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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荣门将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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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过茶盏去给周尤深,赵倧平着声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他稍停了片刻没说话,跟着扭头去看周尤深,“我会考虑老师说的事。”

    周尤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赵倧松口的这一天,可此刻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咬牙切齿颇为愤慨:“曹王爷为这个自杀,难道会有假吗?”

    “就算他以死明志,我也要见到那封密旨才行。”赵倧是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老师应该知道,夺位总要名正言顺,而我不愿大动干戈,百年后再背上一顶篡位的帽子。要么就不动,要么就让他自己让出那个位置——所以我一定要见到密旨,拿到密旨。”

    周尤深就没再多说什么,赵倧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也听懂了——拿到密旨,逼赵珩退位,又可不短兵相接,免去一场战乱,至于之后赵珩下场会如何——他不禁转过脸去盯着赵倧看了会儿,却到底没能问出口。

    “这件事,殿下打算告诉荣榆吗?”

    “不打算。”赵倧压了压太阳穴,“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钱直,但是荣榆不行,老师应该没忘,当年荣臻死讯传回京城来,他一身戎装上殿的场面。”

    周尤深哦了一声,像是回想起往事来,一时无话。

    那一年荣榆刚过四旬,要不是生了荣臻这样一个能干的女儿,他怎么会早早地退隐在家。所以得知荣臻死讯时,他一身戎将披甲上殿,把满朝文武都镇住了,请旨要领兵去西戎,不灭耶律明洲誓不还朝,但赵珩拒绝了,任凭他跪在殿中把额头都磕到渗出了血,都没松口放他去江北。

    这时候告诉他,荣臻是被赵珩害死的,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就接上了赵倧的话:“不告诉他也好,都到了这个年纪,何苦还有为儿女们的债悲痛一场。”

    赵倧没在太傅府多留,他匆匆赶回王府,换了身朝服就进宫见赵珩去了,悄悄回京是为了方便先去一趟太傅府,总不能说人到了京城却不进宫复命,叫赵珩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小题大作。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英亲王府已在赵珩监视之中,他甫入王府,赵珩不多会儿就得了信知道他回了京,此刻已备好了“大礼”在等着他。

    卫津引着赵倧入了殿,赵珩一摆手叫他退了出去,又免了赵倧的礼,和颜悦色的叫赵倧坐,跟着把手里的绢帛扬了扬:“皇叔回来的正好,西戎王来信说西戎大皇子不日将会率使团来邺,我正愁没人作陪呢,皇叔就回来了。”

    赵倧刚挨着凳子,身形猛地一僵,又不露声色的坐下去,轻咳一声:“派使团来?”他扭头去看赵珩,“大邺与西戎连年战火不断,虽边陲互市,关系却一直不好,西戎王。。。来议和的?”

    赵珩嗯了一声,把绢帛搁了下去:“西戎王这两年身体不行了,估计是怕他哪天撒手人寰,咱们趁机发难,就想趁他还能喘口气来修缮关系吧,这才叫耶律明澜带着使团来议和的。”

    赵倧却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耶律明澜啊,”他盯着赵珩没移开眼,似乎想看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来,却未果,“大概什么时候到?”

    “估摸着就这两天了。”赵珩因不知他见过曹谦岳,倒没想那么多,反倒试探起他来,噙着笑道,“荣姜运气一向都挺好,原本她伤了曹王爷性命该好好议罪,不过西戎使团这一来,也顾不上她了。”

    赵倧自是在心里把他从头骂到了脚,面上却端的一派不在意:“那也不妨,等使团走了,照样能议她的罪。”

    赵珩试探不成反叫他噎回来一局,面上有些讪讪的,于是也不再提这茬,只与他说了些家长里短,又听他把云州的事情回了一遍,就叫卫津送他出宫去了。

    赵倧离宫却不回王府,直奔钱家而去,耶律明澜这个时候要进京,实在不能不让他生疑,这件事他有必要跟钱直说一声。

    因是天色已有些晚,钱直一贯的习惯是叫钱家的六姑娘陪他来玩儿两把推棋,然后就该进晚膳了。

    所以赵倧到钱家的时候,钱六姑娘正闹着钱直在耍赖,钱直脾气好人很随和,就由着她胡闹,却突然见赵倧来,一伸手把钱六往身后藏,虎着脸瞪总管:“来了客人也不通禀,你是怎么回事!”

