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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荣门将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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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新书《一池春》已开坑,欢迎小可爱们跳新坑啦】位尊人贵的女侯爷荣姜被卸了兵权困在京城了,一心只为国事好的皇叔英王殿下觉得,当今天子太小心眼了,对开国元勋的荣家尚且还如此呢,更不用说将来对别人了?于是他入京了。总的来说就是女侯爷被“逼上梁山”,与皇叔“十年一日”的发展感情。。。。。。哦不掀翻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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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固宁侯荣姜() 
大邺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便有“非勋功不过顺安”的说法,说的是由天子亲卫亲自把守的邺城北门——顺安门。

    不论是当朝宰辅,还是六部阁臣,若无皇帝赏赐的勋爵加身,这道门变过不得。而之所以交由天子亲卫把守,无非是方便皇帝密旨召见又不欲与人知晓。

    就好比眼下这个情况——

    来人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手中一柄紫薇花枪,身上铠甲已褪,不过寻常的锦缎制衣,立于顺安门前,眉目间自一片淡然。

    今日当值的队长因早前便已经得旨,再看来人手提紫薇枪,当即亲自下城楼去迎。

    未待他开口,那人便已翻身下马,将长枪安置于马上,开口吩咐:“大白识得路,你只消派人跟着他,别叫他贪玩晚归便是。”

    王队长嘴角抽了抽,却不见半分不敬,只赔笑一一应下,又问是否当即备轿准备入宫。岂料那人好笑似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大约你是第一次迎我罢?你的长官没有同你交代清楚吗?”

    “您这是”王队长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疑惑的问了句。

    “我先去如意楼,你叫人把轿子备在那里,我的官服如意楼备的有,自不用你们操心。只是以后若再派人迎我,”那人略顿一下,上下打量王队长一番,摇着头自顾自的说,“还是叫你长官亲自来罢。”

    说罢也不再与他多说,只与大白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大摇大摆的自顺安门入城去了。

    身后是不明情况的卫队新人低声文旁边:“这人谁啊?好大的派头。姓王的平日里大爷惯了,目下吃瘪的那样,还孙子似的伏小呢?”

    旁边的人赶忙做了个噤声状,待见那人走远了才敢回他:“这是固宁侯,荣国公府上的外孙女,陛下钦点的江北提督。别说王队长,”说着朝头顶上指了指,“便是朝中的阁老们,也不肯在她面前拿乔。”又啧一回,“他敢不跟孙子似的伺候着。”

    如意楼在邺城最是繁华长平街上,与顺安门不过隔着三条街。荣姜甫一进去,孙掌柜便迎了上来,她眼看楼内无客,几不可见拧了一把眉,问道:“大爷呢?”

    孙掌柜因见她面色不大好看,躬着身把她往内间引,自个儿留在了外头不敢入内。

    却说荣姜入了内,见里头坐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身月白直裰坐的很是端正,见她入内眉眼俱笑,招招手好似叫她过去坐,嘴里只管喊了一声“姐”。

    她提步上前坐了,却不肯接那少年递过来的茶,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冷着一把嗓子质问:“你几时胆子这样大,敢与内宫有往来?”见少年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她语气才稍软和了些,“我不知你是哪里学来的,又或是谁撺掇着你这么干的。你敢与宫里的宦官有牵搭,一旦陛下追究,你这条命要是不要了?”

    那少年叫她的话一时唬住,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大约是对自己这位姐姐也有些惧怕,将茶盏往她面前摆好,才开口回话:“你才入京大抵不知晓,京都流言四起,偏你在外领兵,我一点消息也没有。。。。。”他顿一顿,见荣姜要开口,忙赶在她前头说,“家里外祖父与两位叔叔我不是没问过,他们不欲让我知道,我只能自己找门路。原本也是担心你。”

    荣姜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有气。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母亲去得早,她未领兵上阵时,这个弟弟几乎是她亲自照顾着长大的。

    略叹口气,稍稍敛了神色:“你太莽撞了,”说着自怀里掏出快玉佩样的东西往荣敏面前丢过去,“京城内再起流言,朝中御史若不上谏,便不必当真。难道我就这么不顶用?几句流言便能让我见罪于陛下吗?”说着又有些哭笑不得似的,“你要打听消息,几位交好的世伯世兄那里自可去问,可你偏拿着这样的东西与宦官行贿,不是白送把柄吗?”

