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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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换个方式来套他的话,以便引出他先前那番话背后的想法,他看出来了,但她这问法很巧妙,所以他倒也愿意顺势讲一讲。
于是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圆,道:“一个真正高度文明和发达的国家应该不设边界线,因为整个世界就它一个国家,全世界的人民都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人民可以全世界通行无阻、来去自由,到那时候便再也没有了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也就没有了被侵略的担忧。”
“这想法倒是很有意思啊。”江月棠由衷道,望向金鼎说:“但是如果上台的是一个暴君,民众又会大遭殃。”
“没错,”金鼎点头道,“不过如果有一套完整、公正、灵活又人性化的制度,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暴君当权的事发生了。”
这倒也是,江月棠连连点头。
“所以,”金鼎微笑道,“一个理想的国家并非不可能出现,就看它有没有一群有这般觉悟的人和一个同样有这般觉悟的国君,当然,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运气。”
“若要将这些因素都齐备,那便极不容易了。”江月棠若有所思道。
“所以,那是一个理想的状态,在现实面前极难极难实现的。”金鼎说,见江月棠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又笑着拍拍江月棠的肩头道:“虽然很难实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就靠你们年轻一代了。”
江月棠点头,真的在心里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以前,在听上官澈授课时她的脑子也曾闪过‘四海统一’的想法,但那时候都只是想一想而已,并未曾仔细地思考过实现的途径,现在听了金鼎的话后她忽然有了更清晰的想法,因而直到江传雄来接她回家时满脑子都还在想这个事。
“阿爹,你觉得通过‘九五赛’来谋得疆域的做法好吗?”江月棠问江传雄。
已经累得不想说话的江传雄听了后还是认真答道:“用这种方式来夺得疆域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它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但它也不是毫无弊端,比如如果某个国家不幸届届都输了,就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消失,而为了不输,各国之间就会使尽手段来培养谋士和挖掘谋士,这就导致了不少甲国的谋士被挖到乙国的现象,但话又说回来,就目前为止,我们尚未曾找到比这种方式更好的方式来。”
“今日我跟金大人聊了一会儿,他说。。。。。。”江月棠遂将下午与金鼎的对话大致地跟江传雄说了。
江传雄听了微笑道:“金大人这想法我也曾有,但要想实现非常非常难,至少以现在中原五国的情况来看还不行,所以我们还是先踏踏实实地把自己国家给经营好,顺便多赢些城池回来吧。假如我们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每届‘九五赛’都能赢,那么当我们的疆域占中原五国的一半以上时我们就可以往这个方向想了。”
“用武力掠夺?”江月棠问。
江传雄点头,道:“没错,先努力培养精英谋士,让他们代表国家不断地赢得疆域,等国家的总体疆域占了中原五国的一半以上时立即用武力将其它国家给灭了,这是最为稳妥和可行的方法。”
“嗯。”
江月棠将金鼎与江传雄的话反复地斟酌了几遍,最后决定先好好地学习本领,以便能帮助昭国赢得更多的疆域。
她又忽然想到了萧棣元,日后,她和他便要经常在‘九五赛’上交锋了,这并非她想看到的场景。
可是,至少眼下是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安排的,于是她又强迫自己不去深想。
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想起来。
如果她是萧棣元,她会怎么做呢?她不禁问自己。
结果是尽管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挣扎,但在那样的紧要关头还是会以国家利益为重的。
她相信聪明的萧棣元也不会为这事感到为难,因为那确实是很容易做出取舍的事。
他们两个的未来还会有重重阻碍,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江月棠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想着他们困阻重重的未来,许久都没有说话。
见她若有所思,江传雄问:“在想什么?”
江月棠回过神来,朝他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你明明心里有事。”江传雄道,顿了顿,问:“是不是在想曙国二皇子?”
江月棠瞬间红了脸,垂下头道:“没有。”
“撒谎。”江传雄不满道。
江月棠说她并未曾向萧棣元透露性别,这一点江传雄是不信的,只不过是知道现在再阻止已来不及,所以没有过多地干涉而已。
能像他这般开明对待孩子的人在昭国可不多见。
江月棠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刚才在想,我日后是要与他在赛场上拼杀的,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
“其实根本不必纠结,到时肯定得以自己国家的利益为先,不管你愿不愿意,也得这样。”
“嗯,我晓得。我只是觉得站在他的立场的话其实他应该比我更加纠结。”
“在没确定他自己的身份之前,他肯定也是会先以他的国家利益为先的,这点完全无需置疑。”江传雄很肯定地道。
江月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到江府时天色已经全暗了,江月棠一下马车便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梅香,忙问:“有事?”
梅香道:“上官老师的夫人方才肚子大作痛,他母亲派人来告知他,他便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江传雄和江月棠皆大惊。
第四百一十五章 前往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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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江传雄问。
梅香道:“没说,就只说是忽然感觉肚子刀绞般的疼,然后就晕下去了。”
江传雄立即进了屋。
江月棠赶紧跟上。
进得屋里,甄慧媛快步迎了上来,道:“上官大人的夫人不舒服,他刚来到就赶回去了。”
“我知道了。周大夫特别擅长此道,我想让他赶去看看。”江传雄道。
“嗯,我正要派人去通知他的呢。”甄慧媛说。
正说话间下人已经进来了,道:“夫人请吩咐。”
甄慧媛赶忙将写好的信交给他,让他送到周大夫那里去。
江传雄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往房间更衣去了。
由于担心着程若雪的身体,江家一家人这天的晚膳都吃得很少。
在他们眼里,上官家的事就是他们家的事,他们没有办法不关心。
用过晚膳后江月棠怎么也看不进书,便对江传雄说:“阿爹,我想去看看雪姐姐,可以吗?”