    总管被骂的冤枉,赵倧最近常来,分明没回都用不着再传话就直接领他进府的,可他哪里敢说?

    赵倧也没想到有姑娘家在,面露尴尬之色就退到了屋外去,待钱六从内室的门绕出去,他才重提步入内,先与钱直赔了罪:“是我唐突,因有急事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有姑娘在。”

    钱直见他还算客气,就撇了嘴没再计较什么,叫人撤了棋盘奉茶上来:“这么晚了殿下有什么急事?”

    “我才从宫里出来,陛下说西戎使团不日就会进京,而且。。。。。。是耶律明澜亲自来的。”赵倧没吃茶,只是平着声同他讲。

    钱直嗯了一声很不以为意:“这事儿我知道啊,早上的时候荣榆就让敬哥儿跑来告诉过我了。”

    “但是国公爷应该不知道——”他扭过脸故意拖音,果然见钱直朝他看过来,才续道,“曹王爷死前曾告诉过我一桩事,我本来打算抽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但是耶律明澜要进京,我觉得很有不妥,就先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钱直听他卖关子,不由的皱眉问。

    “八年前陛下暗通西戎,出卖荣臻,又给曹王爷密旨,叫他传旨江北周边各州府不许出兵增援,终致荣姜战死,”他见钱直骤然变了脸色,继续道,“还是泰安元年,慎王曾无意中翻到清风殿的暗格中,陛下与耶律明澜的往来书信。所以,耶律明澜此时进京必有内情。”

    饶是钱直经历过再多的大风大浪,眼下也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当今天子暗通西戎害死大邺的兵马大元帅,还多年来一直跟西戎大皇子保持往来,甚至连废太子都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才招致杀身之祸?这让他怎么能接受?他虽一向知道赵珩绝非善类,可这件事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殿下说的这些事,一旦为外人知晓,后果如何应该不用我说,”他眯眼去看赵倧,“姑且不论我信与不信,我只问殿下,除了觉得西戎使团来者不善外,还有什么心思!我要听实话。”(。)

123:以不变应万变() 
赵倧神色肃然一阵,盯着钱直面皮看了许久,才叹声:“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大邺盛世,”稍一顿,“大约现在再加上一宗,我承诺过国公爷的,护荣荣一世无忧。”

    钱直的手点了点桌案,眼皮子垂了垂,倒没有看赵倧。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良久后才开了口:“你要夺位。”

    不是质问,不是疑问,钱直平静的述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尤不自知一般,说完了才翻翻眼皮看赵倧。

    赵倧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噙着笑与他说道:“我在等那封密诏,若可得,我会进宫见陛下。”他亦说的云淡风轻,像这并不是一件大事般,跟着还添上问道,“国公爷觉得,耶律明澜此时进京,意欲何为?”

    钱直端茶盏的手就跟着他的声音一顿,旋即又平复下来,拿盏盖波动浮着的茶叶滤了几回,一抬手吃了口茶,细细品了会儿,才开口:“说是来议和,怎么就这么巧?曹谦岳前脚死,西戎后脚就派使团来,”他说着冲赵倧一扬眉,“你说呢?”

    赵倧嗯了一声接上去说道:“陛下大约以为曹王爷死前把这桩辛秘之事告诉了荣荣,这应该。。。。。。是他为荣荣准备的后招,可他究竟想干什么。。。。。。”

    “四娘斩耶律老三之后,老郑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钱直故意一顿声,见赵倧扭头带着询问的眼光朝他看过来,他才复道,“大邺若想与西戎议和,非要把她拉到西戎王面前砍了,才有可能。”

    赵倧心中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到底修养好,生忍住了,只是把手捏在了身边的茶杯上。

    钱直的眼神放在了他手上,眉心几不可见拧了一回,却没说什么。

    屋子里是一片静默,屋外榕树上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忽然天边传来一声雷鸣,引得二人纷纷朝外看去,只见天色已变,阴霾的厉害,叫人看的心中发冷——一场大雨将至啊。

