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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未识胭脂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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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了半天,她终于有了些反应,将笔一端塞进嘴里,咬了两下,似是想了想,又扭头问他,“你说的夏子骁是谁啊?”

    他挑了挑眉,难道不是那个夏子骁?

    若是不是,那就再换一个,反正在这件事上,他有的是耐心。

    那个宫宴上央雪妃向圣上开口为难她的人,她早就不记得了。或者,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圣上为何要问她是否有意中人的问题。

    “夏子骁,就是”

    他犹豫着还要不要跟她解释,她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听谁是夏子骁,将手里的笔往笔搁上一放,从宽大舒适的座儿上溜下来。一边吹了吹手上的小瓶儿,一边捧了跑到他的椅子跟前。

    将小瓶儿往他面前一放,“九王爷看看,可能看出来我画的这是什么?”

    她画得实在抽象,他坐在椅子上近看远看,忽而眼角一抽。她却咯咯笑了起来。

    “九王爷看自己有这么困难么?”

    难怪方才她动笔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他。

    那瓶子上只有寥寥几笔,笔画不精细,却好在还算流畅。他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好像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若说是人物画,可又没有五官,只有个大概意象。

    直到看到瓶身上那简陋的椅子,好像与自己坐的这张有些相像,他才知道她究竟画了个什么。

    今日承译出门回来晚了,和风替他来送茶。

    和风一进门,叶棠便伸手将九王爷手里那个瓶子又抽走了。

    “医仙来的正好,你看看我画的九王爷像不像?”

    和风将茶放在桌上,承译嘱咐过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没说鸠占鹊巢的事儿。

    顺带瞥了一眼快递到他眼珠子里的瓶子,而后掏了掏耳朵,“九王妃,您刚刚说,您这是画的谁?”

    叶棠看了看坐着没动的萧池说,“九王爷啊。”

    和风又看了看那瓶上的画,深吸一口气,说,“呵呵,那个,九王爷,九王妃,要是没什么事,先退下了哈。”

    “等等!”

    和风没想到那小姑奶奶较了真,竟然不让他走。

    和风悄悄一瞪她,又暗自咬了咬牙,可真是个烦人的丫头!

    可碍于萧池在,叶棠不让他走。他就只能站着等着。

    只见叶棠又走到萧池跟前,一弯腰趴在桌上问他,“九王爷,你说我画的你像不像?”

    九王爷顺手拿了桌上和风刚送来的参茶,递给她一盏,说,“像。”

    什么?医仙妙手直怀疑要不是九王爷的眼睛出了毛病,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叶棠站起来,又同和风说,“你听见了?可以走了。”

    和风拿着茶盘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回府的承译。

    将托盘往承译怀里一塞,“小管家,往后,老子不替你送茶了!腻腻歪歪可真受不了!”

    承译拿着托盘,看着走远的和风莫名其妙。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一边上了台阶,还未进书房,他往里一瞧,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一红,随即忙将书房的门关严实了。

    叶棠拿着那个小瓶子正得意,冷不防旁边人缠了她的腰,一个用力便往自己怀里带。

    直到她坐在了他膝上,挣了两下,突然发觉腰上的手结实有力,他呼吸沉稳,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

    她想了想,将小瓶子往桌上一放,转而又问他,“想必九王爷其实是没病的吧。”

    他抱着她不动声色,“何以见得?”

    “第一,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你发过病,或者吃过什么药。第二,若你真的有病,那你怎么能每晚”

    她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九王爷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你是说,每晚将你欺负哭?”