“太晚了,还是别去了吧。”甄慧媛忙阻止道。
“不去看看我不放心。”江月棠道。
江传雄将茶杯放回桌面,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他也想去看看。
甄慧媛觉得他劳碌了一天也够累了,不想他再来回奔波,便起身道:“你一个大男人家去不合适,还是我和庭儿去吧。”
江传雄明白她的心意,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甄慧媛立即让亚塔准备马车。
夜渐渐深了,整条路上都只有这一辆马车在行驶,因此当马车行驶过空旷又安静的郊野小路时那马车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江月棠微撩开车帘朝外面看,但见四周漆黑一片,只隐约听到郊野的虫鸣声,那远处连绵的山峦就好像如来的神掌一般朝自己压来,让她顿时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当马车再往前走时便到了整个行程中最偏僻的一段路,也就是她和上官澈当年曾在那里发生车祸的地段,她和甄慧媛都不觉地搂紧了彼此。
“别怕,我们可是有八名会武功的随从跟着的。”甄慧媛低声安慰道。
“嗯。”江月棠点头,又为自己的胆小而感到惭愧。
她日后可是要与各种险恶的人和环境打交道的啊,怎么能因这点事就害怕呢?
如此一想,她立即不怕了,主动从甄慧媛的怀中脱离出来,端端正正地坐着。
甄慧媛见她表现得如此勇敢,在黑暗中欣慰一笑,也端正了坐姿,不过却紧紧地握住江月棠的手。
得知甄慧媛和江月棠来了,上官澈立即出门来迎。
“若雪的情况怎么样了?”甄慧媛忙问。
“大夫说是肠胃出了点问题,刚针灸并服了一点中药汤,这会儿缓下来了。”上官澈说,又道:“多谢夫人派来了周大夫,他一看症状便知该怎么做了。”
得知病情得到了缓解,甄慧媛和江月棠都舒了一口气,随着上官澈进了屋。
荣氏(上官澈之母)已在垂花门前等着,见甄慧媛与江月棠过来,立即上前来迎。
江月棠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荣氏了,如今一见发现她比先前胖了不少,可见娶了儿媳妇后心宽体胖了。
荣氏拉过甄慧媛和江月棠的手便往客厅去,一边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来,真是太有心了!”
说罢便让下人们端上上好的茶与点心。
上官澈也进来坐下。
女人们的话题他不太接得上,加之就算偶尔接得上也颇觉尴尬,故只是静静地听荣氏和甄慧媛说,一边时不时地朝江月棠看两眼。
后来,见荣氏与甄慧媛聊得欢,上官澈便主动对江月棠说:“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在这里上今晚的课吧?”
江月棠忙摆手道:“师母的病情尚未好呢,今晚您还是多陪陪她吧。”
“她这会儿正好睡着了。”上官澈说。
江月棠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太好,便询问甄慧媛的意见。
甄慧媛断然摇头道:“今晚当然不行。”说罢看向上官澈道:“上官大人这个时候还想着庭儿的功课,我很感动,但是若雪尚在病中,你想必心情也很着急,今晚就不要给庭儿上课了。”
“其实没事,他正好来了,我可以讲一点。”上官澈说。
荣氏感念甄慧媛与江月棠夜里赶来探望,因此也忙附议着说:“就是,难得月庭来了,哪怕只讲两三刻钟也好啊。”
甄慧媛便不好再推辞了,对江月棠说:“就上两刻钟吧,太久了会耽搁荣夫人和上官大人的休息。”
江月棠点头。
于是上官澈领着她去了书房。
不知为何,虽然端坐在上官澈的书房里,可江月棠的心却极其不安,总担心两人这么做会忽略了程若雪,于是才待上官澈讲了不到一刻钟就主动提醒上官澈道:“老师,要不要去看看师母?”
说罢主动站起身来。
上官澈笑着将她押回座位,微笑道:“如果她醒了,自会有丫鬟来通知我的。”
江月棠忽然感觉上官澈似乎不太关心程若雪,若换了别人现在恐怕是一刻也不离地守在程若雪的床前了。
因此江月棠道:“老师,这个时候您还是守在师母床前的好。”
上官澈抬眼看向她,目光中透着温和,道:“好,再讲半刻钟我便去陪她。”
“我也想去看看她。”江月棠忙说。
“好。”上官澈点头,继续讲起课来。
在往程若雪的房间去时江月棠看着走在前面的上官澈的背影,不禁在想——是不是男人对着一个女人久了便会熟若无睹呢?可她的阿爹阿娘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也依然相看两不厌啊。她又想起上官澈当初很明确地表示程若雪是他欣赏的类型,那么,是不是处久了便将程若雪身上的优点都当平常了呢?
她不是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就在此刻,她忽然有些替程若雪担忧。
程若雪的房间也即是上官澈的房间,这是江月棠第一次进去,心里有些局促不安,不过她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九岁的‘小少年’,因此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熟悉的香味()
房间里的灯不太亮,但因为就放在床前,因此可以将程若雪整个人照得清清楚楚。
程若雪依旧在熟睡中,鬓发有点乱,脸色很苍白,双手放在被子外面,安静地垂在身子的两侧。
床很大,程若雪躺在那里就显得很小,加上在病中,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上官澈轻步上前,俯身去看她,见她是真的熟睡了,便搬了张凳子在床前坐下,又拉了一张凳子给江月棠坐。
两人默默地看着程若雪,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熟睡中的程若雪正在做梦,是一个非常挣扎的梦,所以喃喃道:“你伤害我可以,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上官澈忙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她便一下子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正紧张地看着她的上官澈,脸上便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