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门将女-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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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知道这两个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怎么也没想到程邑会替他说话,忍不住扭脸儿去看程邑。
程邑只当没瞧见他的眼神,只管劝荣姜:“何苦呢大敌当前,宇文将军还要跟着你上阵杀敌,这会儿又何必给他难堪。”
荣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说替你出气你还不领情,反倒叫我唱黑脸,就冷哼了一声:“是是是,都是你说的对,这全成了我的错了。”说着又去看宇文承,“那我给将军赔礼将军是大义,我是小人咯。”
宇文承心说这是唱的哪一出一时没了主意,连连摆手说惭愧不敢,又去看程邑,大概是希望他能给个主意。
程邑叫这个场景逗的直笑:“宇文将军别慌,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还能叫她三言两句恐吓住了她蒙你呢,都是吓唬你的。”
荣姜在旁边儿坐着,张嘴就啐他:“给你出气,你反倒一转脸把我卖了,什么人。”
宇文承脸上一滞,心说好嘛,感情耍我玩儿的只是他不是小气的人,当了这么些年的三军主将,这点儿心胸还是有的,旋即面上有了笑,同荣姜道:“元帅不计较是元帅大度,这程子是我考虑不周全,白叫程将军受伤,又损了那么些兵。”
荣姜冲他摆手:“话说开了,也没什么,”她又瞪了程邑一眼,才再看宇文承,“将军即刻派人往代州去,朝廷应该也发过旨意了,但我还是怕西戎来者不善,咱们时间不多,最好是派人快马加鞭去衮州,再看看援军的消息。”
宇文承嗳了一声应下来,又问了有没有别的话交代,问完了就要出门去。
正巧了外头有怀州副都指挥使要进帐来,宇文承一见了他,先拦了一把,往外头拉了拉,跟着问道:“什么事”
孙副指挥使拱手礼了一把,跟着回话:“衮州都指挥使亲率大军十万,先已在襄安以西三里处安营扎寨。代州也派出来七万人马,由副都督指挥使带着,在襄安北五里安置,另有云州邓将军派斥候来传话,明日大军可到。”
宇文承一边听着,一边就在心里盘算,加上怀州原有的八万人,江北军的两万余众,这可是将近四十万兵马,新帝可真是够信任荣姜的,派给她这么些人,云州等地又是精锐之师,全不怕她拥兵自重,于是就啧了一声,吩咐孙副将:“你先等着。”说罢他又返身进了内间去。。
165 司徒秀()
荣姜见他又入内,微挑眉询问的眼神就丢了过去。
宇文承把孙副将回的话一一复述完,就见她满脸喜色,跟着就听了她吩咐道:“你派人去城外请司徒将军入城来,快去。”
宇文承应下后才又退出去。待他退了,程邑歪在塌上问她:“你叫司徒将军进城来,是有什么主意了吗”
荣姜嗯了一声跟着点头,然后说道:“眼下咱们人马够,大可以兵分三路,围击耶律明洲。”
程邑听了这一句后,脑子里飞快的想了一回,拖个长长的哦音,嘴角也扬了起来,笑声道:“耶律明洲眼看不敌肯定要退,再往西去五里有峡谷,可以在那里设伏,前有大军追击,又有伏兵打他措手不及,耶律明洲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这回也保管叫他没命再回西戎去。”
“我就是这个主意。”荣姜随着他笑,“若能一举拿下耶律明洲,我自会送折子回京请旨,率兵攻打西戎,左右西戎王病重,三个儿子又接连折损,朝中必定不稳,这是灭了西戎的绝好良机。”
“你说的不错,”程邑附和了一句,紧接着脸上却有了难色,“可是此一去少说得小半年,西戎强了这么多年,就算如今势颓,也不是轻易就能叫咱们一锅端了的我只怕”他说着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荣姜一眼斜过去,白了他一眼:“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有了不能说的了你这支支吾吾的毛病哪儿学来的”
程邑叫她呛了一回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声:“我是怕他不叫你去。”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程邑明说,荣姜心里也清楚的很,于是撇了撇嘴:“灭西戎也是为了大邺,况且他早就有言在先,将来登基后,愿倾国之力叫我去灭西戎,算是亲手给我母亲报仇,他还能出尔反尔”
