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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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摇了摇头,放低声音道:“他这伤太重了,已经伤及神经,用再好的药也得几天后才脱离得了危险。”又郑重补充道:“如果这几天不注意,很容易落下个面瘫和脑瘫的后果的。”
“这么严重啊?”甄慧媛呆了。
大夫点头,恭敬道:“所以从长远着想,我建议还是放弃那个考试吧。”
说罢,大夫告辞而去。
大夫跟甄慧媛说的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众人都不免为江月棠感到可惜。
努力准备了将近三年的越级考核,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了,江家自然是不甘心。可如果因为这样而弄得江月棠落下个面瘫或脑瘫的毛病,那又不如不去参加的好。
但是江传雄和江月棠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甄慧媛和陶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陶老夫人长叹一声,道:“那就先看看庭儿的恢复情况再做决定吧。”
那美妇人忙拉着那小孩跪下道歉。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遂拉他们起来。
这个时候再计较谁是谁非有何用,倒不如别去计较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帮助江月棠快点恢复起来。
江传雄得知了此事后立即赶来农府,才刚进门农大铭也下衙回来了,两人一同来看江月棠。
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和江月棠的伤势后两人在客厅里坐下说话。
“后天便是越级考核的时间了,可江小公子伤成这样。。。。。。江大人有何看法?”农大铭问。
江传雄起身走到窗前,长叹一口气道:“庭儿为了这次的考核花了那么多功夫,自然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的。我也不甘心。”
“可是他能参加得了吗?”
江传雄想了半晌才答道:“看看情况再说吧。”
农大铭点头,道:“这几日里你们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满足的。”
江传雄忙朝农大铭抱拳道:“那就多谢农大人了。”
这晚,考虑到陶老夫人已过花甲,身子经不起折腾,江传雄便派人送陶老夫人回江府去了,他和甄慧媛留下来守候。
农大铭遂派人在江月棠住宿的房间里多安排了一张床,以便江传雄夫妇休息。
原本孙氏是打算在隔壁间给他们拾掇出一个房间来的,但他们说不用了,便遂他们的意在这里多铺了一床。
“老爷,你明早要上早朝,你先歇吧。”甄慧媛说。
在别人家过夜,他们都感觉不太习惯。
“我还不困。”江传雄说,拉过甄慧媛的手说:“我们一边守着庭儿一边聊聊天吧。”
甄慧媛点头。其实她也想跟他谈些事。
梅香立即和另外两名丫鬟退了下去。
甄慧媛给江传雄倒了杯淡茶,轻声道:“大夫说了,说庭儿这次是伤着了神经,起码得躺上五六天,这么看来,她恐怕是参加不了这次的越级考核了。”
说到后头时甄慧媛面带忧愁地看着江传雄。
江传雄看了她一眼,道:“兴许她后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呢。”
“若是这样那自然是好,可就是怕她没法恢复得那么快。”甄慧媛轻叹道。
她看得出来,江传雄还是希望江月棠参加越级考核的。
但是,如果江月棠因此而加重了伤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何况从江月棠的伤情来看也确实不适合去参加考试。
“老爷,我知道那考核对她对我们江家有多重要,但如果她的身体不允许。。。。。。”
江传雄轻拍了她的手背一下,道:“反正两手准备吧。”
江月棠在这天夜里发起了高烧,一度烧得不省人事,江传雄和甄慧媛便一宿不睡地守在床边。
那美妇人也每隔半个时辰就来看看,见江月棠烧得这么严重,也是一脸的愧疚和担忧。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江月棠的烧才降了些,众人这才各自睡去。
熬了夜的江传雄满眼红丝,脚步也有些虚浮,但还是如同往常那样进宫上朝去。
甄慧媛简单地用过早膳后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农英雄人虽然在书房里,但心却留在了江月棠这里,不多久后干脆带着书本到江月棠的房间来看。
高烧才稍微退了点的江月棠此刻睡了过去,但由于高烧的缘故脸色通红,呼吸困难,看起来颇痛苦的样子。
农英雄真担心她这个样子参加不了考试。
可是如果她参加不了,她该得多难过啊,他想想都替她感到惋惜。
这般想着时他忽然发现江月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忙上前几步去问:“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江月棠瓮声瓮气地答道,朝他笑了笑。
农英雄顿时舒了一口气,柔声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
“明天就是越级考核了,但大夫说你暂时还不宜走动,更不宜坐马车,所以。。。。。。”
“我还是要参加考试的。”江月棠道。语气是平静的,但平静中透着固执。
第三百五十三章 坚定()
农英雄看着她说:“但你的情况不允许。”
“我还能扛得住。”江月棠说,问:“我阿爹在吗?”
“他上早朝去了。”
江月棠‘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小会,江月棠让母亲甄慧媛进来,道:“娘,今年的越级考核我一定要参加,如果我实在不能前往考场,可否让人抬着我去?”
甄慧媛大惊失色,紧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抬着你去,监考官怎么放心让你参加考试?”
万一中途出现突发症状,那问题可就大了。
可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放弃,尽管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但也不曾有过一秒钟的退缩。但她知道家人们也是出于担心她才这么做,因此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的脑子在快速地思考着。
如果实在不能去现场参加考试,那能不能请监考老师来这里给她监考呢?
这个想法让她眼前一亮。
但越级考核这种制度是江月棠提出来的,今年又是第一届,皇帝和大臣们会允许派人前来这里给她监考吗?
就算皇帝允许,但一些早就觊觎着首辅之位的大臣却未必,万一他们反对得厉害的话皇帝也不得不顾及。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根本去不了考场。
她垂下眼眸,心里颇是忐忑。
最终她还是决定向皇上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在农府举行考试。
于是她立即与陶老夫人、甄慧媛说了自己的想法。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听了都不免忐忑。
以江月棠现在的状况能考得了试吗?
