着那双与她极相似的湿漉漉的圆眼睛,委屈兮兮地瞅着她,瞅得她心生愧疚,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动物。

    但下次再见到她时,他却依旧是不记仇得冲着她傻乐,举着胳膊口齿不清地喊着:“嘟嘟(姑姑),泡泡(抱抱)!”

    但如果因着他对长安好脾气,就觉得他是个乖巧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自从他会爬之后,明阳殿就常常陷于找不到小主人的惊恐与人仰马翻之中。

    有时候在床底下找到他,有时候在院子的草垛堆里翻到他看到有人发现他了,他便一边兴奋地尖叫,一边快速的爬走,示意宫人们来追他。

    有时候宫人们很久都找不到他,他便自己等不及气呼呼的从某个地方爬了出来,学着他父亲生气时的样子,皱着眉瞪着眼冲着宫人们“啊,啊”的叫。

    最离谱的是,有一次,长安正在午歇。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睁眼一看,小东西正趴在她胸口上,啃着她的辫子玩。

    长安苦着脸。把头发从他嘴里扯出来。看到长安醒了,他便开心的露出四颗小米牙,冲着她又叫又笑。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避开下人们的视线爬上长安的床的。

    大家都说,太孙殿下和济阳公主真不愧是亲姑侄,性子像了十成十。一些上了年纪的宫人却说,太孙殿下分明是更肖其父。

    长安纳闷了,阿兄虽然总爱逗她,但在她心中却像一座山,永远从容可靠,仿佛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承儿不是傻笑就是瞎胡闹,哪里有半分像他。

    她偷偷问了母后,没想到母后却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不可抑。

    原来,长安印象里的阿兄,已经是他懂事以后的样子了。

    小时候的子渭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混世魔王。长安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最喜欢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还是婴孩的长安翻过身去,让她趴在床榻上。她自己翻不回去,急的趴在床上哇哇大哭,子渭就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直到下人们听到哭声,哭笑不得的上来解救长安为止。

    还有一次,他干脆把长安脑袋上的头发剃了个干净。看着女儿光溜溜的脑袋,皇后差点没被气哭!子渭却指着长安对皇后说道:“阿娘,你看,她那么丑,我们不喜欢她好不好!”

    小心思昭然若揭。最开始的时候,他应该是不欢迎这个妹妹的出世的。

    长安出生前,子渭是帝后最疼爱的孩子,皇后几乎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慈母之心。

    长安出生后,皇后却很少再抱他亲他,有限的精力也通通放在了这个刚出世不久的小婴孩身上,帝后的膝盖上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这种落差,让他很是难以接受,默默的把长安视为了眼中钉。

    可是,小婴孩在他身边一天天长大,慢慢的,小婴孩变得谁都不要,终日只是缠着他,见不到他就哇哇大哭。

    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既开心又头疼,既自豪又无奈小婴儿渐渐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

    渐渐的,他对小婴孩的照顾开始一样一样不假以人手,而越是这样,小婴孩就越离不开他,他对小婴孩的情感羁绊也越来越深

    在日复一日照顾孩子的过程中,那个混世魔王渐渐失去了踪影,子渭成为了现在的子渭。

    长安是他第一个照顾长大的孩子,感情非同一般。他对长安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长安在他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不管做了多离谱的事他都只觉得是率性可爱,也乐意为她善后补漏。

    他对承儿却不像对长安那般耐心娇惯。常常会瞪眼、训斥甚至直接动手教训。承儿谁都不怕,却独独怂子渭,在他面前乖顺的像只小猫。

    太子妃有时候心疼儿子,劝解子渭的时候就喜欢拿长安做例子。大意是既然能包容妹妹,也就不要太苛责儿子了。

    每每子渭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太子妃,不解道:“那怎么一样,长安自小乖巧,何时让我这般操心了?”愣是噎得太子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安虽出身皇室,但在她的印象里,关于童年的记忆总是温暖而美好的。那个阴毒诡谲、争宠夺爱的后宫世界似乎只存在于话本之中。小时候听阿兄念起这类话本的时候总会忧心不已,深怕阿兄和母后什么时候就被暗害了。

    阿兄每每都笑得不行,但还是认真的给她解释了宫里的情况。

    父皇虽然也有好几位庶妃,但最爱重的却是母后。母后出身世家大族,又得父皇宠爱,行事也公允有度,庶妃们只有敬重巴结的份。这么些年来,庶妃间的矛盾摩擦时有,却从未掀起过什么大波澜,整个后宫也算相安无事。

    阿兄为长子,太子名分又早定,自身也出类拔萃,待底下的几个弟弟友善却又聪明的保持了距离,弟弟们对他又敬又畏,自然也都安分。

    长安在这样充满爱意和善意的氛围中长大,与寻常人家备受父母家人宠爱的小女儿也没什么两样,被养的既天真又娇气。

    她就像是被娇养在一间摆满了鲜花,每天可以沐浴阳光的琉璃房里。每天只能感受得到鲜花和阳光。而琉璃房外,无论怎么疾风骤雨,波涛汹涌,也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而那天之前,长安也真的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

