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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荣门将女-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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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耶律明洲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此时此地遇上司徒秀,按理说司徒秀也到了该身退的年纪了吧?四十多岁的人,又不可能重上战场——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这头正出神呢,身后也已经被荣姜带着人围了上来,适才跟在后面的三四万人,几乎是全死在了这条峡谷里。

    “耶律明洲,束手就擒吧。”荣姜驾马而来,傲立在这峡谷之中,英姿飒爽,竟叫耶律明洲一时不敢直视她。

    良久后耶律明洲放声笑起来:“好,好,好,”他连着三声好,又猛然收势,冷眼看向荣姜,“你以多打少,胜之不武。”

    荣姜心说你可真不要脸,就呵了一声:“你在襄安城外杀我江北军时,想过这句话吗?”她骑着大白又往前凑了点儿,“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你今日败在我手上,就是败在我手上,没有那么多说头!”

    她还想再往前,邓秉修先拦了她一把,天爷,这说不得是未来的皇后,他随军呢,真叫荣姜出个什么意外,他得提头进京了。

    耶律明洲显然是不服气,可是他被困在此地,所剩也不过五六万人,还有伤者在其中,想杀出一条血路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胯下的马在原地绕了好几个圈儿,看的邓秉修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他用意,可突然间耶律明洲的手抬了一把,像是袖口有什么东西,只是他没来得及出手,人已经跌落马下。

    耶律明洲的后背上插着三只箭,那是司徒秀射出来的。

    主帅被杀,西戎军失去了主心骨,便不战而降。

    荣姜命人收拾了耶律明洲的尸体带回军中,又深看了那五万多的西戎军,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了牙,打道回府去。

    司徒秀跟在她身边儿,伸手拍了拍她:“与那些将士无关,他们也是普通人,跟咱们大邺的士兵一样。你不杀他们是对的,将来放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他们会在心里感激你一辈子。”

    荣姜侧目,眼眶湿了一把,又扯个笑,抬手擦了擦眼睛,平定了心绪。

    邓秉修料理了后头的事情,策马跟了上来,走在荣姜的右手边。

    荣姜看他跟过来,先叫了他一声,见他扭头来看,跟着说道:“派人给京城传消息旨平西戎。”

    邓秉修先愣了一把,而后问道:“元帅是叫我…去请旨?”

    荣姜啧了一声:“不是叫你去,是让你替我告诉陛下,”她微挑眉,“你们云州军算得上是天子亲兵了吧?我递折子回去等批复,最快也要十天,可是你传话回去,估计三五天足以吧?”

    邓秉修讪讪的摸了一把鼻子:“那我先回营地去安排。”

    说完就策马往城中方向去了。

    司徒秀紧跟了荣姜两步,手在她肩头压了一把,沉了沉声:“想好了?”

    荣姜回以一笑:“我还要谢谢舅舅替我出主意,这一去,从此天高地阔了。”

    司徒秀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没再多说,跟她一道回了城内去。(。)

168:天下与你() 
照理说这场仗打完了,司徒秀等人该各自回到州内,可是荣姜要请旨打西戎,司徒秀肯定不会走,邓秉修呢?他是不敢走,他们两个都不班师回州,代州来的人就更不走了。

    所幸怀州算得上富庶,常年备战,粮草又充足,这近四十万大军驻扎下来,压力倒也还不算大。

    而京城给出批复已经是四天后了。

    这一日荣姜正巡视军中,监督着将士们操练,邓秉修疾步而来。

    他一眼看见在高台上的荣姜,手里捏着明黄的帛书,几步上了台子,往荣姜跟前近一些,端了个礼:“元帅,陛下来的旨。”

    荣姜回头看他,就见他把帛书递了过来,心说这算哪门子旨意?可还是动手接了。

    跟着就听邓秉修又道:“陛下说叫贺琪再领二十万人马来怀州听用,粮草押运一事交给了荣敏,江北临近的三州三府,兵马皆为元帅调遣。”

    他这样说,荣姜拆帛书的手就收住了,嗯了一声:“那烦请邓将军替我传口谕吧,咱们且安营,等贺琪大军一到,立刻拔营进西戎。”

    邓秉修应下,见她不去拆帛书了,脸上莫名的红了下,又嘿嘿笑一声:“元帅不看帛书吗?”

