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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夏月的龙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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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间,爷爷会教她一些基础的手作技术。这是她自己提出来要学的,爷爷没有反对,还教授得非常认真,要求也很严格。晚饭后,是夏月自行练习的时间,可睡前依然要抄经,爷爷会经常过来指导她练字。

    “抄写经书是富有价值的事情,在表达你对佛陀虔诚之心的同时,以文字相再次与他们连接。在此过程中,你的专注力、物我两忘的境界和气息的调柔都会自然而然快速增长。记住,无关书法,只修真心。”

    爷爷说的话夏月不是每一句都能听懂,但是能够感觉到他对抄写经书这件事非常重视。厅堂里有满满一柜子爷爷自己抄写的经书,表达着他对于觉醒、灵性和彼岸的挚诚追求。那些优美的结体,俊秀的笔划,苍劲的书力,在穿透生命的那种力与美面前,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这些诉求相形之下都不够严肃。

    而且夏月慢慢感觉到,被爷爷表面那层坚硬外壳包裹着的,其实是像荷包蛋溏心一样的内里,温热、柔软。她经常在忙完一天的劳动,进房间小憩时,都会看到窗前的花器里插放着不一样的新鲜花材,洗漱室的大水槽里也放满了热乎乎的洗澡水。有时候自己因为练习太专注而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都盖着柔软的薄毯这些小小的细节,被夏月用心一一记录下来,每每回忆时都感到被一种慈祥的温暖所包围着。爷爷对自己虽然是一种润物细无声式的关怀,但起码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就这样,夏月在寺院的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因为太过充实,日子过得飞快。

    这天,不懂闹肚子,早上提着食盒出去,走到半路憋不住只好又去了趟茅房,出来拎起食盒又继续赶路,却被夏月无意中瞅见了。心想此时不跟更待何时,便轻悄悄的尾随着他,穿过层层殿宇、迭迭廊坊,一直来到了后院。

    后院是整座寺庙中最萧条的地方,地上一径小草,院内数竽幽竹,寂寥的环绕着一座长满苍苔的千佛石壁。

    不懂走到石壁前,伸手捏住一朵凸起的石莲花,反方向转动三下,石壁上便有一扇暗门自行打开。等不懂走进去后,门又自动关闭,与石壁相连,从外面看不出一丝破绽。

    夏月躲在竹丛后面目瞪口呆。不多时,等不懂出来,提着食盒走远了,她便从藏身之处跳出来。依样画葫芦,重新打开暗门,走过一条狭长甬道,来到一座庄严的四方佛塔前。

    塔前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依稀可辨“胸臆洞开,神光自来。月升佛海,日曜灵台”十六个大字。

    夏月鼓起勇气走进佛塔。

    第一层是佛殿,供奉着一尊十米来高的四臂观音立像。一位僧人背对着她,在观音像前打坐诵经。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小施主是不是迷路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快些回去吧。”

第37章 神秘塔中人(3)() 
夏月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问:“你也是烦恼寺的吗?怎么从来没人提起过你呀?你干嘛要一个人躲在这里,多冷清啊,去外面和大家待在一起不好吗?”

    僧人悠悠地回答:“我曾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发愿终生闭关忏悔,愿将所修之功德回馈众生。哪怕能够抵消如极微尘般的罪业,也心满意足。”

    夏月很想问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需要用一生一世来忏悔,可转念一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问的话反倒尴尬了,便只好说:“你这么虔诚,菩萨一定会被感动的,你的心愿一定能够实现。”

    说完,正想退出去,目光却扫到旁边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砚齐全,中间摊开着几张水墨山水图,墨渍未干,显然刚绘成不久。

    “这些是你画的吗?”夏月惊讶地问,“怎么跟爷爷寄给我的一模一样?”

    僧人闻听这话,刚刚闭合的双目陡然张开,眼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缓慢而犹疑地回过头来,目光牢牢定格在夏月身上,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你爷爷是谁?”