    “你”

065 色令智昏() 
叶棠一瞪他,“放开我,我要下去。”

    九王爷自然没有放。都说九王爷脾气好,好说话。可时日一久,她似乎发现他有时候也不怎么好说话。就像每到这种时候,她的话,他根本就不听,也根本就不会放她下去。

    最后,她坐在他身上连挣扎也懒得挣扎了。

    萧池将她往身上揽了揽,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随后说了一句,“叶棠,你我是夫妻。”

    成婚许久了,可其实,叶棠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和他的关系。听他这么一说,她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几乎与她夜夜厮磨的男人。

    白衣整齐,温润干净,一边揽着她,一边正专注瞧她,眉眼含笑。

    他生得不差,眉宇温和,却似能藏山纳水。他明明不大的年纪,正值鲜衣怒马时,可偏偏克制温润又收敛。每每下笔,不是凌厉似刀,就是苍凉暮色。总之,他在过早的年月里。有些沉静得不像话。

    当时叶棠并不知道,他的那些沉静之下,掩埋的是白骨峥嵘,风霜残雨。他不敢给别人看,更不敢给她看。

    萧池看着这丫头对他,似乎终于不拘束了,竟然坐在他膝上,堂而皇之看他许久。心念一动,他忽而一探身,在她唇上轻啄。

    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又躲开了。

    好看的柳叶眉轻轻一拧,她眼中微愠,他见了却更想招惹她。

    “萧池,你怎么回事!”

    九王爷只低低笑着,那唇上味道,馨软馥郁,虽是浅尝,他却很是满足。

    “你看本王许久,可是看够了?”

    叶棠觉得,他长得有些像圣上,尤其是鼻子和嘴巴。至于那深得好像能噬人的眼睛,该是遗传了他的母妃吧。

    叶棠看着他,忽而说,“九王爷,你的母妃,一定倾国倾城,长得很好看吧。”

    众所周知,三皇子的母妃早早病逝,四皇子的母妃常妃虽健在人世,可一早便一心向了佛,虽仍居宫中,但已经不常见。

    惟独这九皇子和他的母妃,似乎很少有人提及。

    一提到她,萧池最先想到的就是那身衣裳,还有那枚华胜。如今,连华胜也送进了宫里,他手里,这回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走得早,我记不清了。”

    她最后连个封号都没有,莫说坟冢,她来世上一遭简直什么都没留下。究竟是有多厌恶这个世界,所以她才能走得如此干净决绝。

    活着的时候。宫里没有她的位置,死了,皇陵里似乎也容不下她。

    他费尽心机找了许多年,想找出她留下的哪怕一丝痕迹,可依旧什么也没找到。找到最后,他愈发怀疑,十多年前的立冬夜,是不是根本就只是他的一场梦,她也许根本就没来过。

    可她若没来过,那他又是哪里来的呢?

    叶棠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腰上手不知怎么用了些力,正紧紧扣着她的腰。她伸手一摸,他的手温热不复,变得有些凉凉的。

    她唤了他一声,“九王爷?”

    他回过神来,看了他膝上的姑娘一眼,似乎连声音里都透了凉,“本王方才说,你与本王是夫妻。叶棠,你可听清楚了?”

    她听了,喃喃道,“夫妻”

    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出神。这九王妃别人也喊了她许久了,可她从未仔细想过,嫁了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只隐约记得很久之前读过的那本开蒙书上写着关于夫妻的几个字,想着想着便说出了口,“一生一诺”

    后面的几个字她记不清了,挠了挠头,看了看萧池。

    九王爷笑了笑她,“恩爱不移。”

    她恍然,“对,对,就是这样写的。一生一诺,恩爱不移。”

    萧池先前能由着她随便来,随便任性,不过是开始连他也以为,娶个女人回来,也不过就是九王府多了张嘴。将来保她衣食无忧,如此简单的事而已。

    可现在,他却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才行。

    比如,她那颗心。

    且那得是一颗干干净净的心,里面只能有他一人。

    叶棠叹了口气,似有些小小失落。

    一切,真的都回不去了。

    她的失落,他尽收眼底。

    叶棠没看见,九王爷抱着她,忽而脸色暗暗转冷。

    她想起他的身体,又说,“九王爷,你没病称病,瞒骗了天下人也就算了,你连圣上也骗。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她看着他又狡黠一笑,“九王爷,你该不是要意图不轨吧。如此说来,我算不算抓住了九王爷的把柄呢?”

