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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朝歌慕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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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明朗,他粲然一笑,“以身相许如何?”

    她神色一顿,瞥见他腰间玉穗,只低头作答:“殿下说笑了。”

    是啊,不过是说笑罢了,可她终是当了真,而他,真的只是说笑而已。

    战争结束,可她眼里的那两朵睡火莲却从未凋零,只不过在大部分的时候,它们都收敛着花瓣,继续沉睡。后来班师回朝,父亲继续无视她,她也无所谓。四姨娘和五姨娘最终还是没能生下孩子,她再不是从前的她。

    有时那个少年将军会来府上做客,与父亲商讨些什么,偶尔路过八角亭,会听她弹奏一会儿,也因为如此,府里的下人再不敢随意辱骂她,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如果他不曾说出那句话,她还是很乐意与他一直这样下去的,可一年又一年的弹奏,不过换来这样的真相,她也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手下力道越来越重,指尖的痛感却没有唤醒沉浸在梦中的她。终于,二十七弦尽断,她才如大梦初醒般,怔忪了片刻,她静静地唤来下人:“把这些收拾下去,最近几天就不要再拿瑟与我了。”

    再未看一眼,起身回了婢女的搀扶,独自出了八角亭。

    夜里霜露重,柳下朝烟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四周无人,怀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柳下朝烟的背后,她扶起柳下朝烟,一掌在她的背后,绵密温暖的内力缓缓输进柳下朝烟体内,柳下朝烟气色好了很多。在她醒来的前一刹怀朱点了她的睡穴,她又昏睡过去。

    “真是麻烦!”怀朱抱怨了一句,脸上却是松了口气的神色。她抬头仰望空中那一弯弦月,忍不住轻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可再低头看看怀中的柳下朝烟,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算了,不想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柳下夕岚学着柳下府的规矩,柳下朝烟继续回李芑的院里干活,怀朱周转在一群丫鬟小厮之间,赵芙每日与琴棋书画作伴。

    月亮胖了起来,月中,柳下朝烟被调到大夫人房里,做端茶倒水的活计,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大夫人并不怎么使唤她,她的日子更清闲了。

    月末,管家说三皇子加冠之礼已至,李府会请三皇子来府上做客,人手紧缺,要求新来的十几人都留在府上,不得回家。柳下朝烟无法,本想托人出去跟夕岚传个信,但奈何又没有钱银搭线,只好作罢。

    怀朱这几日都有些不在状态,好在她与府上的下人关系都还好,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真是麻烦啊,柳下朝烟还好办,柳下夕岚怎么要嫁皇子呀。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而且她嫁得也不是普通人,我要怎么把她带走呢?抢婚?开什么玩笑,要是被她哥哥知道我毁了他妹妹的清誉就完了。”怀朱两道好看的眉都绞在了一起,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日后三皇子行加冠之礼,主要的过程自然是在宫里完成的,沐晛被封为缡王,封地在沐国南边的黎河一带,与都城含光比邻,食邑一万五千户,两年后可前往封地。现仍住在原来的三皇子府,只不过换了个牌匾,称缡王府。

    缡王回府自是要办宴席,晚宴从申初开始,凡是含光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当然,不少都带着自家的女儿。

    柳下夕岚一下马车就引起了一众惊叹声,他们自然不是惊叹于她的美貌,毕竟这次晚宴上不乏些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他们只是讶异于柳下家居然真的有个千金,虽然之前也有不少人传言这次柳下家会送出千金,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一笑了之,一直以来柳下家都是没有子嗣的,如今冒出个千金来,还真让他们大吃一惊。

    柳下夕岚紧紧地跟在柳下宗一身后,看着这个她要称之为“爹”的男人,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这个男人怕是连记也记不起她了吧?柳下夕岚苦笑。

    跟着柳下宗一拜过众人后,夕岚便被打发走了,这正和她意。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她曾过过那么苦的日子,凭什么这些人可以这样轻易的过得如此好?他们的一切都那么虚假,就像水里的鱼,明明看到它在这里,可就是抓不住,因为事实上它在别处。