    “咦,你不认得他吗?他也住在烦恼寺,就是那位姓夏的老先生。”

    僧人浑身颤栗,身体摇摇欲坠,但还是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迎着入口处的光亮,朝夏月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身形修长,面容清癯苍白,五官端正温雅,想来从前一定是位意气风发的俊秀青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月的脸,不曾有丝毫游移,两只手臂向她伸了伸,随即又颓然垂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月。夏天的夏,月亮的月。”

    “夏月夏月”他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又问:“你可好吗?”

    “我?”夏月莫名其妙。“我很好呀。”

    僧人哦了一声,表情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眼中又有悲凉之色,说道:“那就好我看你,也是很好的。”说着又转过头去,仰望着那尊观音像:“小施主,你说得没错,菩萨真的听到了我的祈请,帮我实现了一个心愿。”

    “那太好了!”夏月高兴地说,“你还有什么心愿?说不定我能帮到你,我认识好多了不起的朋友呢。”

    僧人微微一笑:“不必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对喔”夏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就祝你早日愿望成真!我得走了,不然爷爷找不到我,会以为我又在偷懒。那有空再来找你玩吧!”

    “不,不必了。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进来见过我。而且,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我睁眼,闭眼,想见的人都在眼前,有什么孤单?小施主,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清修了。”说罢,他合掌略施一礼,又走到佛像前坐下继续诵经。声音像玄妙的咒语,又像夜晚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伤感的依恋来。

    夏月静静听了一会儿,才一步一回头的转身离去。

    但从此后,僧人的背影却总是浮现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窗外树影斑驳,倏的又有好几日过去了。

    这天,天气像发了狂一样热,地面烫得都能煎荷包蛋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全都像得了重感冒似的,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温度才似乎降下来一些,夏月却还是热得睡不着,越睡不着心里就越烦闷,干脆跳下床,走到窗前。

    天空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紫红色,月亮被云遮雾绕,飘忽不定。她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便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随后拿定了主意,换了衣服,悄悄推开门。年年像松鼠一样撺到她肩上,夏月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带它出去:“我就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然后她蹑手蹑脚摸下楼,偷偷跑出明月苑,穿过一串僧房和大小佛殿,径直来到山门前。正想拉闩开门,又觉得不妥。爷爷明明说过不准她踏出山门半步的。

    怎么办呢?

    夏月不甘心,她抬头朝周围看了看,顿时眼睛一亮。心想既然不能踏出山门,那翻墙总可以吧。

    寺院的墙比她高出很多,但墙头密布着交缠的藤蟒,一直垂到墙根。夏月随手捞了一把,觉得还挺结实,承受自己的重量应该没有问题。便手脚并用,灵活地攀爬上了墙顶,又顺着长藤继续下到另一边。虽然手被勒得又痛又红,心里却感到无比轻松畅快,还有一丝侥幸得逞的得意。

    此时已是深夜,四周万籁俱寂,松涛阵阵,她并没有走远的打算,只在山门前随意走了几步,又在冰凉的台阶上坐下来。抬头看看天色,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没到云层中,白天潮热的风不知不觉竟变得阴寒刺骨。

    才坐了一小会儿,夏月身上就耸起一大片鸡皮疙瘩。然后天空居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下起了小雨,落在身上凉飕飕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站起身来,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回去睡觉。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悠扬的音乐声,她大吃一惊,都这么晚了,谁还有闲心出来奏乐?

    夜色沉凝,不远处的山道上,一点点幽光像活泼的游鱼,钻进了黑夜的缝隙,自远而近翩翩游弋而来。

    夏月心内好奇,加上这音乐又实在是美妙至极,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让她越听越想听,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方向奔跑而去

第38章 误踏阴阳道(1)() 
就像走进了一个奇怪的梦。

    蓝色火球在夏月头上飞舞盘旋,火焰的核心竟然是一个个怪异丑陋的人头,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声音,驱赶着行进在树林当中的队伍。

    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紧紧挨在一起,脖子上都套着相连的绳索,正沿着崎岖的山道慢慢走着,边走边哭。

