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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荣门将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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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宾身为皇后唯一的兄长,忠靖王爷唯一的儿子,他竟这样不过问,由得宋让连三言两语,就定论等着议罪。而太子一国储君,何其尊贵?他竟连辩解都不听——

    只是荣姜心中的怒火烧尽了她的理智,此刻站在清风殿中,她胸口尽是畅快,只觉出了恶气。

    之后因为惦记程邑的伤,赵珩打发他们走的时候,她也没觉得不对,便告退出殿,匆匆离宫,连欲言又止的宋让连在身后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一路朝程府奔去。

93:争吵() 
荣姜火急火燎的赶到程府时,赵倧却在街口把她拦住了。

    彼时赵倧面上是一派冷峻,连呼吸都很重,荣姜吃了一惊,至少从赵倧回京的这几个月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英王,于是她不得不站住了脚,按下心中的急躁,张了张口:“殿下你。。。。。。”

    “你进宫面圣都跟陛下说了些什么!”赵倧却疾言厉色的打断了荣姜的话,他知道自己失仪了,也并不想拿这幅态度去对荣姜,只是乍然得知太子被收押宗人府,曹宾因构陷荣敏和程邑下了狱,再打听之下,程邑竟重伤致残,他实在不能不恼。

    荣姜被他一声呵斥的有些发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往后连退三步,避开赵倧,面连怒色的盯着他冷笑一声:“太子敢做难道不敢担?”她再没了往日的和善,“原来殿下当日所说,也不过是哄我的而已。什么即便是要太子自食恶果,也一定帮我,眼下又如何?”

    赵倧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连退三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她手腕,捏在手里使了劲:“荣姜,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丢出一句话,面色也没好看多少,“如果太子被废,你就是罪魁祸首!”

    “笑话!”荣姜手腕叫他捏的生疼,却恍若未觉,“太子手段这样阴毒,绝不是什么明君贤主,这话是不是殿下当日所说?这会儿我一状告了上去,他被收押宗人府中,殿下反倒来问我的罪?我有什么罪?我据实以禀,有错吗?”

    赵倧被她噎了一回,拧眉瞪着她:“你有了定论,为什么不先来跟我商量?谁让你贸贸然进宫去回话的,你知不知道。。。。。。”

    “我可不敢跟殿下商量,”荣姜猛地挣开赵倧的手,“殿下说到底是姓赵,跟太子血浓于水,哦?”她语含讥讽往赵倧身边凑了凑,“怪我不分轻重,竟把殿下当日安抚的话一一当真,”说着一拱手,对赵倧一礼,“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殿下要护太子也好,要治太子也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他毁了程邑,我非要他付出代价!”

    赵倧是彻底被激怒了,他恨不能上去掐荣姜似的,红着眼盯着她:“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一个程邑,你往日的伶俐机敏,哪里去了?”他恨恨的上前一步,“太子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一个奴才手里?要废程邑,为什么不在他被押解回京的路上动手?你案子才查到曹宾身上,他就对程邑动手吗?荣姜,你还有没有脑子!”

    这几句话给了荣姜当头一棒,她像猛地惊醒一样,开始仔细回忆起今日清风殿中赵珩的一举一动,连他说话的语气,都不敢轻易放过。

    赵倧见她安静下来,也不再跟自己争锋相对,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些:“荣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是不是都忘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荣姜猛地动了一下,眼底是急切,抓着赵倧一条胳膊:“你是说陛下。。。。。。”

    “别在这里胡说。”赵倧呵了她一句,拉了她一把,“我陪你去看程邑,今天在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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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进到程邑屋子里的时候,太医刚给他上过了药,大约是程邑强留,太医也不好退出去,于是他的伤情就在屋子里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荣姜越是听下去,心就越是凉起来,太医所说跟牢里大夫所说相差无几,程邑这只提枪的手,是彻底废了——他从前是那样骄傲,程邑的长枪虽然武的不如荣姜好,可他骑射却是一绝,在江北的时候,每每闲下来,荣姜跟着他策马郊外,看他弯弓射雁。。。。。。荣姜觉得想哭,就再也不敢去回想往日。

    程世坚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亲自送了太医出去,把屋里的空间留给了赵倧他们。

    赵倧见程世坚果然是个极懂猜人心思的人,心里先赞了一回,才去看程邑,心中到底有些惋惜,于是叹了一声,上前去问程邑:“在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邑看看荣姜,又看看荣敏,轻摇了摇头,他自己像是不在意似的:“反正都过去了,我不想说。”他转而问荣姜,“我听父亲说,太子被收押宗人府了?”