    柳下夕岚穿着单丝碧罗笼裙,如绸的青丝用一根如意碧玉长簪绾起。夕阳下,缡王府中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她四下打量一番,还是决定向不远处的桃林走去。

    缡王府的桃树被修剪得只比一人高那么一点,花农的手艺极好,每根桃枝上都缀满了花苞,桃花初开没多久,看上去倒是一片嫣红。柳下夕岚轻嗅,芬芳满腔,若用这花瓣酿酒,想来也是不错的。这么想着,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不少,如果她的后半生只能在这里度过,能有个喜欢的地方也不错。

    手不知不觉抚上花枝,柳下夕岚浅笑。正思索间,身后的婢女上前说到:“小姐,老爷叫您过去。”

    柳下夕岚轻轻点头,转身随她们回去。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堂内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柳下夕岚也懒得分辨他们是达到目的还是兀自强颜,不过是张面具而已。席上那些达官显贵谁不是在想着如何攀龙附凤?呵,她不用摸也知道,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戴着一张丑陋不堪的假面。

    虽如此想着,脚步却未放慢,进了堂内,给众人行了礼,才走到柳下宗一身旁。

    柳下宗一对着上座的男子笑道:“王爷,这便是犬女柳下夕岚。夕岚,还不快来拜见王爷。”

    柳下夕岚头也不抬,只听命盈盈拜倒:“民女拜见王爷。”

    听到沐晛“嗯”了一声后,柳下夕岚便退到一旁,不想再与这场面有什么关联。可是柳下宗一哪能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立刻趁热打铁到:“前几日小人有幸得到一尊七彩碧玺的观音像,不知王爷是否肯赏光,到寒舍一见?”

    还未等沐晛开口,李家的当家主抢道:“柳下兄,你这就不厚道了,既令府千金已至,何必再多此一举?机会总得分给旁人些,王爷您说是不是?”

    沐晛想着反正柳下夕岚势必要娶,再走一趟也是多余,若是柳下家垮了,李家定会顶替柳下家成为含光城最大的富商,这个时候拉拢下李家也没什么不好。便应下来。

    李家的当家主一听就乐了,立刻举杯道谢。沐晛笑笑,继续着这场宴饮。

第10章 思竹归竹(一)() 
李府。

    大夫人带着一群人走向二小姐李芑的院子,来势汹汹。

    还不及下人禀报,大夫人就直接带人硬闯进了李芑房里。二小姐李芑正坐在塌上绣花,见状登时就懵了。“大夫人,你这是”不等李芑说完,大夫人身后的丫鬟便仍下一堆衣物,李芑见了更是惊慌,双手扔掉绣品,下意识地捂住小腹。

    大夫人怎么会忽视这个动作,狠狠地笑了:“李芑,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找大夫来替你把脉!”

    “大夫人,我我也不想的,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了”李芑跪倒在地,呜咽着乞求。

    大夫人更是生气,“我李家的女儿,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若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带着这孽障到缡王那儿献丑!你是想害死李家吗?!”

    “大娘芑儿没有”李芑急忙爬过去,想抱住大夫人的腿,却被大夫人一脚踢开。

    “一会儿缡王若是驾临李府,我上哪儿找一个千金来,你倒是说啊!”大夫人气极,对身后的下人说:“把二小姐关到思竹楼,派个婆子过去拿了这个孽障。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后果应该知道吧?”

    一群丫鬟小厮都打了个寒颤,齐齐回:“是——”

    李芑还想喊,却已被人捂住了嘴,只是眼里还不停地流着泪。

    思竹楼是李家历代处罚犯了家规的亲眷的地方,共三层。第一层挂满了历代进入这里的人的图像,然后便是不尽的书籍,大部分是女规女诫之类讲规矩的书,除此之外便是笔墨纸砚,一般犯了小错会在这一层抄书。第二层是各式刑具,地上并不是木板,而是尖利的石子,但跪得人多了,竟也圆润了些,可那浸满了鲜血的石子总令人胆颤。第三层什么都没有,只是梁上都垂满了白色的纱制帷幔,而且窗户极大,支木却是固定的,所以窗户永远也没有关上过,据说在第二层惨死的鬼魂总会到第三层来作祟,一般到第三层的人不是被吓死就是跳楼,大部分人都会以为窗户是因鬼怪作祟才关不上,无处不在的风让帷幔不停的晃动,最后拿它做白绫上吊死的也有。