“这样太危险了。”陶老夫人反对。
“是呀,万一中途。。。。。。”甄慧媛也不同意。
甄慧媛当然知道这场考试对江月棠有多重要,可再重要也比不上江月棠的命重要啊。
“我觉得我能行。”江月棠道,看向她们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
陶老夫人看了甄慧媛一眼,甄慧媛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陶老夫人立即派人前往江传雄所在的文渊阁去找江传雄。
如同江月棠所想的一样,江传雄也想到了请求监考官到农府监考这一点,因此他在下了早朝后便去求见皇帝李霈,请求他准许江月棠在农府里面考试。
听了江传雄的请求后皇帝沉吟了片刻,看着江传雄道:“既然如此,朕倒也不介意特殊问题特殊对待,只是江月庭他自己能撑得住吗?”
还没待江传雄回答,皇帝又眉眼一转道:“万一他中途出了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江传雄忙说:“臣知晓她的脾性,为了这次的考试她已经准备了近三年,即便眼下身体不适,但也绝不会轻言放弃的,所以臣想帮助她遂了这心愿,如果中途出事,那也绝不怨尤任何人。”
皇帝又斟酌了片刻才说:“好吧,朕会安排两名监考官明日一早前往农府,在考试时间内完成这场考试。”
江传雄赶忙跪下致谢。
当江传雄回到文渊阁时,陶老夫人派来的人也到了,江传雄便将自己申请的结果告知了他,让他立即将此消息告知江月棠,并嘱咐江月棠今日一定要休息好。
来人便飞快赶回去复命去了。
听了江传雄捎回的话后,陶老夫人感慨道:“果然是父子同心啊。”
说罢,陶老夫人看了躺在房间里看书的江月棠一眼。
虽然还发着高烧,头也晕沉沉的,但江月棠还是苦撑着看书。
陶老夫人便让甄慧媛进去将此消息告知江月棠。
江月棠得知后高兴坏了,道:“好,我今天一定会抓紧复习的。”
甄慧媛忙说:“我倒是希望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好养好精神,这样届时才有精力应对将近一个半时辰的考试。”
江月棠微笑道:“我再看一会儿便歇下,娘不必担心。对了,娘昨晚一宿没睡,现在赶紧补个眠吧。”
甄慧媛见她情况已有所好转,这才放心地歇下。
陶老夫人则到外间去跟孙氏说话去了。
既然明天将要在这里为江月棠举行考试,陶老夫人当然要事先跟农府的女主人打声招呼。
孙氏表示没有意见,并表示会为那两位监考官准备午膳。
“他们估计不会在这里用午膳,我们准备些水果和糕点就好了。”陶老夫人忙道。
一来是不想太麻烦农府的人,二来是知道办事的官员一般没有留下吃饭的习惯。
孙氏听了微笑点头,便吩咐厨房的去了。
美妇人得知此事后便慌了,立即拉过孙氏轻声道:“那江大人的心可真大呀,那孩子都这样了还要他考试,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劝一劝?”
孙氏明白她的心思,轻拍她的手背道:“据说月庭自己也希望能如期考试。”
美妇人白了她一眼道:“月庭还小,考虑事情难免不周,可江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危险吗?我真担心届时会出什么事。”
孙氏拉她坐下,道:“江大人是什么人?所有经他考虑的事,肯定是方方面面都思虑周全了的。”
美妇人依然一脸的愁容。
她现在已经够愧疚、够心乱的了,她真怕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
孙氏宽慰道:“放心吧,这事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就肯定不会将责任加到你们头上的,再说了,你小孩射伤月庭的事江大人不也始终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给你们甩脸色吗?”
“那倒也是。”美妇人点头道。
“江家的人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随便将责任扣在别人身上的,你不用担心。”
美妇人的脸上的忧愁才渐渐散去。
到这天下衙时,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得知了皇帝明日将派人到农府去给江月棠监考的事,便不免说起闲话来,有几位平素里就有些妒忌江传雄的人还特意在江传雄听得见的地方议论道:“果然是权高好办事呀,连这种事也要走特例。”
另一人也赶忙附议道:“是呀是呀。”
江传雄原本不想理会的,可一想到这事关江府和江月棠的名誉和气节,终是忍不过,于是转头对他们说:“两位若是怀疑其中有诈,不妨明日亲自到农府去监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算()
听江传雄这么说,那两人这才似笑非笑地朝江传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离去的时候他们反而什么都不说了,但他们方才那话和那笑容却让江传雄感觉极不舒服,他绷着脸一撩袍子坐上了马车,对亚塔道:“启程。”
在回家的途中,江传雄越想越觉不爽。
万一此次江月棠在农府考试通过了,日后这些人少不得在背后嚼舌根的,可是江月棠现在这情况根本去不了考场啊。
人再厉害也得受制于肉身与环境,奈何?
江传雄其实并不是怕了这些人,但是他知道江月棠日后是要混官场的,所以真不希望她日后被人怀疑其实力,但眼下这情况又由不得江月棠啊。
用力地揉了揉额头,还是觉得眉头难以舒展、心情难以平复,江传雄无比郁闷地‘唉’了一声。
这一声被赶车的亚塔听见了,道:“老爷,反正届时有那两名监考官和农府的人作证,他们总不至于敢说得太离谱的。”
“只怕他们到时说那两名监考官和农府的人都是和我们事先通了气的。”江传雄心事重重地答道。
说完这话时江传雄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手畏脚了?
明明自己行得正坐得正,居然还怕别人说?
果然是年纪大了,行事越发地不愿意出丝毫的差错了。这事若放在五年、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