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诱妻:半尸王妃有点毒-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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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怎么来了?”长孙凌晨扶着皇后正要穿出花海,却与手提花篮的太后不期而遇。
“孙儿凌晨,给皇奶奶请安。”长孙凌晨立即松手,对太后躬身行礼,太后对皇后恩重如山,如果当年不是有太后的一力促使,皇后想要坐上空置的后位绝非易事,毕竟整个云沧皇朝上至禁宫下到民间,无人不知圣上最爱的不是前皇后,也不是后宫三千佳丽,而是德妃一人。因此长孙凌晨自幼就懂得在太后面前做功,只要讨得太后欢心,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后福了福身子,花香醉人,可惜她不能长留此间。
“起身,外面风冷,进去说话吧!”太后将手中只装了浅浅一个底儿花瓣的提篮递给身边的宫人,自己带着皇后礼王母子走回香雾缭绕的慈宁宫。
太后长年礼佛,一年之中有八个月只食素斋,剩下的四个月里除去宫宴外,也少见荤腥,慈宁宫中亦是日夜香雾不停,时刻都有女尼诵经的低声响起,进慈宁宫的感觉就像是一脚迈进了世外仙山,以往在这里长孙凌晨总会觉得再浮躁的心也很快就能沉静下来,但是今天,他却很奇怪心跳似乎有越跳越快的感觉,心浮气躁,脸上也微微泛红。
“皇奶奶,今年宫宴的花这么早就送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品种进贡来?”
长孙凌晨刻意靠近太后,太后走在前面,他刚才在花园里闻到的香气和太后身上传来的并无二致,奇怪,这种香料竟然是他闻所未闻的。不算浓郁,却经久不散,这是什么香气?比起檀香要沉重,比起沉香的香气却要清淡一些,似乎隐隐有些油腻的气味儿混杂在其中。
再想靠近分辨时,太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长孙凌晨立即露出笑容,孩童般的笑容是他在太后面前最常使出的手段,太后伸手拉住他,“哀家记得皇孙不喜欢花,你小时候是个小皮猴,有一次落在花丛中被蜜蜂蛰在鼻尖上,自从那年开始,就对花花草草过敏。”
“皇奶奶记得这么清楚?”长孙凌晨脸色微红,不大好意思被人提起当年的糗事,“孙儿早就好了,皇奶奶忘了,后来孙太医调了一些药膏****给孙儿敷在人中那里,早就好了!”
说来奇怪,他距离太后站得近了,反倒是闻不出那股香味儿,或许是太后刚刚在花丛中沾染了一些,现在走得久了,加上慈宁宫中的香气一冲,便将那股怪味儿给冲散了吧。
“好了就好!皇后,你这几天身子如何?哀家听说,有个朝臣之女最近频繁进出坤宁宫,可是她治好了皇后的病?”太后上下打量一番,连连点头,“这气色是真不错,今年的祭祖上香,皇后可以出席,哀家也就不必再替你去。皇后,你贵为后宫之主,一定要以己身贵为天下女子,如此才能作为本朝女子德容典范,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臣妾让太后忧心,真是罪该万死。如太后所言,是凤侯凤明朗府中嫡女,治好了臣妾的病,她是从神医堂妙手医仙素问心,如今医仙云游天下,她为臣妾上山采药,尽心尽力。”
皇后已经半年没有见过太后,原本她与太后十分亲密,可是自从她抱病,太后忧心过度,也跟着病倒,两人身体同样不适,这么一拖,就拖出了大半年。
“哀家却说是何人,原来是凤侯的女儿!”太后没有多言,皇后自然知道其中缘由,皇族长孙氏对于燕云苏门沾亲带故的人都是如此讳莫如深,当即点头也不多说。凤女的好,她心领,绝不会亏待就是,而且凤侯是她的得力左右手,谁敢动凤侯,先要过她这一关!
“今天你们母子两个到慈宁宫来,是有何事要哀家出面?”太后性情直爽,与皇后又甚是亲密,因此闲言几句就直接问起真正的缘由。
“并非臣妾所求,而是皇儿,有了意中人,礼王,你们小儿女的事情,难道要母后说?”
皇后轻笑,长孙凌晨脸颊发红,只觉得有一把火苗正从心底燃起,想起凤云焕的身姿,更是情难自禁,再开口竟是声音微微发颤,“皇奶奶,孙儿觉得凤女极好!”
