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灵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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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过世后小楼一直处于空置状态,成年后姑奶奶才肯交出钥匙,我知道,她不想触景伤情。
“是谁?”我在茶几上找出防狼喷雾,顺着声音的来源蹑手蹑脚走上去,但愿是只流浪猫,比起魔人,心存恶念的人类明显可怕得多。
“啪~”
感觉脚下踩到了个弹力极强的物体,身体重心不稳险些被那东西弹了出去。
好在我身手敏捷,不然肯定要摔成肉饼了。
“回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会是谁?
房内划出一道蓝光,速度很快,所过之处卷起一股骇人的气浪,我猛一侧身,勉强躲了过去。
很快,二楼再次陷入沉浸,我转向蓝光落下的位置,定睛一看。
这是魔灵,而且还是被强大力量揉成圆球状的魔灵。
我疑惑道,还能这么玩?
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续续落下好几颗魔灵球,球体顺着楼道滚到客厅,把色调活泼的墙体映照得诡异极了。
到底是谁?
第6章 孤男寡女()
“三百魔灵,借宿一宿。”对方又说道,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好几年滴水未进一样,听得让人发怵。
“咦!哎?”我才想起来,他不是几个月前用两百魔灵在三楼借住一晚的人吗?
净魔瓶的魔灵大半来自于他,还有部分是骆昱从给的,剩下几只低星魔灵才是我的‘作品’。
“等等,”
三百魔灵,今天除了我,没听说谁遭遇了魔界隐现?难道这是他在路边捡的?难怪马路上光溜溜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二百魔灵让他住了两宿,还搭上自己的一百魔灵?这算盘打的真好。
我家又不是旅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还得了。
“不同意。”
我夺门而入,一股强大的气流迎着面门冲进五脏六腑,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那气流在体内盘踞片刻,又从胸腔里喷涌而出,震得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捂住胸膛顺了口气,好家伙,出手太狠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抬起眼睛看他,对方身着黑袍,身材高大,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只是对方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如果这个体型不配张好脸,实在可惜。
那人低着头,周身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着,连暴露在外的手掌都布满了青筋,仿佛一不留神,对方就能将你轻轻捏碎。
常言道输人不输阵,这可是我的地盘,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个外人住,看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多恶劣吗?擅闯民宅啊!
“这附近多的是地方,干嘛非要住我家?万一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说到最后,我没了底气,赶紧抬手护胸,这家伙带着好强的戾气,一定不能让他趁机占便宜。
他收起身上的戾气,沉默良久,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只觉得空气中有两道炙热的目光正注视着我,那目光里带着一丝忧伤,又有点不舍,我甚至能感受到浓浓的爱意!
他不会真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才故意折返回来吧?
“你”
“你什么你,跟你不熟。”
“你是这家的主人?”
“对!就是上次被你用两百魔灵诱骗的可怜少女。”
那人噗呲一声笑了,他的笑声很明朗,像冬天里的暖流一样,温暖了整个身心。
奇怪,怎么会对这个陌生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不会伤害你。”他说着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抛给了我,接着道:“房费。”
张开手,发现竟是一枚手指大小的玉哨,玉哨连着一根银白色的金属丝带,哨体翠绿欲滴、毫无瑕疵,是顶级翡翠才有的模样。
玉哨接触人气后,从中透出一缕红光,那道光芒仿佛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让玉哨像是赋予了生命一样,活了过来。
光芒所过之处,渐渐出现一些浮雕。
我仔细辨认,才发现玉哨上精致地雕刻了一只翱翔天际的凤凰,凤凰栩栩如生,好似在眼前飞舞一般,看得人只觉得脚下升起一团云雾,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真实感。
好奇妙的感觉,我不禁为其精湛的工艺感到啧啧称奇。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往南走一公里有一家酒店,你去那里住吧!”
其实我对玉哨可是喜欢的很,说这话不过是客套罢了,如果是我那厚颜无耻的姑奶奶,估计老早将它收入囊中了。
“我没钱。”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都惊掉了。
动不动拿出魔灵跟翡翠玉哨借宿的人会没钱?
“你不会是躲仇家吧?”
我可不想惹上什么莫名的官司。
“有吃的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直向楼道走去,对方对小楼的地形了如指掌,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与他擦身而过时,我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他胡子拉碴、面色蜡黄,身上一点血气都没有,倒像个被病毒感染了的丧尸。
要不是那身黑袍遮盖,根本无法想象刚刚强大的灵力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真是可怜了一副好身板,我叹口气,急忙跟上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实在是喜欢这枚玉哨,何况是对方主动给的,没人强迫他。
我跟着他忙活一阵,本想着用美食探探对方底,谁知道还没进门就被赶了出来,他是白眼狼吗?说变就变。
一夜安稳,预想中的中年男子猥亵独居少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害得我白白瞪着眼睛等到天亮,黑眼圈都熬成墨了。
第7章 除魔大楼()
翌日
我接到了骆昱从的电话,心中莫名的激动,本以为昨天的事伤到他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想着带我去除魔大楼的约定。
忽的脑子一热,把楼上那位给忘了,梳洗完毕匆匆出了门。
朝阳初现,大地回温,所有一切都是好迹象的开始,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龙骨草,我来了。
除魔大楼是除魔协会的大本营,他的作用是监督各大除魔师,审判触犯法律的携灵者,顺便消除自愿成为普通人类的携灵者灵根。
去除灵根是一项很复杂的手术,不仅费用昂贵还常常伴随着各种后遗症,所以人们轻易不会选择这条路,这才有了散星流浪者的群体。
除魔大楼地处本省省会,从我所在的城市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好在没有碰上除魔协会开会期间,要不压根买不到过去的票。
将来有钱了,我一定要买很多很多悬浮车,这样就不必为了这么点距离忙碌奔波了。
到了约定地点,竟意外的看到了江雪丽。跟往常不同的是,她温顺的站在骆昱从身旁,还不时红着脸偷看他一眼,哪还有平时那高高在上的架势?她态度殷勤,看到谁都把眼睛笑成了月牙。
她这是中邪了?“月月,快过来。”骆昱从老远就看到我,并招手呼唤。
再看江雪丽,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出现感到尴尬。
她脸颊微红,嘴角始终带着笑意,目光一直在骆昱从身上徘徊。
“这是?”
