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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昭华-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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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黄俨并不知道的是,他的队伍之中有一个小宦官,是张昭华的人,是亦失哈从内廷选出来,偷偷派进黄俨的队伍之中的。这个人将黄俨的阴私知道的一清二楚:“黄公公被奇原等几个朝鲜籍的宦官引着,非要观看济州法华寺的铜佛像。只好把佛像移了过来,黄俨又强行让国王亲迎,并向佛像行五拜三叩礼……而且他重新造了铜佛像三座,便要用十五个佛龛,分别装上佛座、火光、莲台、坐具,而且将芍药、牡丹、黄葵等奇花用土种在龛中。造柜用板一千叶,铁六百斤,麻七百斤。佛像火光的三个龛,高阁各七尺左右,内用隔白纸二万八千张,棉花二百斤,担夫几千人……朝鲜上下,都实在不堪忍受。”

    这样也就罢了,最让张昭华觉得恶心的是,黄俨竟然是秀女黄氏结为了兄妹,承诺给她在宫中说话,帮她得宠——而黄氏则要长久地保住黄俨的富贵。

    “黄氏为人如何?”张昭华问道。

    “并不十分知道,因为黄氏久病,”这小太监吕方回答道:“经常在屋内推脱不见,唯有身边的使女能进入伺候,一路上病倒了好几回,说什么腹痛,有一天晚上痛得特别厉害,耽搁了四五天的路程。”

    张昭华对朝鲜贡女没有兴趣,她想要把黄俨这个赵王的排头兵拉下来,然而光凭财物这一条也是不太能成功的,马骐在交趾也横加敛索,她相信亦失哈从辽东回来,估计也避免不了,就是因为地方官吏自然要讨好他们,送给的东西也就说所谓的“土特产”了,这些土特产在当地也许的确不名贵,但是在外地怕就不是如此了。

    不过很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李嬷嬷很快来找她,说了一件让人骇然的事情。

    她说她看见了黄氏,在宫人的扶掖下拜见了王贵妃,虽然只有几步路就坐上了肩舆,但是李嬷嬷看得清楚,说黄氏虽然容貌昳丽,但是面色萎黄,且走路姿势怪异——倒像是妇人产后虚脱,胯重难行,不能直腰。

    张昭华吓了一大跳:“嬷嬷,这话怎么能说,黄氏可能是来了小日子,所以面色不佳也走不动路啊。”

    李嬷嬷摇头道:“她那样子,我一眼就看出来,怕也不是处子了。”

    张昭华这回算是惊骇了:“怎么不是处子?”

    李嬷嬷有八九分的笃定,张昭华知道她肯定不会瞎说的,因为她是高皇后身边伺候的,高皇后薨逝之后,被徐皇后要了来,如今又回了宫廷之中,已经有六十五岁的高龄了。她也没儿没女,也不愿出宫,张昭华就叫供着了,如今六局一司的尚宫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老嬷嬷,这样在宫闱混迹几十年的人,说出的话还能是瞎胡闹吗。

    李嬷嬷说了一通处子和非处的区别,张昭华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吕方之前也提到,这黄氏一路上都腹痛难捱,难道真的是小产了不成?

    “嬷嬷,这事儿别声张,”张昭华道:“我自有处置。”

第一百零六章 作呕() 
张昭华听到的消息是,黄氏似乎的确有些问题,因为那一次她拜见了王贵妃,王贵妃也没和她说什么,毕竟语言不通,然而王贵妃好心给她叫了太医,让看看妇科上的毛病——王贵妃看她脸色差得很,得了回答说是小日子一直不好,于是就很体贴地让服侍自己的太医过去给黄氏瞧一瞧,结果黄氏并没有让太医瞧病。

    按例是每半个月都有一次平安脉,六宫之中也唯独只有黄氏又一次推脱过去了,只说自己身边有朝鲜的医女,也习惯她们服侍,并不用劳烦太医了。

    张昭华想了个办法,她叫人往黄氏的宫中送去了许多赏赐,本来也是不该在皇帝和贵妃之前的,但是张昭华太想知道了,她让含冬把东西送过去,也不进殿门里,那黄氏要是识些礼数——她应该是识礼数的,毕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就会出殿门来迎接含冬。