    赵倧一听后话面色又是一沉,却没再发作。

    荣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但是心里仍旧记挂牢里发生的事情,她凑过去,在程邑的床边坐下,声音轻柔的开口:“连我也不能说吗?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她到底一咬牙,“我怀疑这件事,未必真的是太子干的。你得告诉我,我才知道怎么帮你讨回公道。”

    赵倧觉得这个情景很是碍眼,荣姜坐在程邑的床边,程邑没受伤的左手正拍抚着荣姜的手,他别开脸,脸色又黑了一些,却不知这些动作全都落在了荣敏眼中。

    程邑还是固执的不肯开口,荣敏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轻声开了口:“他是上来要。。。羞辱我。。。”一句话惹得程邑皱眉,赵倧惊讶,荣姜则是由震惊转为震怒,就听他继续道,“其实现在想来,他只是找个由头,要对三哥下手。。。。。。”

    荣姜张了嘴,却半天说不出话,还是程邑叹了声气:“怪我大意了,他上来动从善,我是真的跟他动了手的,只是。。。”他突然顿了一下,眉头在深思中拧到了一起。

    赵倧察觉出不对来,赶紧问道:“他说了什么?”

    程邑眉一挑,看了赵倧一眼:“他说这是顺天府的大牢,我敢动手,到时候他禀上去,正好再治我一个藐视王法的罪。”

    荣姜饶是心里再替他疼,这会儿也冷了脸啐他一口:“你有毛病吗?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了?他这么说,你就不动手,由得他揍你?”

    程邑躲了躲,像牵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唬的荣姜也不敢再骂他,这才说道:“我得护着从善嘛,凭一个奴才也想揍我啊?”说着摇了摇头,“所以说怪我大意,本来以为他先挨了我两拳吃了亏,不过打几拳解解气,可是直到他抽了佩剑挑到我手上来,我才惊觉不对,却为时已晚。。。。。。”

    “你别蒙我,凭你的工夫,他抽出佩剑你就立马能反应过来的。。。。。。”荣姜黑着脸打断他的话。

    可荣姜的话没说完,荣敏也把她打断了:“原本剑身是冲着我来的,三哥大惊之下来护我,那狗东西才转了剑锋,直冲三哥右手去。”

    赵倧听到这里,才大概明白过来,一挑眉对程邑:“所以他是一击即中,并没跟你纠缠,转瞬之间就挑上了你的手筋,对吧?”

94:他还是有野心的(求首订)() 
程邑把脸一拉,瞪着赵倧:“你什么意思?”

    荣姜却听出了赵倧的意思,扯了程邑一把,转头问赵倧:“殿下的意思是说,那个奴才不是普通狱卒,是受过训练的?”

    赵倧白了程邑一眼,才对着荣姜点了点头:“他能在面对程邑的时候不怯阵,一击即中,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狱卒。”

    荣敏站在旁边回想了一下,突然哦了一声,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当时他伤了三哥后,估计三哥没听清,但是我却听见了,”果然见三个人一起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就继而开口,“他当时往外退了两步,声音阴恻恻的,说了句‘只能怪你跟荣姜是青梅竹马’。”

    他话音一落,程邑心里已经咯噔一声,暗骂他太不懂事,再去看荣姜时,果然她一双大眼睛瞪的圆圆的,里面写满了自责和不相信。

    程邑看到,赵倧自然也看到了,有些不悦的白了荣敏一眼,荣敏一撇嘴啧了一声,杵在旁边再不开口了。

    半天荣姜也没回过神,赵倧刚想说什么,程邑给了荣敏个眼神:“我有话想跟你姐姐单独说,你先去外头吧。”说罢挑眉斜了赵倧一眼。

    荣敏会意,一点头就往外头退,可见赵倧脚下不动,就嗳了一声:“殿下?”

