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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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棣元看出了丁聪的忧虑,哈哈大笑道:“当然是让马从上面过去啊,而且届时我们还可以坐在马背上。”
见丁聪思想尚未转过弯来,萧棣元解释道:“这条河的河水大约两米深,而我们的马匹站起来时将近三米,故它们满可以趟河而过,不必管冰面是否承受得了。”
丁聪这才恍然大悟,尴尬道:“是呀,是呀,奴才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二殿下想得通透啊。”
可是,即便丁聪不是特别的聪明,萧棣元还是很喜欢他。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
天空放晴了,雪小了点,丁聪一边吃着已经冻成石头般的糕点一边给萧棣元说笑话。萧棣元不怎么做声,但却很认真地听他说。
也不知丁聪从那里听来这么多笑话的。
丁聪是一个很懂得让人愉快的人,这也是萧棣元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他们吃了糕点、喝了水后歇息了约莫一刻钟,然后骑马过河。
但是马很聪明,它知道这冰下面是河水,因而死也不肯往前踏一步。丁聪用鞭子拼命地赶它也不肯。
“二殿下,这可怎么整啊?”丁聪回头向萧棣元求助。
他是知道怎么使马儿跑起来的,但他故意问一问萧棣元。
萧棣元扬起鞭子朝丁聪的马的屁股一鞭打下去,马儿一吃疼便忍不住往前急跑了,这一跑瞬间就将河面上的冰踏碎,马腿便只能往河水里伸了,冰下的河水并不冷,是泛着暖意的,所以马并没有感到不适,驮着丁聪一步步地往河对岸去。
另外两匹马见状也跟着过去。
过了河,三匹马载着它们的主人迅速地往山路上跑,不多久后便过了两座山,前面便是云脉峰了,是一座海拔起码有三四百米高的山,山路因而也变得更加的难走。
但无可否认,在云脉峰上看到的风景要比先前经过的那几座山的要美得多,看的范围也远得多。
由于都是极陡峭的路,所以他们注意着控制马的速度。
大约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到达了云脉峰的峰顶,站在那个最适合看风景的由无数的石头堆砌而成的石头台上向四周极目眺望。
在南端,那白雪飘飘、云雾弥漫的所在,便是昭国。
萧棣元的目光便锁定在了那个方向。
那种想早日弄清自己身世的愿望又忽然如同熊熊的火般在他的心里燃烧起来,既然他这两年里不适宜在萧宏和柳氏面前轻举妄动,那么不妨从昭国那里入手。
萧宏和柳氏当然不会告知他真相,并且巴不得永远将之保密下去,但昭国那边或许有人是巴不得早日让真相明朗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为此而暗中行动了。
显然,李霈对他的身份只是怀疑,并没有知道真相,而昭国的皇太后呢?
李霈跟他说起过昭国三皇子被野狼吃的事,他知道那件事是发生在皇太后带三皇子去度假的山庄里面,他因而很想见一见昭国的皇太后。
他也知道在三皇子出事时皇太后正在沐浴间里沐浴,所以从她的身上显然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他还是很想去见见她,仿佛要了却一桩心愿般。
很快他便有了主意——年后或者年前找个理由离开皇宫然后悄悄地到昭国去和皇太后见一面,再顺便去见见江月棠。
那个小家伙现在应该是在紧张的备考阶段了,所以最近他也按捺着自己没给她去信,但是他没有一天不想她,这种想念让他有时候很抓狂。
去见见她,也可解解他这一年多的相思。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发现()
真是讽刺啊,竟然是异国他乡里有几个人让他想起来时莫名地感到温暖,而自己身边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萧棣元苦笑了一声。