    她现在还不是皇帝的妃嫔,皇帝还没有给她封号和位分,如今不过是秀女罢了,太子妃有赏赐,自然要恭恭敬敬地接了。

    太医盛寅也会被含冬带过去,黄氏拒绝不了太子妃的好意,含冬会当场让盛寅为黄氏切脉,问题一览无余。

    只是没想到含冬和盛寅回来,说黄氏的确是来迎接了,但是听闻有太医就忽然面色发白起来,说自己没有毛病,只是有些怕见生人,来了大明还是不能调候水土。她既然不同意诊脉而且很快就避去了后殿,含冬也不能硬拉住人家逼着把脉,所以这个办法没有成功。

    然而盛寅着实出乎意料,他虽然没有为黄氏切脉,但是他却看到了黄氏的气色和面容,还听到了黄氏的声音,“望闻”皆备,他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黄氏有妇疾,就算不是小产,也有漏下。”盛寅道。

    张昭华一震道:“漏下,难道不是小产之后才有崩漏之症吗?”

    盛寅解释了一下,说常见的是产育过后或者小产过后持续下血,但是崩中漏下并不完全是产后,也有多因血热气虚、肝肾阴虚、血瘀气郁等损及冲任,冲任气虚不摄所致下血。他因为没有把脉,只看出了黄氏有崩漏这样的隐疾,但是并不能确认她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漏下。

    现在张昭华还是比较相信是小产引发的漏下,毕竟李嬷嬷火眼金睛,说黄氏不像是处子了,那就应该不是了。

    黄氏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以非处子之身采选吗?

    朝鲜采选,则在民间禁止婚嫁,因为毕竟国小,还会设立专门的择选机构,由黄俨等天朝宦官亲自挑选,也有尚宫聚集在一起选阅,自然也会甄选出来非处子之人,这可是要送到大明天子宫中做妃嫔的,朝鲜国王敢送来非处子之人,这不是故意侮辱和挑衅么——李芳远连黄俨都不敢得罪,还敢得罪皇帝吗?

    那么黄氏是如何入选的,难道她家里上下打点周全了吗?

    张昭华不得其解,又把吕方叫过来细细询问,吕方想了半天道:“黄氏腹痛,我们都不太清楚是何原因,她一路上的饮食都是身边的使女,还有她的姐夫金德章供给。”

    韩氏的弟弟副司正韩确、黄氏的姐夫天录时金德章护送队伍从朝鲜出发,一直送到了辽东境内,方才返回。

    张昭华就道:“黄氏没有父母兄弟吗,为什么要让姐夫来相送?”

    “有,”吕方道:“黄氏的确有两个兄弟,但是来送行的人就是金德章,说是金德章以前来过大明,路途中有所倚靠罢。”

    其余的就问不出什么了,张昭华便让他下去了,对着盛寅又暗暗吩咐了一些事情,才叫他退下了。

    之后张昭华在王贵妃的宫中闲谈的时候,说起了宫中的戏曲。这时候王贵妃才能略略抱怨了一句,说宫中都是北曲,南戏一个也无,她也卯足了心意想要听北曲,但就是听不来,说是听上一曲,脑袋能震颤一晚上。

    王贵妃毕竟是苏州人,有时候说一些吴侬软语,很是软绵绵地好听,但是她也不肯多说,而且她其实还是会唱曲儿的,但是也从来没有唱过。张昭华就道:“要不然就叫南戏班子进宫来,给娘娘唱几场听。”

    王贵妃自然是不肯的,张昭华只好道:“既然娘娘顾忌多,那也就罢了。不过我倒是想起来,李昭仪身边有个使女,唱歌儿好听,皇爷有时候还专叫她来唱歌,我也听过一次,她自唱的家乡话,但是我听得却好像南戏一样,反正都是呕哑嘲哳的,不如叫过来让娘娘灌耳音,看像不像。”

    朝鲜妃嫔身边有许多使女,李昭仪就有好几位出身乐籍的使女,所以歌儿唱得好听。王贵妃被她逗乐了,说朝鲜的民歌怎么能像是南戏,但是架不住张昭华说,还真遣人去了李昭仪的宫里,想要把这使女叫来——张昭华就道不如把李昭仪一起叫过来,要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专门把李昭仪身边的使女叫过来唱曲,倒像是折辱人了。

    不一会儿人就过来了,鼓乐简单,就拿手打着拍子,绵软地唱起来——张昭华一边听,一边看着含冬走了出去,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李昭仪的宫里了,那里也不是只住着一个李昭仪。

    就在永宁宫中温酒听戏的时候,宫人吕贾——不,此时应该说是美人吕贾了,她在吕婕妤的案子之中出力甚多,皇帝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宠幸,但是她还是居住在李昭仪的宫中。

    吕贾看着眼前一摞高丽纸上详细记录的东西,花容失色,浑身发抖,几乎魂不附体:“这写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写的是你如何陷害了你的亲姐姐吕婕妤,”含冬冷冷道:“让她受尽了一个月的炮烙之刑,惨痛而亡,又害得一百七十三个无辜之人含冤而死,而你,是如何踩着这样的鲜血和哀嚎,坐上了美人的位置!”