    程邑心说好小子,真懂事,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赵倧。

    赵倧叫他们两个弄的有些尴尬,也不好再杵在屋子里,就呵了一声,抬脚跟荣敏一起除去了。

    等他们一走,程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他像对自己的伤势一点也不在意似的,松松垮垮的靠在软枕上,左手去捏荣姜的脸:“你难过什么劲儿?我这么多年在外打仗,很少能在家里陪陪父亲,再说你如今留在邺城也不回江北,我一个人掌着军中事务也很没意思,”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说今天晚膳该吃什么似的,“正好这回伤了手,往后还在邺城陪你横行霸道呗?”

    荣姜本来听的更难过,突然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偏偏头躲他的手:“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我来的时候伯父的脸色难看的不得了,他虽然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你毕竟是程家最骄傲的孩子,”她说着又难过起来,头低了低,“说实在的,都是我连累了你。”

    程邑皱眉看她,伸手抬了抬她下巴,这个动作叫他做来,却丝毫不轻佻,他换了一副正经神色:“阿姜,没有你连累我这一说。从我十岁那年起,早就认定了,这一辈子都要护你无虞。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要有程邑在,父亲他会理解我,更不会怪你。”他松开手,去握荣姜的手,“我总说当年八字没合上于我而言是老天眷顾,可你不知道,我背地里没少骂老天不开眼,”他看着荣姜一点点瞪大了眼,在她手心里捏了捏,“可是没办法嘛,没合上就是没合上,这一辈子注定了有缘无份喏?但是我认定的,还是不会变,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变。将来到了下面,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也会把这个念头刻在心里。所以,永远不要再说,你连累了我。”

    “你。。。。。。”荣姜从没有听程邑说过这些话,当日赵倧问过她,程邑对她是不是有情。呵,程邑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情呢?哪怕她不去面对,程邑也从不开口,可她就是知道,只是两个人心照不宣不戳破罢了。猛地听程邑说这样一番话,她脸上红晕散开,“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说这些做什么。”

    “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他看着荣姜不好意思,心里觉得甜滋滋的,歪头笑着说,见荣姜拿询问的目光与他对视,才继续道,“离赵倧远点。”

    荣姜有些无奈:“我跟英王殿下没什么,你操的哪门子心?”

    程邑把眼眯了眯:“从在江北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他喜欢你。虽然我想不大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他一托音,看着荣姜像是有些骄傲,扬了扬声,“我的阿姜,值得全天下人来喜欢。”

    荣姜有些无力的扶了扶额头:“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心里乱极了,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

    程邑无所谓的耸耸肩,半天才重提前话:“我就是很认真的啊,让你离赵倧远点。”说着挑挑眉,松开荣姜的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一圈儿,才继续,“赵倧这个人的确是君子不假,可他城府深,心思重,你再聪明也是个姑娘家,又常年在军中不涉朝堂党争,玩儿心眼耍手段,你肯定比不上他。”他说着勾着头往外头看,压低了声音,“人都说英王倧大仁大义,连皇位都能让,但是你别忘了,天家无情,”他说着又指指自己的右手,“如果是太子干的,那样庸碌软弱的一个人,都能下这样的黑手。如果不是太子。。。。。。那个人一石三鸟,连太子都盘算进去,其实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太子当年的一句话?”他稍顿了下,咂舌又添道,“我从不信英王能视皇位如粪土,不追名逐利,怕古来圣贤都少有做到的。”

    荣姜让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又开始去想赵倧这个人,谦谦君子,大肚能容,就连适才发怒的样子,都很难让人觉得他不雅,总之他只要站在那里,即便是骂人,都是高贵优雅的,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像程邑说的那样,满腹诡计,最后图一个至尊之位吗?

    莫名的,荣姜就想替他辩解,事实上她也这么干了:“你可能真的想多了,前几****带贺琪见过殿下,贺琪说了一些事。。。。。。嗯,总之这么多年,周太傅一心想让殿下回京夺位,可殿下从来没有答应过,而且你也知道,他在云州待了八年,难道这样就能夺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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