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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昭华-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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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用这种不给军饷的下作办法,想要高煦吃败仗,这是嫉妒功勋;好名声都给了你,坏名声都推给了别人,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皇帝又气又怒,觉着太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太子了,他召纪纲前来,让纪纲当着他的面,把所有太子监国时候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给他说。

    纪纲就等着这一刻呢,他攒了好久的黑料,有的没的,一股脑抛洒了出去。皇帝已经先入为主,对这些诋毁深信不疑,之前盘桓在心里的一件事,终于渐渐下定了决心。

    南京城,燕子矶旁。

    前后二三十里路,人山人海,除了百姓,还有恭迎圣驾的大小官员,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因为今日皇上的队伍就要回来了,但这队伍里,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太子呢?”先前也就几个侍郎在议论,之后吏部尚书蹇义也开始发问了:“这个时候了,太子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啊,”东宫属官杨溥搓着手,“已经派人去催了,或许有事耽误了。”

    “什么事能有迎驾重要?”蹇义皱着眉头道:“再去催,让太子不论如何放下手中的事情,赶紧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听到龙江口水面上鞭炮齐鸣,水浪之声滚滚而来,一众文官全都失色道:“皇上圣驾来了!”

    而此时的太子,才刚刚在太医的治疗下,悠悠转醒。

    “我怎么了?”他头疼得很。

    “你昏睡到现在才醒来!”张昭华神色苍白:“今天是迎驾的日子,燕子矶那里,已经催了十数遍,快收拾收拾,咱们立刻就走!”

    “我怎么会睡到现在?”高炽懵了:“现在几时几刻?”

    高炽连续头晕胁痛,晚上又难以入睡,最近一直在喝菊花酒,辅助入眠。据说菊花酒适用于肝肾不足的头痛,头晕目眩,他每晚上饮一小盅,果然改善了许多。

    昨晚上他饮了一小盅之后,早早入眠了,却没想到一下子昏沉不醒,张昭华喊他无用,用凉水泼也不起来,才发现了异状——喊来太医一看,也说不上什么毛病,只说是像宿醉一样,偏偏酒杯里的酒一滴也不剩,太医们都看不出什么来。

    张昭华知道那酒里肯定有问题,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而高炽太阳穴突突直跳,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却忽然听到宫门大开的声音,不由得面面相觑:“父皇已经回来了!”

    “糟糕,”张昭华道:“父皇远征漠北凯旋而归,满朝文武一个不少地在出城迎候,唯独监国太子迎驾来迟,问理由,还真的是喝酒喝出来的事情,父皇一定要大发雷霆了!”

    “太子这次有失礼仪,”黄淮道:“但此事可大可小,如果皇上那里心情好,没有追究,那一切云淡风轻了。”

    “皇上将纪纲召去,”张昭华道:“纪纲能不说太子的坏话吗?皇上憋一肚子火气,再看到太子不迎候,这不是正给了一个好机会让借题发挥吗?”

    “左右父皇要挑毛病,”高炽倒是看得开:“有没有这事儿,都是要收拾我的。”

    “那总不能像上次一样,”张昭华怒道:“把你关在静室里,不给吃喝再一次吧!”

    “再差也差不过了,”高炽反而安慰道:“我也觉得奇怪了,父皇平日在南京的时候,总是风调雨顺,一离开就灾祸频出,看来父皇就是大明的神祇,你们下次就这么说,让父皇不要出征漠北了,百姓负担已经很重了,尤其是山东,唉”

第一百六十三章 难测() 
    于葳去了医院,她感冒了,严重感冒。

    “阿嚏——”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一回她没来得及用纸巾捂住,飞沫似乎溅到了对面长椅上等候的一位男士的大衣上,留下了一点可疑的、亮晶晶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于葳大感窘迫起来,她攥着手中的纸巾想要给这位无辜受灾的男士擦一擦,然而这个低着头、似乎连一点眼神都欠奉的男士却微微一动,轻巧地避开了她。