    正和殿本是后宫女子不该踏足的地方,但在长安的脑海中,却从没有过类似这样的忌讳。甚至在她的记忆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母后身体违和,阿兄要去宫学念书,白日里无人顾得上她,父皇只好每日都抱着她在正和殿处理政务。

    如今,好多年过去了,长安也早已不是一刻都离不了人了,但她仍然习惯白日里下学后去正和殿找父皇消磨时间。无论长安还是瑞庆帝,都享受着每日的这一段天伦时光。

    父皇有空时,她便陪着父皇聊天,童言童语常常逗得瑞庆帝开怀不已、疲乏尽去!父皇处理政务或招大臣议政时,她便在一旁安静的玩自己的。等到酉时,父皇便牵着她的手一同回芙蓉殿用膳。

    这日,她也照常在下学后去正和殿找父皇。刚要进殿,守门内侍便急急冲她摆手。

    她往里一望,今日的正和殿气氛确实甚为古怪,让她也不敢冒冒然闯入,只能躲在门后往里偷看。外祖父、王太傅等几个机要大臣都在。

    父皇看似十分恼火,重重的把一本奏章扔在外祖父脚下,面无表情道:“丞相,这是弹劾你的,看一看吧。”

    外祖父依旧一派名士风流,即使面对盛怒中的帝王也面不改色。他缓缓弯下腰,振了振袖子,捡起奏章,扫了一眼,面色微变。

    “扬州刺史裴禹巧立名目,私增赋税,如无法按时交纳,便强征土地,致使扬州一地,流民剧增。徐州、青州亦如是”父皇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奏章上的内容,眼中的怒火却犹如实质。

第6章 风起() 
“扬州裴禹、徐州谢承安、青州卫衡”父皇冷笑着指了指几个大臣:“裴家、谢家、卫家朕的几个机要大臣倒是一个不落,个个生财有道!”

    “臣有罪!臣实不知啊!”被点名的几个大臣忙下跪请罪道。

    “不知?这几州刺史无一不是尔等近亲,焉有不知之理?”

    “陛下,此风不可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臣请陛下严惩犯事官员,以儆效尤!”一直沉默未语的王太傅禀道。

    父皇点了点头:“进得所言极是,卿以为该惩之以何罚?”

    “斩首示众!”王太傅白衣广袖,淡然而立,双手交叠于腹前,杀气腾腾的四个字却被他说的风轻云淡。

    “太傅此言差矣!我朝自来有‘举贤不出士族,用法不及权贵’之说,何曾有过刑罚上士大夫之例?”

    “如今便可以开始有了!”面对权臣们的咄咄逼人,王太傅依然淡定自若。

    “进得慎言!尔亦出身世家,琅琊王氏的官员同样遍布各州,尔敢言其未曾侵吞过一亩土地?”

    “琅琊王氏若有同犯者,亦该伏诛。”王太傅淡淡道。

    “你!”几个机要大臣都震惊的看着王太傅,被噎得说不出话,又转向了父皇。

    “陛下,此例不可开啊!三州刺史固然有错,罢免其官职、勒令其归还土地,小惩大诫一番便是,此例一开,恐会引起动荡。老臣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臣固然有私心,但也是确确实实心忧国祚!我朝从三公到九品末官,十之八九出身士族,大官小官,谁不曾圈过土地,此例一开,必定人心动荡,只怕到时候形势会难以控制!”

    “丞相倒是会为朕着想!”父皇冷笑一声,“此事不必再议,朕自有决断!退下吧!”

    众臣叹息着鱼贯而出。

    “外祖父!外祖父!”看到丞相出了大殿,长安忙跑了过去。

    一贯疼爱她的外祖今日却显得心事重重,完全没听到她的呼喊,匆匆疾步而去。

    长安有些茫然地看着外祖的背影,再看了看殿内揉着眉心的父皇,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措感。她那天底下最最尊贵的父皇,原来也并非无所不能,他也无法无怖无忧。

    长安生平第一次恼恨起自己的无知,如果她能多读点书,如果她能像阿兄或是璟和哥哥那般机变博学,那么就定能听懂他们在议些什么,那么她也定能够为父皇排忧解难。

    “父皇,你怎么了?”长安带着忧心的童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

    “哦,长安来啦?”瑞庆帝张开眼,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

    “父皇,外祖父惹您生气了吗”长安巴着父亲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瑞庆帝摸了摸长安的脑袋:“父皇是遇上了难题!”

    “什么难题,父皇说给我听听啊,长安看看能不能帮上父皇!”

    饶是瑞庆帝一肚子的心事,也被她那一本正经要为他排忧解恼的小模样给逗乐了。他倒也不敷衍,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父皇有一个粮仓,里面装满了粮食。但是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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