骆昱从神情犹如一潭死水,沉默半晌,才回我:“月月,这是江雪丽。”
“我知道,”我一把拍在他背上,强装镇定,“你俩这是有情况呢?”
江雪丽听到这更加腼腆了,她不停地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样子带着女性特有的娇俏可爱。
“嗯。”骆昱从看向天边,轻描淡写的说:“你不是想加入净世与吗?眼下就有个机会。”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这呆子居然把昨天的话当真了。也罢,顺着这个思路让他彻底死心吧!
“太好了。”
我佯装开心地拍手叫好,等着江雪丽来打破这莫名的尴尬。谁知对方头也不抬一下,目光一直留恋着自己与骆昱从的脚尖,并伴随着不时的傻笑。
好在她并不是真傻,江雪丽很快意识到不妥之处,略显羞涩地别过头,捏着尖细的嗓子说:“师父的女儿陈沫沫今天会来除魔大楼,我检测到今天下午附近会有一场隐现,到时候我把她引到大楼外,月神再伺机出手相救。”
“这跟加入净世与有什么关系?”
我可记得这位是除魔界第一毒舌的表妹,赵子云那家伙都够可怕了,体内有着跟他相似基因的陈沫沫会好到哪儿去?
“陈沫沫在净世与是负责新人入职的,并没有多大灵力,只要成功引起她的注意,那么关于你身上的禁忌就好办多了。”
她说的禁忌,是指十五年前我亲眼看到养父母惨死的事吗?既然如此,为什么骆昱从会三番五次邀请我加入除魔道?是他们有克制禁忌的方法,还是净世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发现?
又或者,这是另外一个阴谋?!!
我看着骆昱从,他也看着我,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可是”我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陈沫沫始终都是净世与的人,她会不知道今天有隐现?
更何况除魔大楼是世界上防护措施最好的地方,隐现怎么偏偏出现在这里?
“我有这个把握让她过来,你只管在天桥榕树下等着!”
渐渐地,江雪丽骨子里那股傲气再次显露出来,她实在是个不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人,阴晴喜怒全摆在脸上。
“不要怕,我会在一旁保护你。”骆昱从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慰。
江雪丽深情的注视着心中的爱人,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这种喜欢很单纯,没有任何杂质。
我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只好暗暗叹了口气。
大楼外徘徊着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孩,她们不自然的来回踱步,连大楼内最难得龙骨草都不放在眼里。
她们的目的显而易见。
不过她们肯定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一场隐现,否则早就溜之大吉了。
我堂堂天元除魔师的养女,居然会沦落到投机取巧的一天,实在可笑。
我苦笑一声,连连叹气摇头。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江雪丽怕被人议论,早早想了个借口拉着骆昱从走远了。
像我这种身份备受争议的人,是无法进入除魔大楼的,只能站在树下,看着人群匆匆而过。
“不知道那人走没有?”
我想起昨天那个奇怪的黑袍男子,那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交流。
上一次他来时,我只能隔着门缝往里瞧,再加上他动作极快,想正眼看一看,都没机会。
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只怪自己好奇心太重,险些被狠毒的房客震出内伤。
我摸到胸口有个棍状异物,匆忙拿出来,发现玉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
奇怪,什么时候戴上的。
我拿起玉哨仔细端详,在阳光的映射下,翠绿的玉体发出亮红色的强光,光芒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人群里发出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
糟糕,财不外露,看来那个房客真是下了血本,这玉哨,买下小楼都没问题。金主大大,你一定要在家里等我!
想到这,我把玉哨握得更紧了。
第8章 替死鬼()
人群一阵喧哗,那几个想钻空子的女孩突然朝着一个身着花色连衣裙的人追了过去。
那是陈沫沫吗?难道江雪丽记错地方了?说好的天桥榕树呢?
我连忙起身追过去。
“雪丽姐?”一个身穿白色运动套装,个子娇小,长相清秀的少女叫住我。
她叫我雪丽,应该就是陈沫沫无疑了?这么近的距离都能认错人,视力不好吗?
虽然我跟江雪丽身型差不多,穿衣风格可是大相径庭。
“今天没戴眼镜,怎么这么看,反倒觉得你特别漂亮?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朦胧美?”她说起话来声音酥酥嗲嗲的,是那种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嗓音。
我对净世与的人一向充满敌意,再加上她语气中刻意装出来的可爱,让人有一种想要揍她的冲动。
她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却发现鼻子上方空空如也,对方尴尬的笑了,“对了,昱从师兄呢?他不是要来吗?”
原来又是因为骆昱从,他真有这么受欢迎吗?我自认是个取向正常的女人,可为什么面对骆昱从,却从来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只觉得他有一种难得的亲切感!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直女癌???
“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江雪丽的朋友”
“朋友吗?雪丽姐为什么不来?”
“她,跟骆昱从离开了。”
“她跟昱从师兄一起?”她铁青着脸,一改先前温柔可人的模样。
一时间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