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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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楼梯口再也没有了退路,骆连慈带着一干警卫员把我堵在了那里。
“阑珊……”
看爷爷怒目而视,他身边的副官老曹抢先开口:“姑娘。您是要出去散步么,那我去推轮椅。”
骆安歌已经跑过来,死死抱住我。我甩不开他,只能不说话,只能面无表情。
最后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离婚。”
脖颈那里是湿热的液体,耳边是他焦急的呼喊:“勿忧,勿忧,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是啊,为什么啊?你不来招惹我。我不爱上你,不就没事了么?现在可好,我了无牵挂,自由自在。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我推开他,一步步退到墙边,抱着小腹蹲下去。看着他脸上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表情。看着他眼眶里欲滴的泪水,我只觉得解气。
很快来了更多的人,我捂住耳朵瑟缩在角落里,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妈冲过来抱着我,哭喊:“闺女,你怎么了呀,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我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她喊:“妈妈,妈妈,我疼,我疼……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妈扶着我站起来,抬起袖子帮我擦了擦眼泪:“好。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以前我做梦都想离开那个家,现在呢,我无处可去,才发现原来那里才是一辈子都会对我敞开怀抱的地方。
就算我是远航归来的破船,那里也可以是我最后的港湾。
我剧烈的咳嗽着,吊着我妈的脖子:“妈。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
我妈一直极力忍住不哭出声音的脸上全是泪,我从来没见她那么哭过,当初伊华阳被容沐绑架她也没那么哭。
我浑身一点一点力气也没有,弯着腰咳啊咳,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抬头,光看那指节分明比陶瓷还好看的手指,我就知道是谁的手。
我往后缩要甩开他,可是他死死抓住我:“勿忧,你怎么那么残忍呢?”
你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明明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指鹿为马臭不要脸狼狈为奸的欺骗了我,欺骗了我的孩子,临了却指责,是我残忍。
骆安歌,我做过的最残忍的事情,不过就是动了不要孩子的念头。
至少我没有欺骗他,我告诉他是因为妈妈太痛苦了,不忍心看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跟我一起痛苦。
可是你呢,可是你呢?
你要我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你,你要我的孩子跟另一个孩子分享你,你还瞒着我们,你还对我说那些甜言蜜语,你就不残忍吗?
你才是刽子手,你才是恶魔,你才是祸害。
我冷笑:“骆安歌,你放开我。”
他红着眼睛:“我不放。”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抬起脚去踹他,踹在他膝盖上。
可是他纹丝不动,就是那么抓着我。
我妈哭起来,一把推着他:“安歌,勿忧情绪不稳定,我先带她回家,你们都冷静冷静,好吗?”
他看着我妈摇头:“妈,我不能让她走。她要跟我离婚,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我妈又看着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婚?”
我甩不开他们,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我一巴掌一巴掌打自己的耳光,我诅咒我自己:“我瞎了眼我吃了迷魂药,我要疯了我要死了,我就是要离婚。你们不同意我就去死,我就去死。”
我妈松开骆安歌,她抓住我的手抱着我,撕心裂肺大喊:“勿忧勿忧,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骆连慈冲着骆安歌大喊:“你把她怎么了?”
骆安歌拉开我妈,他要来拉我,可是被他碰一下我都觉得恨不得去死,我狠狠推开他们。叼吗助号。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个让我生不如死的人。
骆安歌没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他被我推得撞在墙上,我抬脚就跑。
骆连慈气得吹胡子瞪眼:“老曹,抓住她。”
我妈哭喊:“不要,不要,不要抓她,求你们了,不要抓我的孩子……”
哦已经跑到了楼梯上,老曹要来抓我扑了个空,他伸手很好,直接从楼梯上翻过来,堵住我的去路。
同时和他一起抓住我的,还有盖聂和雷凌。
盖聂被我吓得脸色都变了:“三嫂,三嫂,你别跑,好好说话,我们好好说话。”
他们三个钳制着我,骆安歌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我妈跟在他后面,用最快的速度挡在我面前:“骆安歌,你欺负我女儿欺负得还不够吗?”
她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哭起来:“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对她好。你说她是你的傻姑娘,你说没有她你就活不下去……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你为什么要逼她,你为什么要逼她?”
骆安歌啪嗒落下泪来:“妈,我没有,我没有欺负她。你看到了……”
我妈说:“我没看到,我只看到我女儿不开心,我只看到我女儿快被你逼疯了,我只看到她不想跟你在一起……”
骆连慈站在楼梯口,咳嗽了一声开口:“阑珊妈妈,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我们做长辈的……”
我妈哭着打断他:“我女儿的事情我这个妈完全可以做主。我现在就要带她回家,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叫律师来跟你们谈。”
骆安歌抹一把泪,看着我:“勿忧,你告诉我,是因为鲍嘉吗?”
我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突然这么毫无预兆的被人抽走了,现场的人全都愣住了,除了我。
我妈看着我:“鲍嘉是谁?女人,导致你想离婚的女人?”