太后猛地挑眉,伸出去端茶的手停在半空中,“礼王可知凤侯当年迎娶的发妻是苏家人?”
“孙儿知道!”长孙凌晨跪在地上,低眉垂目,“但是孙儿动情动心,非她”
“非她如何!”太后蓦地寒了声音,一双浊白的老眼瞬间冷冽,“礼王,看着哀家的眼睛回话,‘非她’如何?天下女子万万千千,你便是真心爱她,也许不了她独宠!礼王可知,你是哀家心中日|后要成为太子之人?”
第197章 取舍()
慈宁宫。
再厚重的毛毯也无法阻挡地上时刻传来的刺骨冷意,可是长孙凌晨额间却有一颗硕|大的冷汗正顺着面颊滑落,太后瞬间迸发出来的威压,将皇族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映衬出的老妪,再也不是过去十几年来一向疼他宠他,让他觉得十分好哄好骗的那个慈祥的皇奶奶,而是真真正正的凤体金身!长孙凌晨呼吸凝滞,同太后站在对立面斗阵谈判,于他还是头一遭,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直到今日|他才彻底了解为何父皇会对太后毕恭毕敬,那里面有的不仅仅是抚育成|人的恩情,更是真正的皇族威压!
身处皇族,天生就是天之骄子,长孙凌晨自认论姿态论修养,他都远胜当今太子,但是如今放在太后面前一比较,他才明白其中高下——与生俱来的青涩尚欠打磨,经年累月的锤炼虽然少有显露,却真真切切的存在。那样的强势,一旦爆发,就有摧枯拉朽的气势。
“晨儿,还不快向你皇奶奶认错?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种种,你平日|的书都读到哪里?”
皇后适时开口,她的用意原本就在此,让太后亲口告诉礼王,绝不能对凤女动心。
她这个当娘的不好说的话,换做局外人就好开口的多,凤侯的确忠心不二,但那不是对她,更不是对礼王,而是对圣上!凤明朗年轻时悍不畏死,一骑宝马独闯燕云,荡平乱世抱得美人归是云沧威震一方的名将。正是因此,圣上才会让他去求亲苏家,就是确信凤明朗绝不会手握重权之后与他离心,皇后拉拢凤侯也是看中这一点,变相向圣上宣告她的忠诚。
可是有利就有弊,她在表面上是得到了凤侯的报效,但事实上真正密谋暗中进行的重要事,她都要绕开凤侯,两人看上去亲密实则若即若离。凤侯是一把利刃,握在手中时刻可以冲杀敌人,但稍有不慎就会割伤自己。她护着凤府,也派人暗中保护凤女,甚至制造假象,让皇儿接近凤女,都是做给圣上看的一出戏,直到今天礼王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皇后才注意到长孙凌晨眼中闪烁着的光彩太过耀眼——而一个真正的帝君,是不能有所谓真心的!
动情既弱点,更何况苏家那是何等虎狼窝一样的存在?独占燕云三州的霸主之位,多少年来从未有外人能够打进,更不用说被苏家严加提防的皇族!当今云王虽然当年是苏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儿,声名远不如嫁与凤侯的长女苏随心,但是就凭她与圣上约定的那几条,此女的心计就远胜于其姐!苏家防着皇族,皇族何尝不是也在暗中防着苏家?
她的皇儿还不懂,燕云苏家就是云沧皇朝上万里疆域上最大的一颗毒果,是卡在历代长孙氏咽喉中难以下咽的毒刺,拔不掉咽不下,只要苏家人活着一天,皇族就无法安眠!
甚至可以这样说,只有苏家人诛十族,皇族才能真正说云沧的天下姓长孙。
年年除夕宫宴前,圣旨两道,一道前往幽州召见圣上最宠爱的睿王回宫,另一道就是发往燕云三州盛情邀请云王入宫赴宴,但是直至去年,这两道圣旨还是保持着泥牛沉海的习惯。
云王因何不进宫?自然是因为云王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她若被扣押在京,燕云必乱!但是今年,皇后却得到确切消息,说睿王长孙凌天准备回宫为太后祝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礼王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看上了苏家的女儿,怎叫她不担心?