    李芑刚到思竹楼门口就晕了过去。也不能怪她胆小,据说思竹楼是仿造某国宫廷里的罚人之处造的,只不过要小很多,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比不得的,但这已经足够吓人了。

    李芑直接被人带到了第二层,第二层没有床,她也就只能躺在地上,石子没能硌醒她,也不知说她幸还是不幸,如果她醒来看到周边的刑具,估计连打胎的婆子都不需要了。

    怀朱隐在暗处,见此不禁啧啧称奇。思竹楼周围方圆一里种满了竹子,只不过更显得鬼影重重。

    “虽然是个缩小版,但能抄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怀朱见过这样的布局,不过那里的竹子种满了方圆百里,从里往外竹子越来越粗壮,最里面的只有小指般粗细,最外却如壮士的大腿般。而那里是有机会出去的,只要被关的人熬到每月十五,他们就会给被关的人一次机会。从那里开始,只要能在十六日日出之前跑出竹林,不管多大的罪都可以一笔勾销。可是,竹林里的白骨比那里,多了太多。

    那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归竹塔。

    魂归何处?引渡空竹。每多一个亡魂,便会有一棵竹子上出现姓名。竹心空无名,以冠驻魂名。有一棵青竹之上,也曾出现过她的名字。只是现在,再没有一棵竹,可以冠上怀朱之名。

    怀朱想到这些,不禁心有戚戚,眼里也多了一分恨意,只不过很快被她收敛下去,都已经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每个人都很忙,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柳下朝烟不见了。

    柳下朝烟本无事,今夜大夫人带人出去,也没点她的名,她也就没跟着,留在屋里打扫。

    大少爷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刚刚的宴席他也去了,只是喝的有些多,他爹怕他丢脸,赶紧找个由头让他先回来了。

    这大少爷行为也实在有些不检点,虽说是家中嫡子,李家的当家主却不怎么喜欢他,大夫人常常训诫他,却仍旧改不掉他的恶习。真是白费了他一副相貌堂堂的好模样。

    此时大少爷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本来是想找大夫人,帮他爹传话,说晚上缡王会来的事,结果大夫人正好不在。大少爷瞥见留在屋里的柳下朝烟,不禁动了念想。

    他摇摇晃晃地朝柳下朝烟走过去,柳下朝烟压根儿没多想,行了礼便跑过去准备扶大少爷坐下。结果大少爷却抓住她的手摩挲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也越发不安分。柳下朝烟一慌,不挣还好,一挣扎,便和大少爷一起摔倒在地。她本就瘦小,扶一个醉汉就有些吃力,现在倒在地上,被一个男人紧紧压着,更是爬不起来。

    “大少爷,大少爷”柳下朝烟慌乱地喊着,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早已大醉酩酊,精虫上脑哪还管她的叫喊。柳下朝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热湿润在她的耳后和脖颈上移动,还有一种不属于她的炙热在她身上游移。大少爷的嘴里还在喃喃着“芑儿芑儿”柳下朝烟更加惊惧了,芑儿,这府里叫芑儿的,不就是二小姐李芑!

    柳下朝烟强咬着唇瓣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这实在是太令她震惊了。难道衣服!她仿佛发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现,那个自己想象出来的真相实在令她恐惧。可不管自己如何使劲都推不开身上的重量。就在她的裙子被掀起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袭遍了全身。

    柳下朝烟一口咬在大少爷的肩头,趁他痛时立刻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瞬间拔下头上的一支桃木簪,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这个男人的左胸膛处。大少爷睁大了双眼,仿佛不可置信。柳下朝烟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杀人了。她抬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鲜艳的红色仿佛在告诉她,是她做的,她是杀人凶手。

    柳下朝烟浑身颤抖着退到墙角,可是还是忍不住过去想看看大少爷死了没有。她慢慢靠近,伸出一根指头,一咬牙,横过了大少爷鼻端。咚,咚,咚,她的心跳动了好几下,而她的指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真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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