他对昭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是很多年就已经有了的,现在,他多少找到了些这种感觉的根源,因而更加坚定了要去一趟昭国的信念。
不能以真名登记出关,否则后患无穷。只要能顺利出关,他倒没怎么担心昭国那边的人会把他怎么样。
他得先给昭国的皇太后秘密地去封信,表示他想到昭国去和她单独见一面,并且得将理由说得充分些。
至于昭国皇太后的反应,那是之后的事。
丁聪见萧棣元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便和那名‘侍’卫退到一旁小声地聊起天来。
太阳渐渐西斜了,雪又开始变大,于是三人起身往山谷的农家去。
萧棣元穿了便装,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因此可以很放松地与这里的居民们聊天。
居民们久居山间,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几个外面的来人,因此对萧棣元一行人很是热情,晚膳时家家都拿出了几样好菜来,自然,饭桌上缺不了他念念不忘的小鱼汤。
人对味道是有记忆的,四年前他在这里喝过那种小鱼汤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这也是他此次来的原因之一。
山谷里的居民还认得出他来,都表示他长高长壮了不少,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巧妙地打探他的家庭背景,想对他了解多一点。
每当觉察出他们的这种意图时他就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开,这般几番来回后,居民们便知他是不愿意多讲他自己的了,便都识趣地打住,转而聊别的。
在‘交’谈中,萧棣元得知有户农家里有个十四岁的痴呆儿,便表示想去看看他。
那是那几乎居民中最穷的一家,因为这家的夫‘妇’二人只生了这个这个痴呆儿,对于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他们来说,这个痴呆儿连半个劳动力都比不上,因而他们家无论种植什么都无法与别人家比产量。
这个痴呆儿此刻正坐在屋‘门’口出,望着朝他走来的父母和萧棣元傻呵呵地笑。
他长得壮壮的、肤‘色’黑黑的,表情傻傻的。
萧棣元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问这对夫‘妇’:“他是从一出生就这样的吗”
“嗯,”那家的‘女’人答道:“怀孕时也像别的孕‘妇’那样各种注意的,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么个样。”
“在他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法子来医治他?”萧棣元问。
“想过啊,我们还带着他下山去找个不少人看的呢,人家都说这是从娘肚子里就这样的了,治不了。”那家男人答道。
萧棣元若有所思。
萧宏和柳氏都曾跟他说过他小时候一两岁了反应还有些迟钝的,但是他自己没有这段记忆,或许是他当时还太小尚没有将之记在脑海里吧。
但是有一点是很值得怀疑的——既然皇宫里不止一人认为他小时候是有些痴呆的,为何他后来又不痴呆了呢?
如果他的猜疑是对的,那么,那个痴呆儿又被萧宏和柳氏安置到哪里去了呢?是否还活着?
他越想越觉得忐忑,眉头便深锁了起来。那对夫‘妇’见他忽然眉头深锁,忙噤了声。
在回去的路上,萧棣元招手让丁聪近前来,低声吩咐道:“明日起,帮我留意皇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出行的,但凡她出行时你立派人悄悄跟踪,然后将跟踪结果及时告知我。”
丁聪装出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道:“她外出也无非是去逛逛珠宝首饰店,再到东街的那‘花’园里头的茶馆里喝杯茶,然后就回来了,这也要派人跟着去吗?”
“要。”萧棣元毫不犹豫地道,然后看着丁聪道:“不亲自跟着去看看,怎知她是否就紧紧去逛珠宝店和喝茶这么简单呢?”