    于葳只能又说了两次抱歉,她挂了号,乖巧地等待在科室外面。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里面可能是个絮叨的老太太,于葳一面努力遏制自己泛滥成河的鼻涕,一面在百无聊赖之下偷眼打量对面这个一直不曾有其他动作的人,他给人的感觉是冷静沉稳,但似乎又充斥着疲惫,因为他这样低着头、将大半个身体陷进椅子中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仔细打量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大衣里的袖子出现了毛边,像是穿了许久的样子。

    “这医院、医院给做的胸透,”两个男子大阔步地从楼梯上下来,声音又低沉又粗糙:“也说没有问题啊。”

    是两个衣着脏兮兮的农民工,亦或是农村人,于葳暂时看不出来。其中一个脸上皱纹横生,眼下一片乌青,手上捏着几张单子,很是愤怒的样子。

    “俺这肩膀已经抬不起来了,”这个农民似乎口气非常差:“肺都压着疼,喘口气都费劲,还说没问题?”

    另一个就安慰他,他们急匆匆穿过长廊,自然不会注意长廊里等候的一男一女。

    于葳却微微发着抖,她刚才那一眼,已经让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第二眼了。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影子飘忽在那个人的肩上。

    她是可以看见一些东西的,比如说,鬼魂。

    但是这一次见到的鬼魂,似乎不像以往的、通常的模样——没有瞳孔的眼睛,惨白的脸,瘦小僵硬的身体如同轻烟淡雾一般,你不能和他们对视,因为只要超过了两秒钟,它们也许就感觉到你能察觉它们的存在,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惨白的眼白,常常是于葳的梦魇。

    这一次于葳看到的是影子,却不是具有人体轮廓的鬼魂。但是那一团黑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游走着,叫嚣着,蠢蠢欲动。

    她很害怕,脸色苍白,手中的皮包“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面的男人终于动了,他微微俯下身去,捡起皮包递了过来:“你的皮包。”

    “谢谢,”于葳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尽力平衡着自己的失措:“谢谢。”

    恰在此时,内科门诊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大妈,站在门上还跟医生攀扯了许多,又过了三五分钟,才算真正离开了。于葳走了进去,很快又拿着单子走了出来,当然,缴费。

    要输液,连着七天输液,还有乱七八糟一堆药物,于葳排在了缴费的队伍里,当然队伍也并不长。有一阵冷风从正对着的大门口冲了进来,于葳不自觉地缩了一缩,她盯着被风掀起来的门帘,默默看了一会儿。

    下一秒,这门帘又被掀起来了,一对农村中年男女,抱着一名婴儿,说是发烧,就奔着门诊而去了。不一会儿刚才为于葳看病的医生就急匆匆冲了出来,一边吩咐急救,一边问跟在他身后的这对中年男女:“孩子发烧几天了?”

    男的似乎有些木讷,顿了一下才道:“几天、十几天了吧。”

    “有去看过医生吗?”门诊医生道。

    “没有,”女的嗓门有些尖利,听着刺耳:“就按咱老家土方,抓了些草药吃。”

    医生轻轻压了一下女人怀抱着的孩子的舌苔,顿时皱紧了眉头。他似乎嘟哝了几句,神色是想要责备这一对父母的,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说。他领着人匆匆去往了急救室。

    男人女人从她身边经过,于葳发现他们似乎露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如释重负一般的神色。她扬起头,看到了这孩子裹在襁褓之中的脸颊——一张黑色的小脸,气若游丝,两侧耳朵到颈部的淋巴肿大地像是夹了两个核桃一般。

    “医保卡,医保卡——”窗子里的女人不耐烦地吼了起来:“怎么回事,你丢了魂吗?”

    于葳搓了搓手,将缴费的清单收了起来,领了药去输液室,不一会儿就有个夹着本子的护士过来,吹着口香糖给她扎了皮带,但是第一针扎错了位置,吸管里很快倒流进了血液。

    “你的静脉,”这护士撇了撇嘴:“还真不太好找呢。”

    万幸她第二针是扎对了地方,于葳自己将速度调快了一点,定了个闹钟,便盖上了大衣陷入了昏沉的睡眠里。

    她以为自己只是缓解一下疲惫,然而她做了一个深梦。这个梦并不愉快,她又一次看见了她的父母,用那样憎恶且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眼睛,”她的母亲拖着长长的调子:“哦,你的眼睛!”