是!苏家当年确实将嫡长女苏随心驱逐,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凤云焕体内怎么说也流淌着燕云苏门的血,而且云王无后,传言说早些年云王曾经被青梅竹马的情人狠心背叛,险些丧命,此后云王就无心男女之情。云王会不会动心,将凤女召回苏家认祖归宗?
皇后一时间想到无数可能,额角酸疼,眼前也忽明忽暗看不真切,转眼间有些昏沉。
“皇奶奶息怒,孙儿只是顺嘴”长孙凌晨压下心中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念头,母后说过,在皇家高墙内,永远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然就永远得不到。
有时候,越是想要,就越是要拱手推出去,让别人觉得这件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才不会严加防范,这样也就更容易得手。长孙凌晨面露惭愧,低下头不敢争辩。
“礼王,今日|就到藏书阁静思己过,何时想清楚了,再来向哀家说明你到底想要什么!”太后的怒气显然不会这么快就熄灭,严肃的面容没有丝毫缓和,“哀家也会再仔细衡量一下皇嗣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太子人选?礼王,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愧对你的封号!”
“晨儿,你”皇后强撑起精神刚开口准备打圆场,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来人!宣太医!”太后威严的声音立即响起,长孙凌晨眼疾手快接住倒地的皇后,随后的一个时辰内慈宁宫内一片兵荒马乱。等到皇后醒来,已是月上中天时分,她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中,长孙凌晨守在病榻边一脸焦急,见她转醒才长出一口气。
“母后,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三日|内不能起身。父皇来探视过,刚才离开。”
皇后缓缓摇头,伸手拉住礼王的手,“皇儿,你答应本宫放弃凤女吧,本宫能依靠的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如果你惹恼了太后,你父皇他不会立你为太子的!苏家,迟早要除!”
长孙凌晨咬紧牙关,眼中深沉的不舍让皇后心头猛震,“真的非要对苏家动手吗?母后,难道就不能招安云王吗?儿臣以为,父皇当年既然派出凤侯去燕云三州”
“圣上当年只是缓兵之计,皇儿,听本宫一句劝,苏家人活不到你登基的那一天!”
第198章 特赦()
凤府,西院。
柳姨娘一手扶着女儿,另一只手挽着儿子,重回西院触景生情,忍不住眼中泪花翻涌。
一晃眼在柴房中关了多少日?她最初还记得,一日|跟着一日|在柴房的破墙上用碎木头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每划下一道,她对凤云焕的恨意就更深一层,她恨凤云焕,可是更恨她自己,为什么当年苏夫人死时,自己没有一狠心给她留下的拖油瓶直接按去莲池那边溺毙!
当年的妇人之仁,今日|却险些害死了她自己的女儿!她的舞儿,因为那个小贱人的存在吃了多少苦头?先是敏王世子好端端的被凤云焕给占了十年的未婚妻名号,再来又是舞儿被她罚到柴房中吃苦,柳姨娘恨得咬牙切齿,她当年费尽心思才攀上凤侯这棵大树,为的可不是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转头看向一双儿女,凤轻舞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自从那天她衣衫不整一身血污的回来,她就变得精神很差,时常昼夜颠倒的昏睡,而且就算睡着了也不安生,总是呓语惊醒。再看儿子,凤云涛倒是看上去没什么,只是吃了这些天的素菜,现在脸色不太好,而且他目光一直瞟向月门那边,看样子像是急于出去。
“娘,我好困”凤轻舞从柴房中出来,神色微微有些变化,脸上多日|以来的木讷被隐隐的生机取代,一双水眸四下打量,但是没过多一会儿她的精神就消耗得七七八八,很快就承受不住,需要休息。柳姨娘强忍痛苦,扶着她向房中走去。
走了几步,见儿子没有跟过来,柳姨娘停步转身,“云涛,你别又出去惹事!”
凤云涛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他惹什么事儿了?还不是她们娘俩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惹怒了嫡女才会连累他也跟着一起被关柴房吗?他招谁惹谁了?可是看着柳姨娘两鬓的白发,他又有些不忍心当面忤逆她,以前他娘什么时候都是端足了贵夫人的架子,头发衣着穿戴哪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精致,将她的美貌衬托的极为显眼,虽说不是凤侯的正牌夫人,可是无论站在哪一家贵人面前,柳姨娘的气势都绝对不输于她们。
但是现在,她还没到四旬,就已生华发,看得凤云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