    荣敏虽已成人,可因未曾入仕,这期间的厉害他也不过一知半解。当日得知京内流言直指荣姜,一时没了主意,家中又不愿告诉他,他只想着内官最能揣测皇帝的心意,哪里顾得了这许多。眼下荣姜如是说了,他才后怕起来,若皇帝要认真,扣一条“谋逆”的罪名在他头上,便是荣家也保不住他。可又见当日送出去的玉佩由荣姜拿了回来,便也知皇帝没有要较真的意思,拿着玉佩看了好一会儿,问了句:“那如今是?”

    荣姜见他悟过来,才放心的吃了口茶,宽慰几句:“如今你不必担心,只是日后万不可再与内宫有牵搭,不然将来”至于将来如何,她没再说下去,顿了一回又吩咐荣敏,“有一宗事情你要打听出来,”她眯着眼思忖了半天似的,喃喃地重复着几句话,好笑似的问荣敏,“女娇娘,提银枪,马上英姿真飒爽。三军上下齐听令,不识邺城紫宸光。是不是?”

    “你怎么”荣敏原要问“你怎么知道的”,话才说了一半就住了口。他知道荣姜自十三岁领兵出征,一路受封,更承袭了母亲的侯爵,若在朝中无人,只怕这军功她早就压不住了。

    “我带了四年的兵,大小战役无数,说来好笑了,偏今次我斩西戎三皇子于阵前,京城之中就起了这样的流言?”荣姜一贯心思灵巧,从她得知这件事,便察觉出异样,既然皇帝密召她回京,只怕这件事与皇帝,脱不开干系。“这件事我心中大约有计较,我只吩咐你去查,可别往深了查。你只查出来这样的话,是从哪里散播出来的,我自在陛下面前有计较。”

    荣敏点头应下,又与她说了些家中的琐事,诸如外祖父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二弟弟已入了翰林院一类的。荣姜才跟着吩咐他一句:“我叫你去查流言的事,别叫外祖父知道。”

    “这些我有分寸,你且先入宫去吧,外祖父他。。。。。”他说着声音都低了好些,“他知道你奉了密旨回京,军中事务都交给了程邑,眼下只怕还在家里等你回去问话呢。”

    荣姜:“”

    这姐弟二人叙完旧,荣姜才要起身去换官服准备入宫,外头一阵喧闹,引的二人对视一回,荣姜分明看见荣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与不耐。

第二章 国舅爷() 
荣姜没来得及问什么,荣敏已经起身出去,只让她自去更衣不必管。荣姜心下疑虑,动作却没耽误,出门往隔壁屋内去换了官服,也没打算出去。毕竟她今次是奉密旨回京的,敢在如意楼里喧闹,大约都是场面上的人,若是她回京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不大好。

    再说荣敏自内间出来,便瞧见曹宾领了十来个打手样的人站在他如意楼的大堂之中,满脸嚣张。

    荣敏神色也冷了下去,老着嗓子问了句“国舅爷好”,便拉了把椅子坐下,前前后后把这干人都打量了一回,问道:“国舅爷领着这么多人来闹如意楼,我倒有些看不大明白了。”一旁孙掌柜奉茶上来,他接下吃一口,“如意楼虽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你也应该知道,这是谁家的地方。”

    他语气端的很平,曹宾听的一愣,旋即回过神来,也拉了把椅子就在荣敏对面坐下:“我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了,荣从善,你如意楼的规矩往别人面前摆,在我面前?”他比着一根手指头,对着荣敏晃了晃,“不管用。我上回便与你说了,我要在你如意楼入干股,吃红利,每年你至少要分我三成,赔了算你自己的,赚了就是大家的。”

    曹宾其人仗着亲姐做了皇后,镇日里横行霸道。原本天子脚下,这些世家子弟都是个顶个的好出身,且轮不到曹宾耀武扬威。只因曹皇后生了儿子,三年前被册为太子,曹宾便越发没了王法,而众人又不愿冲撞太子与皇后,素日里也便不计较,能躲便躲开。

    荣敏耐着性子与他周旋,这样的话他听了不是一次两次,自打如意楼生意越发好起来,曹宾没事儿就上门来提这样的话,总让他打发了回去。他不是做官的,若一日性子发作起来,是个很不肯卖人面子的,只不过平日开门做生意,便不愿与人为难,大家便只当他是好说话的。今次荣姜回京还等着要入宫去,曹宾这样拦在外面,他实不愿再与之纠缠,面色便很难看:“上次我便与你说过,你这是痴心妄想。”