    荣姜心说你不是都说给我听了?但又见邓秉修神色有异,微拧眉头,拆开来看,就看见帛书末尾落款处写着“望安珍重,静候卿归”八个字。

    因想到这帛书邓秉修是看过的,荣姜也觉得羞的慌,心里又把赵倧骂了一遍,连忙收了帛书揣进袖口,也不看邓秉修,只轻咳了一声:“将军去吧。”

    邓秉修可没那个胆子打趣她,仍旧噙着笑,就退下了高台回营地去安排了。

    荣姜这里得了准信儿,也没心思操练士兵了,从高台上跳下来,吩咐了副将看着将士,自己返身回营地去了。

    程邑见她回来的时候正在看书,养了几日,加上身体底子又好,他身上的伤早就没大碍了。

    这会儿见荣姜红着脸儿进来,咦了一声撂开书,站起身来往外头走了几步,打起帘子瞅了瞅天,又回头看荣姜:“这天儿也不热啊,你怎么红着脸?不舒服啊?”

    荣姜心说你才不舒服,你们全家都不舒服。于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啐道:“什么你都要问。”

    程邑叫她呲嗒惯了,没脸没皮的凑过来,左右看她:“那我也是担心你,”说着往她身边儿坐下去,“才刚听了邓将军送来的信儿,说陛下批了你所请,大军开拔在即,你要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回头倒耽误事儿。”

    荣姜不好告诉他内情,只好敷衍似的应下来说知道了,有动了动心思,歪头看他:“程邑。”

    她不常这样连名带姓的叫程邑,这一声反倒唬了程邑一跳,立时坐正了来看她:“有话好好说。”

    荣姜啧了一声,身子往后头靠,环了胸去看他:“看你的德行。”骂了一句后才道,“我不想再回京城了。”

    程邑嗨了一声放松下来:“吓我一跳,我当你说什么事儿呢,”他像是很不以为意一般,还捏了颗果子往嘴里送,“不想回就不回呗,这不是还要去打西戎吗?你也回不去啊。”

    “我是说,打了西戎之后,我不想再回京城了。”她无奈的看程邑,“现在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他做皇帝,不会为难我们家,荣家还有舅舅们在,也不必我担着什么了。我不想进宫,也不想跟他撕破脸,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再也不回京城去。”

    程邑一颗果子卡在喉咙里,叫噎的猛咳嗽了几声,还是荣姜倒了水给他顺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他瞪着眼睛看荣姜,连连摆手:“你这是痴人说梦,他会想尽办法叫你回去,”说着又撇嘴,“我心里是乐得见你不回去的,要我说做皇后有什么好?整天一睁眼,就是四方的天。”跟着就又忍不住叹气,“可是不成啊,事到如今,他连那样选后的旨意都发了,你不回京也没用。到时候言官上谏立你为后,你往哪里躲?”他说着大概是觉得赵倧这一手釜底抽薪太不厚道似的,一偏头呸了一声,“亏他有君子的名声。”

    荣姜把他的话都听在心里,又想了想那日司徒秀的话,伸出手来拉了程邑一把:“你听我说完。”

    这一句端的很是严肃,程邑的心思立时就收了一半,坐好了看她,倒真的是一副认真听她说的姿态。

    荣姜横了横心,稍一抿嘴,开口说道:“此去若大败西戎,我想死遁,”她才说了这一句,瞧见程邑青筋突起,赶紧又扣住他手腕用了力,赶着挑话道,“你先不要急,这也是司徒舅舅之前告诉我的法子,我也在心里过了几过,才打定主意的。”

    程邑脸拉的老长,摆明了是并不赞同,反手抽出手来,虎着脸看荣姜:“然后呢?从此隐姓埋名?你可想清楚了,这条路是一劳永逸,但是从此以后你想回家看一眼都十分不容易,我们这些人都好说,了不起你有了落脚处,我们去看你,可是长辈们呢?”他又跟着逼问,“你要死遁,叫老家儿跟着伤心吗?”

    这话问的一点儿也不错,司徒秀给的这个法子的确可是一劳永逸,只是要天下人相信荣姜死在了西戎一战中,那知道内情的就不能太多,否则实在容易走漏风声,可这样一来,家里的长辈又要如何伤心?