    幽幽咽咽的哭声和雨声混在一起,极为凄楚悲凉。

    手里拽着大把绳结,走在队伍最前方引路的,一位是穿白色长袍,眼若流星的轩昂男子;另一位则是穿黑色衣裙,容光焕发的年轻女子。而排在队伍最后的,是一支七人乐队,单看相貌与寻常人无异,但皮肤靛蓝,手如鸟爪,执着笙箫埙等乐器,奏出天籁般悦耳动听的音乐。其中一人还举着一面绣有阴阳八卦的黑白旗幡,徐缓而低沉的吟唱道:“魂气归于天,行魄归于地呦——”

    这情景让夏月感到说不出的悚惧,可就像有一双无形大手从后面推着她前进似的,无论心中怎样抵触,脚步却还是痴迷的朝着那乐声奔去。这让她感到既惊恐又绝望,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听耳边一声叱喝:“喂,这边还有一个!”脖子便遽然一紧,低头看时,已被一条冰凉的粗绳套住,吓得她忙伸手去解,却怎么也解不开。不一会儿,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似的,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神识也愈来愈恍惚。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队伍的尾端,沿着崎岖山道,渐行渐远

    也不知走了多久,隐约望见前方现出一座巍峨城池,城楼上高悬的灯笼恍如夜空星火。

    白袍男子招了招手,便有一条光带似的小路从城楼脚下“嗖”的铺展过来,像传送带一样,眨眼便将他们送到了翻涌着黑色波涛的护城河前。

    在此迎候他们的,是一个声若巨雷、高大彪悍的虎头人,守将打扮,头顶竖起一只尖角,眉间一只灰绿大眼瞪得溜圆,手执一根布满尖刺的铁棒,活像刚劈下来的仙人掌。

    夏月此刻已是双目迷蒙,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但仍然强撑着不断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清醒。

    虎头人瓮声瓮气的跟白袍男子寒暄了两句,黑裙女子将一本名册交到他手中,他挥手示意鬼卒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行。

    夏月拼命张大眼睛,只见走在队伍前面的人在过桥之后,顷刻间便化为鸡蛋大小的光团,在白袍男子和黑裙女子引领下,飘进了镶满门钉和兽头环的城门中,倏尔便消失不见了,看得她胆战心惊。这时,虎头人刚好走到她面前,瞪起眼睛,疑惑的将她打量了一番,低头翻查起手里的名册来。夏月正要开口辩解,忽听空中传来一声怒叱。一道焰焰金光划过清冷的天空,挡在她与虎头人之间。

    “何人胆敢擅闯幽冥!”虎头人怒冲冲喝道,身后那些牛头马面和鬼卒也纷纷亮出武器围拢过来,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速之客忙撩衣上前作礼:“在下仙堂胡三太,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想必是无意中听到了惑灵乐,神魂被吸引,误踏阴阳道,被黑白无常押解至此。还请土伯高抬贵手,将她放回!”

    土伯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幽冥乃地之阴司,冥君所居之城。我受命把守城门,责任重大,岂能光凭一个小仙区区几句话就随便放人。”

    胡三太心急如焚,因为夏月只要踏过三途河,就等于跨越了生死交界,即使被查出来是误入,还能不能被及时放出来就不好说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冒这个险。既然土伯不吃软,那就别怪自己不给情面。

    当即下定决心,便猛地发出一声爆喝,趁众人惊愣之时,手如寒刃,一掌切断夏月颈上的绳索,另一只手同时伸出去紧紧揽住她的腰,将身体一纵,凌空而去。

    土伯怒极,扬声喝道:“哪里逃!”一边也用力蹬足腾空追去。

    胡三太带着夏月,自然不能像单独行动时那样方便痛快,眼看土伯逼近过来,一场苦战无法避免,便立即捻起心诀,催动咒语,掌心如白露凝霜秋风至,放出凛凛青光,在手中凝成一柄秋水般的长剑。

    土伯大吼一声,抡起铁棒劈头打来,猛烈之极。胡三太星眸一闪,忙侧身躲过,举剑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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