    “荣从善!”曹宾叫他说的很没脸,便有些恼羞成怒,当下横眉怒指荣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姐姐常年在外,你外祖父不管事,你两位叔叔也不过唬唬别人,你真当你如意楼仗得起荣家的势吗?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国舅爷好大的口气呐。”曹宾这头话音才落,荣姜的声音便从内间传了出来。

    曹宾一时有些怔住,往那头看去,只见荣姜一身深紫官服,头束金冠,面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有寒意,直逼着他而来。他虽纨绔,却不是没脑子的人,荣敏纵是荣家人,却始终不过一介白衣,由得他唬上一唬原没什么。可荣姜呢?荣姜身上领的是二等侯爵,目下又有皇帝钦点的江北提督,况这个女人,军功在身,无衔参政,连一向号称“抓谁咬谁”的御史们都鲜少敢上本参她,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愣怔的功夫,荣姜已经踱步出来,就站在荣敏旁边,看着曹宾,不解似的问:“我们荣府的事情,国舅似乎很是清楚?我倒想请问国舅,什么叫我外祖父不管事?什么叫我两位叔叔不光顾唬唬外人?”孙掌柜很有眼色,抬了椅子来给她坐,荣姜仍旧笑着,却字字诛心,“我外祖父一生戎马,是先帝亲封的一等镇国公,我二叔父于泰安四年入阁,三叔父供职兵部。敢问国舅爷,身在何职,领职几品,叫你端的这样的架势,来欺我荣家子弟。”

    “误会。。。误会。。。”曹宾神色有些恹恹,一时叫荣姜的话镇住,只满口误会,还来不及解释什么。

    荣姜见惯了他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冷笑一声,扫视他身后的十来个人:“国舅这架势,看起来倒像是要砸了这如意楼?”

    曹宾正要说一句“不是”,荣姜已蓦地起身,朝着东面恭恭敬敬一礼,才回过身对上他:“好教国舅爷知道,如意楼是先帝赐与我母亲的私产。只怕国舅爷带着这样的人进来,不大尊重罢。”

    这一层他哪里知道!曹宾有些呆,他带了人来正是想着,今日荣敏不答应,便砸了如意楼,即便闹的荣家长辈知道,他也是不怕的,左不过一顿训斥,难道荣国公还为此出面弹劾他这个国舅吗?可谁知道这地方是先帝赐给荣臻的,亏得他想着“先礼后兵”,没一上来就动手,砸了先帝钦赐的地方,他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荣姜见他这个草包模样,心下生厌,叫了声“孙掌柜”,便吩咐:“请顺天府尹来。”

    其实她是秘密入京,哪里敢真的惊动顺天府,也不过是为了唬一唬曹宾。

    曹宾却慌了,赶紧打发手下人从如意楼退了出去,自己才赔笑与荣姜:“侯爷不必请顺天府的大人来,今次是我造次了。”

    “今次?”荣敏盯着他好笑似的反问了句。

    “以后都不会了,以前,以前都是我造次。这便告辞了!”笑话,他手下有人能壮胆,如今把人都遣了出去,他留在这里叫荣家姐弟活打脸吗?

    他前脚才迈出如意楼,肩膀上便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僵在原地回头去看,只见荣姜笑着站在他身后,盈盈开口:“国舅可别往外说呐。我是奉了陛下密旨回京的,若不是怕国舅闯祸,也不好露面。若是叫人知道我今日在如意楼出现,只怕陛下面前,国舅不大好交代,啊?”

    曹宾抹了一把鬓角的汗,只笑着应下,心里却突然明白过来。好一个固宁侯,感情是耍着他玩的!既是密旨回京,还敢请顺天府尹?他便再草包,也知道今次叫荣家姐弟耍了,面色铁青的看了荣姜一回,方离了如意楼后话不提,只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

    待他人一走,荣姜便冷着脸瞪着荣敏质问他:“闹的这个样子,是你没有与家里说,还是怎么着?”

    “我没说。”荣敏耷拉着脸回了一句。叫外人看来,他是荣家最得意的外孙。当年他父亲入赘荣家,成就一段佳话,之后虽然母亲早就丢下他与姐姐撒手人寰,可荣国公把这一对姐弟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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