    她那狡黠的笑,他许久未见过了。

    “九王妃是我妻,若本王有事,王妃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又见叶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叶棠叹了口气,靠回他怀里,“九王爷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我是一不小心就要被你拖下水的。”

    九王爷看着怀里人笑笑,“你理解的很对,本王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后他眸光一闪,敛了三分笑意,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若本王有朝一日注定要下地狱,本王什么都不要,只要本王的女人一起。叶棠,你敢么?”

    那声音缭绕在她耳边,透着丝丝阴寒,有些不像是九王爷说出来的话。

    叶棠浑身不由起了鸡皮疙瘩,她只说,“若真有那一天,我嫁给你啊,可当真是亏大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得赶紧趁现在,可劲儿住你的房子,吃你的饭,花你的钱!”

    九王爷闻言,终于恢复了温和无害,笑道。“莫说住本王的房子,吃本王的饭,花本王的钱。本王早就说过,只要你要,这整个九王府都是你的。”

    他说完抱着她一转,让她面朝自己。屈指轻抬她的下巴,低头便吻。她唇上味道,浅尝哪够。

    永历十四年,立冬夜。

    最后了,那女子躺在萧池怀里。她已经瘦得不像话,身上的伤口刚结痂还未脱落便又添新伤。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不明白,那个男人若是不爱她,为什么不放了她。若是爱她,为什么又要打她。鞭子抽在她身上,那个男人,就不疼么。他究竟是如何能一次又一次下得去如此狠手。

    那日一早,便有人跪在她面前,说,“姑娘,李大人一家,上下百余人”

    她听了,方知那人不是玩笑,而是一个帝王的说到做到。

    晌午一过,圣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跪了许久,身形消瘦,双目凄然,泪流满面。

    圣上站到她面前,看清了她跪的方向,冷笑一声,弯腰将她抱进怀里。

    他阴冷声音就在她耳边,“朕说过,你爱谁,朕便杀谁。”

    房里,红纱帐落下,他压着她说,“雪儿,现在这世上除了朕,你已无人可爱了。”

    她难得的没有拒绝他,一边弓起身子迎合着他。一边轻抚他脸颊,如水的眼睛看着他,竟是久违的温柔笑意。他心中一软,连动作都轻柔许多。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终于悔悟了。

    可晚上时候,圣上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悔悟,她挨了那么多打,吃了那么多苦,能用的他几乎都用上了,可她从未向他低过头认过错,她根本就是执迷不悟!

    他早该想到的,她那性子,又怎么会轻易屈服,若是逼得紧了,她便再也不回头了。

    那场欢爱,她的迎合,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服软认错,顶多,就是跟他的告别而已。只不过他一直盼着,盼着她能回头,所以,他才硬要曲解。

    萧池一直记得最后她说的话。她说,“池儿,我走后,你就出宫去吧。李府上下受我牵连,百余人一夜枉死。听说,枉死人阴魂不散,是要来寻仇的。能毁他社稷,灭他江山。一生忠义,却死的冤屈。我要去见他们,替他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池儿出宫去,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来陪你,伴你,知你,懂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千万,要记得待她好。”

    承译一会儿没留神,就不知和风从哪里冒了出来,此时正贴在书房门口偷听。这会儿,里面已经听不到九王爷的说话声了,只剩了那丫头似乎支支吾吾不知在说什么。

    承译悄悄上去,一把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一手又揪了他的耳朵。一直将和风拖远了他才说,“和风,不是刚刚才说不来这书房了吗,怎么才这么会儿就又来了!还有,你真忘了上次是为什么在前厅跪了一夜了是不是。这听墙角的毛病,怎么就是不知道改!”

    他实在是担心,和风如此没规矩且不长记性,万一哪天碰到了九王爷的逆鳞,谁也救不了他。

    和风却遥遥指着书房,急的要跳脚,“承译,幸亏我偷听了你知道吗!咱爷,他要把九王府给那个丫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是不是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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