    钱直看了一会儿,隔着桌案拍了赵倧一把:“你既不想大动干戈,我总不好挑唆着你兴兵逼宫,没有那封密旨,名不正言不顺,到什么时候也摆不脱一个‘谋逆’的名声——至于耶律明澜,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算算时间,四娘应该明后天就会回京,密诏这件事暂时别让她知道,使团的事。。。。。。我去找荣榆,叫他心里有个底。”

    赵倧颔首,显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同钱直一道起身往外走。

    只是二人才踏出房门,就见****疾步而来,见了赵倧先一怔后端一礼,又见钱直摆手叫他有话直说,这才沉声回话:“陛下才刚下旨,说西戎既派使团来议和,程邑就不必再镇守江北,为示诚意召程邑回京。”

    听了这个话赵倧一双剑眉隆聚成锋,跟钱直互换了个眼神,步伐匆匆而去。

    钱直也是听的直摇头,见他走,才打发****去,自己叫备了马车往荣家去了。

    是以荣榆见到钱直时,钱直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不苟言笑的踏进他书房中,反倒把荣榆吓了一跳。

    荣榆诧异的起身来往钱直近身步了步,稍一弯腰打量他:“少见有人能惹你烦心哦?”

    钱直白了他一眼,指指身侧座位叫他坐下说话,还一边沉声开口:“陛下召程邑回京,还有耶律明澜率使团来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荣榆才坐下去,听见这话就哦了一声,跟着不屑似的嗤笑一声:“成天能折腾,西戎要打就打,要和就和?要我说陛下他什么事都端的狠辣,怎么对西戎就这么没脾气了?还由得耶律明澜入京?在江北地界就该把他打回去!”

    钱直心中暗叹不已,心说那是你不知道他长久以来本就跟耶律明澜暗中有来往勾结。

    荣榆见他许久不语,咦了一声侧首看过去,啧声问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钱直终究是横下心,一伸手压在了荣榆左手手腕处,荣榆待要骂他抽风,他就已经先开了口:“如果我要同你讲,荣臻当年战死的内情,你受得住吗?”

    荣榆脸色一霎那惨白,脑子里也空了,才刚他想骂钱直的话,想讥讽赵珩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内情?钱直说什么。。。。。。?

    他果然手臂动了动,却被钱直生压了下去,钱直拿蛮力制着他,没敢再看荣榆神色:“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荣榆虽然怀疑过,却从没办法证实,所以八年过去,他宁可相信荣臻当年真的只是被围困致死,以身殉国。时至今日,钱直却突然跑来告诉他,荣臻的死,确有内情?

    他大口吸气,妄图这样能够让自己平静安定下来,有半盏茶工夫过去,他左手仍被钱直压着,胸口也仍旧憋的慌,可他迫着自己僵硬开口:“你说。。。说下去,即便是受不住,我也要知道真相——我的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钱直见他尚有理智,于是松开了手:“当今天子下过一道密旨,不许人派兵增援荣臻,甚至将她军中兵力部署暗通耶律明洲。。。。。。荣臻的命,是被他亲手送出去的。”

    “啪”的一声,是桌案上摆的规整的瓷器应声而碎的声音,钱直似乎料想到了,只是动了动眉,却没出声制止荣榆。

    荣榆几乎呕出血,突然觉得恶心,一手压在腹部,躬起身子缩了缩。

    这情景却唬住了钱直,赶紧起身去拍他背。

    荣榆却突然发力一把推开他,大喝一声:“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我会骗你吗!”钱直知他难以接受,又怕他心结难解以至伤身,尽管被他推的踉跄了一把,却只是稳住身形不与他计较,“你必须相信!因为耶律明澜进京,很可能是为四娘而来,我见过英王,也合计过,虽拿不准陛下到底谋划了什么,但他此时召程邑回京,显然是提前部署早做防备。。。。。。”

    “防备什么?”荣榆眉目间尽是冷然,身体还缩着,却抬起头来逼视钱直,“他为什么防四娘?耶律明澜同四娘,又有什么干系?”

    钱直一时哑然,见他状态已经不好,有些犹疑后面的话究竟要不要说,却又听荣榆催了他一声,他才一咬牙道:“当年替陛下传密旨的人是曹谦岳,他在广宁自杀,陛下应该以为四娘已知内情。。。。。。召程邑回京,是为防她兴兵构难,江北军在程邑掌控中势必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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