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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帝女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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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甚至超越了她已到极限的意志力驱使着她继续、再继续

    突然,一阵琴音自山间响起,似远似近,自琴音响起后,百鸟齐聚而罢啼,这一盛景,实乃长安平生之仅见!道士们却是已习以为常,言道云梦山时不时会有这样的琴音想起,每次响起必是这样一番盛景。想到山中多隐居高人,他们也就不太当回事了。

    长安的脚如同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朝着百鸟飞去的方向,一路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只觉得骤然之间,凉意扑面,接着便听到淙淙的水声,而琴音已近得如在耳边。脚下的路却越来越窄,快到尽头的时候,几乎只容得下一人穿行而过。

    长安站在尽头,放眼一望,顿时目瞪口呆。下面是一个绵延数里的大山谷。山谷四周山势陡峭,峰峦峙立,几入云霄。而她所站的位置旁边便是一线飞瀑自陡峭山壁飞流而下。

    而整个山谷唯一的入口正是在她脚下。从尽头右转,有一条狭窄的小道,沿着小道往下便是蜿蜒而下的石阶小路了。这个入口的隐蔽程度,难怪这么多山民祖祖辈辈住在云梦山,却从没有人能够找得到过。若非今日琴声有意相引,她也必然无法找到这个入口。

    下了山谷,只觉得温度又降下了些。长安把怀里的重欢抱紧了些,生怕他一时不适着了凉。

    顺着琴声继续往山谷深处走去,走着走着,似乎感觉气温回暖了些,放眼望去,云雾蒙蒙的。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散落了几座精致的竹屋,穿过竹屋,竟是一片竹海。她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弹琴之人。

    在看到的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长安长在深宫,从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此人的容貌实乃长安今生仅见,连母后都无法望其项背。

    此人一袭白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只是用绸带松松绑着。眉心一点朱砂痣,面目笼在云雾之中,如梦似幻。他看起来不过堪堪弱冠,眼中却仿佛碎满了星辰大海般的睿智!这样的男子,说二十多岁有人信,三十多岁有人信,四十多岁也有人信,实在让人看不出年纪。他随意地坐在地上,一台瑶琴置于膝上,低头专心弄琴,整个人出尘得宛若神仙中人。

    直到长安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淡淡道:“你来了!”

    长安回过神,惊讶道:“你知道我要来?”

    男子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若不知,你又怎会找得到这里?”

    长安心中暗暗嘀咕,原来真是他有意用琴声相引。

    长安拱了拱手道:“长安见过先生,敢问先生可否告知,先生为何人,此处为何处?”

    男子声音清冷,却隐隐有笑意浮动:“我名霁月。至于此处为何处,你千里迢迢找到了这里,竟不知此处为何处吗?”

    “此处便是鬼谷?”长安心中惊讶,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男子点了点头。

    “那先生与默蹊先生如何称呼?与鬼谷子又有何干系?”

    霁月看了长安一眼:“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张信纸,扔给了长安,示意她看看。

    长安打开一看,却是熟悉的形意体,正是默蹊先生的字迹。信中说明了他跟霁月的渊源,却对霁月到底是何人只字未提,只让她安心跟着霁月住在谷中,将来定然受益无穷。信中最后感叹道:我既不希望你真的会有需要去往鬼谷的那一日,却又希望若真到了那一日,你还可以有机会能去往鬼谷!

    长安动容,以默蹊先生的才智眼光必然那时就已看出了国将不存。他本是局外之人,也不愿涉足朝政,却早早用自己的人情为她留好了后路。他与默蹊先生素昧平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他们俩之间唯一的情感维系也就只是王太傅,她明白默蹊先生的这番动作里必定有太傅的影子在里面。想到王太傅,她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伤感。不知王太傅的打算默蹊先生是否知晓,若是知晓,他又是否试图阻止过他

    霁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拿着信,愣了好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实在是心思重了些,再想想她的经历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小姑娘,想来你也知晓了默蹊先生与我们一派的渊源,默蹊先生既然愿意用当初的承诺来换我对你五年的倾囊教导,我自然也会应诺。只是不知你心意如何?是只想找个安身之所、避祸之地,还是想要学有所成,将来重新入世?”

    长安沉默了一会,道:“我的身份,想必先生早已知晓。我身负国仇家恨,是断然无法隐居深山安然度日的!我余生的所有期盼便是可以匡扶河山,重振朝威,请先生教我!”长安躬下身躯,深深行了一礼。

    长安出身皇室,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行此大礼,对象还是一介草民。

    霁月却不惊不扰,泰然安坐,只是好奇道:“你尚不知我是何人,也不知我有何本事,怎就愿意行此大礼?”

    长安笑了笑:“我信默蹊先生的眼光,也信自己的直觉!”

    霁月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跟我来吧!”说着他站起了身,抱琴走在了前面。

    长安亦步亦趋地跟在霁月后面,看着前面的背影,尽管离得更近了些,却仍有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想到他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庞,心中的好奇更甚。

    她忍不住问道:“先生年龄几何?”表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霁月回过头,绯色的薄唇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长安以为他要回答时,听到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干卿底事?”

    长安瞬间瞪大了眼睛,觉得这神仙般的人物瞬间跌落回了凡间。

    霁月带着她穿过了她来时看到的那帘飞瀑,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洞内曲折蜿蜒,霁月带着她一直走到了尽头。本以为这么深的洞,里头必然阴暗幽森。没想到到了尽头,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知道此洞为何种材质所筑,石质上布满了细小到透不过水却能透过光的小孔,整个石室敞亮得胜过任何一间采光良好的屋舍。百米见方的石室内放了十多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籍。石室正中的位置却是一个祭台,上面挂了一副画像,画像上的老道仙风道骨的模样,想来应该就是鬼谷子了。

    “此处是?”