    荣姜别开脸:“司徒舅舅所提太武断,没有留一点后路,我……”

    她顿了声没说下去,程邑冷眼看她:“你有别的想头?”

    良久后荣姜才点了头:“你叫贺琪亲自把消息送回京城,军中暂且按下。我会留一封信,如果他得了信儿,亲自到西戎来,你就替我交给他他自己拿主意吧。如果他不来,信了我死了……等过了头七,你回京后替我说与祖父他们,人走茶凉,陛下都信了,天下人就都信了,没人会去深究一个死人如何。”

    程邑听罢,嘴角扬了一抹苦笑:“阿姜,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不知你也有这样的心性,”他手微抬,似乎是想摸荣姜头顶,却又自嘲一声收住了,“你是要赌一把,看他会选江山,还是选你,”他呵了一声,“你何其残忍,竟告诉我知晓。”(。)

169:相见不易() 
荣姜听他这话说的很悲痛,一时有些难过,还夹杂着些许的尴尬。

    程邑说得不错,这话说给贺琪听,都没这样残忍,可是没法子,这件事情要周全,少不得程邑陪着她演足了这场戏。

    她又抬了抬腕子,虚搭在程邑的胳膊上,没使劲儿,平着声开口同他说道:“我也是没法子,咱们两个情分不同,来日要演这场戏,你怎么能场?”她稍顿了一下,见程邑又扭脸儿看过来,要说的话在喉咙里哽了一回,就没再说下去。

    程邑来看她,也不为别的,只是她开口后,他就立时明白了她所说的这场戏指的是什么:“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他跟着又是一声苦笑,“这十几年,我也算把你捧在手心里,到了这时候,你却这样……”

    荣姜的手一紧,程邑却又叹了一声,放开了似的坦然与她道:“可你既然说了,我也不会不帮你,你是怎么算计的?”

    观他神色,倒真像是无波无澜,可越是这样,荣姜心里越是觉得对他不住,几次张口又按下去不肯说,还是程邑推了她一把,又连声催她,她才横了心道:“等破了西戎我会诈死,你跟贺琪伙同司徒舅舅把我抬回营中,可一定记得,谁也不许近我的身,护住了我,然后叫贺琪回京去给陛下报信,”她又盯着程邑看,“唯有你,能拦在我的身前,明白吗?”

    程邑先是一怔,旋即点了点头——他待荣姜不同,明眼人多半能看得出来,即便是不知内情的,单凭他二人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荣姜在大破西戎后身死,凭程邑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性情之辈,多半也是要拦在荣姜的帐前,绝不许人碰她的。怪不得荣姜会说,这场戏,他必须得在场。

    他这样想着,就扬声又问了一句:“你是要防着邓秉修?”

    荣姜恩了一声,又跟着摇摇头:“也不是说防着谁,只是未免节外生枝,谨慎些好。他又是云州的人,天子近臣,察觉出端倪,就一定会说给陛下。”

    程邑哦了一声,一副了然姿态,歪头想了会儿:“如果他不来,后头又怎么料理?我上哪儿去找一具尸身送回京城去?”

    大约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荣姜觉得浑身不自在,站起身来踱了几个来回,站定后冲着程邑扬起个笑脸儿来,才说道:“送到江北就地埋了,也不许外人在场,只你跟司徒舅舅二人送我下葬,等安置好了,再叫众将士拜别,然后你带上我随身的一件东西回京,送到荣家去,祖坟上起衣冠冢就是了。等到将来你把实情告诉我祖父跟舅舅们,他们自然不会怪罪。”

    “你这是胡闹!”程邑想都没想就冷着脸呵斥了一句,跟着站起身来,他身量比荣姜高出半头,略低头去看她,寒声又道,“陛下就算信了,也不会放你在江北起墓,这不可能行得通!”

    荣姜唔了一声,托了下巴像是仔细思考了会儿,跟着道:“按我所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为守江北耗的是全部的韶华时光,对不对?”看程邑虎着脸点头,她叹了一声,“那我要死后看着我守护的江北,安居富庶,过分吗?他又凭什么不许我在江北起墓?我们荣家的长辈都不说什么,他该给我立碑建祠,为我歌功颂德才对。”

    程邑忍不住想呸她,可又实在没那个打趣的心思了,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声儿也沉了沉:“你考虑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的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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