丁聪见被他拆穿,笑着点头道:“好,奴才遵命。”
这一年多里,萧棣元对他自己的身份起疑,他作为他的贴身公公,就算不完全‘摸’得透他的心思,但也多少能觉察得到他此番行事的目的的。
回来之后,丁聪便派人每日悄悄地监视着柳氏。
而萧棣元则在十二月中旬时悄悄地给昭国的皇太后去了封信。他没有走正常的邮寄方式,而是将之‘交’给平时专‘门’帮他送信给江月棠的董直,让他跟昭国那边的接头人钟文取得联系,然后想办法将这封信偷偷地‘交’到昭国皇太后手中。
董直和钟文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这两人做事他很放心。
既是让董直帮忙送信,萧棣元也不错过给江月棠写封信的机会,所以也给江月棠写了一封信。
这次,他信里全是关心她和鼓励她的话,没有谈及自己一句。
不管昭国皇太后会不会答应见他,那都是年后的事了,因为现在已经很近年关,他要想在‘春’节前收到皇太后的回信恐怕很难。
当然,也有可能她看完信后就算了,并没有给他回信的打算,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无论如何,他又走出了一步,对他自己来说总归是值得庆贺的。
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柳氏在两名宫‘女’和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匆匆地出了宫,当丁聪派去监视的人将此事告知丁聪时他立即派人在柳氏的身后不远悄悄跟踪着。
虽然也大概知道柳氏会去的是哪些地方,但既然是萧棣元的吩咐,他自然得认真执行。
到了当天傍晚,天‘色’即将暗时柳氏一行人回来了,那被丁聪派去跟踪的人一进得宫就立即去找丁聪,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在丁聪的耳边轻声说:“公公,她今日既没有去珠宝首饰店逛也没有去茶馆喝茶,而是去了城郊一座小山坡上的一户农家那里。”
丁聪大惊,忙问她去那里干什么。
那人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去看一个痴呆儿。”
丁聪眼睛一亮,忙问:“那个痴呆儿有家人吗?”
“有,有爹娘。”
“皇后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问起那痴呆儿最近的身体情况,也问起今秋的收成,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一点钱。”
丁聪又问:“她和那痴呆儿有说过话吗?”
“有,她似乎很关心他,他也似乎很高兴她去,全程都冲她笑。”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立即快步退下。
丁聪负手站在窗前沉思了一小会,然后大步流星地去萧棣元的书房找萧棣元。
这个消息太有用了,乃至于丁聪在走完书房的路上时都因太过兴奋而没注意到看路,差点一头撞在一根大木柱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 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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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棣元听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柳氏去看一个痴呆儿并且在看到时表现出非常关心的样子,这一切都在验证着他的判断,现在,他只需看看那个痴呆儿是否与他年龄相当,长相是否像萧宏或柳氏中的一个,即可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但是,这一切都得暗中来,而且务必不要伤害到那痴呆儿。
萧棣元闭眼沉思了半盏香的功夫后有了主意。
次日下午,萧棣元派人装扮成农民模样到那名叫丁安的痴呆儿家与他的父母闲聊,顺便想办法让那痴呆儿走出门口,他会躲在那不远处看着。
到了那地方时,萧棣元见那是一个建造在斜坡上的一间民屋,造型与当地的民屋无异,只是屋子外面设有围廊。萧棣元于是躲在围廊东侧的大树后面,让装扮成农民的那人去敲门。
那人敲了好久的门都没见人应,便朝萧棣元这边看,以征询萧棣元的意见。萧棣元示意他隔一会再敲,并且要他自报身份和姓名。
那人点点头,对着门内说:“请问这里是丁大哥的家吗?我是鲁家村那边的,我叫鲁艾,今天来柠檬街购物,听说这山后面有一条瀑布,便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我不识得路,如果丁大哥在家的话不知能否帮我带带路?”
屋里的人依旧没有回应,但是那人听到里头隐约传来椅子的搬动声和人的走动声,便提高声音道:“丁大哥,如果您听到,请回我一声好吗?”
好一会儿里头才传出一个男的声音道:“你从我家屋子的右手边直往后走,走到第三个路口时左拐,再直走大约半里路就到了。”
那人又道:“我看这山后面都是树林,眼下又是下雪天,怕自己不小心掉到沟里去了,您比较熟悉这条路,由您带着去要安全点,我可以支付您10文钱作为您带我去的酬劳,如何?”
里头的人在着话。
门外那敲门人无比紧张地等着。
少倾,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位年约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人的身影露了出来,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人,目光中带着警觉。当他发现对方一身农民打扮且神情和善时才稍微放松些,问:“就你一人吗?”
“是的,”那人边答边搓了搓手,道:“外面太冷了,我可以进去喝杯热水或烤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