    于葳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惊醒她的并不是对面老大爷的鼾声,而是走廊里嘶声力竭的咒骂、质问和哭闹。

    “你还俺孩子!”这样尖锐的叫声就是来自那个方才抱着孩子的女人:“俺的娃儿死了!”

    于葳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里面有劝说,有解释,有赔情,但是失去了孩子的父母高声宣泄着他们的悲痛,整个医院变得人声鼎沸。于葳叫了几遍,才将门口看热闹的护士喊了进来。一瓶子吊完了,于葳也不确定这是一瓶子盐水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她唯一能分辨的就是眼前这个护士似乎换了一个新的口香糖,刚才那个是蓝莓口味的,这个,应该是橙子味儿的。

    “外头怎么回事儿?”于葳站了起来。

    “医闹,啧啧,”这护士道:“刚才送进急救室的小孩死掉了,他爸妈自然不依了。”

    于葳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看到了空旷的大厅挤满了人,而当中那一对父母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推搡着那个将他们的孩子送入急救室的医生,随着动作的愈发剧烈,言辞也愈发不堪。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动摇国本() 
    “你看到了什么?”王芝楠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而她因为太过震惊和恐惧,牙关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没有……不,我看到、看到白色屋顶、鸟群、大地!”

    “还有呢?”michael紧紧盯着他。

    “山顶从云雾中出来,”王芝楠语无伦次道:“还有彩虹,还有月亮”

    “以利亚曾经也看到过鸟群,大地,”michael道:“他是圣经中的先知,预言神的临世。”

    之后他说了什么王芝楠完全没有听进去了,她匆匆回到座位上,收拾了书本,从后门离开了,贾曼瑶连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干脆也收拾了东西,追她去了。

    王芝楠一路奔跑去了寝室里,她在门口忽然听到了里面朱槿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无助,充满了绝望:“不求求你,我能还上,给我一点时间”

    她推开门,恰好看到朱槿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手中的手机也摔在地上,里面的声音变成了一片忙音。她上去将朱槿扶了起来,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苍白惊恐的脸庞。

    “你怎么了?”王芝楠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一点麻烦事,不过,也没有什么。”朱槿道,她很快就蒙住被子睡下去了,似乎睡眠不足需要补觉的样子。

    之后的两天,朱槿的电话似乎越来越频繁了,每当她听到铃声的时候,都惊惶地好像落入网中的飞鸟一般。她试图不接电话,但看样子还是有无数的短信。贾曼瑶和王芝楠都关心地询问过她,但她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朱槿的情况,被贾曼瑶告诉给了教务处长,教务处长也很关心,专门把她叫去谈话了一次,但是王芝楠发现,这一次谈话之后,朱槿的脸色似乎更加灰败,眼中透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有鬼!有鬼!”朱槿瑟缩在墙角,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她们过来了!过来了!”

    “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呢?”王芝楠和贾曼瑶一边劝慰,一边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但是朱槿显然是被吓得厉害了,涕泗横流起来。

    “这样不行,”王芝楠道:“我去叫校医来,你在这里看住她,如果还不行,我们就把她送医院去。”

    王芝楠匆匆走了,而朱槿似乎更加恐惧了,她挥舞着书本、被褥,像是在和看不见的鬼魂作斗争,贾曼瑶也被两本书打到了腿上,不由得拉开门想要出去喊人。

    “我活不下去了……不会放过我的……”贾曼瑶回过头来,却看到朱槿已经跳上了窗户,回过头来对她绝望地一笑:“我无路可走”

    “不”

    于葳跟随着人群走到了女生寝室四号楼底下,看听着众人议论,说一名女生从五楼跳了下来,当场摔地鲜血和脑浆四溅,因为是头着地。她离得有些远了,并没有看到脑浆四溅的一幕,然而抬头去看,整个宿舍楼的学生全都趴着看,惊慌失措地叫喊死人了。

    于葳抬头去看五楼,发现有一个窗口挤出了三个脑袋来,其中两个的脸,都是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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