盖聂和雷凌微微松开我,我靠在墙上,捂着脸蹲下去:“不是,跟别人无关,是我突然发疯。”
骆安歌一把抓住我:“勿忧勿忧,是不是因为鲍嘉。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我跟她之间……”
我捂着耳朵:“骆安歌,求你了,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求你了,别把我仅存的那点尊严都踩在你脚下,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头:“勿忧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我突然失控,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冲着他大喊:“骆安歌,我恨你,我恨你,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你才是刽子手,你才是恶魔,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跟鲍嘉还有你们的孩子一起去死?”
这几句话说出来,现场安静得如同没有一个人。
我冷笑着扶着墙站起来,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收缩,我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后停留在骆安歌脸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伊阑珊也有这一天,真是痛快。
我妈抓着我,我知道她的哀求,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把伤口撕开血淋淋的呈现在大家面前,要是有可能,她一定希望现在家里,她抱着我,听我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又去看骆安歌,也是哀求:“骆安歌,算我求你,你别逼她,你放过她好不好?”
骆安歌往前一步,他还没开口我就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求你了,骆安歌,我求你了,你别过来。”
他不管不顾一把抱着我,声音带着哭腔:“勿忧,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说过了,我只爱你,我从来都只爱你啊。”
人心真是奇怪,在普罗旺斯的时候我们俩在星空下发誓,这一世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可是现在,我竟然可以对他这出这句话:“我不要你了,我不爱你了,你去找鲍嘉,去找你们的孩子,过你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去。现在,你松开我……”
他死死抱着我不放,骆连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说了一句造孽,然后下楼走到我面前,喊我:“丫头,听爷爷说两句成吗?”
骆安歌松开我,喊了一声:“爷爷……”
骆连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吼道:“逆子,还好意思喊我,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我警告你,要是丫头有什么,我跟你没完。”
吼完了这几句他平复了呼吸,再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了很多:“丫头,以前爷爷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就是怕这个。你性子太倔,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臭小子又胡闹,难免闯祸。这样,你给爷爷面子,这件事爷爷来处理好不好?”
我妈一把甩开骆安歌,她揽着我,拍了拍我的脸:“闺女,闺女,你看着妈妈,你告诉妈妈,真不想跟他过了吗?只要你说,妈妈立马带你回家。”
眼前一片混沌,好像是一团一团的棉花,所有人被大大小小的棉花包裹起来,剩我一人在外面空落落地看着别人的故事。
从杜樊川,到骆安歌,无论我如何卖力的参与其中,如何卖力的吆喝表演,都只能是旁观者。
我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更没有办法感动一个不爱我的人。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答案,盖聂突然指着我脚下叫起来:“三哥快看,三嫂流血了……”机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何必如此假惺惺()
从杜樊川,到骆安歌,无论我如何卖力的参与其中,如何卖力的吆喝表演,都只能是旁观者。;
我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更没有办法感动一个不爱我的人。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答案,盖聂突然指着我脚下叫起来:“三哥快看,三嫂流血了……”
我最先低下头去,果然一滩血。
骆安歌一把抱住我,大喊我的名字,骆连慈跟我妈也大喊着什么。
我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个大窟窿,我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我感觉自己要死了,我看着骆安歌:“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了。”
他哭着大喊:“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我闭上眼睛:“你放心,我现在就成全你们,我现在就把你还给他们。骆安歌,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一次又一次相信你。”
他的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流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的洪荒之力全用完了,我感觉自己遇到的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要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当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躺在冰窟窿里,浑身上下全是刺入肌骨的疼痛。
孩子……
我惊坐而起,抚上肚子,听见熟悉的声音。
“没事。老婆,孩子没事。”
我背过身,不想去看那张让我爱恨交加的脸,只是淡淡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扳过我的身子,盯着我的眼睛,厉声道:“伊阑珊,你不知道孕期和哺乳期是不能离婚的么?”
“你这么用无爱的婚姻拴住我,有意思么?”
他恼怒地放开我,就那么看着我。每次他生气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眼神,吃人的眼神。
可是我不怕,我连离婚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眼神?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病房里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夏琪看见我就哭。说我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妈妈,说我作死。
其实孩子不在了,至少可以赶快投胎去,哪怕是一个贫穷的家庭,但是有相爱的爸爸妈妈,这不就够了?
怎么能说我是最不负责任呢?
其实那天在私立医院,那个医生跟我说完那些话后。就准备给我麻醉。
可是最后一秒,我突然没了勇气,我推开她跑了出来。
我就是作死,有什么需要勇气的,反正是无痛人流,睡一觉就好了。
我妈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会哭。她一哭夏琪也跟着哭,还好玺宝不在,要不三个女人一台戏,医院不变成泪海才怪。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吓坏了所有人,尤其是我妈。
她摇晃着我的肩膀,问我为什么。
我扯了点滴管,还是只有那句话:“我要离婚。”
怕某个人还是用某条法律来压制我,我说:“孕期不能离婚,我把孩子流了,不就可以了。”
我妈一巴掌甩过来,又抱着我哭。
我忍住眼泪,安慰她:“没事没事,死不了的。”
骆安歌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
我还是那句话,他失了理智,又威胁我:“谁要是敢给你做手术,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找江别忆去……”
盖聂一听还得了,赶忙表态:“三哥,我老婆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帮三嫂的,你放心。”
骆安歌冲到我身边,俯身盯着我,咬牙切齿:“你就是刽子手,你就是恶魔。”