    纸上赫然写了吕贾的一切阴谋诡计,包括她出宫购买过砒霜,包括她和吕婕妤不为人知的关系,包括银匠的供认画押,证据确凿,让吕贾似乎变成了一条溺水的鱼,刚才还言笑晏晏如鱼得水,忽然之间就被一滴水也无了,她喘不上气——唯有巨大的恐惧变成了潮水将她完全淹没。

第一百零七章 私通() 
张昭华和高炽坐在饭桌上,听着太孙说起解缙的事情。

    太孙当然不会直着说解缙如何如何了,他是好几日的不好好写字,终于引得皇上问起来,说他的字越来越难看了,太孙就先瞎抵赖一气,引得皇上又气又笑,骂了几句,太孙抵赖不过了,就承认自己最近的确是不好好练书了,不过具体原因还是要怪在皇帝身上。太孙说原来的中书舍人梁潜、王琏、夏昺都不在了,内阁的胡广太忙,解缙又下了狱,谁给他字帖让他练字呢?

    皇帝原先还笑眯眯听着,听到解缙两个字就渐渐消失了笑容,只是道:“朕这里还有一些沈度的字帖,你拿去好好练习,不要再偷懒不肯练字了。”

    “这就完了?”高炽道。

    “就完了,”太孙手一摊道:“别的什么也没说,也不提解缙,不知道皇爷爷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了,这本身就说明到了皇上的态度,”张昭华却松了口气,给父子俩夹了几道菜,道:“皇上不想让解缙死,却也不想让他出狱,总归给他的教训不够,给咱们东宫的教训也不够。这再过几个月昌平陵寝修建好了,皇上就又要北巡了,届时东宫还是要监国,只要这一次的监国事宜上,循规蹈矩不出差错,等皇上回来,解缙他们也就差不多能放出来了。”

    那边寿哥儿坐的不踏实,手舞足蹈地想要吃一盘肘子,玉姐儿就坐在他旁边,给他一片片喂了,看得太孙笑道:“还是玉姐儿会疼人!我也吃不上那肘子,你也疼一疼我罢!”

    玉姐儿又羞又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明明白白就是怨太孙说了这样没有分寸的话,太孙说出这样的话来,即时也悔了,然而张昭华先指着他道:“你也是寿哥儿这样的四五岁的孩童,抢着要吃食!那就把一盘子肘子都给你,叫你都吃了!”

    高炽却微微皱了眉头,看着有些尴尬的太孙,和低着头不说话的玉姐儿,过了一会儿却又微微叹了口气,敲了敲筷子,叫张昭华给他盛了一碗汤。

    然而这顿饭还没有吃完,却忽然听到一些喧哗的声音,派人去看,好一会儿才回来,说是朝鲜贡女黄氏宫里,似乎乱糟糟的,宫正司的人好像在搜检还是如何,反正往外头在搬东西,具体还不太清楚。

    张昭华知道这应该是事发了,她不动声色道:“总不会是又盗库了吧,这次难道宫正司不肯随便结果了?朝鲜来的贡女就是事儿多,一刻没有消停的时候。”

    而黄氏的宫中,黄氏已经被几个嬷嬷拖去检查身体了,而整个宫中箱柜一齐翻倒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之物一齐打开,一样一样翻看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了一样东西道:“尚宫,搜到了!”

    李尚宫仔细验看过无疑,又道:“再搜,看还有何同样标记的东西,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一次查验地明显细致,什么里衣里裤、睡鞋一并都抖落出来,却也没有其他显眼的东西,不过李尚宫手中的东西已经不得了了,她半分不敢怠慢,急忙去了皇帝所在的体仁阁之中,将东西交给了皇帝看。

    “是这个东西吗?”皇帝问道。

    吕贾一看果然是她之前见到的那一个,就连连点头道:“是这个,是这个!这上面有个‘金’字,是金德章的东西,也是他和黄氏定情之物,这是黄氏亲口说的!”

    吕贾的话,让皇帝露出了明显的愤怒之色,然而很快,为黄氏验身的几个稳婆并老嬷嬷就回禀道:“黄氏确非处子。”

    皇帝发出了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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