    “此处便是我鬼谷的核心所在,鬼谷洞!亦是当年先师祖鬼谷子修行修学的地方!”直到现在,长安才堪堪听出了霁月与鬼谷子的渊源所在,心中不免激动万分。那可是传说中有经天纬地之才被称作万圣先师的鬼谷子!

    “你既将受我教导,自然也需对我派有所了解!”接着他便对他们一门做了详尽的介绍。

    原来当年鬼谷子除了苏秦张仪孙膑庞涓这些史上留名的弟子外,还有一个隐脉传人浮霭,这才是鬼谷子真正传其衣钵的一脉。这一脉曾经发誓永不入世,出世必不得永寿,以此作为制约!

    在长安看来,这未尝不是鬼谷子对自己真正传承的一种保护。毕竟一旦出世,或可扬名立万,却万万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保证他的真正传承可以世代永存。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那些出世弟子,确实个个青史留名,可却再不见他们的后人或弟子有任何的建树,而浮霭这一脉却确确实实传了一代又一代,使鬼谷子毕生所学不曾断绝。

    光这一点来说,这位被誉为“其才无所不窥,诸门无所不入,六道无所不破,众学无所不通”的鬼才,确实名不虚传!他自己也是自己这一理论的坚定践行者,他的那些或许只学了些皮毛的弟子各个扬名立万,而他自己却终身未曾出世。

    长安不禁面露敬仰:“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师父?老师?”

    霁月摆了摆手,道:“不必,你无须入我一脉。我刚刚说过了,我之一脉出世必不得永寿,你是注定要出世之人,不必拜我为师!”

第40章 问心() 
长安心中好奇:“何为不得永寿?”

    没想到连霁月也摇了摇头:“不知,我之一脉,自有传承起就不曾有人违誓过,只知自来就有这一约定,至于是如何制约门人的,恕我学艺尚不及先祖,无法勘破!故你需谨记,我传授你谋略之道、纵横之术、行兵布阵,能学多少、能用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我绝不会为你的复国大业出谋划策!”

    长安倾身作揖:“谨受教!”

    霁月点了点头:“你虽非我脉正式传人,却也算师承我派学说,给师祖磕个头去吧!”

    长安应诺,诚心诚意地给鬼谷子磕了几个响头,这一刻,她才感觉,她跟这个只存在于历史传说中的传奇人物的联系,有了几分真实感。

    接着霁月便带着长安离开了鬼谷洞,带她在谷中熟悉:“谷中没有禁忌之地,但你最好在学有小成之前,不要乱走。谷中颇多前人留下的五行八卦、机关阵法,免得误入误伤!”

    长安点头表示明白。

    许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悲愤、恐惧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长安当晚就病倒了,几乎人事不知。

    梦中都是鲜卑军在宫中大肆屠杀、父皇母后在烈火中挣扎嘶喊的场景她明明知道那是梦,可是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只能深陷在这样惨烈的情境中一遍又一遍地感受,无处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画面开始慢慢淡去,周身有了丝丝凉意。鼻尖萦绕的也不再是血腥气,而是阵阵竹香。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茫然地自己身在何处,然后记忆开始慢慢复苏。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醒了?”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长安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劳烦先生了!”

    霁月端着一直温着的汤药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长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这张脸,终于没有了那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没有了他那独特气质的干扰,反而把五官衬托得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整个人都像是一颗发着莹润光泽的珍珠。

    “你病得不轻,也难为你一个小姑娘能强撑到现在!喝药吧!”

    好在霁月本身医术不差,不至于让长安身处深山无人医治。可出乎意料的是,长安的病却没有像最初预料的那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反而一日沉重过一日,人也一天天消瘦下来。

    霁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依旧是每日按时送饭、按点喂药,没有一点多余的表示,也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长安心中更是消沉,霁月万事不萦于心,自己也不过是他对别人的一个承诺而已,还想得到怎样特别的关怀吗?

    直到有一天,霁月给她送药的时候,突然看着她道:“若是离了他人给予你支撑,你是不是再也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长安猛地抬起头:“你此话何意?”

    “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我安慰你、劝解你,告诉你活下去的意义吗?你已经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了是吗?”霁月很认真地凝视着长安,又问了一遍,似乎是非要逼着她去直面这个问题。

    长安恼怒的眼神迷茫了起来,她转过头,一语不发地望着窗外,好一会才缓缓道:“我可以自己给自己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我可以!可我害怕那么做,特别害怕!如今能支撑我走下去的无非就是复国的信念,还有国破家亡的仇恨!我害怕自己有一日会变成只为复国而活着的傀儡,更怕以后的每一日必须要靠仇恨支撑才能活的下去!”

    “那么现在,那日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你如今是只想找个安身之所、避祸之地,还是想要学有所成,将来重新入世?”

    霁月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这样的问题,长安却分明懂得了他的意思。

    她犹豫了,久久无法做出回答。国破后一直被一股信念支撑着走到现在的长安,在一场大病之后,在这个问题面前突然间变得不知该如何选择了:“我我不知道!”她低着头道,完全不敢去看霁月的神色。

    “那你愿意相信我吗?”清凌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长安猛地抬起头,发现霁月的脸上并无如她所想的失望或是不满的神色,那双常年古井无波的眸子正看着她,带着一种温和的力度。

    长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双眸子瞬间染上了笑意:“那你便相信到底吧!纵然有一日,你真的变成了满心仇恨的复国傀儡,也还有我陪着你呢!没什么可怕的!”

    长安无法描述此刻的感受,感激也好、触动也罢,强烈得让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自国破之后一直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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