程邑并不知道这一层,只是觉得赵倧既然上了心,绝不可能任由荣姜在外征战的。
他深看了荣姜一眼,声音很是低沉,开口问:“他如果真的要立你做皇后,你打算怎么办”
荣姜愣了会儿,旋即又笑了:“这话从善也问过我,好像你们都很担心我会入宫”她反问了一句,又自顾自的摇头,“我只告诉你,我绝不会入宫为后,凭他如何,我是铁了心的。你知道我,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拿我没辙。”
程邑正想再多问几句呢,外头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带着笑意的话就传进了内间:“你又不愿意做什么了”
荣姜面上一喜,腾的站起身来,拔脚往外头走。
人才从八扇的檀木屏风后绕出来,脑袋上已经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
荣姜抬头,看见熟悉的脸庞,眼眶一热,又很开心,叫了一声:“司徒舅舅。”
进来的正是司徒秀,看荣姜眼眶泛红,嗳了一声:“多大了,不兴掉金豆子了,都是做大元帅的人了,不怕给人看见了笑话啊”
荣姜嘟囔着说了句什么,左右是没听清楚,就拉了司徒秀林内去:“程邑受了伤在里头躺着呢,舅舅来看。”
程邑眉心跳了两下,虎着脸看进来的荣姜:“拿我当猴戏看呢”说完了才带上笑,朝着司徒秀欠欠身,“司徒将军。”
司徒秀嗯了一声叫他躺好了,看着他身上的绷带,脸色铁青:“宇文承那小子在哪儿呢”
“舅舅可别撒气,他也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好怪罪他的。”荣姜看他是动了怒的,赶紧劝,又去倒茶来给他,“舅舅喝茶。”
司徒秀冷着脸哼了一嗓子,坐下去接了茶,扭脸儿看荣姜:“你跟陛下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啊”荣姜惊疑了一声,也不怪她吃惊,她同赵倧的事情,知道的人原本也不算多,无非是京中往来亲近的人知晓,虽然之前给衮州和代州去过信,可司徒秀怎么会知道
司徒秀啧了一声,指指对面的凳子叫她坐,等她坐下去了才又开口道:“京城里出了选后的旨意,这无可厚非,新帝没有妻妾,登基选后是应当的,可是陛下给了几宗条件,你猜猜看”
荣姜暗道不好,估摸着赵倧是要整幺蛾子,僵硬的扯笑,结结巴巴的问司徒秀:“什么条件”
“头一宗要三代世家女,”司徒秀斜了她一眼,“三代世家,正经算起来拿得从太祖皇帝算起了,太祖、太宗再到先帝昭宗。我来问你,这样的人家,你一双手数的过来吗”
荣姜瞪圆了眼睛没接话,床上的程邑却嗤笑着接了,还抬抬自己的右手:“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司徒秀冷哼一声,继续道:“第二宗,要文能入朝,武能提枪。丫头,满大邺还有第二个女将军吗这不是明摆着要选你吗”他左手放在腿上拍了一把,瞪着荣姜逼问,“你老实说,你跟陛下怎么回事”
荣姜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可没想到赵倧会来这一手,还明旨选后还摆这样的条件她走她还能往哪里走将来皇帝不肯立后,言官们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程邑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朝着荣姜看过来:“我说什么来着早就劝你离他远点,你的那点心眼子,十个你都不够他玩儿的,你非是不听,还劝我呢,说我小人之心眼下又怎么说”
荣姜心烦意乱,司徒秀也大概听出点儿门路来:“这么说来,你是早就跟陛下有牵扯的”
“也不能说牵扯”荣姜干着嗓子,硬着头皮回道,“只是当初陛下回京,大多时候都帮着荣家嘛,祖父和外祖父也都不排斥,一来二去就走的比较近了。”
司徒秀呵了一声:“那怎么着你这会儿就动身吧,回京去做皇后,你去吗”
荣姜知道司徒秀对宫门可没什么好感,他跟自己母亲是过命的交情,母亲为皇家送命,到了她这一辈,一转脸去当皇后别说她不情愿,就是她情愿,也对不住她母亲,司徒秀怕第一个不干。
“我实在不知道陛下有这么一道旨意,连日赶路,今儿才进的襄安城,”她稍一顿,吞了回口水,往外头指了指,“西戎大军当前,舅舅就别打趣我了吧。”。
166 逃跑(雪天使打赏加更)()
司徒秀还是冷着眉目的,显然是很不满意。
荣姜又讨好了好一会儿,连带程邑都在旁边儿打圆场,这一茬才算是过去了。
司徒秀想了会儿,问荣姜:“你手上现有多少兵马耶律明洲又带了多少人”
“我手上现总共是三十万不到,明日邓将军就能带云州军到怀州,至于耶律明洲那里”她顿了顿,转头去看程邑,“你心里有数吧”
程邑一看司徒秀又板着脸了,赶紧嗳了一声:“前头对阵时候他隐隐的透了两句,约莫是二十万不到,还分了一批留在江北,带来的估计也就十几万人。”
司徒秀嗯了一声,又带着赞许去看程邑:“拿五万对十几万,你够可以的啊。”
程邑哂笑一回:“一半兄弟拿命换来的,不算我的功劳。”
荣姜咳了一声,扯了扯司徒秀衣角,稍稍摇头,怕他提起程邑的伤心事来,赶着岔开了话题道:“我跟程邑商量了一下,打算分出去五万人在西边的峡谷埋伏,等邓将军的大军一到,分三路成围攻之势,耶律明洲要撤,必定经过峡谷处,满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司徒秀沉默下来想了会儿,提声问荣姜:“峡谷地形易设伏,耶律明洲也不是第一天当兵的人,怕就怕他有所防备。”
“这个我想到了,”荣姜笑着说道,“所以才请舅舅入城商议,想叫舅舅带人去设伏,耶律明洲再有防备,也精明不过舅舅你,况且他身后又有三十多万大军的追击,他能撑多久人嘛,一心慌就容易乱了分寸,乱了分寸就失了阵仗,乱打一气毫无章法,舅舅说呢”
司徒秀倒像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了头:“我看这法子可行,放出西边给他跑,早晚也还是瓮中之鳖。左右这回陛下也铁了心要拿人,这就好办的很了。”
他说完了又去叮嘱程邑好好养伤一类,就起身要退出去,说是回营地去点兵,也不必荣姜派人,等他点完了,余下的自然由荣姜统一调遣。
只是他临出门时候又叫了荣姜一声,荣姜赶紧提步跟出来,笑着问:“舅舅有事儿”
司徒秀脸上可没笑,打了一辈子仗的人,心里揣着事儿,脸上就全成了肃然,他冷眼看荣姜,好半天才嘱咐道:“程邑从前跟着你护你周全,我们长辈们看在眼里,说不出什么,那是他甘心情愿的,”他稍顿了一嗓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伤了手,想帮你是他的心意,可是你也要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又怎么跟程家交代”
荣姜一时没想到司徒秀会跟她说这些,又端的这样严肃,于是就敛了笑,沉声回道:“今次叫他回江北,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再不会这样了,舅舅放心。”
“嗯,丫头,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我跟你母亲是过命的交情,还有一件事,我得嘱咐你,你也要永永远远的记到心里去,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就按我说的去做。”
他老着一把嗓子,见荣姜的脸上有了疑惑的神色,就招了招手,荣姜也会意,就把脑袋凑了过去,司徒秀在她耳边低语,至于说了什么,只有他二人知晓,只知道他离开时,荣姜的脸上震惊不减,眼底却是认真的很,像是在深思他才刚说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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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邓秉修率云州十万余部赴襄安城下,安营扎寨,兵权交大元帅荣姜手中,由其统一调配。
这一日正午后,司徒秀率五万衮州军,自襄安城北绕行而出,绕过耶律明洲的大军,径直向着西面的邵安峡谷进发。
九月二十八傍晚时分,大元帅荣姜开城正面迎敌,她手下是怀州军和程邑打剩下来的两万余人的江北军,按的是她一贯的习惯,还是江北军打头阵,她压阵中,而怀州军则是紧跟其后冲出。
代州副都指挥使带着人攻其右翼,邓秉修带着人攻其左翼。
这场被后史称为“襄安之战”的战斗,在九月二十八这一天夜幕降临时,正是交火上。
荣姜也算是突发奇兵了,大晚上的突然发起进攻,前一天她将城门紧闭,任凭耶律明洲怎么想辙都是白瞎,这会儿突然城门大开,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